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萐茯花开（大蛇丸同人）》蛇之羽音

53、第53章 纲手

　　所有的随身物品都被取走了，包括大人给我的卷轴还有那支包含了我所有旧时回忆的发簪。身边空荡荡的，除了一袭被刮破数处有些褴褛的衣裳，耳上那仅剩单只的音符耳环，什么都没能留下。

　　其实，到木叶之后的状况比想象中的要好多了。几轮的审讯下来，我居然没有再添新伤。可以说，只有严厉的审问却没有残酷的逼问。当然，那个满脸刀疤叫做森乃伊比喜的木叶上忍还是让我吃到了苦头。虽然只是远远地端坐在那里，甚至凌厉的唇枪舌剑都没有，不疾不徐的语速却意外得让人难以招架，莫名地后背冷汗涔涔，湿透衣襟。可惜他终于还是没能成功攻破我的心理防线，因为他不了解也难以理解，我根本就别无所求，只是单纯地想要守护那个在他眼中阴险狡诈、避之唯恐不及的大蛇丸。白白牺牲得不到丝毫承认又如何？被毫不留情的舍弃连炮灰都不如又怎样？早就打定主意，对于大人的认可，舍弃一切去争取，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没有不甘和后悔。

　　整个白天，外面都稍显嘈杂，来回地一直有人在走动，不知在做着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渐渐地，我适应了冰冷的囚室。其实也没那么冷，因为还有从天窗泻下的丝丝缕缕的光，洒在平躺在地的我的脸庞上。心中也还有一根温暖的烛火在燃烧，微弱却温暖。是一厢情愿也罢，总觉得大人他多多少少还是在意我的，他会派人来救我的吧？兜哥哥和寒姐姐会亲自前来么？会否奢望太多，而且好怕因为我给他们带来危险！不管怎样，一定要耐心等待着逃脱牢笼的机会。会回到他们身边吧？患得患失地期待着那一刻的来临，伴着一股莫名的焦灼。度日如年，大概就是现在的这种滋味吧。

　　卡卡西忙碌得都没时间抽出平常不离手的小书瞅上几眼，先是到纲手同意从火影直属的暗部中挑选了几名得力的助手，然后带着众人在囚室周围细心布下了一个可以随时发动的结界。哪怕来的真是兜，想破开这个联合多人之力张开的结界也是徒然，只要进入囚室方圆五十米范围之内便成了瓮中之鳖，无从逃逸。

　　囚室位于整个火影岩的侧面，是一个半地下室，嵌于被凿出深坑的巨岩之内。这里距离村民的密集居住地有数里之遥，即使大打出手，也可避免伤及无辜。囚室的天窗在外面看来只是个齐肩高的半米见方的小窗，每次经过，卡卡西都会忍不住往里张望一眼。她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了，静静地，栗色卷发略微凌乱地散开，眼眸紧闭，似已熟睡，显得很是娴和，只是偶尔紧蹙的眉宇泄漏了内心焦躁不安的情绪。想起伊比喜离开时，连连摇头，叹息着好好一个女孩为何是非不辩，甘为大蛇丸的爪牙，忠诚如斯，当时卡卡西只是微微一笑，不置一词。伊比喜不明白，但是他却明白，情感之所以能成缘成孽，就在于它能让人不疯魔不成活，只可惜她心中的那个人是大蛇丸….

　　“卡卡西，准备得如何？”纲手出现在卡卡西的身后，环视着四周，显得很满意，“嗯，看来已经三三七七摆布停当！”

　　“火影大人，怎么亲自过来了！”卡卡西回过头，觉得有点意外，“一切我自会处理妥当，您尽可放心。”

　　纲手的脸色转为严肃：“因为有几句话想要当面问斜川，所以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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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当’，牢门打开，有脚步声在接近，步履沉稳，发出均匀的喀喀脆响。这次又会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不死心，打算换个人选把已经重复了多遍的问题从头到尾再来一次么？我懊恼地思量着，暗暗打算漠然对待，却不料来人的第一句话就击中心口，让我猛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眸。

