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手书》双鱼挂角

15、【深井冰系列04】

　　01
　　“要不咱俩搭伙试一试？”
　　带土看着表情认真到毫无破绽的卡卡西，心说这家伙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但事实上，木叶村的村长，英优秀的旗木卡卡西，他从来没毛病。
　　更何况他今天一身敞亮整洁的正装，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无一不是特意打理过的痕迹。连建议“搭伙”时的言语都一清二楚、逻辑清晰——他显然是认真的。
　　带土有点慌了。
　　旗木卡卡西是认真的？？？！！！
　　真的假的！！！？？？
　　带土心里乱成一团：
　　戴着面具的小恶魔诱惑着他：“哇哦~话说这个是求婚吧！这个一定是求婚吧！哇哇哇哇——真的是高兴死了啊！有生之年竟然还有人给你求婚啊！还是那个最最最优秀的旗木卡卡西——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小恶魔扇动着小翅膀，状态接近疯癫。
　　这时，小天使举着自己的小叉子，直接把那对碍眼的翅膀插了个对穿。
　　“吵死了！”小天使坏了半张的脸阴沉沉的，他撅着小嘴一脸不爽，对这所谓的求婚嗤之以鼻，“不就是个求婚吗？还是来自混蛋卡卡西——哼！不就是看我单身想趁虚而入，做梦吧他！”
　　小恶魔的翅膀在滴血，他疼得嗷嗷直叫，还不忘委屈地辩驳着：“心里明明很高兴，不承认还在这里欺负我，嘤嘤嘤，你真是个坏蛋！”
　　小天使不为所动，他转动着手上的叉子，只是笑出一口森寒的白牙：“你想死吗？”
　　小恶魔：“嘤嘤嘤……我错惹……”

　　02
　　卡卡西看着带土脸色变幻不定（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表面上淡然自若成竹在胸，但是心里不由得雷鼓不定：
　　带土会同意吗？
　　都是光棍儿，只是搭伙过日子，他有什么不同意的？
　　但是带土的自尊心那么强，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趁人之危侮辱他？
　　对呀对呀，你可不就是在趁人之危吗？趁别人找不着媳妇儿就不要脸地自荐枕席——带土肯定觉得你老不知检点了，谁会找一个这么放荡的媳妇儿？
　　啊？可是如果我不开口，我们俩光棍儿什么时候才是个完？肯定要有人第一个开口的啊！
　　恩，你说得有道理！所以你主动开口是没问题的。
　　没问题……那带土会不会同意……
　　没问题的！你看你长得这么俊儿，十里八乡哪个适龄的婆娘没垂涎过你的美色？带土虽然身子坏了点儿，但他天天在林子里逮兔子，眼神好着呢！光冲着你的美色，他也会同意的！
　　……
　　这么一套神一样的思维逻辑下来，卡卡西安心了一些。
　　而后带土终于正色看他，给出了答案：
　　“不要！”
　　卡卡西：“……”
　　完了！他想。都这个年纪了，脸皮子都老了，还哪里来的美色啊！

　　03
　　带土真是烦死了。
　　拒绝之前很烦，明确的拒绝之后，更是烦得恨不得要拿头撞桌子。
　　特别是在看到卡卡西脸色苍白、眼神茫然又无辜的样子之后，他几乎是立刻就想收回自己刚刚那个回答了。
　　心里的小恶魔躺在地上打滚闹腾，毫不停歇：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全部都欺负我！嘤嘤嘤嘤嘤——阿飞不活了！为什么要拒绝啊！卡卡西那么好的！这几年都是卡卡西在明里暗里地照顾你啊！现在不就是以身相报的时候吗？你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才会拒绝啊！你知不知道在同辈都有伴儿的现在，还不结婚简直就是败坏木叶先进形象有毁村容啊！……”
　　“嘤嘤嘤，我不管！我就要和卡卡西在一起！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他搭伙过日子！”
　　“我就是要卡卡西！”
　　简直魔音灌脑！
　　带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想去忍耐也做不到。
　　“闭嘴！”他一拍桌子，大声吼了出来。
　　卡卡西和桌子同时一抖，他脸色苍白得几乎是要惨白了。
　　“我，我没说话……”嘴唇翕动，他小声辩驳。
　　带土：“……”他叹了口气。

　　04
　　不就是搭伙过日子吗？
　　带土扪心自问。
　　不就是和卡卡西……同辈里最优秀的卡卡西搭伙过日子吗？
　　这有什么难的。
　　明明占了便宜的是他才对。
　　“可那是卡卡西！”小天使用沙哑的声音提醒他，“那是卡卡西！”
　　是卡卡西又怎么了？
　　带土看着面前的卡卡西。
　　明明穿着漂亮的衣服还是显得容色暗淡，总是笃定睿智的眼睛也像是掺了沙子的玻璃球——他垂着眼睛，即使难过却还是强颜欢笑：“这样啊……这样，一定是我想得太多……这件事情，就算了吧……你就……”
　　他真的很难过……
　　“……你就当成什么都没用发生吧……”卡卡西笑得像是哭一样难看。
　　——因为我拒绝了他……
　　带土意识到这一点。
　　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酸涩难明的喜悦。

　　05
　　他一辈子的脸，大概都在今天丢光了。
　　卡卡西叹息着，面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我先走了。”他想先离开。
　　带土和每一次一样，没有拦着他。
　　卡卡西推开门。
　　门口的帕克站起来，摇着尾巴，亲近地看着他。
　　“等等。”
　　听上去不太确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卡卡西身体一僵。
　　不是错觉，带土别扭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
　　“这件事情……我也没说我不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