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微笑，比光暖》一叶一秋一浮生

2、重遇

　　　　苏清墨走进花店，店长走过来，“老板，都置办好了。”苏清墨看了眼招牌“诗情花意”。
　　“老样子，满天星和蓝色妖姬摆在最外面，摆的越多越好。”苏清墨淡淡的声线传来，新来的花艺小姑娘疑惑的问，“为什么呀？有什么讲究么？”
　　“没什么，吸引人注意而已。”
　　苏清墨交代了几句要注意的，定在了七夕开业，那天全阳城“诗情花意”半折优惠。

　　七夕啊，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景诗说自己不喜欢过西方的节日，喜欢东方情人节，七夕。那时候景诗对苏清墨没什么要求，只求能陪着在身边就好，苏清墨第一次送花就是一朵蓝色妖姬，没有女生不喜欢花，景诗最喜欢蓝色妖姬和满天星。“诗情花意”的蓝色妖姬和满天星是质量最上乘的，自然价格也比其他家的贵，这次半折优惠，自然会吸引不少人。

　　读书的时候，每当到期末，景诗都会抓狂，看着那厚厚的内外科，仰天大哭：“我终于明白鲁迅先生为什么要弃医从文了，这真的太他妈折磨人了！！！”
　　苏清墨忍俊不禁，“你别玷污鲁迅先生的名声啊”
　　“苏清墨，以后你挣大钱让我开花店当老板，我想开门就开门，想关门就关门，我求你包养我，求包养～～”女生搔耳挠腮的样子真的像个猴子，不愧是属猴的。
　　“包养就包养，等着哥挣大钱，你开花店，天天就卖满天星和蓝色妖姬，如何？”苏清墨哄着她，由着她抱怨。
　　“你知道么，我毕生愿望就是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我真的不想当女强人啊！！！”
　　苏清墨看着景诗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样子，还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想的够美的啊， “赶紧看书吧，小心挂科！”

　　现在我给你开了花店，你去哪里了呢？

　　七夕这天，下午六点景诗才从医院下班，正准备离开，刚调来的同事杨帆推开值班室的门，“景诗，今天有空么，我请你吃饭？”
　　景诗想到今天是七夕，便拒绝了，“今天是七夕，情人节耶，你不去陪女朋友？”边说边脱掉白大褂，露出自己的白色长款束腰连衣裙，腰肢细的感觉风一吹就断了。四年的时间景诗瘦的只剩八十多斤，一米六五的身高，圆脸瘦成了瓜子脸，没有了以前的可爱圆润了。景诗一点都不喜欢瓜子脸，总觉得瘆得慌，圆脸多好啊，又可爱又不显老。
　　“我单身啊，哪里来的女朋友”杨帆连忙解释自己单身，又问“有空么，请你吃饭？”
　　若是之前杨帆对自己处处照顾可以理解为绅士行为的话，那么七夕这个特殊的日子锲而不舍的约饭就说不过去了，景诗再迟钝都明白了，但是既然对方没明说，自己也不好明说，“我不是很饿，不太想吃，我打算直接回家。”
　　“你这么瘦，再不吃就被风吹跑啦！”

　　瘦么？景诗想着四年前，自己一百斤，不算胖，但也绝对跟瘦不沾边，脸圆圆的肉肉的，自己又讨厌运动，身上肉软趴趴的不紧凑，自己又贪吃，每次吃完一坐下肚子上就一圈肉，在医院实习的那年，苏清墨也在一家公司实习，两人一起租了房子，都是学生，也不是富二代，为了节省和卫生考虑，决定自己在家里做饭吃，景诗是完全不会做饭的，苏清墨就自己学起了做饭，可能是因为有个厨师老妈吧，苏清墨学的很快，菜也越做越好吃，每次景诗回家都能闻到饭菜香味，吃着吃着胃口就养大了也养刁了，自然体重也涨起来了。

　　某天吃完饭景诗坐在沙发上躺在苏清墨怀里看电视，苏清墨看看怀里的傻丫头吃饱喝足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宝宝，你可以去代言一款产品，绝对是最合格的代言人。”
　　景诗一脸兴奋，“什么啊什么啊？”
　　男生庄重的回答，“米其林轮胎。”
　　女生愣了几秒，抓起抱枕朝男生砸过去，两个人就在客厅卧室打打闹闹。

