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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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之国音忍村。
还是一样的山坳，依旧苍翠重叠，还是一样的泉水，依旧细流叮咚，可是有些东西却变了。
毕竟变化是永恒的，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里面很多是可以预期与掌控的，比如萐茯草舒卷有致的蓁蓁叶片之间已经如期蓄满娇嫩的花骨朵；但有少部分却偏离了预定的轨道，比如在玻璃暖房里忙碌的惜默，从在千草谷拥着赤坂寒的尸身抬头看他的那一眼起，眼神不再清澈地一览无余，那里面开始掺入了杂质..
大蛇丸皱眉，转身离开，他不想靠近，因为讨厌被这个预期之外的变化扰乱心绪，这本不是他该有的情绪。
当日在千草谷的时候，大蛇丸的的确确很生气，他出手救人，可谓破天荒，但得到的却是指责，被部下指责，这亦是极罕见的，且惜默一再违逆执拗地硬要是把赤坂寒带回音忍村直到他让步，这已经是绝无仅有。换作其他人，恐怕已经横尸当场。他恼怒窝火却没有发作，气极反而笑了，无论是深入木叶还是耗去大量查克拉相救，这些反常的行为，全都是因为舍不得她离开自己。抬手给她一个耳光，或许能帮助消气，只是，即使那样她的表情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因惶恐而改变，满满地尽是怅然和失落，而这种无言的失望神色会让他觉得抑郁。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回音隐村的一路也好，回到音忍村之后也罢，大蛇丸都不去理会惜默，他让自己不要去理会，他不喜欢情绪被外人左右，任何人。所以，他甚至试图掐断这颗感情的幼苗。可是想到惜默因为赤坂寒的事疏远就火气不打一处来。每每见到惜默黯然的神色更多的还是恼怒，她的世界应该围绕他一个人转，她的欢喜悲愁应该只为他一个人产生….
抓捕回来的碧蚺蛇极是稀有，对他来说，完全值得用部下的命去换，再来多少遍都不会改变做法。他就是这样的人，惜默不能接受的话，就没有资格立于他的身旁。
大蛇丸最喜各种各样的忍术，沉迷于开发新术，亦醉心于改良旧术。手中的卷轴是他这两天集中精力开发完整的忍术，结界•双蛇困，之前使用时还是半成品。根据兜关于迪达拉逃脱结界过程的报告，此结界内部屏蔽一切攻击，外部却难以抵御爆破瞬间的巨大冲击力，所以才会被迪达拉出奇不意地控制之前掉落在结界外的起爆粘土从外部攻破。
与蝎、迪达拉的整场战斗中，唯一令他觉得遗憾就是，如果这个结界忍术当初没有留下漏洞，那么，迪达拉牢牢被困，掌控蚺蛇群之后，蝎就会成为他的手下败将，当然赤坂寒不用死，也就不会有发生在惜默身上那该死的变化了。所以如今双蛇困结界经过改善变得固若金汤，满意欣喜的他一时之间竟想与惜默分享这个成果，不过远远看到她了，他又觉得自己很荒谬。
除非她找他虔心认错，表明愿只为他一个人而活，否则，他就一直冷落，不会去主动接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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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地抬头，却被眼角余光里的一道模糊背影引得心跳顿时快了两拍，那是大人么？一闪而逝，待仔细看时已全然不见了踪影，心里顿时有些空，想着大概自己看错了。
大人失望了？准备放弃我了？这个念头最近总在盘旋，事情的发展不能不让我产生这样的念头。没能继续跟他修行，他似乎完全忘了这回事；没能参与到任何能与他哪怕只有一点点接触的事务中；而且似乎连偶然碰面都少之又少…在十里冢的时候，曾近得触手可及，但如今，我连看都看不到他。
两人之间的那道裂痕，被我亲手敲开之后，就一直敞在那里，没人去修复。一直以来都是我单方面在向他努力靠近，可是这回却犹豫退缩了，眼见得裂痕出现越裂越宽的趋势，心内煎熬却束着手不去弥补。寒临终前要我远离大人的反复告诫，一声声犹在耳旁，虽然我觉得自己实在难以做到，但是毕竟答应了，哪能转头就听而不闻。况且，有些横亘在脑海中的画面需要时间去将那刺目的鲜红淡化下去…
“咿…呀…呃…”几声从喉咙里挤出的不满的咿唔声把我从愣怔中惊醒。
