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先入为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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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老师的化学实验课，做事讲话慢条斯理的小歌老师行为虽然像个老夫子。不过俏皮话却是一讲一箩筐。
“注意！镁条要燃烧了。”小歌老师一贯慢声。
全班同学都被吸引认真看着时，小歌老师用老虎钳钳住镁条放到了酒精灯上，很久没什么动静，在耐心等等却好似闪了几个小火花就又熄灭了。
“哎呦！这么不给面子。”小歌老师嘻嘻笑着。
“看来需要打磨！”说着小歌老师拿起砂纸噌噌的磨了几下，镁条看着没有那么黑麻麻了，泛起一丝丝银光。
“来！继续点。”小歌老师又将磨蹭过的镁条放到酒精灯上，偏偏还是噗噗的冒了几个小火花，又熄灭了。
“切！老师你会不会啊！吓坏我的小细胞啊！”洪永强嘈嘈着。
“且慢！且慢嘛。要知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道理，我们还需磨！”说着小歌老师又拿起砂纸细细的打磨起来，除却镁条表面的黑色氧化层，镁条的真实模样显现，银色细腻的金属光泽，养眼有质感，比之前没打磨时那种黑乌乌的模样打眼多了。
“哇！好美啊，可以打个手镯么？”赵霞一脸向往。
“可以，不过镁金属受环境影响，很容易沉沦，很容易就会和氧气反应，还有皮肤上的汗水、油脂都会加快反应，没几天就是一个黑麻麻颜色了，不过电镀一层金或者银就行了。”小歌老师认真的解答赵霞的无厘头问题。
“好了回到正题。我要烧了！”
“你烧了，还是镁条烧了。说完整，不要又吓我。”洪永强依旧是跟老师没大没小。他可是看透了小歌老师不会跟他计较。
“呵呵！口误啊口误。”老师到比洪永强更像学生。
打磨过后闪亮光泽的镁条刚被放到酒精灯上，几秒的时间就点燃，发出耀眼夺目的白光，引发女同学的惊呼，白光闪过又伴生着浓浓的白烟，场面蔚为壮观。
燃烧殆尽的镁条有些扭曲，的瘫软成一堆粉末一样，同学们在燃烧和强光的刺激下个个顶兴奋，老师倒是有些默然。
“同学们，镁条燃烧释放了大量的热，发出耀眼的白光，产生白色粉末固体。都记住了吗？”
“重要的还有，一共三次点燃，前两次都失败的原因是没有将镁条表面的氧化层除去，影响了镁条的点燃，这个很重要。打磨掉氧化层是必须的，辛苦琢磨过后才可以看到光辉灿烂的夺目白光。才可成就成功的实验。”叮叮叮……，老师还想要发表人生感言时，下课铃声打断了他。
【蔓蔓原野兮，青萝。美玉烁烁兮，琢磨。】小歌老师的诗词情怀只好放回到肚子里。
倪东阳最不能见到邵晞和智军的亲近，心里有火又不能显现出来。虽然邵晞、智军和谢静华他们一直都是三人行，可是八卦非议偏偏都自动忽略谢静华。不时就有男生调侃邵晞和智军的关系。同学们的起哄邵晞一点也不感觉难堪，她粗线条的神经和她傻傻的个性使然。智军却也是一派云淡风轻，但说无妨。倒是倪东阳听到这些玩笑话，他的不适感好似更强烈一些。
赵霞刘丽红和几个同样是油田家属院的男生在教室里闲聊。当时的男生旅游鞋牛仔裤是时髦的标配，个个男生都是这样的装束。工人家庭比着农民家庭是要生活宽裕些。每月挣个固定的工资，手里就会有闲钱。计划经济的时代工人阶级是很有优越感的。给家里孩子买衣服。农村家庭几乎是家家都有缝纫机，缝制衣服，做双布鞋对于农村主妇来说是家常便饭一般容易。
赵霞不屑的看着走过他们身边的智军说到：“真不知道他们乡下人怎么个个都穿这种黑布鞋，真是难看死了。”