　　“真是令人惊奇，斜川家族的人怎会离开世居的山谷？”清朗高傲的女声，没有开场白，直截了当地切入了正题。

　　侧过头，我诧异地望着她。一个气宇轩昂的女子，黄发绿衣，英气逼人，自有一股不寻常的威严。是谁？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问？”既然涉及的并非大人，而只是自身，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放弃了沉默，双手撑地坐了起来。

　　她单手插腰，双目灼灼地审视着我：“木叶的第五代火影。”

　　火影？那就是和大人同为三忍的最强医疗忍者纲手姬。想当初，她不仅拒绝为大人治疗双手甚至还大打出手，趁着大人不能使用忍术将他打得遍体鳞伤。心念及此，我便有了无名火，不甘示弱地斜眼望着她：“火影又怎样？我为什么要回答，斜川家族如何行事根本无需向外人解释。”

　　眼见我如刺猬般张开满身的利刺，纲手的眉头不禁锁紧了一些。

　　“多年之前，斜川家族向火之国提供萐茯草全都是由我负责接收，所以我很熟悉这上面的花朵。”纲手举起手中的发簪，走进我的身边塞还给我，接着侃侃而谈，“我认得当时的族长，斜川偬荣，还有跟屁虫一样老是粘在他身边的小真哉。我想你会认得他们，既然能拥有这根发簪，必然与他们两个关系匪浅。因此我想以昔日故人的身份来奉劝你一句，离开大蛇丸，传承祖制，回到那个世外桃源般静谧的山谷好好生活，何必加入腥风血雨的忍者世界，何必追随大蛇丸助纣为虐。我只是不想看到故人之后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两个熟悉的名字，两个和自身血骨融在一起的人。“斜川偬荣…真哉…，那是家父和家兄啊，你竟然认得他们么？”我抬眼望着她，前尘旧事一幕幕回到眼前，鼻子登时酸酸的。思念满满，像载满货物的船只，瞬间搁浅，再也驶不动了。

　　“是啊！都该过了二十余载了，真是快！他们可好？”纲手的嘴角露出一抹沉浸于回忆的浅笑，温和地看着我眼角凝聚起两滴颤动的晶莹。

　　“父亲已经过世很久了，在我蹒跚学步的时候。是哥哥拉扯大的，可是如今连他也离我而去。其实，我又何尝舍得开十几年来未曾稍离的的家园，可是它已经成为废墟，不复存在。我，我，已经无家可归，再也，再也，回不去了….”眼泪终于滑落了下来，呜咽着，这个伤口我一直不敢去碰，一碰就生疼。

　　“怎么回事？！天灾？”纲手大吃一惊。不过了萐茯草成熟的季节，斜川家族不会和外界有联系，也就难怪自己对此还一无所知。

　　“不是天灾，是人祸，有外敌入侵，把所有的一切毁于一旦，只剩我一个人，侥幸逃脱。”微微的哽咽，我深吸一口气，“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人！无冤无仇居然下此辣手！只要有命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凭自己的力量把他们揪出来！”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所以你不惜跟随大蛇丸，为了获得力量去复仇？”纲手脸色阴沉，顿添了几分凌厉。

　　“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跟着他，是因为感激他。感激他重新赋予我生存的意义，不用像一只吐空了内脏的海参那样寂寞的活着。”我有些激动，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以前的恬淡幸福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可我有幸重新找到了重要的、值得用生命守护的人。看在父亲和哥哥的面上，可以的话，我请求你，千万不要毁了我现在的生活！”

　　纲手的眼睛紧紧地闭了一会，原本想指责两句，却又生生咽入肚中。再睁开时，那里面看除了气愤、无奈还有清晰的心痛：“不要滥杀无辜，哪天在音忍村呆不下去了，就想办法来木叶吧！”她丢下一句话，然后留给我一个转身离去的背影。

　　走出门外，纲手发现了守在入口未曾离开的卡卡西。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叹息。

　　“卡卡西，如果有新的鱼儿落网就放她走吧。是福是祸都好，既然她自己认定了，尊重她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