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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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逝者已矣，但生者总要继续过下去…”很多话在嗓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终于艰涩地吐出一句。
那种仿佛天塌一角、地陷一方般地绝望出现在一贯给人刚硬感觉的石黑脸上，尤其不忍卒睹，我于是迫切想要安慰一句，但这句话多么地苍白无力。
“逝者已矣？！你说得倒轻巧！”石黑登时被蜇了一般，猛地把我用力甩开，耳畔响起一阵愤怒的咆哮，“她去救你，结果因此陪命！你却轻轻巧巧地以这么四个字带过，然后就能嘻嘻哈哈没事人一样继续过下去了，是么？”
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强烈，但觉一股大力袭来，紧接着我已经趴倒在地。
“你干什么？！”兜敏捷地锁住石黑的双手，手肘顶着他的颈椎把他猛地摁在墙上，“一个大男人，有本事就找杀死赤坂寒的赤砂之蝎报仇去！”
“赤砂之蝎，赤砂之蝎，是赤砂之蝎么？…”石黑没有反抗，只是喃喃着，表情里渐渐地透出股坚毅来。
石黑的话犹如鞭笞，在我的心头留下一道血痕。如果将事情的发展比喻为多米诺骨牌，那么引起寒最终倾塌的第一块倒下的骨牌就是我，如果面对卡卡西的时候我能逃得更努力一些…
“没事吧？”兜在问我。
“没事。”虽然猝不及防，不过经过几次紧张至极的实战，应变能力已经增强了很多。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拉开兜压在石黑身上的手臂，轻声说“放开他吧，我真的没事。”
脱离了束缚的石黑依旧一动不动地靠在墙上，直到我掏出寒留下的四叶草项链举胸前，他才回过头，目光痛苦、决绝，还夹杂着一抹…狠厉。
“我把寒姐姐带回来了，就葬在山顶的苍天大树下，我带你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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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有泪不轻弹，真到了伤心处还是会无法自抑。
石黑哭了。有泪在眼眶中逐渐凝聚，他仰起头终没让它落下来。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这种失去最在乎之人的痛，能够轻易地撕裂人心。
我细细地叙述着，尽量语调平稳地说明整个事情的经过，不过下意识地略掉了大人将寒作为弃子的一段。石黑只是听着，没有插话，面上一片沉郁。
然后我便急急收了声，一方面是讲到最后言语不可自抑地开始哽咽，另一方面是我也不知能还能说什么，安慰的话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还是烂在肚子里吧。于是，气氛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紧紧咬着唇畔，不由有些后悔拒绝兜要求陪同的好意。
“让我单独呆会。” 半晌之后，石黑才开口。
我逃也似地离开，再呆下去只怕下一刻就会哭出声来，与石黑相比，我没有资格在他的跟前宣泄。跑开一小段距离，回头，看到石黑掏出根烟叼在嘴中，却怎么也点不着火，肩膀剧烈地抖了抖，他猛然把烟拽下攥卷在掌中，接着双臂抱头蹲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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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着瑰丽黑线的蓝色查克拉将黑噬包裹，一道又一道凌厉的风斩接连不断由刀尖割裂空气，呼啸而出，狠狠地撞下对面的岩壁。我尽情地流着泪，让哭声淹没在石块不断翻飞下来的轰隆声中。从千草谷回来之后，到此刻之前，我没有再哭，现在却被悲伤、无力所淹没，如果不是因为我成了木叶的俘虏，就不会有之后的一切，如果我足够强大，能够与他们并肩面对晓，或许也不会到这种难以挽回的地步。
厌恶成为累赘，极度希望有能力留住身边的人。第一次，我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对于力量孜孜渴求。
石黑的反应让我恨自己薄情，终究整个事情中最在意的是与大人的疏离，这甚至比寒的离去更让我痛苦。回想起寒的种种好处，我什么都没有给予她，仅仅是在不断获取。如果还能为她做点什么就好了，什么都好，我不该只是尝试让时间来直接翻过这一页。
“如实回答我，如果能为赤坂寒做点事，你会尽心竭力么？你应该尽力，如果你还懂得回报！”
问话忽然响起，仿佛被听到了心声，有那么一瞬我以为是自己在问自己，“当然！我当然会！”
转身，我看到了石黑，发问的是他。他的脸色与刚才有些不同，竟泛出一丝不明所以的奇异的光彩。
“我绝对无法接受寒的死，所以决定不接受。我，不，我们，要让她活过来！”
“啊?...这？”活过来？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心底不由掠过悲悯，我瞪大眼看着石黑，以为能从他眼中看到狂乱，但是没有。莫非这不是胡话，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大蛇丸大人的忍术，秽土转生！对，就是秽土转生，能以通灵术的方式把死者召唤回来。去求他，只要能让寒复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你也去求他，他会亲自去木叶救你，说明你身上有他非常重视的东西，不管想要什么，你就全都给他！” 石黑的声音很急促，“斜川，一定要帮我！只要大蛇丸大人能用禁术把寒带回这个世界，不论需要什么，我们都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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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能够用秽土转生令寒复活？！石黑的这一番话来得实在意外，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后，顿时涌起狂喜。本以为只能无奈地看着事态滑进无法转寰的死胡同，却原来竟存在着这般完美的解决方式。对寒，不用再哀伤地忍受着她的猝然离去，对大人，不用再压抑地纠结于感情上迷恋、理智上却排斥靠近他的矛盾。这种狂喜在让我急于想要见到大人，迫不及待！
