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失心》闻木清清

42、结局

　　“这里还是没变呢！”看着灵雪山经久不变的积雪，就是风绝殇，时隔多年了回到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也会忍不住有些感叹的。灵雪山当时被渊弘施了结间，少了生气的灵雪山，现在又覆盖上了皑皑积雪。
　　遥想那时的自己，风绝殇眼中终是有了一丝沧桑。人是一直会变，但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
　　慢慢走在灵雪山的山道上，与幼时相比，现在他已经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到山顶了。但不知为何，风绝殇还是想要一步一印的走上去。好似，这些脚印里有着很多说不清的东西一样。
　　“你来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背对着风绝殇，站在山顶的冰湖边出声。语气中，面具下，听不出看不到任何感情。
　　风绝殇不语，顿了一下走到尘染十步之遥的身旁，视线看向冰湖。灵雪山经年下雪，这山顶的湖泊，却一点也没有冻结的迹象。
　　看着表面面积并不大的湖泊，若不是风绝殇在当年同紫夜曾亲眼看到过沉入水中的琉璃宫，他也会以为这湖只是一个有些奇特不积雪的湖泊而已吧！
　　尘染也不介意风绝殇没回话，独自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很是平静“这里很美，听说，这里是他当年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风绝殇内心如这湖一般平静“是，那时风耀受了伤，因为心之碎片的力量，才惊醒了沉睡于湖中的老师。”
　　听到心之碎片，尘染望着湖面的神色终是变了变“心之，碎片啊！他，现在叫什么？风耀的每一代皇帝好像都为他取了不同的名字。”
　　“紫夜”说出的同时，这两个字，也勾起了风绝殇的许多回忆。
　　闻言尘染笑了一声“的确是很适合他的名字，他在意的，现在也只有这个名字了……”尘染说完，似是想起什么的转头看向风绝殇“你，爱着他吧！”
　　在此之前，两人的气氛，真的很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相聚一样的。但尘染的这句话，就是为了打破平静而存在的。
　　风绝殇明显的感觉出了尘染周围气息的变化，但还是表情不变的回答了尘染有些怪异的问话“爱着，又如何？”
　　尘染笑了，就算他还戴着那一副冰冷的面具，风绝殇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确是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这样啊！那，既然我得不到他，就让他永远记着我好了。大概，那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了。”尘染反常的笑得一脸天真，最后一句，更是轻得如风，让风绝殇听不真切……
　　只见尘染在说的同时，慢慢的笑着向后退着，右手凝聚，一把透着寒气的冰刃出现在他手中。抬起指向风绝殇，敛下笑容声似霜“闲聊到此为止，是时候该了断了！”
　　风绝殇脸色不变，从腰间抽出软剑，气于剑身淡然启唇“早该如此。我与你，注定只能存在一人……”
　　不知是谁先发起了攻击，剑光交错的场面甚是精湛。其实就以剑术来说，尘染却是要胜过风绝殇一筹的。因为一来尘染用剑时间怎么也要比风绝殇长，在说，尘染的剑术，其实都是当年紫夜还在虚无界的时候两人一同专研的。
　　而风绝殇的剑术，可以说是没有接触过紫夜一点吧！幼时紫夜发现风绝殇比较适合修习术法后，就只是给了风绝殇一些剑谱让他自己参悟。风绝殇和紫夜分开六年，他之后学的剑法都是风耀在秘境里教的。虽风耀也是紫夜所传授，但毕竟风耀自己也掺杂了许多自己的剑道。
　　风绝殇六年来苦练剑术，但真实的，他的术法的确要比剑术出色很多。不过有一点风绝殇也站了优势，那就是现在尘染的神魂不齐，力量减弱了，这也就造成了现在和风绝殇势均力敌的情况。
　　但尘染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情形他越是和风绝殇缠斗得越就，对他的状况也就会越不利。尘染向风绝殇甩出一道冰凌，风绝殇被迫退离尘染较远，第一个回合结束。
　　也就是这一下，让远在风耀皇宫中躺在屋顶的渊弘惊醒。“是谁？触动了结间！”渊弘当年随着紫夜离开灵雪山后，就在灵雪山布了一道结间，若不是强大的力量撞击到，结间是不可能有反应的，从刚才结间传来的力量波动，渊弘少有的疑惑了！
　　想了半天，渊弘觉得自己不是理清这些事的人了，下了屋顶“还是去让主人想吧！”于是便去寻紫夜去了。紫夜解开了封印的第二重，渊弘知道此事后就没在向以前一样形影不离的在暗处跟着紫夜，不过也不会离得太远的。
　　这边尘染稍作停顿后，暗自握了握手中的冰刃，心到“这么久了，看来还是不能很好的驱使这身寒气啊……”再看向风绝殇，风绝殇刚才从容挡下了他的所有攻击，现在竟是反而进入战况，剑气也更凌厉了！
　　风绝殇提剑站定，脸上不变，声音依然淡漠“怎么？力量耗尽了？”刚才他虽被尘染的冰凌逼退，不过只要不是瞎子，现在一看两人的状况也知道，风绝殇却是略胜一筹。
　　尘染闻言勾唇一声嗤笑，心中被激起了一丝怒气，有些寒气的道“本来，只是想就这样留你一个全尸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让你试试他所创造出来的杀阵好了！”
　　尘染可是曾经的神王，他在剑术上的天分卓然，在灵力术法上的精通自然也是不凡。话落立然，尘染化了冰刃，划开指尖，鲜红刺眼的血色流出，他迅速的在空中画了一个法阵一个使力，血阵就攻向了风绝殇。
　　这阵名为血杀阵，还是当年紫夜还在虚无界陪着父神神染征战蛮荒的时候所创。当然了，这是紫夜所创，紫夜的蓝血才能充分的发挥出阵杀。不过尘染虽不及紫夜，但多年修习出的力量自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的。
