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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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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冬的内裤比周矜的大了两个号码,穿在周矜身上像是松松垮垮的大裤衩,一点都不贴身。
周矜红着脸想,哥的下边有那么大么?人看着也不是特别强壮的,怎么内裤这么大。他拉了拉内裤的松紧带,想着要不要找个别针別起来,万一睡着的时候蹭掉了怎么办?这可是他哥的内裤呀!
不过很可惜的是,周矜在这里没有找到别针。睡觉前,周矜在床上躺的笔直笔直,还用手把内裤往上扯了扯,争取睡着的时候是怎么样,醒来的时候还是怎么样。
就在他闭眼准备睡觉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小矜,睡了吗?”
周矜刷的睁开眼,样子特别清醒,他一边爬起来一边回答道:“没呢!哥,有事吗?”
打开门,周至冬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棉质睡衣,唇边带着柔和的三分笑意,他手里端着两杯牛奶,“我煮了牛奶,给你也倒了一杯,要喝吗?”
周矜有点受宠若惊,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周至冬,“哥你煮的?”
周至冬挑了挑眉,这是什么眼神,不相信他会煮牛奶?
“你哥我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煮个牛奶很奇怪?”
“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到,在哥这睡觉晚上还有福利。”
“牛奶算是什么福利?你也太好满足了些。”周至冬笑着把牛奶递给周矜,打趣道:“那你把这些都喝完,说不定喝了哥亲手煮的牛奶还能长高呢!”
周矜的脸却腾的红了,亲手煮的牛奶,不不不!周矜你可不要想歪了,哥他多么正直的一个社会精英啊!
“怎么还脸红上了?”周至冬奇怪,刚才他说的话连玩笑也还算不上吧,小家伙不至于吧?
周矜猛摇摇头,将脑子里泛滥成灾的画面给甩出去,特别严肃的说:“我只是想,我以后不能再看乱七八糟的书了。”
“嗯,什么书?”周至冬下意识的问。等问完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话题莫名其妙的跑偏了。
“唔,没什么。”我相信哥你肯定是不会看的。“晚安,哥,明天我还要早起呢!”
“好吧晚安。”周至冬无奈的笑了笑,果然他和这些小孩之间有太多的代沟了,他完全没明白周矜是个意思。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矜就红着脸起床了,一个晚上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做了什么梦,醒来的时候小兄弟都撑起了小帐篷。他在内心尖叫了几声,果然穿着哥的内裤,又喝了哥煮的牛奶,肯定要坏事的!这回还在梦里把哥给非礼了!
趁着周至冬还没起床,周矜麻溜的躲进了厕所,解决了生理需求。洗完脸,刷完牙,穿上衣服,一路小跑到镇上离他家最远的早餐铺子买了早餐。
回来的时候,周至冬也已经起了,不过还穿着睡衣。
“一大早就听见你起床的声音了,去哪儿了?”
由于刚起床,还没醒过神,周至冬的声线比往常的时候要更低沉,还带着几分沙哑,简直性感的不行!
呼!周矜心里长呼了一口气,还好早上跑那么远去买了早餐,消耗了不少体力,要不然真想不管不顾的扑过去蹭一蹭!他甩了甩手里的早餐袋子,“买早餐去了呢。哥你要吃啥?包子,馒头,烧麦,糯米饭我都买了,还有豆奶。”
“有素包子吗?”
“有,有冬菇胡萝卜馅和韭菜鸡蛋馅的。”周矜低着头扒拉着袋子准备找素包子,原来哥比起肉包子,哥更喜欢吃素包子。
“那我就吃烧麦吧。”
“啥?”周矜抬起头,一脸迷茫。
“呵呵”周至冬低低的笑了起来,揉了一把周矜脑袋上翘起的呆毛,解释道:“我不是很喜欢吃胡萝卜和韭菜。”
“哦!”
把早餐递给周至冬,周矜又给自己留了一份糯米饭和豆奶,就提着早餐回家了。
除了周清他们几个小孩还在睡懒觉,他妈和他小姨和小姨夫都已经起来了。
“妈,早饭还没煮吧?我已经买了包子,叫周清他们也起来吃一点,冷了味道就差了。”周矜把手里提着的大个的早餐袋子放到桌子上,转而去问沈夏,“小姨,今天你们打算去哪儿玩啊?”
