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从艺伎到忍者的磨练》如磐

2、第二章

　　“我凭什么相信你。”

　　“云花并不需要先生的信任，我只是个建议罢了。先生若是觉得云花居心叵测，就请把云花的话抛之脑后。”

　　鼬沉吟一会，许久，他才说道：“麻烦了。”

　　见到鼬妥协了，云花面上的笑容深了许多，她说道：“不过还是会有些委屈先生了。”

　　“比如？”

　　“我本来是个艺伎，艺伎屋子里头藏着男人传出去对我的名声不太好。”云花抬手拢了拢耳畔的发丝，她那双如夕阳霞云通红的眸子有些羞涩，“所以，在接下来的这几天，不，也许离先生身体真正好起来还剩两三天罢了。那么，接下来的时候还是委屈鼬先生窝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头。”

　　“这个艺馆就你一个人？”

　　云花明白鼬的言下之意，她抿了抿唇，笑道：“当初我捡到先生的时候，是医生帮我把先生抬回来的，走的是后门，那个时候，没有人在，也没有注意到。”

　　鼬沉吟一下，在思量着她话语的真假性，随后他说道：“可以。”

　　“实在是帮大忙了，有点委屈鼬先生，云花还是觉得有些抱歉呢。”

　　“我的衣服呢？”鼬才想起自己是光着上身，一直跟她谈话，实在是有些不雅。

　　他有些不适地别过眼睛，不再看向她，自然是没有捕捉到女子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实在是太抱歉了，我一直都忘了。”

　　云花从壁橱里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他的晓袍，护额以及短袖打底衫。

　　鼬拿过来，利落地穿上了短袖打底衫。

　　气氛沉默下来，相顾无言，鼬的视线从她那张姣好的脸上移开，落在通向外面的紧闭着的木门上，上面晕染着暖黄的灯光，形成一团团圆形的暗薄的影子。
　　鼬能清楚看到在木门外面的夜幕漂亮的暗蓝色，阴郁的深沉，然后是有一小丛的晚风在外面刮着，吹得木门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我这个屋子是艺馆里面最好的，外面就有一个小小的庭院，我平时在这种晚上的时候会打开一小会门，闲时可以赏赏月。”云花观鼻子观心，见到鼬一直朝着木门看，遂从蒲团上站起，走过去，轻轻拉开了木门。

　　木门完全敞开，清爽的夜风一拥而入灌满了整个室内，室内的沉闷霎时消失。外面，已是弦月低低地垂于空，零落的星星爬上夜空，天空有几处淡白的云纹，就像天空已经皲裂开而形成的细缝，又像是一件衣服上几道可见的淡淡的皱褶。

　　被着清爽的晚风一吹，鼬觉得心中的烦闷也是消退了不少。

　　木门外面确实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却是孤零零地伫立着一棵蓝花楹。正是开花的季节，上面缀满了蓝紫色的花朵，团团簇簇挤拥在一起，风一吹，声音簌簌如雨。甚至，有些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地面上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蓝紫色，如梦如幻。

　　鼬轻嗅着蓝花楹树的香味，目光又飘向了云花，她已经坐回了蒲团上，单手撑着头，淡笑地看着鼬。

　　云花手指了下头顶，鼬抬手摸向自己的头顶，从上面拿下来几片蓝紫色的花瓣。

　　“我之前的时候拿过花瓣泡过水喝，味道淡淡的，跟白开水差不都，不过，水却是蓝紫色的。那个时候，老板娘还以为我是从哪里拿来的毒药。”

　　云花从桌子上拿过鼬放在上面的花瓣，把其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很香，不过我最喜欢的就是杏花的香味。”

　　“对了，鼬先生喜欢什么花呢？”云花兴致盎然地问道。

　　鼬微微一怔，还是回答道：“凤凰花。”

　　“为什么？”

　　为什么啊，也许是因为宇智波族里面的凤凰花开时，花朵就像是火烧云一样红通通，那火红的颜色又像是宇智波族结印喷射而出的火遁一样，灼眼、耀眼，一团团、一簇簇，开在了宇智波的领地上。
　　也许又像是那句话，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焰就会燃烧。
　　那一朵朵像火焰一样的花朵，灼灼烧人。

　　每到凤凰花开的时候，鼬都喜欢跟着止水站在凤凰树下，然后看着花朵凌然于枝头随风摇曳，像是一团团的小火苗，那个时候他还会说几句俳句，然后止水就会笑他像是小女生一样看花开花落，还要去作诗。

