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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   炎炎夏日,京城的街头却是人满为患,国丈府的侍卫家丁顶着烈日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粘贴布告。只要救醒国舅柳耀辉,赏金万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午后的太阳依然灼热,一个落魄的江湖人出现在国丈的大门口。
      如果在往日,这样落魄如乞丐的人一旦接近国丈府,必会被乱棍打走。可是今日他却如贵宾被迎了进去,即使他身上的臭味似几个月没有洗澡般难闻,国丈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嫌弃之色。
      万两白银的确诱人,但也没有人敢胡乱招惹国丈府,敢走进国丈府的,必然是有真才实学。果然,那落魄男子进入内室,看了柳耀辉一眼,又伸手把脉,沉吟了一下就道:“国舅是被高手用内力封住了周身几个大穴,并用银针刺入,阻住了血脉通行。致使国舅的大脑血流缓慢,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国丈急道:“先生可有法子医治?”
      落魄男子站起身道:“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但是很危险,稍有不慎,国舅的性命堪忧,我不敢擅用。”
      国丈自知楚云阔的厉害,而且他的大军将至,只要大军一到玉石俱焚。柳家就会面对灭顶之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国丈沉思半响,咬牙道:“无妨,你尽管医治就是,务必让他尽快醒来。”
      那人却是沉默不语,国丈瞬间明白,让人拿了纸笔,立下文书。言道国舅医治,生死与人无忧,并有众人画押作证,还先将万两白银端了出来,白花花的耀华了人的眼睛。

      那人看见白花花的银子,登时眼睛就直了,哪里还顾得上危险,就垂下头去给柳耀辉医治,所以错过了国丈眼中的阴险凶狠。
      柳耀辉的衣衫褪尽,露出精壮的胸膛,那人拿出一块黑黝黝的石头在他周身缓缓移动。铁石慢慢提起,上面竟然吸附着十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头上竟然也隐藏了几根,国丈看见自己独子的身上头上刺入这么多的银针,吓得肝胆欲裂。
      银针吸净,那人就抵住柳耀辉的后背,用内力为他推宫活血。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那人肮脏单薄的衣衫浸湿,滴滴答答的向下滴着汗水。他身上的气味更加的难闻,奇臭无比。可柳耀辉的脸色却越来越红润,慢慢睁开了双眼,哇的吐出了一口污血。
      国丈见他吐出的血发乌,不由焦急的问道:“他……他是不是中毒了,为什么吐出的血是黑色的?”
      那人收回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无妨,国舅并非中毒,他只是气血堵塞时间太久,积郁的血成了深褐色,并不是黑色,吐出来就好了。”
      柳耀辉一清醒,忙抬头看向窗外,见日正当午,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好在及时醒过来了。”说着,他便急着下床,身子一软,几乎摔倒在地。
      国丈忙扶住他:“你别急,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让别人去办好了。”
      柳耀辉挣扎着站直身子,咬牙道:“不行,此事我……我要亲自去办。”门外的人闻听他醒了,大喜过望,他的夫人周氏碎步跑了进来,看见他已安好,而且还下了床,不由高兴的笑道:“你昏迷了一夜,可算是醒了,老天保佑。”
      柳耀辉闻言却是面如土色,惊惧的睁大了眼睛:“我昏迷了一夜,那……那现在是第二天的中午?”
      周氏不解的点了点头:“是啊。”
      柳耀辉大急道:“你快去开库,将那株千年人参炖了,快去……”
      周氏脸色发白,嗫嚅道:“可夫君你刚刚醒来,身子虚弱,哪里禁得住千年人参的滋补?”
      柳耀辉暴怒道:“现在大祸临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身体,快去……”周氏吓得发抖,忙不迭的转身去了。
      国丈忧心忡忡的问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如此的惊惶?”
