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依旧笑春风》陌北

24、第 24 章

　　“如烟姑娘……我们……上楼去……大人我今晚……好好陪你……”
　　就看他这样，路都走不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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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楼梯下面，庄子风挂在人身上，醉眸微张，看着楼梯念叨：
　　“……待君归来时，共饮桃花酒……哼……桃花酒，桃花酒……裴逸！……”
　　扶住庄子风的人脚步一滞，使劲拖住他，湛湛抬眉：
　　“做什么？”
　　庄子风仍然死狗一样任由人拖着，头也不抬：
　　“你眼里，眼里只看到裴远的好！却不想想，不想想我的苦处……”
　　“你有什么苦处？”
　　庄子风怅然片刻，凄然抬眼，声如薄雾，眼底尽是无奈：
　　“我……我奉旨查案，又不是，不是存心要骗他……若是告诉了他，以他的脾气，又怎么会让我找证据……为他开脱洗清……”
　　“救裴逸的，明明是宁远求下的圣旨，为何你还要瞒着他？”
　　庄子风听完，停住脚步松开挂在旁人脖子上的手，转而扶住楼梯，醉意无限的脸上，满是苦笑：
　　“他本就，本就对裴远心心念念，我哪敢，再告诉他这些？我在堂上，为了他，赌上前途与面子替他开脱，希望看我的面子，让杭敬云放过他就罢了……谁知，谁知他却当着众人的面，说，说他心里只有裴远一个人……为了裴远，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他这样，叫我何以堪……明明……明明是把心都捧给他……”
　　“然后呢？”
　　“然后……”庄子风微微一怔，抱住栏杆垂脸浅笑，“然后，然后我当然是去我爹，求他为裴逸说情，找皇上开刑部那道圣旨了……没人说，皇上怎么会知道宁远要救的人，在牢里关着……那死老头子，竟然还真狠着心，让我在书房跪了一天一夜……要不是老娘去救我，指不定我跪残废了，他也不会答应！……”
　　身边人默然无语，小心提起庄子风，扶着他踉跄往楼上走，快到门前的时候，忽然停下，轻声问一句：
　　“子风，膝盖还疼吗？”
　　庄子风停住踉跄脚步，抬头扶住门框，仰起一张死狗脸，提着酒壶的手摸到胸口，笑容落寞：
　　“这里，这里才疼……身上再疼，又能疼几分？总还比不过，比不过心里的疼啊……”
　　片刻沉默。
　　庄子风半合着醉眼靠在门口，隐约感觉自己的脸被抬起来，两片凉薄的唇压到他的唇上，辗转吸吮之后，有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询问：
　　“子风，心里还疼？”
　　庄子风怔了许久，松开抱着门框的手，转身扑上去搂住那人的腰，张嘴干笑几声，抬脚两下，踹开房门：
　　“如烟姑娘……还是你最知道子风的心……今晚……子风好好陪你……再也不想那个无情无义的裴……裴逸……”
　　说道这里，他便觉得自己腰上一紧，被一只手拖进房里，然后一把微微愠怒的声音在耳边隐隐荡漾：
　　“你整日看见他就嬉皮笑脸，从来没有正经样子，又什么都不肯告诉他！还要怪他无情无义？”
　　庄子风怔了半天，才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踉跄起身跌到窗前，侧身斜靠在窗栏上，半合着醉眼喃喃自语：
　　“……告诉他……他信吗？他心里，只信宁远一个人，怎会信我……我也想正正经经跟他掏心掏肺说心里话……可是我怕……我怕我一正经起来……他又将我，将我当作，当作那个温润风雅的，宁远……”
　　房间里半日没有声音。
　　庄子风半靠在窗前，醉眼看着外面清风流溢，月影朗朗，竹影荡漾，又低笑着自言自语道：
　　“……第一次见他，也是这样…竹影摇曳，月光微明，人如玉树，面如桃花……那个妖孽，害我，害我失了一颗心，还被我爹狠狠骂了一顿……如烟姑娘，如烟，今晚你替我做证，我庄子风发誓，要，要记恨他，记恨他一辈……唔……”
　　话音未落，庄子风双唇已被遽然落下的吻堵住。肌肤相贴唇齿缠绵许久，庄子风阖着醉眼，早已分不清怀里的人是谁，两手摸索着去剥面前人身上的衣衫，喘息的薄唇里逸出轻唤：
　　“……裴逸……裴逸……”
　　烛影摇红，绞绡遍地，情动时分，罗帐蓦然垂落，笼住帐内浓郁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