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病，久治不愈》77之爱

2、自大、自私、轻浮

　　楚橙追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对方离去的背影，蛮高的一个男人。
　　她们望江派出所隔壁确实有一家社区医院，这一带的年轻人也都喜欢逛碧水超市，可真寸。
　　却不想，还有更寸的。
　　中午买过酸奶，还没来得及喝，楚橙就被所长呼叫回去。
　　所里比上午还热闹，这会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审讯一室乌泱泱的都是人，楚橙往二室门口一站，有种穿越的感觉。
　　一屋子的红男绿女，打扮各异，全是coser……
　　小武把出警记录往楚橙肩膀上一拍，“橙姐，全是未成年。所长说放眼全所，估摸着唯有你，适合扛过降妖除魔这面大旗。”
　　“这会知道喊姐了？”楚橙瞪了小武一眼，深吸几口气，这才走进了光怪陆离的房间。
　　“你们这是cos的什么？”她在电脑前面坐定，打开软件，准备笔录。
　　一群人懒洋洋的，有些散漫，进了派出所也没有多害怕。
　　半晌，有个染了一头白发的中二少年满脸讥讽，“阴阳师都没玩过，警花姐姐你out咯。”
　　那语气有些轻佻，引得一屋子的人跟着起哄。
　　楚橙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敢情你这是妖狐？嗯，全身上下也就面具还像点。”
　　“切！”中二少年正是最要面子的年纪，“小姐姐，您这眼睛还带透视？看穿我这全身上下了，嗯？”
　　一副霸道总裁上身的样子，饶是楚橙……见识多了奇葩也红了脸，竟然被个小孩子给撩了。
　　起哄声不绝于耳，中二少年很是得意，嘴角不住地上扬。
　　楚橙板起脸，就知道走亲民路线和这群妖魔鬼怪说不通，“都给我靠墙坐好。”
　　“哟，小姐姐生气了哎。”
　　“小姐姐哪里是生气了，明明是娇羞……”
　　楚橙：……
　　这群让人头疼的中二少年！好在，有人救场。
　　小武从门口探头，“都安静坐好！橙姐，来一下。”
　　楚橙逃似地走过去，就在走廊里看到了传说中的顾大夫。
　　“橙姐，这是隔壁社区医院的顾大夫，是顾溪的哥哥。”小武说着指了指方才和楚橙顶嘴的那个白毛，“就内个。”
　　楚橙皱眉，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兄弟二人说话的方式都很欠扁。
　　“你好，我是顾川。”顾川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楚橙虚握了一下，像是怕烫着一般，一触即走，“楚橙。”
　　身材很高挑，白衬衫穿在他身上很修身，也很有……初恋的味道，不得不说，上午那个大妈说得倒是挺对，顾川颜值挺高。
　　想到那个大妈，就觉得这开场白……怎么莫名有点相亲的既视感，楚橙头微垂。
　　就听清冽的男声调笑着，“眼睛果然很大。”
　　楚橙：……
　　尴尬被怒意取代，楚橙瞪眼看向顾川，“来接你弟？抱歉，这边笔录没录好，事情也没调查清楚，你去外面等着吧。”
　　顾川吃了闭门羹，也不恼，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楚警官，你误会了，我不是来给我弟弟求情的，况且发生了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
　　“那你？”楚橙停在门口，挡住了身后那些好奇的目光，隐隐听到那群小孩在窃窃私语。
　　“顾溪，那是你亲哥？好帅啊？”
　　“顾溪，顾溪，回头给我加你哥哥微信行不行？”
　　“我也要，我也！”
　　“你们还行不行了，我哥二十七了还是老处男一个，不怕他那方面有问题啊你们。”顾溪黑起自己的亲哥哥嘴下毫不留情，他说话的音量不大，刚好控制到楚橙能听到，而顾川听不到。
　　楚橙已经微微泛红的脸，就变得更红了。
　　那边顾川也不知怎的伸手就摸了摸楚橙的额头，“没发烧？”
　　楚橙愣了一下，一把打掉了顾川的手，敢在她的地盘和她动手动脚？
　　顾川耸耸肩，“不好意思，职业病。我是接到通知过来的。”
　　“去外面等。”楚橙了然，这群中二少年都没成年，应该是小武他们都通知了家长过来，顾川离得近，所以先到了。
　　楚橙心浮气躁地关了审讯二室的房门，从腰上取下手铐往桌子上一摔，“从现在开始，轮流笔录，你们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不要说多余的废话。不配合的，一律拷上。”
　　她说这些的时候气沉丹田，阵势十足，总算是镇住了这群中二少年。
　　顾溪咧咧嘴，“小姐姐好凶……”