      柳耀辉颓然坐到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楚云阔带领百官进宫了,而且诸海拿着玉玺反攻,苏彦死了。现在诸海掌管了御林军,还控制了皇宫,静妃已死,楚天娇也被救回了将军府。现在楚云阔肆无忌惮的对付我们柳家,诸海也投靠了他,如果他的大军再赶到京城,那我们柳家就完了。”
      “他的大军也许今日就会到京,皇后本安排,让我昨夜就除去楚云阔,可是我竟……昏迷了一夜,该死的诸海,一定是他动了手脚。”
      国丈沉声道:“诸海虽有几分才能,但还没有这样的绸缪,这多半是楚云阔的手段。”说到此,他诡异的一笑,幽幽接道:“楚云阔的大军今日是绝不会到的,你放心吧?”
      柳耀辉疑惑道:“楚云阔的大军神出鬼没,父亲怎么知道他们今日不会到京?”
      国丈冷冷一笑,也不回答,反而问道:“楚云阔少年时代就已成名,手段强硬,皇后有何妙法除去他。”
      柳耀辉看着满头华发的国丈,心头不禁一酸,垂下头不敢看他,模糊不清的嘟囔道:“姐姐此计十分凶险,但不得不做,皇后娘娘怕你担心,特地嘱咐了,暂时先不要告诉您,等事情办好了,再来禀报父亲。”
      国丈阴鸷的目光一冷,似浓黑的乌云聚集,最后又慢慢散开,无力的点了点头:“你……你去吧。”
      柳耀辉见国丈对他的态度虽然怀疑,但对于皇后的心机谋略,却是深信不疑,没有继续追问,就慌忙跑走了。跑出院落的大门,柳耀辉才敢停住虚浮的脚步,回首向里面看了一眼,咬牙转身去了。

      丧事要用的布匹,用具,食物一一采办齐全,钦天监也推算出了吉日良时,一切都安排妥当,可楚云阔的脸色却更见沉重。只因白天大军未到,现在多拖延一刻,就多一分凶险。
      灵堂内镇了千余斤的冰,可依然燥热,楚云阔走出来,站在长廊里望着远方沉思。
      夜幕下,明月高悬,群星璀璨,照亮了夜空,微风吹拂,依然带着白日的热力般灼人。
      皇宫内一片素缟,白幔飘零,白色的灯笼在廊檐下随风摇摆,连树枝上都绑上了白布,官员,伺候的内侍也全部身着丧服。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整个皇宫都充满了哭声,不绝于耳。
      相比之下,宫外就显得寂静了许多,国丧期间,民间不得嫁娶,不得聚乐,所有的青楼妓馆全部歇业,昔日繁华喧嚣的京城,难得有几分清静,可惜这清静却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子时已过,刚刚还宁静的街道,忽然似万马奔腾,奇兵突起,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厮杀声,接着,南方就燃气了冲天大火。楚云阔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那个方向他太熟悉了,那是大将军府。
      他自小在那里长大,尤记得过年的时候,父亲会带着他放炮仗,烟花,但都没有现在明亮,那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夜空。皇后和百官也闻讯赶了过来,都站在廊檐里,吃惊的看着远处的火光。
      看着染红了半边天的火光,听着外面漫天的厮杀声,整个京城似乎都惊醒了,人声喧哗,加上健马的长嘶悲鸣,惊天动地,京城似乎沸腾了。
      百官如置身在油锅里的蚂蚁一般,他们虽是在为先帝守灵,却形同软禁,他们的家眷大多在京城,怎不心惊。
      百官拥挤着,有的似乎想向前走,回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妻儿。有的害怕得向后退,宫外的喊杀声震天,每个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可没有人敢问出口。
      众人心急如焚,可如山岳般屹立在庭院中的伟岸男子,却是静默不语。他背对着众人,仅仅是伟岸的背影就给人一种力量,百官议论纷纷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最后归于沉静。
      皇后也静静的看着他,百官不知燃烧的地方是哪里,可她心知肚明。那是将军府,楚云阔必然也知道,可他一动不动,背影还挺得笔直,似乎天塌下来,也压不弯他的脊梁。
      皇后不禁轻轻叹息,他为什么是自己的敌人,有这样的中流砥柱,有这样的统帅,那西启就无外贼敢窥伺。一时间,她不由有些心软,可她长叹一声,马上移开了目光。
      她的父亲醉心于权力,只考虑家族的利益,但柳耀荣的心胸和见识要比他高明的多。她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西启不稳,他们柳家拥有的权力不过是泡影,不过是海市蜃楼。可是面前这个男子再英明威武,威震天下,却是自己的敌人。
      皇后轻轻走到他的身后,素衣随风摇曳,发丝飘扬,她的声音也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温情:“将军,我用柳家换你的忠心可否。”
      楚云阔偏首看着,淡淡道:“娘娘的手段果然高明。”
      “将军不信我?”
