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兜兜转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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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大人还是保胎儿？突然之间让胤祯如何决定，正当此时血房内再次传出絮涵无力的叫声，嬷嬷来不止阻止，胤祯已冲了进去。
“胤祯……胤祯……”絮涵竭力地朝胤祯伸过手去，却已是那样的疲惫。
胤祯没有理会房内其它的状况便冲去过抓住她的手，“涵儿，我在这儿，不要放弃，有我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不，胤祯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絮涵将全力仅余的力气都用在喉咙上，才能发出声音，但她知道她必须乘着现在还清醒的时候告诉他。
“我在这儿，你说……你说……”胤祯握紧了手中的力道，让絮涵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絮涵一边深呼吸着一边吃力地说道：“对不起，胤祯，是我的错……那天是我在酒里下了□□，又在身上抹了迷香……我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根本……根本就不会碰我。第二天我知道你已经发现了……虽然你没有拆穿，但是……但是我知道你心里在怨我、恨我。那天我看到妹妹在门外，所以……所以故意跟你亲密……对不起，胤祯……对不起……”说着絮涵早已泪流满面。
胤祯点点头：“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不怪你。为了我与兄长的一己之私牺牲了你的幸福，这是我欠你的……”
“不是的……”絮涵摇摇头，“是我自己想不清、看不透，是我……是我自己太执着、太自私……我们之间早已结束，只是我自己……自己……”
看到絮涵已无力说话，嬷嬷也急得忍不住大声劝道：“夫人，您要留着力气啊！”
“涵儿，不要说了，这些我都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怪你，你不要再说了，留着力将孩儿生下来!”胤祯亦劝着。
在这生死关头絮涵自己亦已意识到状况的危险，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不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是不会安心的：“一直以来我抢走的只是一个早已不属于我的人，一个……一颗不属于我的心……一份不属于我的情。你只是在可怜我……既使在那晚之后，我在你眼里看到的没情爱，只有可怜……这是你唯一可以给我的……因为你的一切已经给了妹妹……在你看妹妹的眼睛里，我还看到你从未给予过我的感情……我知道，无论是以前还是现……现在，我都比不上妹妹……你给了她所有你从未给我的，所以我不忿，想方设法地打击妹妹……伤害她……跟他说你爱我更甚于他，甚至说出愿意……愿意与她共侍一个你……”
这是胤祯所不知道的情节，他只知道絮潆之前曾与她见面，却不知她们之间说过些什么。
“胤祯……”絮涵再次呼唤着他，“我知道我已没有机会，求你……求你一定要替我向妹妹……向妹妹说对不起，我不配……有这样好的妹妹。胤祯……我不求妹妹原谅我，我只求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十四阿哥，夫人不能再说话了！”嬷嬷提醒着，忙在旁边的盒子里取出一片人参放在絮涵嘴边，“夫人，快含着人参！”
絮涵摇过头不愿服下，然而眼睛在摇晃间却出现了幻觉：“妹妹……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妹妹，妹妹……原谅胤祯……是姐姐的错……都是姐姐的错……”
看到这种状况嬷嬷终于再次向胤祯请示：“十四阿哥，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十四阿哥！”
“保大人，一定要保住大人！”胤祯向嬷嬷怒吼道，然后紧紧的握住絮涵的手，恨不得将自己全身的力都给她，“涵儿，要道歉就留着这条命自己跟絮潆说！要道歉你就一定要留着这条命！听到吗？涵儿，你听到吗？”胤祯激动地说着，已是满脸的眼水，“你以为你就这样死了，絮潆会原谅你吗？她会更加恨你！如果你真的要道歉要忏悔，就要活下来，看到我和絮潆过上幸福的日子，如果你就这样死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絮涵眼皮跳动着，全身肌肉不禁再次缩紧。“看到头了！看到头了！”嬷嬷惊叫着，“夫人，再用力，再用力啊！出来了……出来了……”嬷嬷欢喜着捧着刚出生瘦小的婴儿，“恭喜十四阿哥，恭喜夫人，是位小阿哥！”絮涵已是筋疲力尽，只欣慰地看了儿子一眼便晕死过去。
