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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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又零零散散想了些东西，这才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直到听到一声清脆的女音才惊觉身边的人早就起身了。
“庄主去找陈老了。”春生淡淡的声音从窗外飘了进来。
“那屋子里的人是谁啊？不会是瞳川哥哥的夫人吧？”那个将柳絮吵醒的女音再次响起，带着些委屈，“春生，你不是说瞳川哥哥还没有成亲么。”
柳絮想了想，应该就是那位念儿了吧。
“是庄主救的一名男子。”
听到是男的，止念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快了些：“瞳川哥哥总是这么热心肠。”
屋子里的柳絮听到这句话，那长长的睫毛晃了晃，盖了下来。自己只是他顺手一救的人罢了，不过，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了吗，为何会这么难受呢。
柳絮啊柳絮，你果真贪得无厌，当所有人都跟瑾棋那个变态一样，好着男风吗？
“瞳川哥哥。”女子惊喜的声音让柳絮一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
当真是他的声音，同样也是这么温柔啊。
“我来看你呀，哥哥还骗我说你没有过来。”
“嗯，絮儿醒来了吗？”
“还未。”这次答得是春生，路瞳川开口下了逐客令，“止念，我这里还有客人在休息。”
止念撇嘴，却还是拉着春生走了。
柳絮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推门声响起，才反应过来，连忙缩回被窝里用被子盖住了头。
“这都到巳时了，怎么还赖在床上？”路瞳川的声音令柳絮一抖，慢慢的掀开被子看着那张略有些疲倦的脸，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反驳道，“没有赖，方才才醒。”
路瞳川看着柳絮顶嘴，焦躁的心情倒有了些平和。
总算是有些改变了，也不像之前那么对自己警惕了。
柳絮从不曾表达自己的心情，一直乖乖巧巧的态度无疑是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但随着时间的增加，他也开始慢慢尝试着表达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离开之前那个娈童的标签。
不过是一些微乎其微的变化，路瞳川却能逐一捕捉到。
再等等，路瞳川对自己说，等他可以敞开心扉忘记那些事情的时候，再去表达自己的心迹。
只有这样，他即便是不喜欢自己，也不会有很多负担。
路瞳川一直怕的，就是吓着了他，那时柳絮恐惧的目光，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
柳絮磨磨蹭蹭将衣服穿好，吃了早点后，路瞳川又怕他闷，便带着他逛万象门。万象门虽比不上雅庄，但整个环境还是极好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要将整个万象门逛下来，也是需要一整天的。
不由自主的，路瞳川又开始思及陈书文的身体。寿终正寝虽是一件好事，但还是会让活在世上的人伤心。今早将陈书文的身体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后，发现真真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陈书文倒看得极开，反而安慰路瞳川，说自己早就知晓了这些天命，无需过多介怀。
柳絮见路瞳川心不在焉，又莫名泛起一整难过。心思一飞远，也没注意前面的楼梯，脚一腾空，整个人都往下栽。
死了死了。柳絮紧紧闭上眼睛，做好了摔个狗吃屎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直接摔到了一个软软的垫子上。
“想些什么呢，这般不小心。”路瞳川的声音直直在他耳上方响起时，他才惊觉，哪是什么垫子，分明就是路瞳川的人体肉盾。
柳絮迅速从路瞳川的臂弯里逃了出来，连连后退几步，“没想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谎就喜欢咬上唇啊？”
“有吗……”刚说完，柳絮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套话了，瞬间羞愧，总不可能告诉他实话，自己是在想昨晚上你说的那些话吧。
这样，会让他觉得很奇怪吧。
柳絮愈往后退一步，路瞳川就愈向前一步，直到将他堵到墙角里，挑眉，“所以说，刚才在想些什么？”
他觉着柳絮的反应太好玩了，通常一个人若是问道这些，要么大大方方地说了，要么就会骂回去，只有他，红着脸躲躲闪闪硬是不肯说。
“我，方才，昨天……”柳絮羞红了脸，磕磕绊绊说了几个字后像是醒悟了般，闭紧了嘴巴不再言语。
路瞳川正想继续追问，止念的声音从大老远飘了过来。
“瞳川哥哥。”止念穿着一件桃粉色的襦裙，向两人奔来。身后还跟着止杨与春生。
“一个女孩子怎么这般大喊大叫。”路瞳川放过柳絮，转而去轻声斥责止念。
止念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柳絮，遂又朝路瞳川冷哼一声，“明明你去年带的姐姐也这么闹腾的。”
