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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_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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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越涵最近在家很轻松,爸爸马上要调回梁川工作,自然也不需要自己再腾出精力和时间去抓徐蔼芮。秦一父母也上山见了爷爷,虽然没有定下具体的婚期,但两人倒是早早的把户口本给偷出来。先斩后奏,就这样许越涵成了已婚妇女。
已婚妇女总会有个习惯,总会对身边那些尚在爱情苦海中挣扎的同龄人伸出友谊之手,闲的给他们热情操办各种相亲或是助攻适宜。这一点,徐蔼芮在几位早早嫁娶的哥哥姐姐那里深有体会,可也不敢相信,从小自己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许越涵在和秦一偷偷领完红本本之后,将自己视为第一个援助对象。
远在梁川过起全职太太生活的许越涵自己说着,既然你对我哥哥没有兴趣,我也不舍得我哥哥娶了你这么一个无聊的女人,竟然热心地搜集起俞易安的资料。大到新闻报刊上的采访,小到在海市旁敲侧击打听来的坊间八卦,无不涉猎,一天早晚两个电话给徐蔼芮汇报起来。
徐蔼芮也闲来无事,琴也练得少了,索性跟着胡闹,听着耳朵里的俞易安长俞易安短。许越涵坚持不懈、源源不断地共享着有关俞易安的一切,终于这样热情的联络在三天之后断了,徐蔼芮也不在意,许越涵要是真有什么可以让她魂牵梦绕坚持下一个星期的事情,少之又少,徐蔼芮也权当许越涵是兴致尽了,也不主动给她回拨电话。
而许越涵之所以停止给徐蔼芮沟通俞易安的消息,因为她昨天刚刚从当过几个月俞易安秘书的小姐姐那里,得到一条最有价值的消息:俞易安的女朋友在美国,像是感情十分融洽,自己调职做他助理秘书的一个月里,他飞了两次纽约,并且还是某奢侈品品牌的大客户。自己第一次接到sale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他某个女伴想买包才留下的,不过那sale那里应该还有俞易安的私人号码,因为两天后,她就被俞易安派去店里真的取了两只包回来,估计是女朋友喜欢,让国内的俞易安刻意留意的。
听到这里,许越涵从心底里狂喜,挖了你快一个礼拜,半分私生活没有,连Gay的传闻都没有,让许越涵怀疑世界上真的有像俞易安这样的火星好男人?
可是、再细听下去,什么乘周五下午的航班飞去纽约,停留一天,周一飞回来参加公司早会这种霸道总裁的套路,怎么也不像是千里送炮去,这是有规律的看女朋友啊。俞易安秘书口中的时间,恰巧就是她姐姐徐蔼芮在波士顿读研究生的几年,而她每个周末都会开车到纽约,负责周天教堂的伴奏,在美国的时间里从未变过。最巧合的还有,俞易安女朋友那执着与某品牌某款式到变态的习惯,怎么和徐蔼芮一样?
而秘书之后的话,更加肯定了许越涵心中的想法。秘书讲着有次公司和德国供应商洽谈合作,而当秘书提及自己曾在德国旅居半年时,向来冷峻的俞总裁漏出难得一见的温暖笑容,说着他的女朋友在德国学钢琴。
被徐蔼芮和俞易安这样暗度陈仓的表现,许越涵极其愤恨,想不出其中的道理,为什么姐姐会瞒着自己,更是在几日里,看着自己收集俞易安的消息,自己装作感兴趣,实则早已了如指掌,把自己当猴耍的行为,更加气愤。
气愤之余,许越涵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大了。
赵宗亭去世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徐蔼芮的一蹶不振是因为对于金毛难舍难分的爱情,而作为和两人共度六年中学时光的许越涵来讲,她不信徐蔼芮喜欢赵宗亭。她知道徐蔼芮从小到大,心中只有自己的哥哥许越琦一个人,而她哥哥自然也是唯有一个挚爱,便是徐蔼芮。而两人水到渠成,又有老爷子加持的爱情,在一夜之间就变了样子。徐蔼芮没了欣喜,越发痛苦,最后干脆躲去了德国。
那时,许越涵猜想,可能徐蔼芮只不过是不能接受亲情变爱情。而时间过去七年,徐蔼芮每次提到许越琦都像是被戳中软肋,闭口不谈订婚,两个相爱的人,如她和秦一,自然是忍不了这七年的。
唯一的解释只有,徐蔼芮爱上了别人,她痛苦自己不再爱着许越琦,也痛苦如何与疼爱自己的爷爷解释,才会变成,现在这幅对于爱情一碰就痛样子。
原来、她一直有男朋友。
原来、徐蔼芮心中的人是俞易安。
远在海市的徐蔼芮不清楚许越涵心中的一系列自认为堪比福尔摩斯、柯南的恶意推断,依旧像平日里那样浪费着时间。弹琴时间久,颈椎和腰都有些酸疼,除了在阴天,每次姨妈来之前也让人抓狂。拿起手机搜索了起海市的养生馆,抓起车钥匙一秒也不肯再耽搁地跑过去。
在大厅里填表,研究着门类繁多的按摩套餐,就看到整个周都在念叨的人。俞易安和一位保养的极好的温柔妇人出来,看不出年龄,让徐蔼芮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却在心里猜着是不是他的妈妈。
俞易安看到徐蔼芮,也有些吃惊,来往在这一层驻足的年轻人并不多,大多选择其他的美容室,怕她会不会因为长期的工作而落下什么病根,想到这里,眉头不自觉的紧缩。
俞若娴察觉出身边儿子的变化,开口尽是温柔,问道:“遇到什么熟人了吗?”
