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一班]没有观众的主角人生是不圆满的》城喃

228、番外9-For the Future

　　旺旺初中毕业后，虽然百般不情愿，但因为是KO1没得选，还是进了终极一班，开启了他苦哈哈的高中生涯。就是那种，你爸是校长，你妈是班主任的死局。如果没有高二时的变故，他本该当上整整三年杀鸡儆猴的鸡，拿落在办公室的小蜜蜂教材和试卷的头号跑腿选手，和各种树典型场合硬被推上去的典型。
　　旺旺在终极一班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张昊、方家姐妹和旺旺从报道时就坐在一起，又因为都是中国人，关系最亲密，是放学后学习小组的固定搭配，三对一帮扶旺旺这个后进生。除了学习外，最让旺旺感到头痛的同学是日本的鸟居拓真，同为KO1，鸟居追着旺旺要比试追了整整一个多学期。旺旺被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虽然终极一班不许内斗，但比武的性质就不同了，班长金宝三重操旧业，在体育馆大摆擂台，又狠赚一笔门票钱。
　　旺旺当众输了。
　　但他一点也没有不开心，他高高兴兴地祝贺鸟居。方家姐妹嫌弃他太没心没肺，旺旺毫不在意，说鸟居同学练功那么辛苦那么努力，输给他不是应该的吗，如果自己赢了，那才是不公平。鸟居反而更加生气了。
　　——“因为他发现，他一直努力的事情你却根本不在意，他赢也好，输也好，都没办法把你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放学后张昊和旺旺去M记做作业，张昊向旺旺解释鸟居生气的原因，“旺旺，你生来就拥有这个时空最优越的资源，你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你跟鸟居之间的矛盾，恐怕很难化解了。”
　　家境优渥、天赋卓绝、相貌俊朗、众星捧月的神子，一出生就活在了罗马——甚至或许罗马也不足以形容——旺旺的起点，已经是无数人想都不敢想的终点。鸟居曾经以为他可以凭借自虐式的努力无限接近、甚或超越旺旺，但最终只是南柯一梦。旺旺对鸟居做出的崇拜反应，是一种十分残忍的天真，但无解的是，旺旺不是在做戏，他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张昊不确定旺旺听明白了没有，他只是“嗯嗯”地点头，但是没发表任何实质的看法。张昊猜测旺旺终究无法理解鸟居的得失心，对于旺旺来说，所有得到的都是锦上添花，即便失去了什么也不过是一两日的哀愁；旺旺的城堡太坚固了，且不论雷氏、刀疯刀鬼和武裁所，单是旺旺的那对年近半百依然永葆青春的父母——张昊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打碎旺旺的城堡。
　　“昊昊，我觉得你讲话好有道理啊，”旺旺吸干最后一口可乐，空气在纸吸管里震动，“要不然你来当老大吧。我支持你！”
　　如果张昊是第一天认识他，一定会以为他在阴阳怪气，可惜他已经认识这个傻白甜半年了，知道他直肠子通到底，想法变得快行动力也很快。旺旺隔天就宣布他要推举张昊这个麻瓜做老大，和旺旺不对付的鸟居顺势便拥护了和张昊不对付的Kaj。除了班长金宝三以外，班里其他同学纷纷站队，终极一班开始了双系统运作。但毕竟是一个班级，很多事情只能有一个声音，鸟居和旺旺，张昊和Kaj，不得不作为两个系统的头部相互交流。
　　乱了半年的终极一班，忽然平静有序了起来，全是因为旺旺异想天开般的想法。
　　张昊和旺旺放学后又去M记打牙祭，张昊死死地盯着旺旺。
　　其实张昊一直就有意识，终极一班今年国际生招生量空前，班里政治立场、宗教信仰、人种文化的复杂度也空前，尤其是旺旺和鸟居，张昊自己和Kaj之间的矛盾格外尖锐，像以往那样彻底捏成一个整体是不可能的，终极一班过去的运营模式已经不能再套用在现在的终极一班身上了。
　　还有——张昊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和鸟居的那场比试，旺旺未免也输得太轻易了一点。如果旺旺从一开始就打算用这种方案解决终极一班半年悬而未决的秩序问题，那么那场比试，旺旺不但必须要输，且一定要让鸟居赢得漂亮，才能抬高鸟居在班里的威信和地位，从而与神子汪旺旺达成平衡。
　　张昊看旺旺的眼神越发复杂。
　　的确，现在想来，那样的家庭教养出来的孩子，虽然会因为年轻而缺乏经验，但怎么可能是真的蠢笨呢？
　　这家伙，到底是……
　　张昊问：“你是故意输给鸟居的吗？”
　　对面坐着的少年半阖着眼打量餐盘里的东西，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些许不满的神色。认识他半年，张昊已经习惯将他难以接近的外表和傻白甜的内在割裂，但现在，他忽然感觉他和旺旺之间的距离又陡然被拉远了。
　　旺旺抬眼看向张昊：“竟然……”
　　也许，张昊想，今天，他终于可以认识到真正的汪旺旺了。
　　“……竟然又是这个！！呜哇！！！”
　　旺旺在心里祈祷了半天，套餐赠送的盲盒又是他已经有了好几个的款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他根本没听见张昊刚才问了什么，旺旺可怜兮兮地看向张昊：“昊昊，再借我点钱吧，下一个、下一个一定能开出新的！”
　　……不，这家伙，果然就只是个笨蛋而已吧。

