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不知红尘落》夤夜月

36、【东华凤九剧续】命里不知红尘落（三十一2.）

　　从天台山无功而返，的确令凤九大失所望，但女蜗的话却并没有打消凤九的念头。她握着铃铛本打算一鼓作气地往冥府走一趟，然而到了黄泉之地却又突然折返去了十里桃林。一路都未能发现带了个尾巴的凤九，抱着折颜亲手酿制的桃花醉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
　　白真坐在桃林的枝桠上，皱了皱眉：“哎，咱们让这小丫头就这么走了？我总有些放心不下。”
　　折颜拎着个白玉瓶递给他，一边道：“连小五都拦不住她，你我难不成还拿锤天链将她锁在这么。”说罢便收了白真一记瞪眼。折颜笑笑：“放心吧，去过了天台山想必她那小脑瓜里也只剩下一处地方了。而且今儿个有人跟着呢，那位虽然平日里不怎么靠谱，关键时候还是顶用的。”
　　白真一脸狐疑：“据我所知那位‘奶奶’可是无利不早起的，你怎么能说得这么有把握？”
　　折颜：“呵，那自然是因为给了‘利’了。”
　　……
　　黄泉的落风着实很大，偌大的水势扑得周围皆是轰鸣之声，凤九有些站不稳，只得蹲下来敲了敲地面。召唤土地的术法她近来因着迷路的毛病用过太多次，已经完全熟稔了，却不知是这黄泉的土地年纪太大耳鸣还是怎么着，敲了半天也不见踪影。凤九有些着急，这一急，便觉不好，腹中似乎隐隐作痛。正在她忍耐不住起身之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幸好有人及时扶了她一把。
　　凤九摆摆头，似乎清醒了些：“……多谢……呃，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你有何不满？”
　　“不，不是，凤九并没有不满……谢谢尊驾出手。”女娲打眼看她，忽然阴森森地笑了笑：“小姑娘，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居然敢怀着孩子跑到这阴邪遍地的黄泉之地？你知道自己为何腹痛吗？”
　　其实凤九虽然不十分明白个中因果，但隐约也知道，这不是她此时应该来的地方。她一路往黄泉而来，就见生灵越发地少，到这河岸四周，已经连一丝生气都感觉不到了。凤九护着平坦的小腹，深深吸气：“我知道我不该来，但若不来问上一问，便不能安心。”
　　女蜗眯起眼睛：“呵，你这番心意的确令老身动容，然，你又知道他真的需要吗？”
　　“无关他需不需要。”见女娲不屑，凤九又低声道：“自我与他相识，就总是跟着他，只是跟着他，看惯了他的背影，还以为，就算帮不上他什么，只要能陪着他，看着他也就好了。……却如今，连这点都做不到了。凤九也是现下才明白，需要陪伴的并不是他，而是我……除了他，我什么……”
　　“行了行了别说了！”女蜗一脸僵硬地摆摆手，“算我怕了你了，这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老身可不受用。——我可事先告诉你，你就算下了九泉见到谢孤栦也是白搭，依然只会让你失望。”
　　凤九仿若未闻，女蜗似乎已经料想到了，便只是叹气：“罢了，老身便做回好人，送你一程罢。黄泉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土地，你这丫头，也是不用脑子！”
　　“哦……难怪我敲了半天，连个鬼影都没有……”女蜗翻了翻白眼，斥道：“还鬼影？！说你傻你还真是不聪明！这一路想偷你肚子里那颗蛋的邪崇妖祟都能拉出阵势来打一场仗了！要不是老身坐镇，你都死一百回不止了！”
　　“……是么？真的吗？我什么都没发现啊……”凤九平白被戳了脑门，也不敢埋怨，正要说走罢，却见作小姑娘打扮的女蜗奶奶伸出手招了招。凤九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意思啊？”
　　女蜗早就没心思跟她计较了，干脆一挥手直接将凤九袖中的桃花醉抢了来。
　　“你真当本姑娘会给你这小丫头当免费奴仆么？哼，亏得折颜小子识相，还记得老身的喜好。”
　　凤九：“……”折颜也是几十万岁的老凤凰了，凤九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与那老凤凰同辈了……
　　女娲寻了处高地便径自坐了，抱着酒壶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老身已经替你招了路使，你快去快回罢。看在这桃花醉的份儿上，老身便将你全须全尾地送回青丘。”
　　话音刚落，凤九便“嗬”地倒吸了口气，只见身旁眨眼间便落了只庞然大物。鸟头鹿身的飞廉凑近她嗅了嗅，金黄又尖长的喙轻轻蹭着她的脸，凤九慢慢放松下来，神兽抚摸它。
　　“……飞廉？”
　　神兽仰起脸嘶鸣一声，似乎很高兴。
　　凤九连忙向女蜗道了谢，翻身便爬上了飞廉的背：“那就请你带我去见你的主人罢。”

　　TBC……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很短，但我实在没时间，下周见罢。
感谢键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