　　现如今，景诗瘦的快平胸了，为什么会瘦？大概是这四年里，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人一边嘟哝，“你怎么那么爱吃肉？你小名叫肉肉吧！”一边却又不停的往景诗碗里夹肉，“实习辛苦，宝宝多吃点。”这四年里，一吃饭就感觉对面的人会给自己夹菜，可是一抬头空荡荡的，就再也没有吃饭的欲望了。青椒炒肉，番茄炒蛋，这两样菜，景诗四年没吃了，因为没人能做出他做的味道，以后吃谁做的都觉得难以下咽。
　　“我回去了”景诗不想再跟杨帆聊下去了，直接离开。

　　阳城的天气很好，景诗住的地方离医院不远，走路的话也就二十分钟，景诗慢慢的在路边晃荡，看到拐角处的花店“诗情花意”，这家花店景诗知道，科室的小护士今天还在说让自己的男友去这家花店买花，说这家花店的花今天半折优惠，科室里的小护士说这家花店现在是阳城最好的花店，这里的满天星和蓝色妖姬是品种最好的。
　　景诗考虑了一下，走了进去买了一束满天星，没有情人也可以过好情人节，不是么？
　　杨帆在不远处看到景诗在花店门口发呆然后又进去买了花，看看花店，“嗯？诗情花意，不是清墨的花店么？”

　　杨帆回到家里，他是上个星期搬到这里的，苏清墨是他表哥顾城的发小，顾城住在苏清墨家里，杨帆没时间出去找房子，就暂时住在这里，杨帆只是以前在顾城学校见过苏清墨，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却知道苏清墨很讲义气，如今事业有成对发小顾城十分照顾，这次顾城来阳城上班在苏清墨家一住就是大半年。
　　“清墨哥，那个满天星很贵么？”杨帆在玄关换鞋时，看到苏清墨坐在沙发上就开口问道。
　　“还好吧，一小束一百多块，其他家的品种要差些就八十块。怎么？要送人？”苏清墨看着手里店长发来的营业报表。
　　“打算送人的，可是人家不要，自己买了。”杨帆垂头丧气的回答，其实当初看到她戴着戒指还以为她有男友，后来知道她单身时着实兴奋了一下。
　　“哟呵，有喜欢的人啦？”顾城在厨房听到他们的对话就跑出来了。
　　“算是有吧，我们科室的一个医生。”杨帆想想自己跟她认识不过是十天的样子。
　　“你才来几天啊，就喜欢了？一见钟情？”顾城很开心自己的表弟终于开窍了，表弟已经二十八岁了再不开窍就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你不相信一见钟情？不靠谱么？”杨帆看着苏清墨稍微变严肃的脸色，以为他很反感一见钟情。
　　“我相信一见钟情，靠不靠谱得看你自己了。”
　　杨帆还想问什么，被顾城岔开话题，“什么样的女孩？”
　　杨帆思考了说，“瓜子脸，皮肤很白，很漂亮，很可爱，看起来很冷漠但是我见过她给病人做检查时温柔耐心的样子，总之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不是吧，当医生的经常熬夜，有漂亮的？”顾城是不相信医生有好看的，不然怎么在医院没见到。
　　“有，医生也有漂亮的。”苏清墨说完自己也觉得诧异，转身准备回卧室。
　　“清墨哥，你说我该怎么追女生啊？”杨帆知道苏清墨以前有个学医的女朋友，不过后来分手了。
　　“我不清楚，没追过，不过女生多半都喜欢睡懒觉，你给她送早餐吧，尤其是下夜班时。”苏清墨说完这些，心一抽一抽的疼，原来，再怎么克制，自己对她的思念仍然逆流成河。

