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白如是

132、如是篇：03

　　“白缇，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我伸手去摸玫瑰花的脸庞，可被她打开了。

　　“楚奕枫，你走吧。”，玫瑰花闭眼。

　　“白缇，你不会离开我，对吗？”，我强行环住玫瑰花的后背，把她的头按在心口。

　　玫瑰花边挣脱边踢我，像一条离开水的美人鱼，不停地跳动着，可是，可是这次，我不敢放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白缇，我怕。”，我紧紧环住玫瑰花。

　　“楚奕枫，你松手，我难受。”，玫瑰花停止挣扎。

　　我赶紧松开手，玫瑰花激烈地咳起来，边咳边坐起来，我抬手去拍她的后背，她却一把推开我。

　　我跳下床，倒了杯水递给玫瑰花，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起身下床，拉着我朝浴室走去。

　　“楚奕枫，你不知道疼吗？”，玫瑰花又瞟了我一眼。

　　“什么？”，我不明白玫瑰花什么意思。

　　到了浴室，我才发现，我脖子上的纱布又是一片血红。

　　怎么又流血了呢，我觉得脖子上的伤口不深啊，估计是这段时间总是反反复复撕扯到伤口的缘故。

　　玫瑰花小心翼翼地帮我重新包扎好伤口，边盖上急救箱边问道：“疼吗？”

　　“你陪着我就不疼了。”，我一脸奸笑，拖着她走到床边让她躺下，玫瑰花一脸的倦容和一眼的疲惫让我十分心疼。

　　“楚奕枫，你睡吧。”，玫瑰花示意我躺下，我笑着拽了玫瑰花一下，抱着倒在我怀里的玫瑰花，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次她却没挣扎，没打我，只看了我一眼，“楚奕枫，你好好休息吧。”

　　我伸手，想去摸玫瑰花的漂亮脸蛋，她却翻身，背对着我。

　　“白缇，你性冷淡。”，我凑到玫瑰花耳畔，用嘴唇在她耳边厮磨起来。

　　玫瑰花突然睁开那双漂亮迷人的大眼睛，白了我一眼，一把推开我。

　　“不用怕，我不介意。”，我柔声道。

　　“楚奕枫，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玫瑰花推开我，仰卧着，盯着房顶。

　　“记得。”，我好奇玫瑰花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那你能做到吗？”

　　“嗯。”，我点头。

　　“能吗？”，玫瑰花问。

　　“能。”，我答。

　　“好。”，玫瑰花又苦笑一下，不再言语。

　　我想玫瑰花可能真累了，笑着朝她靠了靠，开始闭目养神。等她睡熟后，又扣起她的左手放在心口，抚摸着她的俏脸，笑着进入梦乡。

　　第二天，起床后，佣人告诉我玫瑰花在顶楼看书，我欢快地抱着吉他上了顶楼。

　　玫瑰花惬意地睡在躺椅上看着书，我瞄了一眼，好像在看《故道白云》，我摸了摸玫瑰花的头，席地而坐，开始弹吉他。

　　期间，李怡蜓拿了一条毛巾被和一盘水果给玫瑰花。

　　平心而论，李怡蜓对玫瑰花真心不错，我们住在楚家的这十多天，李怡蜓对玫瑰花的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我知道李怡蜓的目的，我也知道李怡蜓在想什么，我虽然不喜欢李怡蜓，但我感觉玫瑰花好像不太排斥李怡蜓，心想反正多一个人对玫瑰花好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最奇怪的还是楚绍天对玫瑰花的态度，自从玫瑰花开始接触印度生产线项目后，楚绍天好像十分信任玫瑰花，很多关于印度生产线项目的事，都会让楚奕杨来问玫瑰花的意见，吃饭的时候还不时跟玫瑰花讨论印度的选煤和火电行业发展状况。

　　最近这三天，楚绍天竟然还和玫瑰花一起打起太极，还时不时指点玫瑰花几下。楚绍天和楚绍仁一样，都是太极拳爱好者，我听说楚绍天还专门请了个太极拳师傅，只是他的事我不关心，只知道个大概。

　　我本来还想弹那首专属我和玫瑰花的歌给她听，可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玫瑰花却一把按住我的琴弦，说了句“楚奕枫，我累了”，转身下楼，我见她脸色不好，没再多言。

　　中午，玫瑰花接了个电话，韩帷想约她出去吃饭，她却推说要整理行李，婉拒了。

　　嘿，就玫瑰花那两套衣服的行李，还需要整理？

　　我在心里把韩帷可怜了十万八千遍！

　　下午，柳姨、亦宏哥、老肥和苏小妹来给我们饯行，柳姨和和李怡蜓不停地让我照顾好玫瑰花，我当然拍拍胸脯保证没问题，可玫瑰花却说印度她比我熟，泰米尔纳度邦她比我更熟。

　　是啊，玫瑰花手机里那些极具印度特色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足以说明一切，亏我还自告奋勇，自以为是，大言不惭地抱着能够照顾好玫瑰花。

