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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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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爱一个人,会记得一些和他有关的画面。失去他以后,只要一想起,他就会出现。他会出现在那些画面里。” ——题记
如何勘探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里留下的印记,是多么的深不可测?安佳说“子葵,你只是过于执着了。”我无法说自己不是,但事实上,我知道不是。我原是一个爱自己胜过爱别人的人。只是,她却预言了我的表象。最刻骨铭心的回忆,一定是最痛苦的回忆。一个人伤你越深,你越是记得清晰。既然是注定,那么我们无法避免,也无需徒劳。我喃喃自语:“我只是不甘心。”
没有任何的对峙与争执,像往常一样,吃饭,洗洗漱漱,相拥入眠。整件事,我不甘心的太多。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说一句?为什么要毁去一切的迹象?为什么?为什么?我像个孩子一般,只是想寻求残酷的答案。然而,现实更为残酷,我却只能被迫接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安佳代我愤怒,她也难以置信这样的情况。我只是执拗地告诉她:“你不要帮我,这件事,我不要任何人帮我。”余锦佑,我只是要你心甘情愿地回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敲完最后一个字,起身冲了杯牛奶,舒缓紧张的神经。因为失眠,逐渐养成了临睡前,喝一杯牛奶的习惯。下一周是3.7号,应稿写了个有关两个女子之间的小短篇,源于一部我最爱的电影《双面薇若妮卡》。由此,我又想到我的“薇若妮卡”,那个面若桃花,随意却精致的女子,她究竟有没有来过我的世界?喝完牛奶,将文章复制,黏贴在邮件中,随着发送成功,永远地远离我的世界。如同泼出去的水,一滴一份情,都不再属于我,我亦不再回头看她。
凌晨六点,就已醒来,翻来覆去,倒闹得头疼,于是起身泡了杯椰奶,没再饮用咖啡。失眠所带来的一切症状,逐渐在生活中一一显露,随着时光辗转成为习惯。不得不依靠药物来入眠,始终达不到熟睡的状态,一点的声响,就轻易醒来,然后,亦是不能够再入睡。九点钟约了心理医生,安佳的初恋。有些人永远也无法和曾经的恋人保持朋友关系,而安佳显然不属于这一种。认识她五年多,也不算短。看她与他们互相纠缠,分离,责备,而后成为密友,前前后后,我所知道的就不下十个,似乎她也从不厌倦。但我是清楚的,在她心里一直是有一个人占据着她最原始的爱。有些人,表面上看对任何事情满不在乎,不在乎和谁吃饭,看电影,甚至接吻,□□。却是因为心里比旁人更加的畏惧失去,而穿起盔甲,以此来抵挡外来的侵袭与伤害。安佳就是这种。而我却是另一种,只想爱一个人,亦只希望得到两情相悦的爱,而对剩余的庞杂的爱,不闻不问。看似深情,却是无情。不是执着于一个人或一份情,只是执着于自己的一颗心,活亦或爱,都只是忠于自己。若是心里已无知觉,就连一点一滴都不想要,而是选择永远地抛弃,连做朋友的耐心都没有。我有自知,所以从来不轻易对人深情。佑,我是那样的无情,所以只要你回来,我就可以忘掉你。
诊断完后,安佳约了我和她的初恋一起吃午餐。我本不想同去,觉得尴尬,但他们俩非拉着我一起去。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湘菜馆。他,是一个长像清秀且书卷气十足的男子,戴一副细黑框眼镜,穿着休闲,常常是一件米黄色短袖T恤,一条卡其色休闲裤。虽然一直执着于穿着白衬衫的男子,但初次见面时依然让人觉得爽朗。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子,却有一个与他外形十分不符的名字。他叫,齐圣。
“齐天大圣,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孙悟空,以后,也都是我这么带头叫的。”安佳,大声地笑着和我说。
齐圣边笑着看着她,边摇了摇头说道:“我当时就怕别人这么叫,偏偏就她不停地宣扬,搞得我差点没去改名字。”责备中却还带着些许的宠溺。他们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彼此的关系。或许旁观者清,他们各自的磁场所带来的一种叫“情”的东西无形地在两个人之间流动。或许,真的是旁观者清,存在于安佳眼中,从未有过的一种情绪,哪怕是强力压在修饰的眼眸里,也依然在无意间,被我捕捉。
饭后,齐圣开车送我们,安佳说先送我回来,我也觉得甚好。路上,依然是他们说,我听。或许是习惯于沉默了,倒觉得这样的情境更适合我。看着安佳一脸肆无忌惮的笑容,齐圣那温文尔雅的姿态和望着安佳时,温情中带着一点迷失的眼神,我不禁想,难道所有的爱都注定,相爱却不能相守?
晚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但却不似平时的百无聊赖。不愿知道他人的小秘密,也亦习惯不多加过问,但却十分关心心中所要关心的人。今夜失眠,却是因为安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