“唉呀，对不起！”看着手指间被掐烂的花苞，我轻呼一声，又走神了，我尴尬地冲身旁的干瘪老头笑笑。
老头颇为不悦地冲我直翻白眼，然后转身甩给我一个花白的后脑勺，于是我的笑容变得益发尴尬。
老头姓崛畑，名字我不知道，是个哑巴，舌头齐根而断，所以就连姓氏也是兜告诉我的。老头真的很老，总是蹒跚着脚步，老得让人担心他随时会倒下去，所以每次他忽然展现出矫健步履时总能让我瞠目当场，接着以他毫不客气地在我脑门砸下一个爆栗收场。崛畑，是属于木叶的一个姓氏，这两个字就代表着侍弄各类药材的行家里手。他是在大人叛离的时候一同离开木叶的，自愿跟着大人离开故园，却又发誓不再和大人说一个字，甚至为此亲手割断自己的舌头！
崛畑绝对是一个难相处的人，脾气怪戾，经常让我摸不着头脑。原以为处在萐茯草的包围中能多多少少重新找回斜川山谷的温暖记忆，可是我失望了，因为找遍我的家乡恐怕也没能找出半个如此怪戾的老人，颐指气使地指挥着我干这干那，搞得我比忍者修行还要灰头土脸。
不过，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人有了心事就容易多想，而想多了就会益发心事重重，这是一个恶性循环，陷进去了就会被拖进悲伤的深谷。而同崛畑一起做事的好处就是，这个循环总能及时地被他的无理要求给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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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基地的甬道里遇上兜，当他说起会想办法调离崛畑时，我只是笑笑：“没有关系。”
“我没听错吧？你是头一个愿意与他共事的人！”兜的表情有些夸张。
“他只是脾气有点怪，不过，音忍村里最不缺的就是怪人了！”我莞尔，然后很自然地伸手捡去粘在他肩膀上的一小块...好像是蛇的鳞甲碎片。
不知不觉就和兜走得更近了呢。寒没了，和大人的关系又变得别扭，失去，这两个字如今能让我恐惧地发抖。现在他是我唯一觉得还能牢牢抓住的重要之人，于是恨不得把原先加在寒身上的感情全都转到他的身上。只是，那不是男女之爱。不过，兜从不提他对我的感觉，也没有刻意在我的身边频繁地出现，仅仅是碰上了就开心地聊上几句然后挥挥手自去忙碌，这让我很放松。认为他对我有特殊感情？那只是自己揣测罢了，恐怕多虑了…现在这样很浓厚又很淡泊的关系真的很好！
“有点？远远不止！反正我是绝对受不了他。”兜直摇头“只是他在音忍村身份特殊，大蛇丸大人独独对他放任自流。似乎是大人小时候曾受他的照顾，加上他有极其丰富的药材知识傍身，每每有被倚重之处，所以众人的想法都只能是‘惹不起来还躲不起么’。”
“他把萐茯草照顾地极好，要知道萐茯草娇贵地很，可是他第一次接触就快赶上我这个在萐茯草的包围中长大的人了。”我由衷赞了一句，继而苦着脸，“被他当木偶一样使唤地团团转倒没什么，只是，他能不老是敲我的脑门就好了，额头起包是小事，就怕被敲笨掉！”
“不用担心，你本就笨，所以无论怎样也不可能再笨到哪去。”兜毫不客气地呛了我一句，接着若有所思地说，“总听你说起萐茯花开时的绝美景象，所以我在意的是，翩翩蝶舞的靓丽花丛中伛偻着一个老态龙钟的糟老头，这个画面，怎么说呢，恩，还是想办法让你全权接手地好，太煞风景…”
兜的表情纠结地仿佛灌下了一整瓶的超劣质白酒，直把我逗得扑哧笑出了声。
只是下一秒我就止住了笑，嘴还没来得及合拢，笑容就那么硬生生地僵在那里。我看到了石黑，他的脸上是无法压抑的痛苦，在见到我的刹那却猛地燃过一丝希望。
石黑一下子到了跟前，激动地抓着我的胳膊，说话时嘴唇都在发颤：“寒，赤坂寒，她在哪？你不是都好好地回来了？没理由，没理由她反而…”
我的表情瞬间黯淡了下去，胳膊被勒得生疼，可是那远远没有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来得疼。
回音隐村时并没见到石黑，去执行任务了，现在恐怕是刚刚听说了这个不幸。他就这么带着一脸的期待凝望着我，好像我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喉咙顿时被卡住了一般，我知道我一开口就会把他最后的微末希望给狠狠浇灭。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7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