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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相许 ...

  •   一个月后,我站在京师城门前,感慨万千,离开京城将近三年了,今天我终于又回来了!回来的路还比较顺利,除了一些不张眼的小土匪,没遇到什么麻烦,那些不入流的角色,三两下就被黄已和护送我的两个钱庄护卫打跑了。从苏州到北京是越往北越冷,我的衣服也是越穿越厚,到如今已披上了披风。我还在看着城楼,黄已走了过来,“已经办好入城手续了,请福晋上车吧。”
      我向马车处看去,那两个同时负责赶车的护卫已侯在车旁,我重新回到车上,“黄已,要回到家了,你激不激动?”
      马车晃动一下,再次出发,黄已微笑道,“我是激动,但不如福晋即将见到八贝勒激动。”
      嘿嘿!我没有否认,“是好久没有和八八见面了!”感叹道。
      “现在不就要见面了吗?”黄已不算安慰的安慰我道。
      其实我也不需要安慰,微笑不语,忽然听到大街上传来惊呼声,“下雪了!”我撩起车帘,天空中飘下柳絮似的细雪,缓缓飘落到屋顶上还有街道上,有的还飘到了街上行人的上。街上的人都兴高采烈地看着飘舞的白雪,纷纷议论,“好啊!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有人道,“希望能下大些,瑞雪兆丰年。”
      我微笑地抬头看着雪花,这场雪下得还真及时。雪渐渐越下越大,慢慢变成一片片的,而我乘坐的马车也在飞舞的雪花中进入内城,随着八贝勒府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紧张,体会到了近乡情怯的心情。在我的紧张中,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传来护卫的声音,“艾小姐,到八贝勒府了,请下车。”通过黄已的介绍,我知道胤禩并没有公布我失踪的消息,一直以我在外寻医为由解释我为什么不在家,所以我有没有向钱庄的人坦诚我的身份。我跳下马车,黄已也随后提着行李下了车。赶车的护卫向我拱手道,“艾小姐,我们就送您到这里了,我们还要赶回苏州,就此告别了。”
      我也向他们拱手道,“谢谢你们一路护送我回来,辛苦你们了,祝你们走好。”
      “艾小姐客气了,护送您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荣幸,多谢艾小姐的祝福,我们走了。”护卫向我恭敬说完话后,掉转马车,往来时的路赶,我还在目送马车离去,身后响起了马蹄声。我转身看去,道路上,纷纷白雪中,一身着朝服的男子骑着白马,马后还跟着两个骑着灰马的护卫向我的方向行来,到了隔壁四贝勒府门口停了下来。不用怀疑,骑着白马的不是胤禩,是隔壁那个胤禛。我准备当作没看到,溜回府上,还没迈开脚步,胤禛已笔直朝我走来。我大呼倒霉,看来这场雪并不是什么吉兆,不然,怎么会让我在一回到家门口就碰上这个令我厌恶的家伙?胤禛紧紧地注视着我,黄已忙下跪请安,“黄已拜见四贝勒,四贝勒吉祥。”
      胤禛没有理会黄已,还是定定地看着我,我是不耐烦看他,可也不得不也请安,“四贝勒吉祥。”
      “八弟妹回来了?”胤禛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味道。
      我这才好奇地向他看去,只见胤禛的神色还是一如冬天的天气那样冷,可他的眼神极为复杂,有着惊异,震撼和难解的喜悦。喜悦?我是不是看错了?向来和我一样深为厌恶对方的胤禛,看到我竟然会没有了厌恶,反而眼含喜悦。他喜悦什么啊?两年多没见过我,他对我的感官改变了?不至于吧?管他呢,反正我是无法对他有好感的。我点点头,他问的本来就是废话,不需要回答。
      “八弟妹的病好了?”胤禛又问出关心的话语。
      “恩!”我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记琉的身子已恢复健康。”
      “哦。”胤禛只响应一声,似乎无话可说了,可还是站在那里看着我。我暗翻白眼,没话说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回你的府里去取暖,跟我在这里耗什么?你不嫌浪费你的时间,我还不想浪费我的时间呢!