　　旺旺快乐而没有忧愁的日子，终结在高二普通的世界史课堂上。原本坐在椅子上念幻灯片的关柊忽然不说话了，她隔了一会儿再抬起头——半个文盲旺旺不懂什么叫“山雨欲来风满楼”，但是从他妈抬起头的那个眼神，旺旺意识到，有什么东西结束了，又有什么未知的开始了。
　　“从即日起，”关柊道，“放学后禁止在外逗留，鸟居带领住校生结队回宿舍，走读生由汪旺旺护送回家。现在通知你们的父母，我们今天晚上开一个线上家长会——父母是麻瓜的就不必通知了。”
　　狄阿布罗魔尊殁了，关柊作为和他缔结契约的人，最先感受到了这个消息。
　　时空管理局早就投票通过了废除和魔界停战协议的议案，之所以迟迟没有落实行动，是大家都清楚狄阿布罗魔尊在魔界的地位大不如前，魔界内战频频，魔尊被推翻是迟早的事。他一死，停战协议就自动失效，被压抑多年的魔族势必会产生新的行动。
　　对旺旺这种和平年代长大的小孩来说，“魔”是印在教科书上的图像，是博物馆里的藏品，但从那天起，图像和藏品活了回来，像恐龙被放出了侏罗纪公园。这个世界，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还有更糟的，张昊的灵魂在魔界融合时被做了手脚，在终极一班例行上街巡逻保护麻瓜的时候，张昊突然变成武尸，丧失神志，扎了旺旺N代目速还针后进入了魔界。幸好旺旺有个疼孙子的好奶奶，给他一身银装加持，旺旺浑身装备buff叠buff，抵消了大半速还针的伤害，只是受了重伤，养养就好了。
　　关柊知道以后无语了半天：“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了——不是我说，这么多年了，还可着速还针这一个设定薅呢？”
　　她忙得焦头烂额，确认旺旺没事后就没再去看他，留下终极一班的班长做看护。
　　外面乱成一团，没什么用处的金宝三和重伤未愈的旺旺成了仅有的两个闲人，每天的主要行程就是在医院走廊并排坐晒太阳。
　　金宝三劝旺旺不要再惦记张昊的事情了：“哎呀你就别担心了，虽然魔界现在群龙无首乱七八糟，但是搞不好昊哥……张昊，进去以后就是如鱼得水，要知道那家伙上辈子可是……”金宝三意识到失言，憋住了，转移话题道，“反正搞不好他根本就不是被控制的，说不定就是一直在我们这里当卧底，现在时候到了，就该回去了。针扎在你身上，你也长点心吧。”
　　旺旺闷声道：“不管他以前是谁，他现在都只是张昊。”
　　“吓，你爸妈跟你讲了？”
　　“你们讲漏嘴那么多次，我又不是笨蛋。”
　　金宝三露出怀疑的眼神。
　　“……宝三叔，我很聪明的！”旺旺不满地瞪他。
　　金宝三哄孩子：“哎呀好了好了，你当务之急，就是养好伤，剩下的事情交给你爸妈，昊哥是终极一班的学生，他们不会不管的。”
　　旺旺问：“真的吗？”
　　金宝三下意识以为，旺旺的这句“真的吗”，就像大人给年幼的孩子说，圣诞老人会把礼物放在床头的袜子里，然后孩子将信将疑地等待，第二天早晨收获父母悄悄安排的惊喜。但此刻，金宝三望着旺旺的眼神，意识到旺旺已经不是会相信圣诞老人的年纪了。
　　旺旺头抵着窗边的栏杆，目光深远，道：“我爸不能轻易离开金时空，遑论是进入魔界；我妈这几年已经频频惹得时空管理局的部分人不快，当初签订停战协议的人就是她，现在他们还会任由她进入魔界吗？”
　　因为说这番话的人是旺旺，金宝三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旺旺郁闷地轻轻拿头撞栏杆：“是，我知道我爸我妈最终总有办法解决这些困难，但是他们总是会为难一阵的。”他说，“宝三叔，眼下有个最好的解决方法——我去魔界，我把昊昊带回来。我是整个异能界和他最熟悉的人，如果要唤醒武尸，我最合适了。”
　　金宝三：“你……你——你是不是卡到阴了？”
　　“我也去。”
　　鸟居的声音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
　　他身边站着几位终极一班的同学，离得最近的是Kaj，从北欧到台湾上学后，他常年戴着有宽大帽檐的礼帽，双手也藏在一副白手套里，以抵御亚热带紫外线对他皮肤的伤害。Kaj摘下帽子，露出浅色的头发和几近透明的肤色：“是陷阱，汪旺旺身份特殊，我不建议冒险。”
　　方澧冷笑：“可笑，瞧不起谁呢，张昊在他们手里，校长和班导同样会受他们威胁。怎么，在你们眼里，人和人之间，还分高低贵贱吗？”
　　Kaj瞥了她一眼：“所以去救张昊，必须要更慎重。张昊不在，汪旺旺和鸟居在魔界行动，要全程听我指挥。”
　　终极一班两个阵营的人互相不信任，闻言有不少人神色古怪。
　　Kaj抬起手，指尖夹着一张芯片：“至少，只有我有魔界的地图。\"
　　方沅：“张昊和旺旺离开终极一班，你和鸟居就可独揽大权，给我一个相信你们是真的想救张昊的理由。”
　　Kaj和鸟居刚要说话，沉默许久的旺旺开口了：“那个……”
　　旺旺：“呜呜呜呜……头卡到栏杆里了，能不能先救救我……”