      “娘娘值得相信吗?”
      皇后沉了脸色,冷冷的看着他,刚要开口,诸海大步跑了过来。他年逾四十,又在皇甫睿的身边多年,一向以风度优雅著称。便是他自己被陷害,都不曾如此的惊惶失礼,可现在他在跑。
      百官的脸色沉入谷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让一向沉稳的诸海如此的大失常态。他走到楚云阔的身边,低声的说着什么。
      皇后冷冷的打断:“诸统领,本宫还没死,百官也还在,你的眼中就只有大将军了吗,还是我西启的朝廷只剩下将军一人?”
      诸海见楚云阔并无反驳,只得提高了声音道:“启禀皇后娘娘,今夜子时,有大批黑衣人攻击了国丈府。国丈大人他……他遇刺身亡了,国舅率兵追击。那些刺客逃入了……大将军府,京机营指挥使带兵前去捉拿,将军府的人拒不放人,两厢发生了争执,打起来了。”
      “父亲……”皇后哀嚎一声,摇摇欲坠,瑾瑜及时地扶住了她。
      皇后颤声接道:“大将军,你……你为何要派人刺杀我父亲,难道你真的要一手遮天,造反不成?”
      楚云阔沉重如水的脸色忽然露出一丝笑容,满含讥讽:“皇后娘娘,你不仅手段高明,戏也演得不错。”说完,他转身向前走去,诸海紧随其后。楚云阔低声问道:“国舅你是怎么处理的?”
      “太医在他身上种了十二根银针,我不放心,还用重手法封了他几处穴道。三天之内,他是绝不会醒过来的,而且如果找不到救治之法,三日后必然身亡。”诸海长叹一声接道:“早知如此,我不如直接杀了他,也免得将军遭受反噬,置身险境。”
      楚云阔沉声道:“是我们太手软了,功败垂成。”

      诸海皱眉道:“将军,只要你呆在宫中,京机营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闯进来。就算发生什么意外,末将率领御林军,誓死守卫将军。”
      楚云阔失笑:“诸统领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国丈遇刺身亡,将军府拒捕与京机营火并。你看看外面这么大的阵仗,国舅和指挥使岂会善罢甘休,必然会道宫中捉拿我这个元凶。逼皇后和你将我交出去,到那时我就只能任人鱼肉了。”
      诸海看了看宫外如火龙般在长街上流动的火把,不无忧虑的道:“可是现在外面都是国舅和京机营的人马,将军出去太危险了。”
      楚云阔淡淡笑道:“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国难当头,只有冒险而为,那有做缩头乌龟的道理。”“可京机营兵多将广,不如末将派五百命御林军,护送将军出城。”
      “不可,现在皇后和国舅不惜杀死自己的父亲,嫁祸给我。杀害朝廷重臣之罪,我一时也无法洗脱,如若此时御林军和我站在一起,必受其累。”
      “可是,将军……”
      楚云阔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诸统领,多说无益,如果我成功接应到大军最好,如果我……有何闪失,你一定要自保。不可和皇后正面冲突,暗中相助先帝中意的皇子继位。”他微微一顿接道:“事成之后,你若能离开,就走吧……”
      诸海苦笑:“将军是威武不屈的英雄,我诸海也非贪生怕死之辈,我与先皇相交多年,恐他寂寥,当相伴与九泉。”
      楚云阔在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便欲离开。
      皇后推开瑾瑜,厉声道:“将军,此去赴死,也不肯接受本宫的建议吗?”
