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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爬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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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来,欲要收拾桌上的碗筷,手刚碰及杯子,却被他人握住,我的心一紧,慌忙收了回来,心跳加速。我抬起头,望向手的主人,他仍是一脸的邪笑,像是获得了无限的满足:
“还是我来吧.”
“我来!”我坚持道,我不想因为这样而开始欠他。
“柳菀。”他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深情,然后慢慢地走向我,“这些年你辛苦得太多,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不管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好吗?”轻轻地,却让我无法拒绝。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入厨房,听到里面“哗哗”地流水声,我才回过神来,今天我走神太多了,我已经无法像刚开始那样狠心地拒绝他,我开始有些不想拒绝他对我的好,我不想再那样孤单,只想也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可是终究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心中的并不是他,更何况我的心早在五年前已死去,岂有复生的理由?
我转过身,无意间瞥向餐桌旁的大门,门是紧紧地锁着,没有被动过的迹向,我本纳闷的是他从何处得到我住所的钥匙,可是现在我已不再考虑这个问题,他不从门进来,是从何进入的?
我走入厨房,我从末看到如此快乐而又满足的样子,原来这样他就可以满足,他的野心不大,却又以什么样的能力管住整个集团?哪个才是真正的他?那个在厨房里洗碗的男人,还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商业精英?
我没有出声,因为我看到了厨房里打开的窗户。他是从何进来,答案已十分明了。他竟为了这样的一顿早饭?他真的疯了!
他微笑地转过对我,看到我的眼眶有些微红,脸色变得十分紧张:“怎么了?”想抚摸我,却因为手上的洗碗水而不敢碰触。
我没有表情,只是淡淡地,却带点儿心痛:“你今天是从那里爬进来的。”我的眼神转向那扇开着的窗户。我忽然感觉到他的身体一怔,却换作一脸的坏笑:
“你担心我?”
我的心一怔,我这是担心他吗?我何时会担心他,我只是不想让佟佟伤心而已。
“没有。”我不看他的眼,心中有些慌乱。换作却是他更大的坏笑。
我只是恨这样的人,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
“无论是谁,我都会这样说,不是因为他是你!”我的脸上没有了微笑,我不知我何时有如此好的伪装,只是看到对面脸上的笑变得僵硬,随即消失。
我必须如此的,我不能给他所要的,我要的他给不了,我又何必让他有一丝丝的误会,这些年来,我已经学会如何去隐藏,不知是我的悲哀还是我的幸运?
“既然如此,我是怎么上来已不重要了,不是吗?”他的语气虽然很轻,却十分尖锐,他定是生我气了,可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想要与他解释的冲动?
“是的,那之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虽然是淡淡的,却像是在和他堵气,气氛变得十分暧昧,我和他像一对吵架的情侣。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凉,他本是个冰冷的人,那样的冷酷并不稀奇,更何况一个成功的商业人士是需要这样的冰一样的冷静。但我的心还是会有种不对劲的想法,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我知道我不重要,可是谁重要呢?俞聿,还是覃林?”他的嘴角向上钩起,似笑非笑,却十分的可怕,犹如黑暗中的魔鬼。我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那种内心最深处的伤痛却被这样赤裸裸地放在你的面前,让你情何以堪?我的心开始如千万只蚂蚁在那里嗜啃,痛得我死去活来。
我的覃林,我深爱的覃林!
你在哪?
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过得好吗?
你幸福吗?
你还记得那个在琴行里的一见钟情?
如果可以,我真的再想见你,哪怕在远处观望,只要看到你幸福,我也会幸福的。
“啪!”清脆而又响亮!
我看着对面的男子,脸上是五个红红的指印。
我真的气极了!我有点失去了理智。
“是!你说得对,他们都在我心里,会一辈子,而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我没有吼得很响,毕竟佟佟还在外面。眼眶里有些闪烁的东西,可是我坚强得不让让它们掉下来。
佟阳的脸色白得可怕,像是个病入膏荒的病人,手上的青痉爆得快要跳出了皮肤,拳头握得很紧,他定也是气极了吧!
没有说话,冷冷扫过我,走出厨房,却没有再回头。
我和他是真的结束了。
我的心底却闪过一丝冰凉……
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慢慢滑落,轻轻拂过我苹果似可爱的脸颊,却在落地之前被我用手抹掉。剩余的眼泪全被我逼回了眶内。
他怎么可以这样!
“妈妈,佟阳叔叔走了。”那是佟佟小声却又十分小心的话语。他答应要陪佟佟去玩,怎么现在却反悔了!
“叔叔有点事情,先走了,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那佟佟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叔叔呢?”显然,玩成不了诱惑,他只在意的是佟阳,我在悲哀,一个四岁的孩童不是最喜欢玩的吗?怎么在他面前就起不了作用呢?
我的心有太多内疚与不忍,我可以告诉他吗?
“若是有缘,自会相见的。”我不想欺骗,更不想让他失望。
佟佟的脸上露出迷惘的色彩:“妈妈,什么是有缘呢?”
是啊,我忘掉了,他只是个四岁的孩子。
“有缘,就像佟佟和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世界上的人这么多,偏偏你们就认识,你说是不是很奇妙啊?所以佟佟和他们十分有缘噢!”
佟佟的双眼睁得很大,本就遗传了我大眼的基因,现在却因为兴奋变得更大:“那我和佟阳叔叔是十分有缘?”
我不忍地点点头。
“那我和叔叔会再见面的咯!”
终究是避不掉这个问题,早知道逃不掉,也不逃了,一圈下来还在原地,不像跑步,当跑回原地的时候却意味胜利。
我没有话语,只是轻轻抚摸着他短短却又柔韧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