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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移居 ...

  •   于兮捂着有些发痛的脖子回了房间,还没打开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于兮,过来。”
      白鹭小心翼翼地从院子里的树后探出半个身子,向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好奇道:“白鹭?这些天你到哪儿去了,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啊,你这是怎么了?”
      白鹭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于兮的嘴,“你别喊,这血不是我的。”
      于兮惊恐地点点头,四下里瞧了瞧,见没人又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伯楠。”她漂亮的柳叶眉皱起来,“山下的村子不知道进去了些什么人,全村被屠,只有伯楠一个人逃了出来。”
      “他怎么样,受伤了吗?”
      “受了点伤倒不重,我回来给他拿点药敷上。”
      “伯楠现在在哪里?”
      白鹭用更加轻的声音回答道:“我带他兜了一大圈绕到后山,现在他正在山洞里睡觉呢。”
      “那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哎你帮他煮碗粥好吗,我在后山等你啊。”
      于兮硬着头皮去了厨房,可巧一个紫兰手下的侍女也在那儿,看见她便怪声怪气的说了好一堆话。
      “于姑娘可真难伺候,这么晚来厨房想是晚膳吃的又不顺心了吧。”
      “我肚子有点饿,想煮碗粥吃。”
      她找了找,却没找到米缸的踪影,转头向那个侍女,“请问米缸在哪里?”
      “米缸嘛,那你得自己找了,它又没有长腿自然是不会自己出来的喽。”
      “这倒是奇了,我想吃点东西怎么就这么难?”
      两个姑娘闻声看去,竟是身着宽袍大袖的白鹤懒懒地靠在门边。
      “二公子。”侍女福了福身,“想吃什么奴婢这就给您做。”
      白鹤伸出手朝于兮一指,“她有手,让她做。”
      侍女利索地从柜子下拉出米缸,灰溜溜地跑出了厨房。于兮还想说什么,转眼却发现白鹤已经不在原地。
      于兮提着个竹篮慌慌张张地往后山跑,看见伯楠的那一刹那差点尖叫出来。他的左臂全是血,衣服上大片大片黑色的污渍,一张苍白的小脸上全是冷汗。
      她焦急道:“他这个样子,不看大夫怎么行。”
      “这方圆百里哪有大夫,最近就是镇子上,就算是咱们两个人抬着他也要走上大半天,你看他流的这些血,估计还没找到大夫他就血竭而亡了。”
      “那怎么办,我要不要去采点药?”
      白鹭叹了口气,“我把屋里能拿的药都拿出来了,先给他吃吃看,把血止住才是最要紧的,粥拿来了吗?”
      “在这儿。”于兮赶紧从篮子里拿出个白瓷罐子递给她。
      白鹭直接就往伯楠嘴里塞。
      “哎哎,等一下!”于兮拉住她的袖子,“这还冒着热气呢,得吹凉了再给他喝。”
      “哦,可真麻烦。”
      白鹭从未照顾过人,吃的用的也全都是别人准备好了才呈上来的,因此她对这些一窍不通。
      第二日便是教主秋涟出关的日子,她特意摆了桌酒席,将三个徒弟并于兮一同叫了去,白鹭略简单地向师父介绍了下于兮,几人便做了下来。面对整整一桌的山珍海味,于兮一时间有些局促。
      秋涟右手边坐着的便是白鹤,他一直在喝碗里的汤,并没怎么动桌上的菜。
      “鹤儿,是不是今日的饭不合口味?”
      “没有,我不饿。”
      她定定地看了他几眼。
      “鹤儿,来,为师给你号号脉。”
      秋涟还未伸出手,白鹤就下意识地将左手从桌上移到了桌下。
      她注意到他的动作却没有明说,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教主,是我的错。”
      除白鹤仍低头外,众人向突然出声的于兮看去。白鹭咬着筷子,显然有几分不悦,白雀脸上倒是有几分惊讶。秋涟则是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把筷子放在碗侧的箸枕上,双手交叉搭在颌下,示意她往下说。
      “昨日傍晚我在回房路上遇见了紫兰,她请我帮忙到后山看一下鹤公子是否在练剑,我就去了,但是不熟悉路,就掉进了后山的河里,还好鹤公子恰巧经过,把我救了上来。许是天气寒冷,又吹了风,公子这才身体抱恙,都是我的不是。”于兮娓娓道来,白鹤还应景地咳了两声。
      “去把鹤儿房里昨日湿的脏衣服洗了,再把紫兰给我叫来。”秋涟挥挥手,一旁侍奉的小丫头忙不迭地去了。
      白鹤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昨日假山石周围有些泥土,他晚上回去见脏了就换下了,现在那衣服正放在他屋内的椅子上,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蒙混过去。
      “鹤儿和于姑娘的关系看来不错,以前就相识?”秋涟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仁放进嘴里嚼着。
      “在扬州,她替我找了住处。”白鹤在于兮之前抢先一步回答,不想让这个人再多说一句可能会出错的话。
      “那这样吧,一会儿把于兮的东西搬到鹤儿院子里去,关系好的在一起住着也方便。”
      白鹭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赶紧说道:“师父,我和于兮也好啊,我又没欺负她,干嘛要让她搬走?”
      秋涟当即看出了白鹭的不情愿,喝下一口汤才慢悠悠地开口解释,“有于兮在你总是不安分,有多少时日偷懒没练功了?等你学会管好自己再说别的。”
      白鹭悻悻地闭了嘴,狠狠剜了眼于兮。可当事人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能杀人的目光,她此刻的心乱如麻使她已经顾不得旁的了。白雀是彻底不明白师父在盘算什么,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明明先前自己的书信中表明于兮是他想带回来的人,现在怎么就又送到白鹤身边,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心思各异,气氛也就变得波云诡谲,一时间谁也没再动筷。
      此时,紫兰的脚步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参见教主。”
      “紫兰我问你,昨日可是你让于姑娘到后山去看鹤儿的?”
      “是,是,是奴婢。”她的声音发颤,放于腹前相握的双手也开始不自觉地抖起来。
      “于姑娘是客,什么时候这云漫山的规矩成了客人伺候主人,下人反倒闲着没事做了?”她把勺子向碗里一放,瓷器清脆的撞击声显得分外刺耳。
      明明是凉爽的秋季,空气中还时不时有几阵吹过的微风,紫兰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于兮紧咬着牙,看着这个平日对自己耀武扬威的人丑态毕现。
      “奴婢知错了,奴婢是被要事缠住了脚,这才没空亲自去的,教主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她直直跪在地上,膝盖在砖石上磕得不轻。
      “在这个山庄里,没有任何一件事是比鹤儿还重要的,既然你不懂规矩,就下去好好学吧。”秋涟语毕,立刻有两个侍从上来架走了紫兰。
      紫兰的脸瞬间就变了颜色,她想爬过来求饶,却被强行拖走,无论她怎样哭喊着,秋涟仍然不动声色,即使被拖出去很久,屋内还是依稀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秋涟替白鹭盛了碗汤,“师父答应你,若是你练功认真,就让你下山玩。”
      她都这样说了,白鹭再不情愿也不好耷拉着脸,接过汤碗说了声“谢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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