“夫人只是太累了，十四阿哥快出去吧，这里有老奴在，请放心。”在嬷嬷的催促下，胤祯被推出了血房外。
犹如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胤祯迈着蹒跚的步子最后跌坐在屋外的石凳子上。
虽然刚才一直对絮涵说一定要她亲口向絮潆道歉，但是他心里却十分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知道絮潆将会离他而去，不去制止并不是因为他不爱她，他任由着她离自己而去，更不是因为她遭遇了屈辱，她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样可爱、纯洁和骄傲，而是因为在他的身边她有遭遇了太多的伤害与不幸。
她原本并不属于这里，她有着与这世界不同的思想和意识，但是为了生存她隐忍着接受了许多她原本不会接受的东西，为了与自己相爱，她放弃了原来的自己，接受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但这已不是原来的她。
爱情并不是要依靠改变自己的原则去迎合对方，这样的爱情只是强求，放了她，才是爱她……
“爷，府里密报，福晋不见了！”小初子匆匆跑来，在胤祯耳边说道。“宁嬷嬷现在正找……”
“知道了。”胤祯早已料道。
这时接生嬷嬷走出来向胤祯禀报：“十四阿哥，小阿哥虽然体形瘦小但很健康，反而夫人刚才失血过多，虽然老奴已将血止住，但恐怕情况并不乐观。”
“知道了。”胤祯还是这句话。
小初子见状也识趣地将嬷嬷拉到一边：“嬷嬷，该怎样做就怎样做吧，咱十四爷今天也累了，就别再让他操心了。”嬷嬷看了胤祯一眼，也点点头。
现在胤祯什么也思考不了，只觉脑子很乱，百般滋味在心头，只一个人瘫坐在那里。明明心里已经决定了，为什么还会那样恋恋不舍？是的，他是不舍，但必须舍……
“快走！难道想被人发现吗！”夜晚的罗察府里，她曾经丈义地救了他……
“你曾对我说不能只顾着自己，但是你自己呢？你又做好牺牲自己幸福的准备了吗？”曾经，他们诉说着各自的恋情，为彼此的婚姻叹息……
“我不是絮涵，你也不是月……”草原上，他们曾经迷惑过，将对方视为各此所爱之人……
“可以抱着你吗？”他们以别人无法理解的心态，又以最平常的方式度过了新婚之夜……
“……我喜欢月，每晚我都会梦见他，你生气吗……”她曾经以这样挑衅来表达着自己的醋意……
“……让我们彼此相爱……”这是他对她爱的宣言……
一幕幕的画面交错着在脑海中闪过，明明已经决定了，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以强抑的方式才能阻止自己？为什么身体这样强烈地愿望想要追寻她而去？
胤祯，放开她才是爱她……爱她，必须放开她！
“滚开，谁要敢拦着我就杀了谁！”远处一阵喧闹，胤禟一脚便踹倒了一个侍卫后，看见胤祯还呆坐着便气极败坏地冲上去，一拳便往他脸上挥去。看到胤祯倒在地上双眼发呆却没有任何反应，便双手拎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起来，“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是不是男人！胤祯，你以为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她就会快乐就是幸福吗？她的幸福只有你，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既然你这样爱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只爱她！”
胤禟就这样歇斯底里地朝胤祯吼着，然而在胤祯耳里却越来越变得模糊。
放她走……
……不放她走……
该放她走……
……不能放她走……
可以放她走……
……不舍得放她走……
胤祯的双眸逐渐有了焦点，有一件事，必须让她知道！
“小初子，备马！”胤祯大喊一声便往外冲去。
小初子听罢亦是喜出望外紧跟而去：“爷，刚才回报城里已找过不见福晋踪影，可能出了城外……爷！”胤祯早已跳上马背呼啸而去。
天色已暗，絮潆一个人站在楼阁上，扑脸寒风刺骨却无法吹倒这副残破的身躯。如今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个别人无法想像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她在这里——罗察家书阁二楼的走廊上。
