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番外一.小楼夜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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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小楼夜雨（上）
一场磅礴的大雨抓住了夏末的尾巴，接连半个多月的电闪雷鸣和倾盆大雨让祈盼秋日丰收的农户皱紧了眉，而这片忍者大陆上，那几个驰名的大家族也没能例外——先不提再如何加紧，兵粮丸的产量到底是有限的；再说人是铁饭是钢，补充查克拉之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全代替粮食。
各地有关粮田的情报陆续递到了所属家族的手中，当然也包括他们重点关注的对家——看起来都不太乐观，大家半斤八两，搞不好未来的一年，都得夹紧了尾巴过。
千手扉间整整一个上午都是在一堆“XX地雨量过大，粮食可能减产”的消息中打转，“可能”算是下边的人一种委婉粉饰的说法，“减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看多与少的问题。
然而，这个时候火之国的大名并不安生，他还惦记着雷之国那几块地盘——听说是前任大名打赌时候输出去的，这半真半假的“纸”里边，并包藏不住他领土北扩的野心之火。
雷之国纬度太高，气候严寒时候居多，平时的粮食收成就不如物产丰富的火之国，这个时候的一场大雨，显然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对火之国大名来说，这算的上一场“及时雨”也说不定。
被叫去“聆训”的千手柱间对这个时候仍想要发动战争的大名有着溢于言表的不满，如果不是千手扉间和长老们盯着，好几次只怕当场就翻了脸。
火之国大名对这位传说中的“忍界之神”确有些忌惮，但那紧紧属于个人能力方面的一种，说畏惧也好，仰仗也罢，但牵扯到背后的家族，大名并不需要担忧。
在他的眼里，卑微的忍者是翻不出什么巨浪的，他们需要他提供的金钱、土地和粮食，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你看，连忍界首屈一指的千手家，也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屈从。
“那就拜托各位千手君了。”大名把笑容藏在了扇子的背后，“来人，送客。”
千手柱间自从大名府邸回来就一头钻进屋里不乐意出门，千手扉间甚至不需要猜——雷之国大名不会坐以待毙的，既然火之国大摇大摆地打出了“千手”这张牌，那么……
宇智波，只可能是宇智波。
显然，大哥还沉浸在他和昔日小伙伴相约的那个美梦中，不肯醒过来。
而相反，宇智波斑要清醒的太多。
千手扉间站在窗口看屋外豆大的雨水前仆后继地砸向地面，手中的纸条被无意识地揉成了一团。
他想起方才报信的人带来“宇智波家已经接下此次任务”消息时候大哥精彩纷呈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这种时候，你还在幻想些什么？
明知道，那是一些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而另一边，宇智波家的族长兄弟此刻正各坐在屋中桌子的两端，一人手里捧着一个茶碗，却是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意思。
宇智波斑知道，对于雷之国大名这次的雇佣任务，自己答应得太急切了些。
如果说千手家跟火之国大名之间好歹还隔着一层“温情脉脉”的纱，宇智波跟雷之国大名就完全只剩下利益的争夺与计较——很明显的，对待雷之国大名这种人，以前的宇智波斑不会如此“好说话”。
所以，在他宣布任务的时候，就连平时提起千手家就咬牙切齿的那几位长老都表现出了一丝诧异，更别提泉奈，虽然他们都没有在当场表现出任何的异议，可这疑团，到底还是种下了。
但是，他已经没法再等下去了。
自己眼睛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若不能在这一战与千手家彻底地分出胜负，宇智波就再难与千手抗衡——如果是千手柱间带领的千手家的话。
宇智波斑摇了摇手中的茶碗，摇晃的水面有一圈圈波纹浅浅地漾开，就像是那个时候被扔入石子的南贺川……
他有些看不起老是会忆起童年时光的自己，却又总挣不开名为这条“过去”的锁链。
