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百鬼夜话》枫沐焰

202、第 202 章

　　茨木赶到的时候，红叶和镰鼬不见踪影，三口组老大被救，酒吞受伤昏迷，他先将人安排到私人诊所，子弹取出来上药包扎以后酒吞缓缓转醒，刚睁眼就抓着他问有没有找到红叶镰鼬。“还没有。”茨木说。
　　“镰鼬安排的下一个落脚点去找过了吗？”
　　“找过了，没有。”
　　酒吞垂下头，猛一拳打在病床上。
　　“都怪我没有早点来。”茨木说。
　　他抬头狠瞪一眼：“你他妈也知道你来晚了，说这些有屁用！”
　　老大错怪，其他人欲言，茨木抬手止住他们话头：“我这就去继续找！”
　　他回去途中被大天狗拦住，大天狗看他脸色道：“听说郊区一座废弃仓库发生枪战，找到酒吞了？脸色不好，是没有救到其他人被酒吞责怪了？”如果酒吞出事，茨木不会这么镇定，但如果都没事，茨木不会臭着张脸。
　　茨木看他一眼没说话，这个时候真不希望他这么聪明，徒让自己难堪。
　　“你连我也不肯告诉？”
　　茨木说：“你都说中了，我说什么。”
　　“酒吞现在在哪里？”
　　又是沉默，大天狗道：“算了，你也不用告诉我，他没事就行。”
　　见他语气不善，茨木道：“方才是我语气重了，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免得晴明来烦你。酒吞现在很安全，就是红叶跟镰鼬不见了，照情形看，是被三口组带走了，我得想办法把他们找回来。”他胡乱抓自己头发，“办法，有什么办法……”
　　“你将详细情况跟我说一遍。”
　　茨木将赶到的情形以及酒吞的一些说辞告诉他，大天狗想了想道：“三口组带走他们是为了增加游戏趣味性？”
　　“是这么说没错。”
　　“带走他们杀酒吞要怎么增加趣味性？”
　　茨木道：“据说三口组原意不是杀酒吞，只不过他们老大中枪后，勃然大怒才改变主意。”
　　“不杀酒吞，又带走红叶跟镰鼬，他们知道红叶对酒吞的重要性，才会一开始就朝红叶下手，我倒是想到怎么增加趣味性。”
　　“怎样？”
　　“猫捉老鼠。”大天狗拍一下茨木的肩，“到地下市场去找找吧，他们极有可能将红叶与镰鼬通过地下市场转卖。”
　　果然，没两天，茨木收到一封信件，信上说镰鼬与红叶已被卖往不同地方，让酒吞抓紧时间找，三天如果找不到，以后就永远也找不到了，信中附一张三口组老大坐在病床上竖中指的照片，被打坏的半边脸肌肉纠结如枯枝，不似人样。
　　“这个消息……”
　　“暂时先不告诉挚友。”
　　“你准备从何找起？地下市场有人脉吗？”大天狗问。
　　说到地下市场，茨木想起一人，歌舞伎町幕后BOSS，那人镇守整个歌舞伎町，可谓一方霸主，警视厅都要退避三分。不论什么来头的人，□□白道，本国人外国人在歌舞伎町都不得不给他面子。那人大名鼎鼎，甚少有没听过他名号的人，当然除了眼前这个。
　　“玉面狐狸？谁？没听过。”大天狗说。
　　茨木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本名叫啥没人知晓，甚至是男是女知道的人恐怕也不多。我虽然听过他名号，却也没见过，少数几次打交道，见的还都是他的代理人。不过正是这样的人才能帮助我们，你想想歌舞伎町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各种来路不明的人，玉面狐狸接收转卖这些人，必定在地下市场有庞大的势力。”
　　大天狗点头：“话没错，但你也说了没见过几面，还都是代理人，要怎么引这种大BOSS出来？”
　　茨木面露愁容：“我先去收集收集消息，知己知彼才好下手。”
　　一日后，他拿着收集的消息过来：“找到了，玉面狐狸似乎有某种收集癖，越是稀有特别的东西，越有可能引他本人亲自见面。”
　　“要多稀有？多特别？”
　　“我看看，海洋之心知道吧？”
　　“‘希望’？”
　　茨木点头：“11年有人拿着自称古帝国流传下来的真正海洋之星求见，那颗海洋之星传闻二战有人曾在X国银行地下金库见过，未得证实。”
　　“见到了？”
　　“被拒。”
　　“也许是假的。”
　　茨木又说：“14年某考古学家拿着挖出来的2000年前古物求见，只此一件，被拒，这个应该是真的，那人都被抓了。15年，某皇室成员求见被拒，16年某人以外星人骨骸求一见被拒，还有这些什么，地狱犬的爪子？独角兽的角？阴阳师的冥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被拒。”
　　“这玉面狐狸想必有些本事，不然这些人费尽心思都想见他？他到底想要什么？”
　　“谁知道。”