是的，这就是她的决定，从胤祯选择絮涵之后、从受污辱之后、从认清德妃的虚情假义之后、从原谅琳清之后、从主动要求作那孩子的母亲之后、从再次面对絮涵之后……她的自卑、她的绝望、她的挫败，让她一步步地走到这个地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无法承受一段有着太多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的爱情，爱情应该属于两个人，应该是彼此唯一的，絮涵、妤玉、倩柔、红翠儿、胤禛、胤禟……她不是天生的爱情玩家，她不应该每天周旋在这些所谓的爱情游戏上。
她后悔，后悔为什么放弃月而选择了胤祯，即便月与自己是天生处在敌对方的立场上，她都可确定月对自己的情有独钟……
站在这里是她对愿望的实践，虽然她不知道这样做能否实现她的愿望，但是她并不是笨蛋，在经历了穿越这样荒诞的事情后，她已想像不到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就算不能够回去，摔死在这里总比现在好……
絮潆冷笑着，手已扶着栏杆双脚跨过了出去。只是，还是等待着什么？
怎么可能，不会有人过来……不会的……
再见了……不，不要再见了，永远都不要再相见，我走了……
絮潆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这样坚信着这样的方式，但她直觉告诉自己，她必须这样做，必须这样做……
闭上眼睁，轻轻地松开双手，失去支撑的身体在地心地的作用下开始往下落……
我走了……
迷蒙中身体周围的气流如旋窝般向窜流而上，身体在气旋中急坠，心脏猛然一震，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自己从这躯体中抽空而去，又是这种感觉，是灵魂出窍吗？身体无法动弹心脏、思想不到正一点点地脱离着这具躯体，真的成功了吗？
我走了……胤祯，我走了……
絮潆……
什么声音？是谁在叫我？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这躯体连同着正在出窍灵魂紧紧的抱住，在这突然其来的外力影响之下，强大的气旋瞬间消失。
一切重归平静，絮潆睁开眼睛，身体竟轻飘飘地滚落在草地上，眼前是胤祯放大的脸庞。
胤祯望着身下的絮潆，双手抚摸着她的脸确定她此刻的存在，泪水已涌落，语气却是那样的肯定：“是我带你来的，没有我的批准，你哪都不能去！”
“你……你……”絮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睁和耳朵，“你说什么……”
胤祯再次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他赶过来就是要告诉她这一个秘密，一个她必须知道的秘密：“絮潆，你给我听着，当年救你的不是四哥，是我！你给我牢牢地记住，当年救你的那个人，是我！是我！”
他在说什么？当年救自己的不是胤禛，而是他？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消息让絮潆脑袋如被轰炸般。
絮潆，你给我听着，当年救你的不是四哥，是我！你给我牢牢地记住，当年救你的那个人，是我！是我！
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絮潆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轮廓，他的一切、一切……为什么在相处这样多年之后，从年少时的青涩到现在的成熟，习惯竟让她从未这样清醒地确定——
胤祯、秦皓月，两人竟拥有同一副面孔……
絮潆抚摸着眼前这近在咫尺的脸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胤祯、月……胤祯、月……”眼泪如泉水般涌落，“为什么到现在我才发现……为什么……胤祯就是月、月就是胤祯……”
胤祯不知道她的自言自语是何意思，但彼此的心灵相通却让胤祯开始有点眉目。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絮潆哭诉着，双手摸索着的脸，让本就压自己的身体更加贴向自己，从而确定彼此的存在，微微抬起头便印向胤祯的双唇……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兜兜转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