或许，是不愿意挣开，也说不定。
进来汇报的副手火核打破了这个屋子的沉默，报有人探查到漩涡一族的十来名忍者在这个时候出了秘密任务，行进的方向是往北，很大可能是云雷一线，也就是宇智波的大后方。
宇智波斑和弟弟泉奈对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惊异的。
漩涡一族一向标榜不理世事，就连千手佛间在世时候几次明示暗示相邀助阵也被拒绝——即便看在亲戚的份上他们也会派来医疗忍者帮忙救助伤员，可PK场上的事情人家是从来就不参与的——这时候来这出，是千手柱间比起他老爹，面子大了些？
宇智波斑没有明说，但话里的却有“我的小伙伴不可能耍这种阴险手段，如果是千手家的白毛那就说不定了”的意思在，宇智波泉奈表示，自己在各种意义上，都感受到了心塞。
三人商议之后，还是决定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先做好防备，继续暗中查探——漩涡一族，就算是完全没有交情还跟死敌沾亲带故，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由宇智波挑起的争端翻了脸，树敌这种事情，能少一桩还是少一桩。
待火核领命退下之后，宇智波斑跟弟弟面面相觑，有一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外边的雨势完全没有变小的意思，不得不说，作为一只擅长火遁的宇智波，在这种雨一直下的天气中，心情都不会怎么好——
宇智波斑不用说，他并不在意这个族长之位，而与柱间的战斗他甚至可以不吝惜自己的生命，然而他不可能放心的下泉奈。
瞎了的自己，或者死了的自己，带给泉奈的除了无法抹除的伤痛，还有可能是无穷无尽的争端，不管是敌人还是所谓的“自己人”。
宇智波泉奈也是同样，哥哥的眼睛……他恨极了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其实，也不能说是无能为力吧？
我还是可以为哥哥做一点事的，只是，就这么讲出来，哥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并抹杀掉出现这种情况的一切可能。
年轻的宇智波安静地看着屋外的雨帘，他在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之中，做了一个决绝的决定。
几日后，城郊一处小酒馆。
“这个时候把我叫出来，你还真是不嫌事大。”千手扉间看着把脸藏在一桌子酒坛后边的宇智波泉奈，觉得丢下手头一堆事情赶来这儿赴约的自己，脑子大概也是被屋外的雨灌多了水——跟这个把酒当水喝的宇智波一样，走近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宇智波泉奈是不是在酒池子里洗了个澡，连衣服上都洒满了酒渍。
“那你还来？”宇智波泉奈随手抛过去一只酒坛，笑着说，“别客气，我请你喝！”
千手扉间抓住了迎面而来的酒坛，虽然宇智波泉奈今天的笑容让他有种恍然的感觉——不是平常提着长刀砍过来的时候那种发狠的冷笑，而是更寻常一点的，就像是更早之前……
千手扉间及时地把回忆的画面甩出脑海，对这只公然违反忍者三禁的宇智波二把手使用杀手锏：“真该把你哥叫来，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
“那哥哥会先揍你一顿的，因为不要说，肯定是你带坏我。”看着白毛抓狂的样子就是忍不住想笑啊哈哈~
……真是服了你们宇智波家没有道理的兄弟爱！
千手扉间嘭地一声把手里的酒坛子按在桌上，而后忍着一酒馆的人或是探究或是八卦的目光——他今天真是撞了邪了竟然在收到这个宇智波的纸条之后就忙不迭地赶了过来——对宇智波泉奈下最后通牒：“给你两个选择，跟我走，或者继续喝，快点！”
他可不是宇智波泉奈他哥，在这儿喝死了都跟他没关系。
没想到对面的醉鬼好像是真心实意地在思考他给出的建议，宇智波泉奈杵着脸表情半是严肃半是困惑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我跟你走。”
说罢，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说，能不能不要那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托付终身呢。
千手扉间隔了老半天才把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到了正确的位置：“那走吧。”