　　后来，止水走后，佐助喜欢的是樱花，他也越来越忙，他就再也没有仔细地看过凤凰花了。

　　鼬半阖着眼眸，并没有回答云花的话，他只觉得有一股热气是从脚底燃气，然后顺着裤管一寸寸地爬了上来，爬过脊柱，升上脖颈，直到脑顶。他整个人像是置身在火炉一样，这种灼烧的热度就像以前小时候结印练习火遁一样，胸腔骨头是一阵刺辣辣的疼痛。脑子像是炸裂一样疼痛，神经在此刻是敏锐，不断地在撕扯他的感觉，他头晕脑胀，只觉着整个空间都像是一个漩涡，不断地扭曲着线条，在旋转着。

　　鼬只觉得整个人身上像是有热气蒸腾而起，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木桌的边沿，极力地在忍耐着这种不适。

　　云花见到鼬满脸通红，再是看到墙上挂钟指向的数字时，她心头一惊，连忙起身，向外跑去。

　　很快，她回来了，端着一盆清水，清水里面有几个大冰块，她手里还拿着三个冰袋。

　　云花跪坐在鼬身旁，着急地洗着毛巾，拿着湿漉漉的毛巾想往鼬的脸上敷。

　　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夺过湿毛巾，自个儿把毛巾往自己脸上贴去。

　　鼬轻眯着眼睛，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有些舒适，但依旧是不足够，比起全身的灼热感，这点清凉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好像要更多的，还渴望着能更清凉一点。

　　云花又是把另一条毛巾递给了鼬，鼬拿过来，把脸上的毛巾摘下，再换给她清洗。

　　云花感受到换下来的毛巾上面的灼热，她有些心急说道：“鼬先生，这里有三个冰袋，你先是用冰袋擦一下身子吧。”

　　鼬听从她的话，拿过冰袋，开始脱掉自己刚穿上的衣衫，往自己光着的身上来回地进行着擦拭，企图能让自己身上的热度能稍微降一点。

　　云花也是直接拿着毛巾直接往鼬的额头上捂去，鼬一惊，可是额头上面的清润感让他很是舒适，他遂也没有推开云花。

　　两人一直忙活着，直到冰袋里的冰块化成滩软水，不再是硬邦邦，直到那一盆的清水因毛巾反复清洗开始混杂，变成了一盆温水，鼬身上的温度才是降下来。

　　鼬脑子也开始有些清醒，不再是如浆糊般凝结，他长吁一口气，说道：“谢谢，我已经好多了。”

　　鼬身上的肌肤因为冰块、毛巾擦拭而有一层小小的水珠，一些水迹还顺着他肌肉肌理流淌开，再是那副身体以及那张清秀的脸上本来白皙，因热度通红，格外的诱人。

　　云花听着鼬有些粗重的喘息声，看到鼬这幅模样有些脸红，不过因为刚才一阵忙乱，她白皙的脸上也是染上酡红，看不出害羞而脸红。

　　鼬没有注意到一点，他身体还有些热度，故而他也没有穿上衣衫。再他目光看到离自己很近的女子身上已经打湿的衣衫时，他蹙了蹙眉，“已经没事了，你……”

　　云花顺着鼬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打湿的衣衫，她笑了笑，说道：“没事就好，我先收拾一下这里。”

　　“对了，鼬先生，我让你留下除了你这几天会高烧的原因，还有就是每天的配药都是不同的。因为你昏迷了，所以之前我给你都是在注射药水。明天开始，我再去医生那里给你拿药。”

　　“你说的医生是怎样的人……”

　　“听旁人说，医生以前是医疗忍者来的，不过，你不必担心你的安危，医生他现在是什么事情都不管。只是看病，从不管病人是怎样的人。”

　　鼬点了点头，穿上了衣服，说道：“麻烦你了。”

　　忙碌过后，夜已经深了，云花洗漱过后，然后从壁橱里拿出被褥在房间另一头铺上。

　　“晚安了，鼬先生。”她淡淡说道。

　　灯光熄灭，还有外面的弦月余晖匀了进来，鼬躺着被褥中，看着外面的月出神。
　　他听着屋子里头另一人绵长轻微的呼吸声，心里头的警惕稍稍放宽，他不想去相信她，可是却是别无选择。至少，从目前来看，云花是帮了他很大的忙。

　　鼬是有些怅然，他想起了十年前见到的女孩，发丝通红，眸子也是柔软的霞红色，她安静地趴在他的背上，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说着说着，然后又是细声地开始在啜泣。

　　只是，现在的她，头发染成了黑色，成了一名风华绝代的艺伎。

　　转眼，十年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