想了半天，路瞳川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人是玖惜，失笑道，“她与你不同啊。”
她的性子都不能算作女孩子，脱男人衣服比脱自己衣服还麻溜的人……
止念知道玖惜一向跟路瞳川称兄道弟，可还是有些不开心，悻悻然道，“反正你不会嫌弃念儿就好了呀。”
“可你未来总要寻夫君的。”路瞳川的眸子冷了下来，正色道。
止念气结，刚想说话，止杨便一步跨到她面前向路瞳川跟柳絮鞠了一躬，“瞳川哥好，柳公子好。”
柳絮方还沉浸在路瞳川说的那句话里，听着自己的名字，连忙抬头，“陈公子好。”
这个慌乱的小细节路瞳川皆看在眼里，心想，看来，是当真有很重的心事啊。
“止杨，昨晚都未仔细看，一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啊。越来越有气概了。”
“瞳川哥，家父的身体……”这无疑是止杨最为牵挂的事情。路瞳川面不改色，道，“多陪陪陈老，近日我也都会住在这里了。”
止杨明白路瞳川的意思，瞬间不说话了，止念虽只小了止杨几分钟，但一直都是被父亲兄长捧在手心里的，听不懂话中话，以为是自己父亲并未大碍，而瞳川哥哥又会住在这里，瞬开心得不得了。
“那这位柳公子跟春生也一同住着吗？”止念看了一眼柳絮，问道。
春生在这里她是乐意的，跟他还是极投缘，而那位柳公子，看上去文文弱弱，本该是很好相处的模样，但就是是，对他有些莫名的敌意。
也许是因为她的瞳川哥哥一直护着他，又也许是他漂亮的实在令她这个女的都嫉妒，反正，就是不喜他。
“对。”路瞳川说道，“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你们了。”
“瞳川哥每次都这么客气。”止杨又拱了拱手，笑道。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一名弟子过来朝止杨低语了几句后，止杨便带着止念走了。路瞳川随意找了个理由将春生支走后，这个地方又只剩下了路瞳川与柳絮二人。
柳絮害怕路瞳川又问起那件事情，连忙向他拉开了好几步的距离。
“若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便是。”路瞳川见他又跟个刺猬一般戒备了，心下着急，“只是希望你若有合适，我可替你分忧。”
柳絮一滞，登时觉得有些凄凉，自己的想法若是被你知道，怕是只会多添一份忧吧。
“谢谢你。”掌心蓦地一暖，路瞳川的手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一时间自己的心脏感觉都快跳了出来。
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的。柳絮神色慌张，但还是没有推开他的手，这样，真的很温暖。
“这个地方我生活了一年，这里的一草一木对我来说皆是有感情的灵物。”路瞳川一边带他转悠一边跟他提及自己生活在这里的趣事，逗得柳絮咯咯直笑，心情也好了起来。
万象门的大院里，止念将那张婚书推到止杨面前，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到石桌上，“为何不是瞳川哥哥，父亲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他吗。”
方才自己拿到婚书时，整个人都瘫倒在止杨怀里，她真的是废了好大的劲，才不让自己跟父亲吵起来，可是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做呢？明明，明明父亲也曾说过，要让自己嫁给瞳川哥哥的，明明也帮自己推了这么多的婚事，为何，为何现在又让自己嫁一个见都未曾见过的人呢？
兄妹连心，止杨看着自己妹妹哭得这般伤心，也是难受至极。可是这些事情，他一个男子实在不知道能够劝些什么。
他也是希望自己妹妹能够嫁给瞳川哥的，毕竟瞳川哥是他在这个世上除了父亲最崇敬的人。只是看这个样子，怕是瞳川哥一直未曾看上过止念。
止杨又想了想，瞳川哥好像一直未曾表达过自己喜欢止念，一直以来的态度都与平人无差，可能比陌生人好了那么一些。
“瞳川哥自己也说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不想你再嫁给她受委屈。”好久，止杨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想这句话就是一把导火索，彻底点燃了止念。
“谁？向玖惜吗？”止念只知道瞳川身边有这么女生，止杨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缩了一下，底气不足道，“应该不是吧。”
“那个人跟个野小子一样有什么好？”止念气愤得将这婚书砸到地上，觉着不解气，又踩了一脚，“反正这个婚我是不会嫁的。”
“庄主喜欢的人不是向小姐。”春生听到这边有些动静，走进一看，正好看见止念在发脾气。
“那他喜欢的是谁？”
春生脑子里浮现柳絮的面容，听红姨跟向小姐的描述，还有这几日的相处，春生觉着准是柳絮没错了，可是，这毕竟是庄主的隐私，又怎能告诉她呢。
“不知道。”
“你就是不想说。”止念气结，见着春生那张面瘫脸火气更甚，“你不说，我自己去问瞳川哥哥。”
春生见止念真的要走，连忙挡道她面前，“现在庄主有事，你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止杨也起身打圆场，这才把大小姐的怒气压制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