　　“我来看。”大天狗从他手上拿过那些资料，翻了半天找到点蛛丝马迹，他将资料往桌上一放，“被拒的太多找不出什么，那就看没被拒的那些，十多年来只有三个人成功见过，这三者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献上的都是一面镜子，或是称藏着鬼魂，或是称能通读人心，总之都与镜子有关。”
　　“不对啊，这么明显的特征，我不会漏掉的。”茨木翻几下，抽出其中三张，“美人面，是镜子？”
　　“你看介绍，古物、铜制，能现无数美人面，妇人皆爱。”
　　“那这个看不见尽头的长廊？”
　　“没错，镜子做成的，镜子放得好就能互相照映，形成一个看不见尽头的空间。”
　　茨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怎么想到的？”
　　大天狗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却感觉到了鄙视：“这就是智商的差距。”
　　“……”
　　“但是最后一次以镜子成功见到的在两年前，是这两年都没有人拿镜子去找过吗？”大天狗呢喃，“还是说太多次失望以后，他放弃了？”
　　“猜也没用，直接去就是。”
　　“你知道他要什么样的镜子？”
　　“不知道，无所谓。”大天狗很快明白他说的无所谓什么意思，他竟然从超市直接买了一面镜子就去了歌舞伎町玉面狐狸名下经营的店面。
　　那是一家牛郎店，进店以后里面的人都拿一种怪怪的眼光看他们，一人走来，似乎是领头的，客气说：“本店只招待女性，抱歉两位。”
　　茨木笑一声，随随便便就抽出一叠钞票：“喊几个可人的小哥。”对方犹豫。“拿着啊，开门做生意，来的就是客。”
　　对方看了会儿他们，接过钞票恭敬行了个礼：“请随我来。”两人跟着他往后堂，左拐右拐，再走过一座小曲桥，进入另一栋大楼。
　　将他们带去包厢后，那人说：“请稍等。”便要退出去。
　　“等等。”茨木喊住他，“我想见一见玉面狐狸。”
　　对方道：“您说笑了，这里没有什么玉面狐狸。”
　　“我不是空手来的。”茨木拿出怀里包好的镜子，“知道这是什么吗？他一直寻找的最稀奇独特的东西。”对方不为所动转身要走。“镜子，这可是最神奇的镜子，我敢打包票。”他喊，对方顿了顿还是走了。“不上钩啊。”茨木把镜子一丢。
　　“会上钩才怪。”大天狗起身环顾四周，“从刚才起就觉得这里的装潢布置有些眼熟。”
　　“你来过这种地方？不是吧！”茨木跳起来抓着他上下打量，“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是找还是……”
　　大天狗拍他一脑袋：“你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不理会他，走到墙边，细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摸摸，“这是……九尾狐？”墙上贴着墙纸，有一处印着奇特的花纹，稍稍辨认能看出是一只九尾狐狸。九尾狐这种东西他印象太深了，当即想到一人，匆匆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就出去了。
　　他出去以后，茨木等着不一会儿进来两位少爷，尴尬应付了几下，大天狗才回来，莫名其妙说什么，果然想的不错，其他房间也有。“什么意思啊？”茨木一边问一边吼，“别乱摸。”
　　“你们来不就是……哎呀。”两少爷看见大天狗都丢下茨木跑过去。“这个我要了。”“不，我要。”
　　茨木翻个白眼，嘟囔：“这两变脸比翻书还快的。”
　　大天狗忽然说：“我对你们的服务非常不满意，茨木砸店！”
　　“啊？”
　　虽然理解力差了一步，但行动力那是杠杠的，很快茨木就把桌上东西能丢的丢，能摔的摔，能翻的翻，能砸能扯的都砸了扯了，两名少爷夺门而去，不一会儿领头的带着几个人过来。
　　“砸场子？你们怕是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领头的身后几个大块头十分应景地动动肌肉，手臂上纹着兽纹，大大的胸脯晃两下，跟女人有的一拼。
　　茨木这边一个看起来娇小，一个看起来也不那么壮实，任谁看他们都讨不了好处，茨木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大天狗挡到他跟前，“干什么？打架你不行。”他说。
　　“我嫌你慢，按我的，快一点。”说罢，大天狗握住胸前红玉，桌椅开始震动，灯泡一个个爆裂，黑暗中红色弥漫开，红光下，隐约一对翅膀张开，震动了一会儿，红光退去，一切恢复平静，大天狗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去告诉玉面狐狸，说大天狗找他。”
　　领头的一挥手，带着手下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