　　话没说完，楚橙眼神凶狠地看过去，吓得顾溪生生把没说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要说楚橙就觉得，以后万一不当警察了，她还能去当演员。
　　自打干了这一行，为了弥补她先天长相上的不足，她没事就对着镜子练习微表情，时间长了，还真的能唬住人。
　　笔录还算顺利，楚橙也了解了大概的情况，这群孩子都是阴阳师这款手游的爱好者，赶上动漫节，就集体cos了里面的一些式神，和动漫节上另外一批cos火影的coser起了冲突，动了手。
　　这种案子可大可小，毕竟人数多，而且这群coser在冲突的过程中，使用了他们cos用的武器，算不算持械斗殴还得鉴定。
　　具体的情况也需要等兄弟派出所那边审完了火影coser再一起看，如果超过派出所的治安管辖范围，可能还得送回分局刑警去处理。
　　这些孩子都未成年，笔录做完了，有监护人来接的，就暂时带离。
　　楚橙像是幼儿园大班老师一样，守着门口，一个个把孩子送回家长手中，看着那群妖魔鬼怪，有的被家里人上来就是一顿臭骂，还有的则是全家总动员七大姑八大姨的哭哭啼啼……这样看起来安静坐在角落里的顾川倒是最让人省心。
　　“顾溪，你也回去吧。”楚橙看着仍旧坐着没动的顾溪。
　　“不走。”
　　“闹什么？你哥在门外等你呢。”
　　“那你让他走吧，我在这待着，体验体验。”顾叙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再说我走了你多无聊。”
　　不无聊，你走了姐就下班了，可以和好闺蜜约会去了……
　　楚橙着实不愿意和顾川说话，不过对比起顾溪的中二病，她还是更适合和成年人交流。
　　“笔录做好了，你可以带顾溪离开。”楚橙公事公办。
　　顾川站起身，指了指楚橙的脸。
　　楚橙满脸问号，不明所以，潜意识地倒是后退了一步，以防对方再“职业病”。
　　“印泥，弄上了。”楚橙如临大敌的模样，逗乐了顾川，“楚警官，我还没胆量在派出所里调戏女警官。”
　　楚橙：……
　　她伸手一摸，果然，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一块印泥，像是腮红涂重了。
　　掏出纸巾擦了擦，结果一擦面积更大了。
　　“挺可爱的。”顾川又补了一句。
　　楚橙快被这兄弟两个折磨疯了，“快接你弟弟走。”
　　“我不走。”顾溪闻言走到了门边，挑衅地看向顾川，“我的监护权在爸妈那，你一个代理监护人，管我干嘛，反正我不走。”
　　“随你。”顾川也没惯着他这个弟弟，转身就往外走。
　　楚橙再度无语，往外追顾川。
　　顾川腿长走得快，楚橙在他背后，脆生生地喊，“顾川。”
　　“有事儿？”语气冷淡，如同角色互换一般。
　　楚橙想，这人忒睚眦必报。
　　“你还是带他回去吧，案子有进展会通知他们过来的。”
　　顾川转身，朝着楚橙大步流星走过来，背对着夕阳。
　　有些晃眼，楚橙下意识地举起手当光。
　　“他不走，我有什么办法。”顾川满脸无奈，“难不成还能把他绑回去？”
　　楚橙急迫地说，“那你也不能撒手不管。”
　　“我又不是他父母，来了，就尽到兄长的义务了。”
　　楚橙望着顾川离去的背影，竟无言以对。
　　晚上顾溪留给小武他们几个值班的看管，楚橙如约和丁丁碰面，只是迟到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而已，麻烦您能不把车当飞机开吗？”楚橙心有余悸地拉着把手。
　　丁丁猛踩油门，“橙子，你有点良心行吗？你知道林医生有多难约吗？再说了，一个小时六百，你加班耽误了半个小时，那三百块，你们单位给你报销吗？”
　　不给，而且给顾溪买晚餐，还花了她一百来块，那小子晚上非要吃披萨，还必须是必胜客的。
　　真不知道是谁给惯得少爷毛病。
　　“等会看到林医生，你也别不好意思，有什么想法都和她说，心理问题就是要敞开心扉，疗效才好。”丁丁脚下飞车，嘴上也没停，“皱眉做什么？心情不好？”
　　“没。”楚橙嘴硬，“就是……遇到一个人。”
　　“男人？”丁丁猛踩了一脚刹车，差点和前面的大客车追尾。
　　楚橙惊魂未定，“丁丁，咱能飞慢点吗？”
　　“哦。”丁丁应和着，车速一点都没降，“你不恐婚了？”
　　“没。”楚橙就把上午的乌龙和顾川的事儿都讲了，“反正顾川这人，挺自大的，你没听到他当时那语气，似乎对我们警察这个行业有点鄙夷，还有他这人也很自私，顾溪说不回去，就真的没接走，亲弟弟诶！还很轻佻，第一次见面，就职业病犯了，非说我发烧，我看他才有病！”
　　丁丁：“橙子，咱俩认识快二十年吧？
　　“嗯哼！”
　　丁丁：“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如此情绪起伏地提起一个男人，你，不会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楚橙：“一见钟情个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