　　思念到极致是一种什么感觉，大概就是，你在身边，你是世界，你不在身边，世界是你。

　　以前苏清墨从来不认为少了谁他会活不下去，可是自从跟景诗在一起后，他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失去控制，苏清墨害怕这种感觉，他认为他是男人，不能一心只围着一个女人，所以他一直在掩饰，掩饰自己的内心。可是那个傻丫头从来不知道掩饰自己，一心一意把自己的世界缩小到只有他苏清墨一个人，能把命和心都交给他苏清墨，是他苏清墨不懂珍惜，等他明白什么都没有这个傻丫头重要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杨帆在苏清墨的提点下，每天只要景诗下夜班，杨帆来上班的时候总会给她带早餐，下夜班的时候要忙交班一会又要查房，的确没时间买早餐，以前跟苏清墨在一起时，他经常给自己送早餐，分开后，早餐基本都是有一顿没一顿。景诗没有让实习生跑腿的习惯，所以这份早餐难能可贵，景诗没有拒绝。但是科室的人渐渐瞧出端倪来，景诗也觉得这样不好，毕竟自己没有接受他的打算。
　　中秋节这天，景诗刚好下夜班，杨帆一如往常给她带了早餐，另外还带了一份月饼。景诗想了想拒绝了，“以后你不用给我买早餐了，这些天谢谢你。”
　　“为什么呀，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杨帆觉得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可不能就这么结束了，“科室里的风言风语你不用在意，我不过是正大光明的追你，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但是我拒绝被你追。”景诗说的决绝，说完也觉得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狠了。
　　杨帆没想到这个看似好脾气的景诗会这么明白的拒绝他，“我。。对不起，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
　　“没有，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不打算找男朋友。”景诗不想伤人，说的也是实话，既然不打算接受杨帆，那就明明白白的拒绝。
　　“今天中秋节，你是外省的，应该没有家人在这边吧，你拒绝我没关系，但是中秋节一个人总归太孤单了，要不去我那里吃饭吧？”杨帆心里难过，但是想到景诗一个女生在外地孤孤单单的，总想着能照顾一下就照顾一下。
　　“这样不好，我一个人习惯了，你回去陪你父母吧。”景诗不假思索拒绝了，什么关系都不是，去人家家里算什么。
　　“不是自己家，是我租住的地方，我爸妈也不在那里，只有我和我表哥，还有房子的主人，都是父母不在身边，所以没关系的。”
　　“那也不好啊，我不去了”景诗本就不爱热闹，虽然中秋节一个人过是有点凄凉，但是要去一个陌生的人家里，还不如一个人凄凉的过。
　　“别啊，你就当是拒绝我后给的安慰剂？”杨帆不遗余力的劝说，连同情牌都打出来了。
　　“好吧，那晚上见。”景诗想着杨帆平时对自己的照顾，就不太好意思再拒绝了，果然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啊。