　　旺旺要去魔界，总得请示父母，他先找了比较好说话的汪大东。教务楼顶楼的校长办公室门口，旺旺刚出电梯没走上几步，忽然受到无形的攻击，呼吸被剥夺，有什么东西不断挤压着他，要把他碾碎一般，旺旺感到筋骨一寸寸断开，从未经历过的剧痛让他丧失五感，甚至连呼救都不能。
　　过了一会儿，攻击突然自行消失了。旺旺躺在地上艰难地呼吸，慢慢恢复的视觉里映出从校长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汪大东。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汪大东道，“旺旺，你一直很聪明，虽然你不说，但我和关柊都知道你看得一向清楚。只是也许，你在我们身边太久，会忘记你和我们不同。普通人，是会死的。”
　　他不急于得到旺旺的反馈，只是安静地等待。良久，旺旺发出微弱的声音：“爸爸，魔界会对武尸做什么？”旺旺问，“昊昊在魔界，也会经历这种感觉吗？”
　　“你妈妈向来不赞成让学生承担济世的责任，要救张昊，还有很多人可以帮你。”
　　“终极一班的人，终极一班自己救。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我知道了。”汪大东顿了一下，道，“我会转告你妈妈你的想法。”
　　当天晚上，关柊和汪大东在教堂里坐了一夜。
　　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虽然表面上严苛，关柊和汪大东实际却都很认同金龙阿嫲当初的话，多少父母殚心竭虑为子计深远，无非是为了力所不能及时孩子能自力更生、安稳体面，旺旺一辈子能得父母庇佑，是个福报。他衣食无忧，做错了事有人兜底，只要他不做害人的事，索性其它的都随他去吧。学习不好，只要不是个文盲就行；练功不努力，汪大东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养成旺旺散漫单纯的性格。
　　就像张昊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够击碎旺旺的城堡，关柊也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会护不住旺旺，可是旺旺让他们两个都失策了。
　　张昊没有想到，关柊也没有想到，旺旺的城堡，竟然是他自己亲手从内部打破的。

