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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现在的平静 ...

  •   引:现在的平静

      你想我如一阵风,我念你在梦中。——于珂

      罗裳盘腿坐在地上,腿上摊着一本发黄的本子,字迹几近模糊。四周是散乱的杂物,过时的旧衣,积尘的书本,不知名的小玩意儿,凌乱铺了一地,仿佛她此时的心情。

      她盯着本子上稚嫩的笔迹,又有几分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心思,把那些“心动”都记了下来。她快速地前后翻了翻,嗬,真不少。

      未及细看,四岁半的儿子罗羽迈着小短腿扑倒在她怀里,“妈妈,妈妈,你还要收拾多久啊,小羽饿了”。她一把抱起儿子,亲了亲他的小脸,站起身想往厨房走去,却因为久坐腿麻打了个趔趄。慌忙腾出一只手扶着饭桌,也随手把儿子放在桌上坐着,平视着他,温声道,“厨房也还没收拾好,妈妈先煮点饺子给你吃,好不好”。罗羽看着妈妈平静又疲倦的脸,点点头,自己顺着椅子爬下去,自顾摆弄地上的玩具。

      程煦嘉回来的时候,罗羽吃完饺子,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罗裳正在整理最后的几件儿衬衣,程煦嘉走过去一把揽过她的肩膀,用额头蹭了蹭她的头发,“今天你累坏了吧,我把五山路的房子放出去了,有人接手我们就卖”。罗裳推了推他,一边说“你还没吃饭吧,今天先将就着吃点儿面”,一边把用衣架撑起的衬衣堆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

      程煦嘉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侧头看着罗羽沉浸在睡梦中的脸,眼里带着温柔。听到厨房里想起煎蛋的滋滋声,他回过神,抱着衬衣进了里间的大卧室,一一挂起来。衣柜角落的小本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起来随手一翻,“于珂真高啊,我要仰着头看他……”,还想细看,罗裳在客厅喊他,他匆忙把本子塞回衣柜,走了出去,“于珂”其人却逐渐在他的记忆中闪现。

      两个白底蓝花的大海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煎蛋并一撮切碎的小葱浮着。透过蒸腾的雾气和泛黄的灯光,程煦嘉觉得坐在他对面明明触手可及的罗裳,显得有几分遥远。沉默地吃罢,罗裳望着程煦嘉,露出一点俏皮的笑来,左边脸颊的酒窝也若隐若现,“你去刷碗好不好,我好累”。程煦嘉如释重负一般,连忙伸手把她的空碗拿过来,口中一叠声地说,“好好好,我来,我来,你先去洗澡吧”。罗裳起身要走,犹豫了一下,又坐回来,摆正身子,说道“小羽这几天晚上总爱醒,今天我陪着他睡”。程煦嘉收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看着罗裳,却露出笑来,“你睡得那么沉,小羽哭了你都不知道吧”。罗裳闻言挑眉,“小羽刚生下来那会儿,也爱半夜哭,我是怎么知道的”,说完却一窒,不自然地把头扭向一边。程煦嘉却已经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了。

      程煦嘉洗了澡回到卧室,被子也不揭开,直直地躺了上去,闭着眼睛表情平和,心里却有些乱。大大的床也显得有些空。他突然站起来,拉开柜子门,翻出了今天匆忙塞回去的小本子。他定定地看着白色发黄的封面,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罗裳”,黑色字迹旁边小小的英文字母“yk“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坐回床上,拧开了小台灯,静静地翻开了那本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引:现在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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