　　景诗回到家里，洗完澡后美美的睡了一觉，一直睡到杨帆打电话过来，“嗯？杨帆啊，不好意思，我睡过时间了吧？”
　　“没有，没事，我猜到你在睡觉就在你家楼下等了一会，你慢慢下来。”
　　景诗这会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她一向爱睡懒觉，以前就经常因为睡懒觉让苏清墨一等再等，刚开始苏清墨极其没有耐心，后来就等的没脾气了，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景诗诧异苏清墨的改变，明明是没耐心的人怎么就那么有耐心等自己那么久，景诗觉得是不是自己调教的好呢？
　　后来才知道只不过因为等的是自己心爱的人，知道她会来，所以愿意等。
　　景诗穿了一件白衬衣，一条藕粉色呢子半身裙，衬衣扎进裙子里，穿了一双白色运动板鞋，拿着一盒莲蓉蛋黄月饼，随便扎个马尾就出门了。
　　杨帆看见女生走过来的时候，看直了眼，二十八岁还能清纯的像小姑娘的女生，他第一次见。
　　景诗坐在出租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杨帆的问话，其实今天之所以答应不过是因为觉得杨帆对自己不错，加上今天自己说话有点过份，有些内疚想缓和一下关系，毕竟以后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杨帆今天跟顾城说自己好不容易把那个女生请到家里来，一定要好好招待，杨帆说那个女生爱吃鱼，苏清墨拿手菜就是鱼，杨帆提出这个月家里的卫生他全包了，苏清墨勉强打算下厨。
　　出租车开到世纪花园的小区里，景诗看了一下，这是阳城环境最好，地理位置最好，当然，也是最贵的楼盘，景诗跟着杨帆走进电梯，十六楼。
　　“表哥，这是我跟你说的我朋友，景诗。”
　　顾城看到面前的女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是她——
　　景诗也有一些意外，但还是礼貌的打招呼，“好久不见，顾城。”
　　“哐当——”一阵清脆的响声从厨房传来，景诗慢慢走向厨房，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止了，静的好像能听见时光流水的声音。
　　听到杨帆说出景诗这两个字时，苏清墨正在杀鱼，一出神就把手割开一个口子，刀掉在地上，苏清墨有些手足无措。
　　“愣着干嘛？止血啊！杨帆，有纱布碘伏的吧？拿过来给我！”景诗看着他流血，就顾不得其他冲上去就按住他受伤的手，然后麻利的包扎好伤口，抬头就看见苏清墨怔怔的看着自己，眼神直勾勾的似乎能把人灼穿。一时间两人都想起以前住在一起时，每次苏清墨打球受伤，景诗都会很心疼的给他包扎，一边抱怨他怎么不爱惜自己，一边心疼的问他疼不疼。
　　“你还跟以前一样。”苏清墨用最大的理智才能保证自己不把面前的女生拽进怀里。这个傻丫头还跟以前一样，看不得自己受一点伤，她总是说“金山银山都比不上我老公公的一根头发，谁伤了你，我去找他拼命！”
　　景诗忍住眼泪闷声说，“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苏清墨听到这句话，心头像在滴血，感觉有洪水猛兽要从胸口冲出来，他的傻丫头不要他了么？
　　杨帆看到这两人诡异的气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说，“现在清墨哥的手受伤了，要不出去吃吧？”直觉告诉杨帆，景诗和苏清墨以前有过感情，还很深，现在么，就不知道了，他要赶紧出去吹吹风，想想是怎么回事。
　　“对啊，对啊，出去吃，出去吃，我知道一家水煮鱼不错，我们现在就去吧？”顾城连忙附和，这场面还真是狗血，世界真他妈小。
　　景诗迅速走了出去，她需要冷静，刚刚包扎的时候看着他还戴着戒指，代表什么呢，当初是他主动说分手的，现在还戴着两人的情侣戒指有什么意义呢？提醒自己这是个愚蠢的过去么？景诗默默的把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放进包里。

　　苏清墨开着车用眼睛余光看着后座上的女生，四年的时间，她瘦了很多，圆圆脸瘦成了瓜子脸，眼睛愈发显得大了，脸上的表情很冷淡，视线下移，果然——又在抠手指。每当她紧张尴尬时她就爱抠手指，这个习惯这么多年也没改，他的宝宝还是那个傻丫头，想到这里，唇角不自觉就微微扬起。
　　“咳咳——”顾城咳嗽几声，苏清墨马上把视线移了回来
　　“丫的，开着车呢，一车人的命呢！”顾城在心里把苏清墨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鄙视了千万遍。
　　到了鱼庄门口，服务员马上迎过来，“你好，请问几位？”
　　“四位”苏清墨淡淡的回答，服务员大概是年轻了些，头一次见到这么帅的客人，一时忘记了该怎么接话。
　　“我说——四位”苏清墨不耐烦的开口重复了一遍。
　　景诗看到服务员红着脸说，“请进，里面有位子。”心里暗暗腹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祸水！”
　　“请问需要什么饮料？”
　　苏清墨头也不抬，果断回答“王老吉”
　　景诗心里一阵激浪，“他还记得，记得我吃火锅爱喝王老吉。”
　　苏清墨打量着坐在对面发呆的女生，穿着白衬衣，皮肤好像更白了，脸红扑扑的，白里透红，虽然瘦了，还是很可爱，但是他的傻丫头怎么瘦了那么多，以前看着有点肉肉的身材，现在感觉风一吹就倒了，这些年过的不好么，想到这里苏清墨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清墨哥，这家水煮鱼你常来么？”杨帆感觉苏清墨很熟悉这里。
　　“还好，我不是很喜欢吃鱼。”
　　“啊？你的拿手菜不是鱼么？竟然不爱吃？”
　　“以前有人爱吃鱼，我就经常陪她吃，后来外面的水煮鱼她吃腻了，就缠着让我给她做，我就专门去学了，所以水煮鱼，烤鱼，剁椒鱼头，我基本都会做。”苏清墨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出这些以为自己会忘记的记忆。
　　“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么？”杨帆迫不及待的想求证着什么。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景诗感觉自己在再这里待下去真的会心脏停博的。

