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八十一章 圣职（12 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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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光芒刺了满眼，这已然是那痛苦回忆的尽头了。只是站在这一片虚无中，令人不知所措到了极点。空白，这是神甫的内心，是真的将一切放下？或者是伤得彻底而不得不忘记？答案并不在卫青这里，而在神甫的心里。
纪阳的脑中还在不断的重放着将自己半拖半抱的那个瘦弱身影，一遍又一遍，看着他远去，只是看着而已，就似乎被一把无形的重锤沉闷的击打自己的内心。他无所适从，在接受那一个又一个残酷事实的过程中，越来越恨自己。
啪嗒。。啪嗒。。。
尚不知如何反应的卫青第一个听到了打破寂静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在地面上的那种微弱到几乎可以被忽略的声音，他不禁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可是一眼望去除了空白就是空白。那水滴逐渐越落越多，变成小雨，滴答滴答落在3人身上，竟是温热的。
天空下起了泪雨，轻轻的，也是沉重的。
“神甫！！！！！！！！！！！！！！”卫青朝向天空大声的呼喊那个人，几乎用尽了力气！
猛的，天上出现了什么东西直冲而下！
“快闪开！！”尚皇首先反应过来用力的将纪阳一把推开而后拉过卫青就地一滚！
“碰！！”一声巨响！
竟是一条不知从何处射出而后钉到地上的巨大锁链！
未等的他们反应过来，天上的锁链就像发了狂似的，一条又一条穿透虚空直落到地上，紧紧的钉住，卫青和尚皇被这些东西弄得应接不暇不断闪避，待到这锁链雨停下后他们已经看不见纪阳的人影。
“纪阳？！！”卫青站定望向四周，哪还有那人的身影？
“别妄动，小心那锁链再落下来。我看纪阳是被捉走了，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实体，万一落进圈套就麻烦了。”尚皇的反应显然比卫青冷静，收起了平日的大大咧咧，现在的他俨然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符使。
“有没有什么办法先知道我们在哪？现在是还在回忆里还是已经回到现世？”面对这样前所未遇的境况，卫青也一时无法可解。
“你的符灵有没有带着？”尚皇谨慎的观察四周，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袭击。
卫青伸手一摸口袋，符洞还在身上，可是完全感觉不到灵波，看来他们只是意识进到了小海的回忆里，肉身还在外面。现在真的是一筹莫展了，一切工具都没有随身，只靠他们俩个意识体能干什么？然而不待他再多想，事情却突然出现了转机！
“吱呀。。。”
卫青看着那个和教堂正门一样材质大小的门凭空出现，并缓缓的向他们打开，惊讶一瞬间闪过，这扇门的背后等着他们会是什么？
“不要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尚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镇定。
“你。。怎么突然那么有哲理啊。。。”卫青斜了一眼尚皇，好似怀疑眼前的人是伪装的一般。
“靠！难得我斯文几次你不习惯也不要说出来好不好！死野狗！等出去了你看我怎么整治你！”尚皇重重的揉向卫青的脑袋。
“这种大话等出去了再说～咱们还指不指定能出去呢，搞不好一辈子就得困在这了，一想到我要和你一起关在这慢慢的变成老头子，已经不是用一个郁闷能形容的了。。”卫青料着尚皇只是说着玩不会拿他怎么样，担子也大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面对一扇突然打开的木门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损起来，方才的紧张情绪也渐渐的消失了，只是。。。。这门好似不太爽了。好心门户大敞的让你们进你们不进，还在那啰喱吧嗦叽叽歪歪的。。。我关门大吉还不成么？
无论那门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这么想，总之他确实是在缓缓的关闭了，待卫青和尚皇反应过来，它已经合上了一半，两人连忙箭步朝仅余的那丝空间跑去，好险就在门关上的前一刻冲过去了。
相对于之前那些心惊胆颤的经历，门后等待他们的就显得太平凡无奇了，堪称完全没有激情。他们回到了教堂的正厅，正厅中央站着一个人，穿着神甫的长袍，正跪在那里仰头朝耶稣像祈祷。
“神甫。”卫青向前跨了一布，声音听不出波澜。
“。。。”那位虔诚的信徒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小海。”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喊小海，而不是小唐，他始终希望神甫能正视自己。
跪在耶稣像下的人终于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又了回应，静静的站起转身，那温和的神情并不令人意外，这人习惯了这幅模样，温和有礼又谦逊的——神的表情，只是少了几分人的生气，宛若木偶般让人觉得别扭，那份虔诚也好似只是伪装，不，根本就是假的，那份虔诚本就不属于名为“海”的这个男人。
