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失心》闻木清清

41、该结束了！

　　看风绝殇忍着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情绪，紫夜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当初灭……那么做后……”紫夜觉得还是不要提灭心比较好。
　　“父神保住了我的神魂，带着我来到了这里。父神创造的这个星辰界气息是微弱到尘染所察觉不到的，当时我一心想避开尘染，父神知道我的力量一旦修复，这个界面是承受不住的，他的本意是让我在这里遗忘一切，所以为了让我逃避现实，父神在我的身体内打入了三重封印，只有我自己能够打开。之后我也确实，遗忘了当初的一切，直到风耀的出现。”
　　“我的碎片四散到了很多地方，因为力量过于强大，一些竟是转化为了人。那日，我在琉璃宫中沉睡，突然被一道熟悉的气息惊醒，而后就见到了濒死的风耀。”说道这里，紫夜依然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风耀时的情景。
　　千年前灵雪山
　　“你就要死了！”风耀满身是血，狼狈的靠坐在一棵被大雪覆盖住的大树下，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了一道清冽的声音。
　　“啊，是吗？”风耀没有任何意外，依然笑着注视着落下的飘雪。
　　“不怕吗？”声音又起。
　　“怕”年仅十多岁的风耀，眼神中的沧桑有些让人动容，语气很是风轻云淡“怕也没有用啊！与其回去做无能的傀儡，不如就这样长眠于此的好，有着这洁白的飞雪为伴，也不会寂寞，你说是吧，不知是山神还是山灵的雪友！”
　　“雪友？”第一次听到这么个有趣的词。
　　风耀笑笑，一身耀眼的降红，让他有了几分凄美“是啊，是……一同赏雪……的友人呢……”
　　在风耀无力闭眼的时候，一个一身白衣的人模糊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也只能，模糊的听着那个人道“本尊在这雪山千年，你到是第一个，有趣的雪友呢……”
　　回到现在
　　“我当时用了和救你一样的阵法，所以才有了当初风耀开国的第一代皇帝。”紫夜其实当时对风耀是的确起了一丝兴趣的，不过当时救了风耀后紫夜还有些后悔的。
　　原因就是，传说中的第一代帝师是结识了第一代皇帝风耀才为了帮助他成就霸业而下了山。但实际是，风耀其实是在紫夜因为阵法力量消耗陷入昏睡后，自作主张的带着紫夜下了山，跑路的！
　　“当时和风耀下了山后，我就和他说明了一切，之所以会有熟悉的感觉，正是因为，风耀其实就是我的一块碎片而形成的。”
　　“所以说，你们风氏继承着我的一丝血脉也的确是这样的。”紫夜这就是肯定了尘染所说的话了。
　　“老师没有取回自己的碎片？”风绝殇想到了这么个问题，风耀现在还依然活得好好的也是一个疑惑。
　　“取回了。”紫夜肯定的回答道。不等风绝殇在问，紫夜就说了出来。“风耀当时知道后并没有什么反感，反而让我取回自己的碎片。”现在想来，紫夜笑着，风耀的确是一个有趣的雪友啊！“我那时想到了办法，于是为风耀重新凝聚了一颗心，而我的碎片，其实就是帝心。”
　　“那块帝心玉？”风绝殇从不曾想到那块改变他的命运的帝心，竟还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为何，帝心现在还在？”按理来说，既是紫夜的一块碎片，早就应该已经融入紫夜身体中的，现在却没有。
　　紫夜到是觉得没什么“嗯，其实帝心中的力量我已经吸收了大半，当时也是一个人待得太久了，想在人世待一段时间，所以就顺势的决定帮一帮风耀的。后来他成为了第一代皇帝，我的身体也需要暂时的沉睡了。他也算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和弟子呢，于是在离开时就把帝心留下了。”
　　“因为是第一块也是最后一块吧，所以留着做个念想也罢！我本就没打算去找其它的碎片的！”现在嘛……已经找到了！
　　“那老师需要定时的沉睡，是不是就是因为帝心的缘故？”风绝殇皱眉问道。
　　紫夜笑着摇摇头“并不是，陷入沉睡，其实是为了加固封印的。我本就与常人不同，当时父神护住了我的心神，在时光的流逝中，我在恢复着，也是在增长着，所以需要保持有足够的力量去抑制封印。”
　　风绝殇终于知道了所以始末，现在都还在消化着其中的一些信息。但最终，最在意的，风绝殇将手掌贴到紫夜的心口处，这里，竟然是什么也没有的，原来，这就是为什么紫夜的体温会这么冰冷的原因。
　　紫夜怎会不知道风绝殇在想什么，于是他笑着握住风绝殇的手，带着风绝殇的手移动，最终，落在了风绝殇还在跳动着心口上，语气轻柔的“他，现在在这里呢！”