“你都不知道他们的鞋底是什么做的，一些烂布，旧衣服，什么都有。甚至还有破烂的袜子短裤什么的统统抹上浆糊做成鞋底，真是想想就恶心。”刘丽红回复着赵霞。只是她甚至更加了解做鞋工序呢。
“哈哈，要是不会做鞋可不就没鞋穿了吗？”赵霞又接着嫌弃，两人又结成统一战线了。
这时和他们聊天的有个平时嘴巴贱贱的男生在教室里大声喊着邵晞的名字：“邵晞，你家智军要穿布鞋的，你还要去学学怎么纳鞋底！呵呵呵！”
哄的一阵大笑，班里男同学又沸腾了。打趣玩味的口哨和言语充斥。
“闭嘴！陈二蛋！无聊粗俗！”倪东阳最听不得听不得他们调侃邵晞和智军怎样怎样。大声呵斥那个贱嘴男生的外号。
被当众难堪的贱男陈二蛋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叫嚣着跳过来跟倪东阳呛：“你猫捉老鼠管什么闲事，你是闲的蛋疼了。”
侮辱性的语言哪是倪东阳听得入耳的，当即动手挥了贱男一拳，贱男不甘示弱上来就要打。只是这时，贱男挥着的手臂被黝黑有力的手挡住，智军上来拦住了贱男。
冷漠无表情的对着贱男：“我如果是你就算了，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倪东阳看了哼哼的转头不想领情，智军却也平淡不惊，无所谓他什么态度。
贱男是个嘴头强的，偏没种不敢再打便又要嘴上骂骂咧咧。本就不太敢惹到倪东阳，现在看到智军出手，又转移了攻击目标。可是又不如智军强壮，担心打不过。就一直嘴上不干不净的骂。什么乡下人，什么土鳖之类。智军见他不再动手就回座位并不跟他一般见识的去对骂。
陆蔓蔓心生遗憾，怎么智军不被激怒，动手打一架闹大些才叫好呢。真要是发生打架事件，不管任何原因都是两败，追求正义的一方也好，行为猥琐邪恶的一方也罢。学校处理是要各打五十大板。现在可不是行侠仗义走天涯的侠客行。年少冲动的青少年可是不懂这些，但是陆蔓蔓受到是浸淫利弊研究多年的陆妈妈的影响，陆蔓蔓晓得这事情的利害关系。所以真要打架的话学校处理时究其原因，到时邵晞卷入这事，所谓的名声和印象可就是一落千丈了。这不正是她乐得所见的吗！些些的遗憾让陆蔓蔓不想就此罢了。
看来需要找个机会提点一下赵霞，让她把这件暴力事件告诉班主任小歌老师。她知道赵霞很迷恋小歌老师的幽默、有才。巴不得天天有机会在老师面前晃。青春懵懂的少男少女，本就很容易被异性吸引。对于女孩子来说，年轻男老师的世界充满睿智与深邃。相处起来与同年级的男生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时不时的都要找机会往老师跟前凑。
她课后找个没人时低声对赵霞说：“都打起来，要是事情在发展下去就不好收拾了，班主任是一定要担责任的。小歌老师还不知道，要是被学校处理一顿，你说冤不冤嘛！”
“对啊！”经着陆蔓蔓一这么分析，赵霞也觉着有道理。
“我们去告诉老师吧？”赵霞一脸忧虑。
“行！放学就去，我还做值日。到时你先去。”陆蔓蔓真是卑鄙阴险。
赵霞在教师办公室里向小歌老师绘声绘色的告状一番，小歌老师依旧是他一贯的表情，不急不躁缓缓慢慢的说：“稍安勿躁啊。不要讲的那么严重，斗嘴掐架这才是正常的高中男生。死水微澜一样的班级气氛就不正常了！”
赵霞还待要说，小歌老师止住她的话头：“好了我知道了，有时间找他们聊聊。你回去上课吧！”
赵霞走后，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纷纷发表看法。果然是说什么的都有。好的、坏的、鄙夷的、喟叹的。教师只是一种职业，任何素质教养的人都有可能会从事教师这种职业。高尚无私，为人师表这样的道德范畴的约束还是无法跟切身利益抗衡。所以很快就有好事者小报告，完整的汇报给了高贵的副校长。