只是，就像在暗处呆久了，忽然看到耀眼的光线时会产生严重的眩晕，眼下就是这种的感觉，竟觉得飘忽与异常不真实，忍不住想着方才自己不会是听错话或者会错意了么？
我径直奔入基地，即使这段时间刻意避开大人，还是忍不住默默关注他的一切，所以知道这个时候他会在深处的实验室。
但在延伸的阶梯前，我踌躇了，不仅因为移植手术时的恐惧还是残留在心，也担心这么贸然闯入会不会令大人大发雷霆。正犹豫间，侧面甬道里拐出一人，脚步匆匆，却是熟面孔，是柴崎。
他看我站在通往地底的台阶前有些惊奇：“是你啊，怎么站在这里？”
“我，我去见大人！”
“那正好！兜先生有事走开，我临时顶上，一下子给整得手忙脚乱。”他不由分说地把一个匣子塞到我手里，“那你就把这个带给大人，我还要去翻找一个卷轴，还不知道放在哪个架子上，兜先生也不交待一下就走了，不快点找到就惨了…”
柴崎犹自在絮絮叨叨，然后转身从来路疾步回走。来得快，去的也快，留下我手中多出一个匣子，试着轻轻一摇，发出金属撞击的叮叮细响，猜想是手术器械。
往下走空气变地森冷，也让我的头脑冷静下来，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如何请求。该层房间甚多，门大都是闭得严严实实，只余尽头的房间门半掩着，透出明亮的烛光。
“进来！”还没敲门，就听到大人的声音。
屋里满是装着各种标本的玻璃罐，另外还有一张台子，上面躺着一个…不，是一只…有点像人但更像某种兽类的生物。幸亏为使自己作为音隐村真正的一员，我一直努力尝试着去适应这里奇特怪异的一切，所以还勉强能保持镇静。
“大人！”
大人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看到他的眉毛往上扬了扬。心怦怦跳得快起来，似乎已经好久都没这么近距离面对他了。
本以为大人会问怎么是我，然后我就向他认错哀求他让寒复活，告诉他我会尽一切努力报答他。可是他什么话都不说，抬手接过匣子，取出刀片和尖嘴钳，挥挥手让我靠边，背过身去自顾自地忙碌起来，神情专注。
他的背影挡去了他手头的一切，我没看到什么，只是鼻中闻得一股血腥味。眼见此时不方便开口，傻站着也不是，走开又不甘心，我绞着手不知如何是好。嘴巴张了几次，最终还是决定到门外等候。
手拉门的时候门轴发出“咯吱”声，大人却在这时转过身来：“你特意跑到这里来，没有话要说么？”
因为他的冷漠而无所适从的一颗心先是骤热，继而狠狠地酸了一下，“大人，我…”开口时声音竟有些抖。
大人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抹着手上的血污，“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对不起。”我觉得自己的底气登时有些不足。只是，不管时机是否合适，我知道自己不愿再等，恨不得立刻让一切回到原来的轨道，让重要的人回来，更让自己可以对喜欢的人再次毫无保留地倾心去爱慕。深吸口气，我一下子伏倒在地，“大人，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我的郑重其事让他有点惊讶。
“您的秽土转生能够把赤坂寒死而复生，对不对？请用一次这个忍…”
“不行！”清晰的两个字砸将过来，打断了我的话。
我一惊，“没有这样的忍术么？是石黑队长搞错了？”仰起头，正对上他冰冷的面孔。
“我有能力把死者召唤回来，只是不想用而已。”大人的声音硬邦邦的。
“为什么？可是…”预料到他可能会拒绝，只是没想到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僵，只觉空气中的凉意不断从皮肤渗透进来。“我知道我提出了过分的要求，但是这很重要，真的对我很重要。所以，请答应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任何违逆的事。只求您用一次秽土转生！”我硬着头皮哀求，指望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这是在和我谈条件？我不答应，难道你就能我对着干了么？”大人更是寒了面孔，嘴角撇出讥诮的弧度，“你该出去了！”
我没有动，只觉得希望之火如同风中之烛，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而且，有莫名的疼蔓瞬间蔓延开来，大人眼中的我已经是乖戾难巡的人么？ “对不起，大人，我明白你生我的气。我从来不想违抗你，那是我最不愿做的事。赤坂寒对我是的确很重要，所以我很希望她回来。但其实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可以打开心结，不用不知如何面对你，我最希望的是，一切能回到原样，简简单单的，满脑子只需想着怎么当一名被你认可的忍者，只需想着怎么样才能对你有用，只需，只需想着怎么样才能成为你的重要的人…..所以，请勉为其难…”一口气说了很多，语速有些快，但像是有布帛堵在喉咙，说到最后语尾已有些轻颤，不能抑制的泄露出我此时的心情。
大人的面容出现些许松动，“等一下，刚才你提到石黑了，那么，秽土转生是他告诉你的么？他倒聪明，自己不来却先把你推到前面。”
“不是这样，只是我自己太心急罢了。”
“那你叫他过来，我倒有兴趣和他谈谈条件。”大人沉吟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忽然改了主意。
“我这就去。”我欣喜起身，知道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石黑的话，他让寒复生的决心比我还要大。
“或许我可以用一次秽土转生，就一次，你确定赤坂寒是你最希望能活过来的人，而不是其他人？”大人看着我脸上瞬间出现的变化，唇角微微翘起，“比如你死去的亲人。”
大人的问题重重弹在心弦上，铮铮地乱了起来，我张着嘴愣怔当场。
“你去吧，等下和石黑一起来见我，到时再回答我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7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