　　风绝殇闻言，心疼的心口立马被紫夜的暖暖的话语塞得满满，回握着紫夜的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心口处，深情的看着紫夜“永远，都是你的！”
　　似是不经意的，风绝殇在紫夜快要入睡的时候轻声问道“老师的封印现在解开几重了？”
　　紫夜似是呢喃“两重了，一重是为救风耀需要力量，另一重，是为了救你……”也是为了让风绝殇变得更强大。
　　“两重了……”风绝殇在夜色中的神色，有了许多思量。但是，都是不能让紫夜知道的。其实吧，在听完紫夜说了那么多以后，风绝殇觉得自己压力还是挺大的。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父神不说，现在尘染也还在纠缠着紫夜不放。
　　若是真的就这么让紫夜回到那个什么虚无界，风绝殇怎么可能妥协。既然父神没有出现，但不是还有一个尘染嘛！
　　风绝殇想得很简单，想要独自占有紫夜是不可能了，但减少麻烦却是可以的。而且如果风绝殇没猜错的话，现在在星辰界的尘染，并不是紫夜所说的那个神王了。
　　神父既然不想尘染找到紫夜，那尘染现在出现在这里势必费了不少工夫。就以现在风绝殇觉得不会输给尘染的力量来说，尘染就算是来到了星辰界，也定是被压制着不敢轻易惊动父神的。既然是这样，那对于本就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来说，也就是无比有利的了。
　　风绝殇可不打算放过这么个消除对手的机会，就算自己可能比不过还是神王的尘染，那也不代表他会连现在处处受制的尘染也解决不了！
　　翌日天明，唯风奉命带着风绝殇的一封亲笔书信快马加鞭的离开了风耀国。目的地，直至旭日皇宫战破天之手。
　　“十日后，灵雪山之巅，生死决战。”落笔风绝殇。而为什么会选在灵雪山？风绝殇觉得即然是在这里开始的那就在这里结束好了！
　　战破天看着手中的信件，神色不定。信封上，写着的不是战破天，而是尘染。风绝殇这次已经不再通过他来找尘染了，而是直接向尘染下了生死战书。
　　“还是来了吗？”手一挥，信纸在战破天手中全部化为了灰烬。战破天面无表情的起身，绕过寝殿进入了内室。这个内室是战破天用于闭关和静思的，而现在尘染正在内室里的唯一一张床上盘膝养伤。
　　这次为了能见到紫夜，尘染的确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在这个星辰界的尘染，本就只有一魂一魄在维持着，现在用一魄创造的空间已经被风绝殇打破，仅剩的一魂也受了伤。
　　“什么事？”尘染知道来人是战破天，所以没有防备只是闭目问道。
　　战破天看着尘染在烛光下很是苍白的脸色，神色无波的没有回话。沉寂了一会儿，尘染终是睁开双眼看向战破天，戴着面具的战破天看不到一丝表情。尘染勾起了嘴角“怎么，在想着现在是不是要趁机杀了我？”
　　战破天冷然的看着尘染，就算尘染说出这句话，战破天的神色也未曾变过一下，“风绝殇向你发来了生死战书。”
　　尘染闻言嗤笑了一声平淡的道“是嘛！他还真是耐不住了啊！何时何地？”尘染可不是会因为现在自己的状况就轻易退缩的人。
　　“十日后，灵雪山。”战破天简洁的不会多一句废话。
　　“知道了，你出去吧！”尘染淡淡的说完就闭上了眼继续自己的疗伤，好似一点也不担心会一去无回一样。
　　战破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你要去？”，尘染眼都没睁开“自然，你认为我会怕？”
　　“去了，会死。”就以现在尘染的状况，战破天觉得他真的是去送死的。
　　突然，尘染笑出了声，他缓缓睁开了眼，不似嘲讽的看向战破天，含着笑意的话语脱口而出“破天，你，在担心我？”
　　战破天的眼神终于闪烁了一下，眼前闪过了一些回忆的片段，片刻后才稳住了心神，说出口的话，一如既往的冰冷“你去不去与我无关，或许，去了也好……”而后直接转身离开，尘染在战破天说出这句话时，眼中出现了自己也没注意到的黯然。
　　明知他去了可能会死“去了，也好吗？”尘染心中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不过马上，他又转移到与风绝殇的决斗上，想到紫夜对风绝殇的看重，尘染露出了深意的笑“既然得不到，那就都毁了吧……”而后内室里恢复了平静。
　　紫夜知不知道风绝殇已经向尘染下了战书？答案是不知道。紫夜从不插手风绝殇的任何决定，以前可能会，现在是绝对不会或者说是不准备插手了。因为现在的风绝殇已经不会再有什么问题让紫夜担心的，而六年的分别风绝殇也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于是直到决战这日，紫夜都被风绝殇瞒着以为他是在处理政务。不得不说，足够了解紫夜的风绝殇的确是安排得万无一失的，除了，问题是出现在他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