“执着有什么用呢？小海，你永远都无法成为小唐的，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的。”卫青的心又一次揪紧，只觉那个穿着神袍的男人真的太苦了，他怎能承受得了那份痛苦？
“你不懂。”那木偶般的唇僵硬的动着，只是微笑一如既往挂在脸上。
“我是不懂，所以希望你能告诉我，执着，那么那么的执着是为什么？因为爱？或是愧疚？你本没有做错任何事。”卫青朝前又进了一步，眼看着神台上的男人不动声色。
“我的出现本来就是错，消失是理所当然的。我夺走兄长的心脏，唯有留下其他的东西补偿，可是这样仍旧无法使我解脱，他最终还是为了我死了。除了将我自己还给他，替他活着，我根本就做不了其他事。我想，神是真的存在的，它很公平，给了你什么，就需要同等的东西来交换，我从来没有后悔。这份执着，我引以为傲。”神甫侧过身看向卫青，他似乎觉得唯有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弃，才能弥补因自己而起的遗憾。
“你很自私。”卫青垂下头，感受着那人无法掩饰的绝望，但他没法控制自己想要指责他的念头，“你真的，很自私。”
“我没有。”神甫否定了卫青。
“你有，你真的太自私太自私了。一味的付出，却不曾去想接受这一切的那两个人的感受，你自以为是的补偿伤害了他们，也伤害了你自己！你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不肯多靠近哪怕只有一步，不肯多听哪怕只有一句那两人个心中所想的。你只以自己的决定去做，自以为一切都完美，自以为牺牲能为那两人迎得光明的未来！你有没有想过！失去了你，他们还有可能快乐吗？！失去了你，他们俩的人生就会完整么？有可能么？！根本不能！为什么不听他们说，为什么？只是将自己困在网中，茫然的挣扎，收紧了双臂，你以为自己走向地狱就能替他们寻得解脱么？！根本不能！不能！！”
卫青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越发激动的控诉着这个完全不爱惜自己的男人，纵然侍奉神那么多年，他始终没有领悟到逝者真实的心意，一味的自责，一味的伤害自己，这个男人真的太自私，太让人心痛！
“我错了么？我只是希望。。他们幸福。。。只是希望。。他能幸福。。。难道我这样也错了么？！”那僵硬的神情终于控制不住了，他砸碎了冰冻的心，露出了焦急，那是多年信仰被否定的挣扎！
“你就是错了！这么多年来，你有面对过真实的自己么？纪阳是错，我绝不否认，可是纵容他继续在错误中越走越远，跌进深渊的根本是你！如果你不再强迫自己是小唐，如果你能亲手将纪阳多年的执念打破，事情根本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你理所当然的使纪阳深陷在逃不出的梦魇里，你难道还没有错么？！”卫青也知道自己说得太过残忍，可是他忍不住的，他真的忍不住想痛骂这个人，骂醒他，让他觉悟！
“我。。我！！我错了？我一直都是错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无论如何都无法使他幸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被卫青毫无保留的指责，神甫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当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信仰被否认而崩毁时，他完全控制不住绝望，慢慢的跪倒在地，长长的十字架磕在地上，被他滴落的眼泪沾湿。
“听听纪阳想说的话吧，神甫，不要再困于自己织造的网中，听听那个人，那个你那么那么爱着的人心底深处的话语，认真的听一听，好吗？”卫青终于走到神甫身前，蹲下身，将那个仿若轻碰一下就要碎灭的身体拥进怀中，只求他不要再逃避。
神甫满脸泪痕的抬起头，对上卫青澄澈的双目，热泪止不住往外涌出，而身上的十字架也瞬间发出刺眼的光芒，尚皇只觉一恍神，身体一阵晕眩，再睁眼时浑身的酸疼让他清楚的知道他的意识已经回到了肉身中，卫青呢？急忙起身去寻找那只野狗，只见躺在不远处的他也揉着脖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口中念叨着“疼”。
他们还趟在原来的位置，而意识离开身体太久，对□□造成了一定的损害，一顿肌肉酸痛是省不掉了，现在的他们甚至应该庆幸回得来，而且性命还在。
“尚皇？你没事吧？！”倒是野狗先开口问的安。
“没事，你呢？”将卫青拉起，看的出他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我也没事，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神甫呢？”卫青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被你说服了吧，然后就放我们出来，看情况应该连纪阳和小海的心智也都回来了才是。”尚皇不得不说，卫青在意识状态说的那些话，句句正中红心，铿锵有力，意志很容易动摇的那个神甫，被说服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事情发生的太快，也结束得太突然。
“还没有结束。”卫青看向现实中教堂主厅的方向，那一片侵袭而至的黑雾昭示了这件事终于走向的最重要的高潮。
不再犹豫，两人快速朝主厅飞速跑去！
这一次，是真的，要将这一切了结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八十一章 圣职（12 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