“你表弟说要和几个朋友去爬那个一千多阶的台阶,我和你姨夫一把年纪可经不起折腾,就去祁燕的福安寺瞧瞧,听说那里的平安符挺灵验的。”沈夏边说边打开早餐袋子,从里头拿了一个包子,包子还是热乎的。
周矜点点头,嘬着吸管喝了一口豆奶,“那行,等吃过中午饭再出发吧,我陪表弟去爬那个登云梯,他们怕是玩起来就没个轻重的。”
“那最好不过了。本来我就想着让你一块去,有你跟着我和你姨夫都放心。”
今天的天气不冷不热,十分适合出游。平日总显得淡悠悠的小镇,从上午起突然就热闹活络了起来。滴滴的汽车喇叭一声接连着一声,周至冬要不是在院子里坐着,还以为回到了城里头。
周矜早晨问过周至冬要不要和他一块出去玩,周至冬给拒绝了,他都三十岁的人了,和一群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出去玩算是个什么事。而且有他在,他们玩的肯定也不尽兴,毕竟他要是再长两岁,就是可以当他们爸爸的人了。
每逢小假期,国内的各个旅游景点,无论大小,都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密密麻麻,一眼瞧去,不知是在看景色,还是在看人头。就这点,乌杨镇也不能免俗,毕竟是个不大不小的生态旅游区。
周矜虽然爱热闹,但其实也不爱在这几天出来玩,着实是太闹了些。而且十三四的小孩,正是处于叛逆的时期,周矜一个人看的住这个,那个又不知挤哪里去了。一个下午下来,劳心劳力的,生怕把哪个给丢了,累的气都喘不匀了。
福安寺离周矜所在的这个景点并不算太远,基本上准备一日游的旅客们,早上过来爬了一遍石阶,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接着去福安寺拜佛求签。不过十多岁的小子对这些神佛之类的总是不敢兴趣的,所以周矜陪着他表弟他们爬了一遍石阶,又坐着缆车下来,在山脚一处八角凉亭歇歇脚。
他表弟瑞麟接了一个电话,是他妈打过来的,他答应了两句,接着把电话塞给了周矜,原来是他小姨让他带着他们一行人去附近的一个很有名的药膳馆。她和他妈几人都已经在那里坐着了,说是都玩的累了,晚饭就在外头吃,回家就不煮了。
周矜应了下来,不过并不是特别高兴,他中午的时候就跟他哥说了晚上会回去吃的,他哥现在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吃的肯定不好。
周矜越想就觉得他哥像个孤寡老人了,掏出手机给周至冬打了个电话。虽然哥的手机号码他已经存了好几天了,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拨通这个号码呢。
周矜落后了他表弟他们几步,电话通了,他有些局促的开口。“喂?哥吗?我是周矜。”
“呵呵,我知道,我存了你的号码。小矜你有什么事吗?”
周至冬透过听筒的声音仿佛都带着滋啦啦的小电流,烫着了周矜的耳朵,“没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晚饭吃了没,我可能赶不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在外面玩的开心些,不用事事都想着我,我这么大一个人,饿不着的。”
听着周至冬这么轻松的语气,周矜不由觉得有点小失落,很难解释这种失落到底来自哪里,有什么道理。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的性向和大多数人不同,他也偷偷对几个男生有过好感,但从来都不敢超过他自己为他和这世界画的那条分割线。
他清楚的知道,那条线,越过去就是地狱。
可到了他哥这里,他觉得那条自己画的分割线好像越来越虚渺了。
周矜甩头,默默把那条线又加深一些,喜欢男人已是不被世俗所容,何况还是他的堂哥呢,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可社会道德却不允许。
“那你晚上准备吃什么?”周矜慢吞吞的走着,一路随手揪了许多花儿叶儿。反正他哥在镇上至多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呆了,之后也许又是一个十年不会再见。周矜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他哥每次放假快回来的时候,他都会早早的在那个路口的老榕树下数着一辆一辆开进来的小汽车,直到后来他再也没能从某一辆小车里等到他哥。他妈和他说,大伯父家出了事,大堂哥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嗯,准备去尝尝对街的小馄饨,看看是不是还是以前的味道。”
回过神来,周矜笑说道:“早就不是啦,汤底没以前鲜甜了,小馄饨包的还没我好呢。”
“是吗?可惜了。”周至冬的语气有些惋惜,他以前挺喜欢吃那家的馄饨。
“不可惜。”虽然知道他哥看不到,但周矜还是挺了挺小胸脯,“我从刘爷爷那里学了怎么包馄饨。”刘爷爷就是以前那馄饨店的老板,现在年纪大了,包馄饨没以前那么利索了,索性就关了店,说是要去城里女儿家住着。上初中那会儿,周矜双休日没什么事的时候,就一大早跑到刘老的后厨去,帮着他包馄饨,当然也存了一点点偷师的念头,不过后来是刘老主动将方法教给了他。因为那时候的周清也非常喜欢吃这家的馄饨,而且经常不吃饭,就是要吃那里的馄饨,周矜被他弄得也很无语,他不知捏了多少馄饨,捏出来的馄饨的口感才有十成十像。
听出了周矜话里的求表扬的情绪,周至冬很给面子的说道:“那你下回做给我吃,我尝尝是不是一个味儿。”
“好啊!我可是学了精髓呢!”周矜的语气很是轻快,刚才那点儿不高兴的小情绪早就不知道抛哪里去了。
又和他哥聊了几句,前头的表弟煞风景的大声叫他,“表哥,该往哪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