　　我拉着玫瑰花走上车时，柳姨和李怡蜓在偷偷抹眼泪，而苏小妹则直接扑在老肥怀里，没看我们。

　　现在想来，柳姨和李怡蜓的不舍，跟苏小妹的不舍，原来不一样，根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过安检时，我把玫瑰花的身份证和护照递给她，她看了两眼，直接放进背包。

　　在办理加拿大签证时，我怕玫瑰花提前看到，特意请加拿大签证官把那枚钢印敲在后面几页，想着给玫瑰花一个惊喜。还好，玫瑰花接过护照后，只扫了一眼前面的印度签证钢印。

　　这次办理加拿大签证颇费了点人力财力，因为楚绍天他们先拿着玫瑰花的护照去办印度签证，后来办加拿大签证的时间有点紧，为了能够在去印度之前办好加拿大签证，我只好去找楚绍天，反正最后，我和玫瑰花终于在今天中午拿到了加拿大签证。

　　我想，等我在加拿大求婚成功后，我和玫瑰花就飞回来办婚礼，然后再去丹吉尔渡蜜月，这一切真的是太完美了。

　　下飞机时，已经是印度当地时间晚上12点，他们那一帮人在飞机上就一直讨论说要直接赶赴项目现场，然后在项目现场住下。

　　我心想他们真是疯了，项目现场那是人住的地方吗，那么差的环境加上那么高的温度，他们一帮大男人爱住哪儿住哪儿，我可不会让我的玫瑰花住在那种鬼地方，我坚持让TECO的人直接把我们送到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当然，肯定是玫瑰花给我做的翻译，最后，我们终于在市里的五星级酒店舒舒服服地住下。

　　不过，最郁闷的是，玫瑰花不和我住一个房间，无论我如何流氓如何无赖，玫瑰花都不理我，好吧，我忍，我能忍。

　　可是，我现在已经习惯扣着玫瑰花的手睡觉了，又换了张床，我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也没睡着，等好不容易睡着了，李副总却打电话来叫我起床。

　　我拿起酒店房间的座机扔在一边，关了手机，翻身继续睡大觉。

　　几分钟后，玫瑰花来叫我起床，我只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去，刚想去二楼吃早餐，可李副总和韩帷他们竟说不吃早餐，要直接去项目现场。

　　好吧，他们不吃，我和玫瑰花玫瑰花去吃。可玫瑰花也死活不吃，我只好无奈地跟着他们去项目现场。

　　等到了项目现场，我才发现我坚持住在市里的酒店是多么明智的决定，那种环境能住人吗，他们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晚上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十点了，我又死皮赖脸地去敲对面那朵玫瑰花的房门，可她就是不理我，打她电话关机，我刚想踢门，住在最边上的韩帷出来了，示意我他有话要说，我只好心不在焉地朝着韩帷的房间走去。

　　“楚先生，白缇那个人吧，不喜欢把情绪写在脸上，所以她开心不开心你需要用心去揣摩。”，韩帷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但我没坐。

　　我心想这些我都知道啊！

　　“她吧，比较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你一定要多留意多用心，多关心一下她。”，韩帷盯着我。

　　我心想我还需要韩帷你一个外人来教我如何关心自己的老婆？

　　“好的，谢谢韩总！”，我转身离开。

　　“楚先生，请你一定珍惜她，我祝你们幸福！”

　　我点头，关门。

　　如果我当时好好思考一下韩帷的话，或许，或许……

　　第二天，又是无聊的技术澄清和讨论，等所有细节都敲定后，我们终于启程回酒店了。

　　完了，终于完了，终于可以去加拿大了。

　　晚上，TECO在我们入住的酒店设宴款待我们。期间，韩帷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虽然觉得韩帷那晚有点奇怪，但想着他可能是因为玫瑰花接受我而伤心，所以也没多问。

　　我呢，滴酒未沾，一来是喝不惯那里的红酒，二来是害怕耽误了第二天中午飞加拿大的航班。

　　我本想缠着玫瑰花开门让我去她房里睡一晚，顺道跟她说去加拿大的事，可看着玫瑰花消瘦的面庞、苍白的肤色和大大的黑眼圈，又哈欠连天，一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我没再纠缠。

　　当我转身的时候，玫瑰花叫了我一声楚奕枫。

　　我回头，看着玫瑰花笑。

　　“晚安。”，玫瑰花也看着我笑。

　　我大笑着，也回了一句“晚安”。

　　等我回房上床后，想着玫瑰花刚才那个甜甜的笑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我被噩梦惊醒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了。

　　我本来不想去吵玫瑰花，但又实在想快点见到她，起身去敲玫瑰花的门，可敲了半天没什么反应。

　　住在玫瑰花隔壁的李副总估计是听到我的声音，开门出来，还安慰我说玫瑰花可能是累了睡得太沉，让我别着急。

　　可是，我心里顿时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我又想起刚才做的噩梦，在梦里，玫瑰花笑着跟我说她要走了。

　　后来，李副总回房打了个电话，然后走出来跟我说，玫瑰花昨晚十二点半的时候就退房了。

　　我以为李副总在跟我开玩笑，非要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帮我打开玫瑰花入住的那间酒店客房。

　　当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我还以为玫瑰花还会一眼慵懒地看着我，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可是，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

　　玫瑰花走了，留下一片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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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