　　景诗蹲在鱼庄外的水池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承认吧，景诗，你压根就从没忘记过他。
　　苏清墨跟出来看到就是一个女生蹲在水池边一边流眼泪，一边望天，以前她就是这样，哭的时候就望天，指望眼泪会倒流，越看苏清墨心里越难受，越难受就越恨自己。
　　“别哭了，大了四岁泪腺还那么发达。”苏清墨递过去纸巾把女生搂在怀里安慰，景诗想到他当初提分手的场景，就心痛。
　　“苏清墨！我泪腺发不发达关你屁事？！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是我的谁？！！”景诗是真的爱他，也是真的恨他，当初提分手的是他，现在跑过来嘘寒问暖的算什么？重温旧梦么？
　　景诗擦干眼泪，拔腿就跑，不管什么礼数不周的了，直接跑出鱼庄，一鼓作气，拦了出租车，回到家里。
　　苏清墨看着景诗的背影，仿佛是他们刚见面的那天，景诗害羞的跑回宿舍，明明已经过去四年，可是四年前的那四年历历在目。
　　同样的夜晚，却装着不同的梦。

　　四年前，他们还没分手的时候，景诗曾问过苏清墨，“若是以后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苏清墨那时候回答，“反正我爸妈很喜欢你，巴不得你嫁到我们家，至于你爸妈就不知道了，你是你爸妈的掌上明珠，他们肯定舍不得你嫁那么远。”
　　那时候，景诗一脸严肃的说，“苏清墨，不管是谁不同意，你都要坚定，要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决心！”
　　“那，如果是为了你好呢？”苏清墨看着女生这么严肃也认真考虑了各种可能性。
　　女生双手环住苏清墨的腰，钻进他怀里嬉皮笑脸的说“我非你不嫁，你非我不娶，就是为我好啊～”
　　“好”苏清墨答应的爽快，没想到做起来那么难

　　景诗大学毕业时，苏清墨已经毕业一年了，景诗考取了她家乡那边的研究生，也就意味着他们即将进入异地恋模式，原本两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隔着距离，但是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可是景诗的爸爸却认为阳城太远，舍不得女儿嫁到外省，坚持让苏清墨来滨州工作，苏清墨那时创业刚起步不是很顺利，也不想朝九晚五去当公务员混日子，景父说用自己的关系在滨州给苏清墨安排个事业单位，以后受他的庇佑接他的班也不错，苏清墨那时年轻气盛，一心想创业，加上自己自尊心又强，觉得去滨州有点像上门女婿，那段时间经常和景诗吵架，景诗夹在父母和苏清墨之间，左右为难，景诗知道苏清墨有能力有抱负，自己也不希望苏清墨当个公务员混日子，可是自己是独生女，爸妈年纪都大了，景诗舍不得离开他们，导火线就是景父再一次提出让苏清墨来滨州去他安排的单位上班，苏清墨感觉自尊被狠狠的践踏，一气之下提了分手，景诗知道苏清墨轻易不说分手，说了就真的是结束了。
　　可是景诗没有想到，这四年的每个日日夜夜，苏清墨都无比的后悔，悔恨当初的意气用事，恨自己当初的无能。这四年来，苏清墨不怎么愿意下厨，因为每当自己做菜时，总会在想会不会下一秒，那个女生突然出现在后面抱住自己，撒娇的说“老公公，你真好，多放肉哦～”
　　午夜梦回时身边空荡荡的，睡觉前也再也不会有人大呼小叫说，
　　　“苏清墨，睡前刷牙！”
　　　“苏清墨，不准抽烟！”
　　　“苏清墨，去洗脚，臭死了！”
　　　“苏清墨，每天要换袜子！”
　　在这四年里，景诗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苏清墨的脑海里无限循环，最后把苏清墨折磨得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时，苏清墨意识到，这辈子都要带着这些回忆了，可能到死都忘不掉。
　　他原本以为，只要时间够长，他总能忘掉一切重新开始，可是，只是他以为而已，原来遇见景诗之后，世界上的人在他眼里只剩两种，一种是男的，一种就是景诗。这是一种潜意识，在分开后，他才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什么可耻的自尊，苏清墨，承认吧，你引以为傲的自尊根本没有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