俞易安点头,眼睛却没有从徐蔼芮的身上移开,而这个眼神,倒是让俞若娴有些吃惊,从未见过她生的儿子对谁有过如此炙热的关注。俞若娴不自觉打量起那个女生,牛仔裤平底鞋、上身也是最简单的灰色羊绒V领毛衣,大衣挂在手臂间,从容将手提包、手机、大衣递给服务生,笑容很好看,边对那位服务小姐说着谢谢,边轻轻扶着,怕那位服务生拿不稳。
“徐蔼芮。”
俞易安喊她的名字,俞若娴在旁听着,感觉俞易安喊她名字的声音都与旁人不同,而自己对于她的印象也及其好,对人有礼,脸上就带着一份干净。
徐蔼芮疑惑地称呼了一声“阿姨”,但眼神却投到俞易安的脸上,想要他介绍下。
“这是我妈妈,这是…我朋友,徐蔼芮。”
俞若娴听出,俞易安并没有对自己介绍这位女生同他的关系,猜的八九不离十,不甘心做朋友,现在却并没有实质进展,连女朋友都不敢讲出来给自己介绍。想起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或许是想要的大都得到了,从未自己主动追求过什么,难怪追不到姑娘。还是这种看起来油盐不进,不会被一两句花言巧语或是几份礼物哄走的女生。
“徐蔼芮,名字很好听。”
徐蔼芮听着他可以的停顿,内心白眼,脸上却尽是温柔,对他妈妈说:“谢谢阿姨,您真的很年轻,看不出是俞易安的妈妈。”
没有女人在听到有人夸她年轻漂亮时会不开心,尤其这句话是从一位同样样貌不输自己又比自己年轻太多的女生口中讲出来。对徐蔼芮的喜欢更加几分:“我生俞易安的时候刚刚二十出头,如今也五十多,徐小姐这句话我听着权当是真心话,自己开心几天。”话音刚落,埋怨的看向身旁的俞易安,带些嗔怪说着:“哪像是俞易安,从来不会说话,就在刚刚还说我老了。徐小姐和他呆的时间久些,是不是也发现,易安很不会说话啊?看着你到养生馆来,怕有些什么不适,这样心急,嘴上却还只憋出一个朋友。”说完,俞妈妈还笑着看了眼俞易安。
徐蔼芮不知道如何回答,从心底里想着,两人在一起时,也都是不爱多讲话的人,不会像秦一和许越涵在一起时两人争相如同抢镜一般胡闹。只不过,不说话的人,蔫里坏,那个朋友,分明就是他故意说的,这样让人多想,压根就是当着自己妈的面,要她卖自己一个面子。
徐蔼芮还在考虑,给不给他这面子,身边引路的服务生就出口说:“俞总放心,徐小姐就是简单的调理按摩,几次就好了。”
徐蔼芮看有人抢了话,自然也不会再把话题转回来,对着阿姨说:“他确实没有夸过我漂亮,阿姨,这样看来,确实是不太会哄女生开心,改天俞总要想学,我找个妹妹教教你。”
俞妈妈恨铁不成钢,言语里除去可惜又带上了些警告的语气,说着:“这种事情要从经验中慢慢积累,易安这样是追不上徐小姐,你说是吗?可是这又哪能找其他妹妹来教啊,徐小姐能看在我面子上体谅体谅他吗?”
俞阿姨是习惯交际场的人,徐蔼芮原本以为自己那样说了,她只会就此放过。可是突入其来的直白,没了交际的那些虚词,真的像是一个妈妈,徐蔼芮的脸,一下子红了,觉得刚刚对一个老人,有些过分了,只想对着俞易安,逞一时之快。
俞易安伸手捡起一根挂在徐蔼芮毛衣上的头发,又在原处拍了拍,彻底坐实了两人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俞若娴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如果俞易安真的给自己找到这个儿媳回家,她也就放下心来,不再回家研究些八点黄金档里的婆媳大战。她自己也纳闷,刚刚为何要装作听不出小女孩话里的玩笑,认认真真地为儿子讨了一句话,怕这就是眼缘吧,也或许,刚刚自己儿子看向这位小姑娘的眼神太认真,怕他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你先去,我送下妈妈回来接你。”
俞若娴说要俞易安直接留下,自己等一会司机直接回家就好了,不需要俞易安麻烦,而徐蔼芮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俞易安,不懂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如果说在海市的相处,却是要徐蔼芮体会到久违的俞易安的照顾,而两人间的暧昧也早已不再遮掩,对许越涵的调侃和许山海的热心早已习以为常,而在这里,却当面见到了他的家人。腰椎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也不再退让,和俞若娴说完再见后,乖乖随着服务小姐走进去。
徐蔼芮躺在床上,开始还听着有人问着轻重,说明几处部位后就睡过去,只记得中途有人换了一只香薰进来。再醒来时,房间的光更加昏暗,空气里是熟悉的香味,和自己在卧室里习惯用的一模一样,难为他依旧记着,明明上次他在自己家住的那一次也只是在自己卧室门前站了不到一分钟,依旧记着两年前自己在纽约他房间里用的品牌和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