      楚云阔头也不回,脚步未停,淡然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一个连自己父亲都要谋害的人,本将军如何敢信。”
      皇后勃然大怒:“诸统领,楚大将军派人暗杀朝中重臣,先皇尸骨未寒,他便把持朝纲,排除异己,如此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还不速速擒拿。”
      诸海未动,楚云阔仰天大笑,拧身一掠,矫健英挺的身躯已掠上鳞次栉比的房顶,一闪便没了踪影。皇后恼羞成怒,双拳紧握,前日被指甲刺伤的手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楚云阔的身影流星一般掠出了皇宫外,径直向城门而去。彼时一抹火红的烟花在皇宫的上空炸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夜空,那耀眼的光芒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京城里所有的人都可以看见。原先围在南城城门的官兵迅速散开,占领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楚云阔自然也看见了,他明白这是皇后在通知柳耀辉和京机营,告诉他们楚云阔已经离开了皇宫,要京机营四面追捕,绝不许他出京。楚云阔冷冷一笑,坠下身形,闪进了附近的一所民宅。

      京城里的人早已被惊醒,听到外面震天的厮杀声,兵荒马乱之下,哪里还有人敢出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这户人家的窗户也紧闭,院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可门竟然没锁,是虚掩的,楚云阔一推门就开了。
      黑暗中有人轻声道:“是将军吗?”却是孙通的声音,紧接着咔嚓一声,他似乎在打火石。楚云阔忙出声阻止,两人抹黑来到后院,孙通用力将一块一人多高的假山石推开,露出一个黯黑的通道。
      两人跳下通道,孙通托着洞顶的石板,将假山石挪回了原位。暗道很宽敞,越往里面走,光线也越明亮。走出甬道,眼前豁然开朗,宽敞的大厅里坐着几个年轻人,看见他忙迎了上来。
      楚云阔环视四周,皱眉道:“其他人呐?”
      孙通在后面回道:“我让他们隐在四周守卫。”
      楚云阔微不可闻的叹息,这个孙通在沙场上所向披靡,勇猛有余。但论起心思缜密,比周华差之甚远。
      “一个没有守卫的院落更安全,至少不会引起京机营的注意,快去将他们召回。”
      孙通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哦了一声马上走了出去,去叫外面守卫的人。不到片刻,甬道里就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孙通为首,领着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看见楚云阔,几人整齐划一地屈膝跪拜。虽在礼仪周全,却是一言不发,即使身在密道之中,几人也极是小心。
      楚云阔挥手让他们起来,沉声问道:“孙通,你带过来多少人。”
      “启禀……”孙通那宏亮的声音,即使尽量的压低,也十分的响亮。他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不禁伸手推了推他,孙通不好意思的将声音压得更低,哑声道:“启禀将军,你说人数贵精不贵多,所以我只带了十二个人。”
      楚云阔扫视了一周,喟然长叹:“难道天要亡我楚家。”
      众人见他面色沉重,不禁互相看了一眼,也是大惊失色,少了一个人。在这种如履薄冰的情况下,少了一个人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楚云阔沉声道:“马上离开这里,拿我的佩刀来。”
      一名侍卫忙走到角落,将楚云阔常年陪伴在身边的佩刀拿来递给了他。到了此时,孙通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不让人出去,就不会引人注目,就不会有人趁机溜走,去通风报信。
