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喜欢你很久了》油酥饼

3、第03章

　　这次寒假，成小默是真的把所有书都搬回家了。
　　28寸的大行李箱，装得满满当当。

　　所有人都想好好利用这短短十几天的寒假，查漏补缺，跟上别人的节奏，甚至是超过别人。
　　成小默也是这么想的。
　　老师说高考上不乏黑马，她也想当那一匹。

　　只是，梦想很伟大，现实却很骨感。
　　坚持了两天早起打瞌睡后，成小默的寒假就是在每天中午起床，下午玩电脑，晚上一小时做题这种规律中度过，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自信心。

　　回校那一天，成小默鼾嗤鼾嗤地拉着原封不动的行李箱回去，宿舍里的人都在擦东西，刚放完假的人个个红光满面，表面看起来，寒假过得很是舒心。

　　也不知有没有人跟成小默一般，心里头是虚的。

　　晚上去上夜修，一进教室成小默便朝沈清坐的地方望去，他人已经到了，穿着个黑色的夹克，正低头看书。

　　多日没见，再看到他，心里头那股异样又升了上来，她面不改色地抱着书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段玲玲正在做题，见她来了，头也没抬，嗲着声音叫了声‘桌~’。
　　成小默将书包里的试卷拿了出来，那是寒假前老师发的，如今百分之八十都是空白的。

　　“我还有好多没写啊，怎么办？”
　　成小默说这句话其实是想要段玲玲的安慰的，至少，跟她说一句‘没事儿，我也很多没写’，但是，段玲玲却不是这种人。
　　她的小眼睛略过桌上那一沓试卷，摇头，“你这个寒假到底在干什么？”

　　“……”成小默没脸回答。

　　过了一个寒假，班里的气氛比上学期还要紧张，晚自习下课后，多了一半的人留到教室熄灯了才回去。
　　教学楼一片黑暗，段玲玲走的时候发现忘带了一张试卷便折回去拿了，所以最后，整层楼除了她们两个外，就只有沈清和后座的斯文男生。

　　成小默和段玲玲都没有带手机的习惯，所以下楼梯都是靠双脚在打探路况，磨磨蹭蹭，就是这样了，还不影响两个人谈天说地。
　　这种情况，直接导致了成小默在最后几节台阶时一个踩空，整个人猛地往下坠，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变成了猪嚎。

　　电火时光间，有人拉住她的手，平时笨拙得像只猪一样的人此刻反应倒很快，立马抓住了那棵救命草，像只考拉一般把它当树抱着。

　　天还很冷，成小默身上除了一件校服外，里面还穿着一件厚厚的毛衣，但沈清还是能感受，自己的手现在正横亘在什么地方。
　　女孩的身材并不够丰满，但那胸衣却坚.挺，中间有一条明显的沟壑，而他的手，就是落在这沟壑里。

　　他……有点尴尬。
　　只是，刚死里逃生的人却没有意料到这个问题，成小默小心翼翼地退开几分，一只手还抓着他的，另一只手拍着胸脯，嘴上叨叨着，“卧槽卧槽吓死我了。”

　　段玲玲在一边立马接了她的话，“卧槽你才吓死我呢。”

　　沈清听了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拍了拍成小默的肩膀，提醒道，“小心点，下楼梯就别说话了。”
　　段玲玲与成小默听了，老脸一红。

　　沈清将手插在兜里，和斯文男生一起先下楼，成小默在黑暗里看着他那团背影，吞咽了下，小声地与他道了谢，“刚刚谢谢你哈，没有你我可能就摔死了。”

　　沈清回头，“那倒不至于，就是样子会有点难看而已。”
　　成小默，“......”

　　以前听孟恬说沈清这人很毒舌，成小默还不信，今天倒是领教了。
　　等沈清走远了，她挽过段玲玲的手臂，在上边蹭了蹭，面如死灰，“妈的，丢死人啦！”

　　段玲玲顺了顺她的毛发，安慰道，“不怕不怕，就只有三个人看到而已。”
　　成小默，“.…..”

　　…
　　开学过了一个星期后便迎来了一次摸底考。
　　正如老师所说，经过一个寒假，班里的名次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段玲玲上学期中等偏上的成绩，在这次摸底考中居然杀入了前十名，而之前名列前茅的人，特别是复读生，有的已经退到了二十名外。
　　不过沈清还是保持了自己应有的水平。
　　这足以说明，坚持与努力，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至于成小默，寒假过得如此舒坦，成绩意料之中给了她当头一棒，倒数十名里，赫然就有她的名字。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啊。

　　因为这次摸底考备受打击，成小默哀莫大于心死，晚自习一结束也没心情再复习下去，跟段玲玲打了招呼后便收拾东西回宿舍。

　　高三下课的时间晚，高一高二的教室已经空荡荡了，一路寂静，只在路过操场时才听到喧哗声。
　　成小默看向篮球场，虽然黑灯瞎火的，但四个篮球场都被人占据，篮球落地声此起彼伏。

　　没有哪一刻比这时候更让她后悔了。
　　如果她高一高二好好学习，是不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她每次学习都不只是点到为止，是不是今天她担心的应该是能不能上重本的问题，而不是自己能不能考到个二A学院？
　　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后悔也没用，离高考只剩下三个多月的时间，不管结果如何，她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这条路，注定没有回头的可能。

　　“成小默，在这儿干嘛呢？”
　　熟悉的嗓音自身旁传来，成小默有点惊讶地侧过头，正看到沈清立在她的身边，如玉的面庞被路灯照得昏黄。

　　成小默转过头，垂下眼，低声道，“没有，放松放松。”
　　沈清今天去看排名的时候也看到她的了，成绩惨不忍睹，连他都不忍直视，他是过来人，知道在这种时候，不管是差生还是优生，压力没有高低。

　　因为在复读之前，他的成绩其实跟她不分上下，当然，还是好了那么一点点。

　　“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复读呢？”成小默问。
　　沈清看着操场上那些奔跑的人影，眼底流光灼灼，“嗯…因为在那个时候，只有复读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低头，身边的女孩垂着眼睑，睫毛在下方投了一片阴影，有几分落寞，“不过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最好别让自己走上这条路。”

　　他知道成小默在想什么，虽说复读是他那时候最好的选择，但如果高考之前他再努力一点的话，也没必要再花一年的青春去重复走过一次的路。
　　复读，其中的艰辛不是寥寥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与沈清分别后，成小默整个人又重新燃烧起来，过去已经无药可救，剩下的这几个月，至少不能白白浪费，大不了，大不了就再回来坐一年的冷板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