　　关柊和汪大东一起送旺旺和鸟居进了广播室。两个KO1身上带了跨时空沟通的视讯设备，Kaj战力不济，留在金时空指挥他们的行动。
　　送走小孩以后，关柊和汪大东在校园里走了走。
　　狄阿布罗魔尊身死后的魔界比他们设想得更乱，除了四位现任魔君外，还有诸多新崛起的魔族新贵皆对空悬的魔尊之位虎视眈眈，原本针对狄阿布罗魔尊的起义已经成为魔界新一轮内战。然而魔族的基因里刻着严格的金字塔秩序，最顶端的，毋庸置疑是魔尊；而处于金字塔底端的孤魂魍魉，智商低下，战斗力也不强，本不足以为惧，可它们的数量实则太多，繁殖力太强了。新一代魔尊一日悬而未决，孤魂魍魉就一日缺乏有效的约束力，十二时空就会始终暴露在低等魔族的威胁中，异能行者分身乏术，麻瓜近日的不明死亡率直线上升，人心惶惶。灸舞向魔界发了几次函，都是在督促魔族尽快结束内战，至少，不能再任由低等魔族肆无忌惮地骚扰十二时空。
　　作为新一任魔尊候选者，四位魔君对十二时空的态度并不统一，主战主和均有，更有甚者，希望能够和十二时空合作。先后有两位魔君私下接触过灸舞。第一位天外魔君，一边找到酸菜昔日的主人威逼，一边用续签停战协议利诱，都是为了X象限轴能够暗中助他上位。第二位冥炎魔君则是提出了一个人类和魔族的共存战略。魔族过去频繁地对外扩张，归根究底，是魔族繁殖力太强而魔界资源匮乏不足以供养。冥炎魔君要用一块新的冥界磁石换取十二时空的支持和租地，他会约束魔族日后永不踏出租界滋扰人类。灸舞知道时空管理局不会坐视天外魔君续签停战协议，但他也不相信冥炎魔君的承诺。且不论冥炎魔君是不是真的能拿出一块新的冥界磁石，单论魔这种生物，天生好战嗜血，掠夺是它们的本能，期望它们和麻瓜和平相处实属无稽之谈。
　　针对这种现状，X联盟开会开了几次，基本能达成一些共识：时至今日，魔族的内战已经不只是魔族自己的事情了，十二时空有太多人类的命运和这场内战紧密相连，X联盟不能坐视魔界内战自行发展，也不能任由一个对十二时空不友好的魔尊上位。只是仍有些想法存在争议，既然要扶植一个亲人类派的魔尊，那么这个人选要怎么选，是在魔界地位稳固的四大魔君中择其一，还是在各方新崛起的势力中下注，亦或是——一个籍籍无名、超出所有人计划外的“惊喜”呢。
　　被暂时搁置的提案也有，庞天启作为极少数与会的麻瓜，提出了一个针对魔族的基因改造计划——一边削减它们的繁殖力，一边降低它们的攻击性，最终培养出一个新的“温驯”的魔族。显然这并不人道，于是一经提出，便迅速被搁置了。但也没有人斩钉截铁地要否决这个议案，站在人类的角度，倘使未来各方面条件真的成熟了，这的确是一个解决人魔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的，极有效的方案。
　　魔族，在通过内战给自己新的未来；人类，也在满怀忧虑中为后代筹谋。
　　然而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其实他们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他们都要等待审判，等待时空管理局的态度。

　　此时此刻，麻瓜和异能行者首脑在开开不完的会；终极一班的学生临时纳入武裁所编制，在分片区巡逻保卫麻瓜；旺旺和鸟居在Kaj的指挥下开始了在魔界的冒险；日后震惊魔族和异能行者的武尸张昊还在魔界不知名的角落里；不知真相的普通麻瓜们，在因为一个新的“病毒”而惶惶不安。
　　但是对于汪大东和关柊来说，他们希望在他们出发去时空管理局前的这几分钟，可以只是一个普通的用于散步的冬日午后。
　　他们走进终极一班空荡荡的教室，最后一排左数第三个位置是关柊做学生时的座位，如今坐的是Bryant，关柊费解地看着男孩在桌子上留下的涂鸦，慢慢在位置上坐下。人的记忆力太好，便很容易触景生情，她现在闭上眼，还是能轻易地回到几十年前的某一天，她关于这个教室最早的记忆。
　　右手边的汪大东在他那个折叠椅上睡大觉，雷克斯在他右边日以继夜地敲电脑。右前方，是金宝三和他的跟班大辣小辣斧头在没完没了地涮火锅，关柊来了以后，清汤锅偶尔会改成鸳鸯锅，加了麻辣牛油，味道太大，害得田欣每天都要换一条新裙子。班级最中间的鲨鱼在弹吉他，写新的曲子，技安被逼着捧场，一边看书一边敷衍地夸奖。小飞和猪皮在行酒令，输了的人要被充气狼牙棒锤三下。前排，煞姐和桃子琳达在一边磨指甲一边聊天，煞姐转过头来看她：“关柊，等下要不要去买奶茶？”
　　睁开眼，所有的这些都像烟一样消散了。她的终极一班同期们不见了，她带过的几届学生也都不见了，她的小孩也有了自己的人生使命，但幸好，右手边的位置，汪大东自始至终，一直都在。
　　关柊征用Bryant过于干净的作业本撕了张纸，团成一团，砸向汪大东。
　　汪大东抬起左手接住，两人相视而笑。

　　这几年，汪大东不便离开金时空，关柊一人四处奔走，争取时空管理局那几张常年的废票，为的就是接下来的这次表决。从她和汪大东进入时空管理局开始，或者更早，在火焰使者出现在铁时空时，他们就不得不思考所谓的“平衡”。平衡固然重要，但时空管理局维护平衡的方式过于傲慢，已经丧失了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人类还是魔，他们的生命，都不能是平衡天秤的砝码，不能被看作简单的数字，至少，每一条生命，都应该有权力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芭乐中学的下课铃声响起。
　　汪大东道：“时间到了。”
　　“走吧，”关柊站起来，轻轻把椅子推回去，“我们也得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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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彻底没啦！大家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