      孙通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军,属下罪该万死,请您处罚。”
      楚云阔扶起他道:“现在,不要再耽搁时间,马上冲出去。”
      可是等他们走出暗道,眼前便是一亮,小小的院落已被团团围住,火把通明,将小院照耀得纤毫毕现。
      孙通啪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顿时半边脸都肿了,嘴角也渗出了血丝,可不论他如何自责,都无法改变眼前被围困的险境。
      一时间,飞箭如蝗,箭从四面八方射来,没有死角。众人只好退到假山前,以背抵着假山,狂刀乱舞,以抵挡那密集如雨的利箭。
      但箭实在太多,任他们武功再高,也难以抵挡。有两人中箭身亡,鲜血喷溅在假山上,也溅在孙通的脸上。温热的鲜血却让他感觉全身冰凉,但眼中却似有熊熊烈火燃烧。
      孙通拼死挡在楚云阔面前,将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楚云阔趁机接住了一把利箭,用力甩了回去。呼啸声穿过小院,院外传来有人惨叫坠地的声音。如此危急时刻,楚云阔的声音依然很平静:“孙通,向前冲,你们九人分为三面护卫,向外突围。”
      孙通闻言迎着背对假山的方向,向前冲去,其余九人忙挡住了他们身后的另外三个方向。孙通舞动着大刀向前冲,楚云阔在后接箭投掷,另外九人分三个方向护卫。有人中箭到底,但他们根本时间去看自己的同伴一眼。
      孙通的肩胛也中了一箭,但他置若罔闻,依旧拼命地向前冲,好在院子较小,假山距离围墙的距离并不远,但这咫尺之间的凶险,却也是惊心动魄。
      楚云阔身后之剩下七人,眼看他们到了墙边,忽闻夜空传来一阵呼啸,利箭骤停。一个个身穿盔甲的京机营将士,从四面八方呼喊着冲杀过来。
      这些人都是跟随楚云阔,在沙场上出生入死,征战多年的铁血战士,平时配合默契。此时,孙通扑上,几人分为四组,将楚云阔护在中间。
      鲜血在空中飞扬,落下,喷溅。鲜红的血在火光中更加的凄迷壮丽。孙通虽然有伤在身,但他的武艺实在惊人,几人也是誓死护卫。大刀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鲜血顺在刀刃流淌,滴落在地。
      京机营的人头马虽然众多,但也不敌这些从战场上,一路浸淫杀戮过来的铁血战士。不一会儿,小院中已满是尸体,残肢断臂比比皆是,浓重的血腥味掩盖了,小院中花草的清香。
      孙通带着几人围成圈,冲进战阵中,楚云阔的大刀更是所向披靡。京机营的将士死伤十分惨烈,但前仆后继,绝不退缩。孙通几人虽然英勇,但长此以往,体力耗尽,也必死无疑。
      楚云阔大刀虎虎生风,每一刀下去,都收割着生命。利刃砍入骨骼的声音,那令人牙酸的声音去夜晚中十分清晰,那种雷霆万钧,不可抵挡的力量实在令人胆颤心惊。
      京机营的人马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现在打到最后,才看清面前的人。有人不禁大声的惊呼:“是大将军,是大将军楚云阔,是大将军……”
      这个名字如惊雷一般在这小院中炸响,那少年时就已成名,统帅数十万兵马,震慑六国。那威震天下的大将军,他的威名早已如雷贯耳。
      如今亲眼见到他那无与伦比的力量,和万夫莫挡的英勇气势,不禁一个个心生胆寒,向前冲的脚步已有些退缩。
      压力骤减,楚云阔趁空低声道:“留下四个人断后,突围。”
      虽然只剩下几个人,但他们的步伐依然坚定,没有丝毫的慌乱。孙通一刀砍去自己肩胛上的箭羽,箭镞还留在体内,鲜血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但他丝毫不惧,大刀扬起,又重重落下。一波又一波的人倒下,惨叫声,厮杀声,惊天动地。
      京城里的人也算见多识广,这雄伟繁华的京城不知经过了多少次易主,再惊心动魄的事都已过去,但这一个夜晚却让他们记忆深刻,永难忘怀。
      那冲天的火光似乎想将京城吞噬,惨烈的厮杀,频临死亡那种绝望凄厉的叫声,混在一起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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