　　阵杀的爆破袭向风绝殇，风绝殇快速的使出灵力张开保护结间，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尘染满意的看着风绝殇处绽开的血花。这个阵法是尘染的后备术法之一，的确是不可能再使用一次了，不过这阵法可是就连他还在完整的一魂一魄之时也不可能化解得掉的！
　　风绝殇也的确，没有全部化解掉尘染的血杀阵。他手上受了一些伤，受到了阵法不小的冲击，所以，在他抵制的那一瞬，惊动了，还在花苑里看着话本的紫夜……
　　原本闲适的紫夜，在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悸动时，放下了话本，慢慢站起身看向御书房的地方，脸色，绝对是风绝殇不想看到了。
　　紫夜一个闪身，与正打算来告知紫夜灵雪山结间被触动的渊弘擦身而过。紫夜瞬间出现在御书房门外，碰的一声大力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一直在坐立不安走着的唯风着实被吓了一跳，坐在椅上的唯云也立马站了起来，两人看到紫夜的闯进来的脸色，知道事情败露了，于是都眼神闪烁的单膝着地低下了头。
　　“他去了哪？”紫夜沉声问道，也就是所谓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吧！
　　唯云不语看向唯风，唯风顿了一下，抬头看着紫夜“灵雪山”肯定果断的回答，而后不在说话。就是为风绝殇辩驳一句，也没有。因为他知道都是徒劳的。
　　紫夜闻言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大步出了御书房“渊弘”尾随于后的渊弘已经会意，反应迅速的一个转身，化为了一只蓝色的巨鸟，紫夜飞身，落与巨鸟之上，狂风骤起，渊弘带着紫夜冲向了灵雪山的方向。
　　“果然，现在的你还真不是六年前那个任我宰割的风绝殇了。”杀阵过后，尘染笑得一点也不意外风绝殇只是受了轻伤的还能站在他的面前。
　　风绝殇看着笑得诡异的尘染，眼神渐渐的眯起，心里已经暗道“万无一失到把自己算露了，看来，必须尽快解决现在的情况了！”其实风绝殇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受到余波时他心里一紧，立刻想到的就是紫夜。
　　总感觉紫夜应该已经知道他独自离开宫中了，所以现在绝对不能拖。这是风绝殇现在唯一的想法，也的确是正确的做法。
　　风绝殇收了剑，看向尘染的神色坚决“受了你一击……”双手翻飞“自是要还你一击……”风绝殇结着他为这次决斗所准备的最后攻击“若你不死……”风绝殇会拼着同归于尽的狠心，也不会再让尘染出现在紫夜面前的。
　　“你……”尘染瞳孔放大，这与他的想象出处实在是大了些。他没想到，风绝殇会拼着一身的灵力祭出“灭”。
　　灭之术，他曾经听紫夜提到过。这是，被父神神染所毁掉的禁忌之术，为什么……风绝殇却会……
　　但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尘染顾不及其他，也立马画出了自己准备与风绝殇同归于尽的血阵。两人同时画着让人胆寒的杀阵，天地灵气疯狂的运转着。就在一瞬，紫夜赶到了山顶，两人同时放出杀招，电光火石之间，尘染面前的空间突然一阵……
　　风绝殇和尘染同时被冲击波及，紫夜焦急的接住风绝殇倒下的身体，而尘染，失神的翻起身半跪着，不是看向赶来的紫夜，而是愣愣的看向了刚才发生力量撞击的地方。
　　那里，飞血四溅，地上，一个黑色的面具落在一旁，战破天满身是血的躺在雪地中。从他身体内流出的血，融入了雪，流入了，尘染的心。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尘染蹒跚着走到战破天身旁，跪着抱起战破天的半身，呆呆的用手摩擦着战破天苍白的脸。
　　战破天的意识已经不清，模糊中，战破天看到了尘染抱着自己，眼中的失神让自己动容，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抚平尘染的情绪，但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最终，竟是连一句话也没能说出的，无力垂下了手……
　　“一直那样的想要逃离自己身旁，明明那样的绝望，明明，对自己是那样的决绝……”
　　“破天别怕，有我在，以后我哪也不去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尘染这样喃喃着，抱起了战破天，慢慢的离开了！
　　没有了执念，没有了怨恨，更没有了，一直不肯面对的人……

　　不知何时，灵雪山又开始下起了雪。
　　风绝殇受了不小的外伤和内伤，紫夜为风绝殇传输了一些灵力，看着风绝殇能自己调理后就退到了一旁，始终不发一言。
　　风绝殇体内缓和后就收了灵力，看着声旁不理自己的紫夜，顿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拉起紫夜的一只手“老师……”姿态是要多软有多软的。
　　“为什么瞒着我？”紫夜面无表情的问。
　　风绝殇考虑了现状肯定的认真的说实话“怕老师不忍！”
　　“不忍？”好吧，紫夜承认自己的确没打算杀了尘染的！
　　“你可能会死！”这才是紫夜最在意的。
　　都说风绝殇已经做足了准备了，也不急，掏出了紫夜送给他的莲心玉，带着笑意的看向紫夜“莲心，我已经提前服下了。”
　　“很好”紫夜沉着脸点点头，而后立马转身走人“原来我是白担心了是吧！”
　　“不是，老师……”风绝殇闻言立马不顾伤痛起身，紧张的追在后面而去，前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解释声，跟在后面下山的渊弘内心表示“主人，您是打算就这么走回皇宫吗？很远的，渊弘能不能用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