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独自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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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阳光放射着柔和干燥的光线，虽然秋风拂过带着丝丝的寒意，但是脸上、身上都是暖烘烘的。虽然繁花败落，但是那几棵不知道经历几朝风霜的柏树依然油绿，还有那千姿百态的菊花，都为这后宫的花园增添了生气。
但是此时絮潆心事繁重，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低着头只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却没有留意前方。当眼皮下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皮朝靴，但是絮潆已来不及停住脚步一头便撞了个满怀。
显然对方也没有留意前方有人，只听见两人不约而同地闷哼了一声，絮潆按着额头望去，竟是胤禟。怎么会这么巧？絮潆心里不禁叨咕着，忙后退了两步：“九哥吉祥。”
胤禟也感意外，本想伸手扶她一把，见她自己后退了两步给自己行礼，便又将手缩了回去。“弟妹不必多礼。刚才，没撞痛了吧？”虽然只是撞到自己的胸口，但看她刚才捂着额头，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絮潆轻轻地摇了摇头：“都怪我刚才自个儿不小心，冲撞了九哥。”在这种情况下与胤禟相遇，絮潆竟觉得很不自在，一时不知如何相对，便转头朝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嫣儿怨了一句，“嫣儿，刚才你怎么不提醒着点？”
“格格，嫣儿……”嫣儿也自知失职，慌忙跪下，“是嫣儿侍候不周，请九爷、格格责罚。”
其实絮潆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才责问她一句，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却没想倒将嫣儿吓着了。这时胤禟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便笑着打圆场道：“什么罚不罚的，没那么严重。其实刚才我正想着事儿也没留意着前路，这追究起来我也要负部分责任。好了，快起来吧。”
嫣儿谢恩起身，退到了一边。
“弟妹刚给德妃娘娘请安回来吗，德妃娘娘近来可好？”胤禟问道。
絮潆点点头：“额娘她身体安康，谢九哥关心。九哥刚下朝准备去给宜妃娘娘请安吗？”
“是的，今日难得空闲，便打算陪额娘说说话，用了晚膳再回去。”胤禟应道。
两人这样一问一答，气氛很是尴尬，絮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等等，还有件事儿，可否借一步说话？”胤禟突然问道，却见絮潆犹豫便又说，“是关于玲儿的事。”
“玲儿？是蓝锐风的玲儿？”絮潆忙问道。
胤禟点点头：“我的人回报，那件事已经查出点眉目了。只是……”胤禟目光朝周围轻轻扫视了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定是涉及什么重要的人物，絮潆虽然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情况的进展，但是脑子里又马上闪过刚才自己对董鄂氏许下的承诺，只能抑制住内心的焦急，说道：“九哥，此时只怕不方便，宫里人多口杂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况且这事儿胤祯了解得多，九哥还是再找机会与胤祯相谈吧，絮潆告退。”
虽然胤禟知道此时的絮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视自己为朋友知己，但是今天她除了态度变得冷淡，更多了一分避忌。
“爷，您可来了。”董鄂氏坐在亭子里，一看到胤禟便立即满脸欢喜地迎上前，行了个礼，便轻轻地为他拍去落在朝服肩坎上的落叶，“您上朝辛苦了。”
“你怎么不先去给额娘请安，反倒在这儿坐着。”胤禟有点意外。
董鄂氏微笑道：“妾身想着爷下朝一定会经过这儿，便在这坐会儿，等着爷一起去看额娘。”
发现她的手有点冰凉，便轻轻捂在自己的手心里为她取暖：“快入冬了，天寒地冻的小心着凉。瞧你的手都冻僵了，怎么也不让下人拿个暖手炉来？”
“有爷在，妾身就不冷了。”董鄂氏语气温柔中带着娇媚。胤禟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走着，夫妻恩爱情深，羡煞旁人。
第二天下朝后，胤禟直接去了十四阿哥府。这是胤祯受杖刑后，兄弟两第一次相见，当时康熙持剑扬言要杀了胤祯，胤禟当时是拼死求饶，也挨了康熙两个耳光。所谓“患难兄弟”，虽然一个趴着，一个坐着，但绝不影响两人的尽情交流，话题从对皇阿玛的埋怨，到对八哥的不值，甚至是一些大不讳的话，此时此刻在这与外世隔离的宁静小院里，都没有了顾忌。
下人们都在院子里，屋内只留下絮潆侍候着，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不时地为他们倒茶端小吃。虽然经历了风波，但是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不管是八爷党的这几位核心人物，还是支持八爷党的大臣们，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只是开始改变策略，先安全躲过这风头火势，继续积存实力，再找机会打击太子一党。