说完这话他就调转了头，宇智波泉奈把一桌子酒坛子推开，任由着它们一个个噼里啪啦地在地上开了花。而后他扶着脑袋站起身来，迷迷瞪瞪许久才找到千手扉间的标志性白毛，摇摇晃晃朝着那个方向迈开步子，却没想到一只小矮凳挡住了去路，他是想把这个障碍踢开的，却被障碍绊着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差点，如果不是千手扉间及时回身过来地拉住他的话。
“今天这玩的又是哪一出……”千手扉间看着干脆搭在自己身上装死的人……的后背，再次觉得自己冒雨出来收拾这个醉鬼真是个错误的决策。
旁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以千手扉间的性格还做不到真把死敌就这么丢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鬼知道这样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到底会遇见些什么，他一点都不乐意想象好么？只盼这些人里头没有火之国或者雷之国大名的人，如果碰巧还认识他们的，那这玩笑就大发了去了。
千手扉间一边暗自感慨命途不济一边扛着死敌准备走人，这时候酒馆的老板可就不愿意了：“您看，这位小哥在我们这儿也点了不少酒水……”
虽然就这么砸坏的也不少不过那也是成本啊！
千手扉间瞥了一眼说要请自己喝酒如今却在自己肩膀上呼呼大睡的人，木着脸把钱递了过去——我是大家族的忍者，不要跟这些普通人计较，不值得不值得……
至于肩膀上这个，等醒来再算总账好了。
宇智波泉奈完全是被半抱半拖着走的，出门的时候酒馆里头还是有几个人憋不住笑出声，外边下着雨，千手扉间还得腾出一只手来撑伞，两人确实有些形容狼狈。
哈，你问为什么不直接飞雷神闪人？
扉间聚聚这种小心谨慎的人，像是会随意在普通人面前使用忍术的人么？
还是自己的招牌忍术，一个问起来，会瞬间消失不见哦，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来过是吧？
不过酒馆里的人很快便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们的记忆轻易地夺走，依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比鲜血还要艳丽的红色，像是传说里在地狱中妖娆盛开的花。他们继续谈笑风生或者举杯畅饮，那两个人，就像是两粒不起眼的水珠，彻底融入这泼天的雨水之中，再也找不见了。
千手扉间拐入酒馆中人视线的死角就毫不犹豫地用上了飞雷神，目的地是一处别院，这年头也不兴千手柱间一个人偷偷藏起任务金去赌场晃悠，就是有时候非得拉上宇智波斑这一点让两位弟弟都忍受不能，千手扉间做人比较实际，有钱购置不动产是个不错的选择，难得这点宇智波泉奈英雄所见略同。
不过眼下这个醉鬼，千手扉间把人晃悠了两下：“去洗个澡，你这一身，我真想把你扔出去。”
“唔，困，不想动。” 半睡半醒的宇智波泉奈回答的斩钉截铁，然后手脚并用往床那头靠近。
千手扉间不为所动，并且拒绝了他：“别发酒疯，你是想让我把你剥光了丢进浴室里去么？”
宇智波泉奈比他矮一个头，在千手扉间看起来，就是这个小个子明明要抬头看他，却摆出一副十足挑衅的样子瞪过来，并且加上了宇智波标配嘲讽似笑容：“你不敢！”
千手扉间觉得自己的耐心即将告罄，他是真疯了才试图跟一个醉鬼讲道理，不对，宇智波的人，醉不醉都不讲道理，他一把把人捞过来，顺便打算用实质行动告诉日天日地的宇智波这个世界还是有道理可讲的，却不想宇智波泉奈比他动作还要迅速——那根本就不像是个醉酒的人该有的速度——他侧身过来，一把扯过千手扉间的毛领子，嘴唇“吧唧”一口撞在了对方的脸上，然后眼冒金星的双方快速地分开。
不得不说，宇智波泉奈童鞋的初吻好歹是献出去了，并且，这回忆也是足够令人难忘的了——一次令人铭记于心的强吻事件，或者碰头事件？
这足够令他沮丧的了，尤其是千手扉间那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呵呵，本大爷就是借醉强吻你，怎么啦，打我啊！
“切，去洗澡了，一点也不好玩！”宇智波大爷拍拍爪子准备做甩手掌柜，他这样子还真有几分霸占良家，咳咳，那啥的土匪范儿的，如果不是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拽住小辫子的话。
“千手扉间！说好不扯我辫子的！我五岁就不玩扯人头发这把戏了！你幼不幼稚！”