倪妈妈听了虽说表面端着严肃不动声色，可是内心已经翻江倒海的怒了。
班级里的小插曲引起的波动其实很快就平息了。当事人邵晞本就不在乎他们的调笑。而智军对于无谓的挑衅从来也是任尔癫狂，我自无妨。倒是倪东阳一直情绪波动较大，动辄就发脾气。
谢静华的毒舌也没饶了贱男，对着邵晞和智军说：“真的是把无知当时髦。满嘴喷粪，脑子里难道都是粪。”
“哈哈哈……”邵晞依旧笑的开心。
“你总能逗我笑。”邵晞边笑边对谢静华说着。
智军也是嘴角翘翘，角落里又是欢笑一片。
倪妈妈在放学后的第一时间就召唤了倪东阳到她的办公室。三两句就问了起来。
“怎么又和那个邵晞牵扯起来。还会打架，越来越出息了。”倪妈妈怒火中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的耳目可真多。”倪东阳本就一直气着，所以跟他妈妈说话也呛声。
“你……你有点正形样吧。你自己说说，你都高中了怎么还是不懂事。”倪妈妈转换交流方式，温和了一些语气。
“我是教训他出言不逊，没礼貌。这是正义。”倪东阳依然振振有词。
“你觉着是正义，可是大家都觉得是争风吃醋，跟他一个狗急跳墙的人争论是非正义。很愚蠢！你这样就象是没正形的二流子。”倪妈妈又有些音频升高。
“妈，你的道德标准是不是有问题，你怎么是非不分啊！”倪东阳抱怨。
倪妈妈看着说不动讲不通，就换了另一角度。
“好吧，就算你这样是正义之举。”
然后倪妈妈又换做语重心长的姿态接着像倪东阳训话：“妈妈以前跟你讲过很多次，不要跟邵晞过多接触，她妈妈是我同乡，她家是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非常复杂，甚至有些肮脏。”
“你的标准太高了，什么都入不了您的法眼，芝麻大点的事就是西瓜大，什么肮脏、复杂。不要夸张了。”倪东阳依旧顽抗。
“好吧，就跟你说说吧。”
倪东阳无所谓的看着他妈妈，等着她的下文。
“邵晞妈妈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是真正的同乡，解放前两家相距不过几里地，她妈妈的那个爷爷整日的吸大烟，家里穷的叮当响了，还要卖女卖老婆也要去吸。鼎鼎有名方圆几十里没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李大烟枪。人人唾弃鄙夷，那家人真是叫丢人现眼。邵晞的外公是唯一的儿子，可能是因为年龄大了，就没被他父亲卖了。要不说是什么人家什么德行。邵晞的外公也是个不正干的主，好好的要去唱戏，做戏子。那种下九流的勾当就是耕田的农民也是看不上的。也不知是怎么就败了身体，年纪轻轻就死了。邵晞外婆带着个孩子日子也是不知怎么过来的。这家学渊源是有讲究的。你听听。就这样的家庭会有什么样的教育。会有什么样的孩子。邵晞成绩不好吧？这我是知道的。原因就是劣质的家庭背景造就劣等的人生。你不要再跟邵晞有接触了！”倪东阳妈妈洋洋洒洒一大堆传奇般的秘辛往事，听着倪东阳瞠目。
不过倪东阳转而又想一想说：“什么解放前，什么下九流、戏子。您这都是什么老旧观念啊。这都几辈子的事了。真是服了你了，不听不听了！”甩甩手，走了。
倪妈妈气的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想不行还得出重招。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先入为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