《京中花事》李猫九

2、江南一梦

　　自人类经历漫长的星河岁月而进化为有思想的高级动物之后，除过值得传颂记录的正面品质和事件，左右人类思想类如欲望与罪恶等也随之而来。杀伐征战、欲望淫邪、酒肆贪杯。

　　站在时光的黑洞隧道中，闪闪发光的是人类的美好祝愿，而锁不住的铺面而来的血海又是夹杂着谁的痛苦与绝望呢。

　　你赠我冰冷枪械，我愿赠你手中玫瑰。

　　故事发生在哪个时光端点呢，你且听我慢慢叙来。

　　“嗷、嗷。”雄鹰在空中急速飞过，划过云层翱翔在空中，九州四海荒山人烟便映在了琥珀色的眼中。这个时代尚以荒山与汪洋居多，麻布长裙、宫殿锦瑟。天下姑且被十字划开，四分了英豪。在大地的东方之地被称为景国，景国又以中心京都为首，被称作景都城。白驹过隙，多少次的历史替换，到了现今还尚称稳定，国号景仁王朝。景仁34年前尚称云景34年，老皇上慕容德掌位，到现在其大子慕容云苻为皇，东生一海四地尚安乐平和。

　　景仁40年，京都城以西300里江南地界南寻镇。

　　正是三月下旬春花烂漫时。

　　南寻东南方向，春风裹着晨阳吹拂过。面前正是一家大户，门前端立着两个石狮，石造刀刻，惟妙惟肖，好不狰狞又好甚美观，春风经过石阶碧草，向右拂过游廊灯盏、门庭琉璃，兜兜转吹拂停在在南院处。

　　南院，庭中一女子，看着不过桃李年华，及腰长发用发带懒懒系上，粉黛未施却颊粉眸亮别有一番韵味。窈娘左手拿着绣花棚子，右手捏着细针。向上，再向下，再向下，绣花针沿着火油将花样一点点绣起，向下，后将丝线挽起一个圈将绣花针穿过，再细细绷紧后用剪子将多余的线条剪下。将绣花棚子取下将布料展开，手中上好的云锦上一副玉莲戏水便栩栩如生的跳跃在眼中。

　　“芸香……”窈娘将手中云锦叠好，刚唤过芸香便听到外面一阵孩童稚声。

　　“十九、二十，二十一，哎，嫂嫂”将毽子高高踢起又稳当落下，芸香收了毛色五彩的毽子从院中走向厅内。

　　“三月春，桃芽苏，酿花花娇日风醺；南寻柳，北飞燕，落花春水碧潺潺；三月春……。

　　“外面在唱什么，颇是有些吵闹。”声音软嫩，带着江南人家的味韵。

　　“嫂嫂好了呀。

　　芸香将云锦接过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盒中。“二嫂嫂是刚刚嫁过我家来的，大抵也是没听过，这是我们南寻这边的习俗，叫做打春戏，就在开春后拟一个好日子，这天孩童们穿着新衣将刚抽芽的柳枝赠与路人以作祝福，若是愿意的话可以赏些糖果瓜子什么的给他们的。”。

　　“这倒也算件好事，待会儿你出去的的时候拿些糖果给孩子去，让他们莫要到后方墙院那里去唱，省的扰了娘和大嫂。这个花样你先拿去给大哥看看是否合意，若不合意再拿回来我再且改改。”

　　芸香将盖子盖好笑道说:“二嫂嫂是我们几个镇都知道的巧手，哪里还会有不满意的。”

　　窈娘笑道“就你嘴甜，好了，快去吧，当心误了时辰。”。

　　‘唔柰’芸香冲窈娘拌了个鬼脸又撒娇道：“知道了二嫂嫂，可是今天好不容易天晴了，外面肯定热闹的紧，人家不想呆在布坊嘛，想和你一起去正街嘛，还有还有去福记酒楼订席宴的事，人家也想去么，那里的菜那么好吃，特别是那道烤酥鸭，最喜欢那道酥鸭了，皮酥肉嫩，酱汁又美味，何况又是新打春的鸭子。哼，二嫂嫂就知道偏爱阿宁姐。”

　　“就你意见多，嫂嫂回来带给你还不好么，再说明日宴席还不够你这小馋鬼吃多少。”

　　“嘻，这才不错，我走了二嫂嫂。“

　　“好，路上小心。“

　　窈娘将细线放回荷包中，又将碎布收拾了，迈开碎步正要进阁内……。

　　“夫人夫人。”如画眉般清脆的声音。

　　窈娘转头看，正是新入府的何芳，小姑娘不过15岁，刚是与芸香相当的年龄。声音清脆好听，性子又活泼乖巧。留着两个大辫子。细眉大眼，也是一端庄好模样。也赖生了个不好的家庭，母亲死的早，父亲又贪赌，生生将这孩子卖了死契卖入杜府。可惜了可惜了。

　　“你不是刚出去接阿宁过来么，怎的又回来了。”窈娘疑惑道。

　　“夫人，清宁小姐已经在府内前厅了，我刚准备出府便看见小姐携着南歌过来了，我让小厮先在堂屋伺候着，便过来告诉夫人来。”

　　“不过已时三刻便来了。你快先去前厅伺候着，我再稍微妆扮下就来。还有将后厨今日新做的桔红糕端去让妹妹尝尝，她就好这一口。”。

　　“好的，夫人。”

　　窈娘走过游廊，挑开挡门的帘子，刚进去就一股热风扑面袭来。杜家现在属于三室同堂，杜老夫人今年刚入70有岁，受不得冷，平日还好，只是今年这春且未打好，入春不久到昨日已连着下了四天雨了。况杜府在这南寻也算是体面人家，常有客人叨扰，以是前厅也常燃着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