那是我没有留着那么长的毛让你扯，不然——千手扉间脑海中迅速出现一只长辫子小黑毛和一只长辫子小白毛互相扯着头发打架的场面，哦，画面太美，不敢再想了。
“到底是谁幼稚啊？”千手扉间仗着体型优势困住仍在张牙舞爪的宇智波泉奈，“接到你那壶酒的时候差点以为你真的喝傻了，把我叫过来给我下毒，这是谁教你的？”
就你们宇智波能搞来的那点du药，呵呵，真的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好么？
“切，死老头子又骗我，说什么无色无味绝对杀人于无形~”宇智波泉奈又恢复了最初见面时候那个笑容，有点天真，可能是年纪长了一些，也带了点奇特的妩媚，“结果连你都不喝，垃圾……”
“……我记得有人说过要在战场上砍死我的，后悔啦？”怀中的宇智波并不安分，晃来晃去地可能是想找机会脱身，千手扉间只好在手上再加大了几分力气，谁让你不老实的？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呀，你才没这么听话呢，这世上心眼最多的就是你了。”宇智波泉奈是没有把自己灌醉，但为了表演的真实性好歹还是喝了一点的，那酒是普通人家的烈酒，后劲十足，这会儿他有点犯晕了，可又不敢让千手扉间瞧出端倪，只好硬撑着，“我是不会上你的当了，被坑的还不够惨么？”
千手扉间内心刷过一条弹幕：说的你好像完全没有坑过我一样……
“那你导演这一出，到底想干什么？”
“干（我是防止河蟹的小括号么么哒）你啊……”宇智波泉奈盯着千手扉间一脸被雷劈了的惊愕表情笑得十分开怀，“啊，我一定会好好记住你这个傻样子的哈哈哈！好了，不玩了，我去洗澡，松开啊，死白毛！”
“你是说认真的么？”千手扉间像是终于回过了神，他略微俯下了身子，用手撑在宇智波的身侧，嗓音低沉了起来。
“当然……”宇智波泉奈准备伸过去将人推开的手指僵了僵，他看着千手扉间的眼睛，红色的眸子比往常要深沉上许多，这让他心跳的快了些，准备脱口而出的话不知怎么一下子完全说不出口，只能眼看着自己被完全环入对方的怀中，就像是掉入了一场充满着诱惑的沉沦。
宇智波泉奈从前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这么容易就当机的，他黑亮的眸子明明紧紧地看着千手扉间，看着他慢慢地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上了自己的唇，他却完全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是一个轻盈的吻，荡漾着仿佛吹皱一池春水的涟漪，宇智波泉奈有些自嘲地想，我竟然在这个白毛这儿体会到了一种难得被珍惜的感觉……真是疯了。
（虽说是脖子以上，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选择了拉灯XD）
他把怀中的宇智波搂得更紧了些，却也放开了那张让人流连忘返的唇，在一个贴着鼻尖的距离看着宇智波泉奈绯红着雪白的脸颊还要强迫自己平复喘息的样子，眼中不由自主带上了笑意，这幅茫然中带了些迷离的神情，今生怕是再无旁人得见吧。
宇智波泉奈眨了眨眼睛，他从来没见过千手扉间在对待除他族人之外的人露出过一丝称得上“温柔”神色，更别提是宇智波……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像是被动摇了的样子：“别闹，刚还不是嫌弃我么？我得赶紧去洗个澡……”
千手扉间没有理会他的推拒，他只是低头轻轻咬上了对面宇智波的耳垂，用仅有相互偎依的两人才能听到声音说：“我与你同去？”
然后果不其然看到宇智波泉奈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红色的样子，怀中的宇智波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像是怒急，偏又因为如此亲密的接触不自觉沾染了赧色，自小在各色写轮眼中锤炼成长的千手扉间表示这完全都算不上威胁：“你为了装醉也是挺拼的，这是洒了多少酒在衣服上，我的衣裳也被牵连了好么？”
“那你还不滚远点！”
千手扉间却不动，只是用手指圈起一丝乌亮的碎发别在宇智波泉奈的耳后，神情有些淡漠，却又仿佛藏着深沉的热烈：“泉奈，你以为，这个时候，我还会放纵你继续逃？”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番外一.小楼夜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