“还有一件是关于玲儿的事，我的人查到点线索了。”胤禟望了一眼絮潆，絮潆也是怔了一下，“蓝锐风说过，当年有个自称是宫里的女子给玲儿的家人留下了一些银子和一块刺绣，于是我朝着这个线索去查，在内务府的出宫记录里确实找到了一个叫红梅的宫女在那个时间出了宫，但确切的说是因为到了出宫的年纪。”
“到了出宫的年纪？那就是说，她去了盛京之后就没再回宫了？”一直在旁边仔细听着的絮潆不禁说道。
胤禟点点头，便听见胤祯问道：“那个红梅是哪个宫的？”
胤禟看了看胤祯，又看了看絮潆，才说了一个让两人都十分意外的宫名：“储秀宫。”
“是惠妃的人？”胤祯很是惊讶，“莫不成这事跟惠妃或是大阿哥有关？”
“怎么又牵扯到惠妃和大阿哥了？”絮潆觉得这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当时我进宫没多久，处处小心谨慎，也没跟储秀宫的人有来往，更别说得罪这两位主子了。”
“就算是储秀宫的人，也不一定与那宫的主子有关，我们别将问题想得太复杂了。”胤禟分析道，“若主谋是惠妃和大哥，那么动机和目的呢？想利用此事打击十四弟吗？以当时八哥和十四弟在朝中的影响，还不至于让他们有顾忌吧，要对付也应该对付太子。或者，目标是你们的额娘？但是德妃娘娘性格温和，跟各宫主子交情不错，他们也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来打击德妃娘娘吧？”最后胤禟总结了一句，“反正我想不到他们有任何理由来做这样一件费力又看不到效果的事儿。”
看到絮潆陷入了沉思，眉心微锁，胤祯便淡笑了一声：“其实这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能查多少就多少，查不了也没有关系，反正蓝锐风那边已经知道了你是无辜的，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好，这就够了，不是吗？”
胤祯的话很有道理，絮潆望过去对上他欣然的微笑，心中也释然了许多：“说得也是，其实一直以来我们只想求个明白，但不管真相如何，也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若你们真能这样想，那我也放心让手下继续查下去了。”胤禟舒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只是想求个明白而已。”
因为胤祯行动不便，絮潆出有礼貌亲自送胤禟出门，深秋的晌午很是安静，其实胤禟心里一直琢磨着一件事，刚才碍胤祯在场没有机会。当走到院子的时候，胤禟突然停下了脚步，让走在身后的絮潆着实吓了一跳。
“九哥，怎……怎么了？”没有别人在场，这样的相处本来絮潆已经有所顾忌。
她果然有问题，胤禟望着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躲着我？”
“没有……只是你我非同道中人，不知道如何相处。”絮潆躲开他的目光。
“就算你生我气，却也不会这样躲着我。昨天我打听过了，听说她拉着你在亭子里聊了好一会儿，是不是她对你说了什么？”看到絮潆沉默，胤禟便说道，“其实我也猜到了七八分。若她对你说了什么过份或不礼貌的话，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絮潆只是淡淡一笑：“其实九嫂没说什么，她只是太爱你，太在乎你了。九哥，有一句话我曾经对胤祯说过，也告诫过自己，现在我想送给你，‘珍惜眼前人’。过去的事情不能挽回，就应该学会放下，何必再做一些事情让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爱着你的人为你担心，为你失望呢。”
胤禟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从絮潆的言词间早已猜出了大概：“她还说了什么？”
“九嫂其实很了解你，尽管……尽管她看着你将女人一个个都带回家里，但她却说……你并不是多情，而是专情。”絮潆的声音越来越小。
“哈哈……”胤禟不禁笑出声来，“没想到她连这个也跟你说了，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胤禟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她，见她没有回话，便继续说道，“那天你已知道了我的心事，现在我也不再瞒着你。正如她所说，你所想的，我有我挑选女人的喜好，那是我自己的事。同样，怎么处理我自己的感情，怎样过我的生活，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无须他人多言。既然你我早已说得清楚明白，你也不需要为我的事烦恼，你只需要认清自己的感情就够了。”
絮潆没有想到他会给予这样的一个说法，让自己刚才的劝解变得毫无意义，反倒显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
“其实你只要做好你的十四福晋就足够了，除了十四弟，别人的事你不必多想。”胤禟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似乎突然间觉得轻松多了。
胤禟，虽然你我是不同路的人，虽然我不能原谅你做的事情，但是却不想看到你过着这样的生活，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这样你真觉得幸福吗……这句话，絮潆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独自恋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