      “八弟妹这是刚从外回来?”过了好一会儿,胤禛才终于再次发话。
      又是一句废话,看到黄已提着包袱就该知道我们是刚出远门归来,更何况他应该还看到了我们和赶车的人告别。“恩。”我又点点头,决定先发制人,不要再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谢谢四贝勒的关心了,如果四贝勒没什么事的话,记琉要回府了。”
      胤禛的眼里的喜悦消起,眼神一下冷了不少,看看八贝勒府,“八弟妹请回,我就不打扰八弟妹和八弟团聚了。”转身走回他的府邸。
      见识到胤禛说变就变的态度,我不屑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其妙!怪不得被人认为喜怒不定。摇摇头,将之抛到脑后,看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黄已,“你还跪着干吗?地上不冷吗?”
      黄已这才站起身,“没有四贝勒的许可,在他面前跪下了就不能站起来,激怒四贝勒后果可不轻。”
      我笑笑,“倒不见你对八八那么忌讳?”
      黄已露出笑容,“八贝勒可没有四贝勒那么严酷。”
      这到是,我走到门前,门开着,可守卫不知道到那去了,肯定是躲在门旁的小屋里取暖去了,我微笑地踏进大府门口,果然,有一个守卫从小屋跑出来,“什么人竟敢擅闯八贝勒府?”对我厉声斥喝。
      我扫一眼这个守卫,不认识,看来是新来的。“参见黄护卫。”守卫忙向跟在我后面的黄已行礼。
      黄已冷喝道,“大胆,竟敢对福晋大声喝斥。还不快向福晋跪拜?”黄已又向我道,“福晋,这个是您不在府里后才来的守卫,没见过您,所以不识得您,请您饶恕他此次对您的冒犯。”
      守卫吓得跪倒在地,“奴才拜见福晋,求福晋饶恕奴才的冒犯。”
      我反感地看一眼黄已,“你没教过他不要自称奴才吗?”
      黄已无奈道,“那是对福晋您不称奴才,对阿哥们还不是要自称奴才。”
      我横他一眼,“其他人我管不了,反正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才就好,有空你教教他。”越过那守卫的时候道,“起来吧,不知者不罪。还有,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称什么奴才的了。”没等他回答,径自朝我和胤禩所住的院子走去。

      一进院子的大门,远远就看到一蓝色身影坐在秋千上沉思,在漫漫白雪中,那蓝色显得特别明显,是八八吗?在府里,除了我就只有胤禩可以坐我专属的秋千。秋千上的人也感觉到了我,抬起头,向我看来,眼里散发出惊喜的光芒,确实是我日思夜想的胤禩,我向他跑去。胤禩也站起身,朝我走来。穿越过飘落的白雪,我扑到了胤禩怀里,紧紧地抱着我的八八,闭上眼,感受这一阔别了近三年的温暖怀抱。胤禩也紧紧地抱着我,紧得似要将我揉到身子里去,“琉儿!真的是我的琉儿!”胤禩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哽咽。
      我惊异从胤禩怀里抬起头,意外地看到胤禩双眼湿润,紧紧地盯着我瞧,“八八!”我轻声唤道。
      胤禩还是直注视着我,伸手轻抚我的脸颊,“琉儿,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说着说着,泪水不知不觉从眼里溢出。
      我动容地抚摸着胤禩依然无暇如美玉的脸颊,轻叹道,“八八,你怎么哭了?”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我都没哭,你反倒流泪了。”是不是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我竟然没有泪流。
      胤禩微笑道,“看到你回到我身边,我太高兴了!我的琉儿变得坚强了。”仔细地打量我,“琉儿在外面有没有受苦啊?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我离开他的怀抱,在雪地里转了一圈,笑道,“我穿成这样,你也看得出来?”虽然没有穿成圆球那么夸张,但我身上的衣服也厚得看不身形。
      雪花纷纷飘落,有的还降落到我们身上。胤禩再次抱住我,把我拦腰抱起,“我不是用看的,我是用量的。”
      我自觉身体强壮了不少,但看胤禩还是一脸轻松,也有心情开玩笑了,“怎么样?是胖了还是瘦了?”
      胤禩紧抱着我,微笑道,“还和原来一样轻。”
      我不信地摇摇头,这些年我怎么说也比原来长高了一点,不可能还是和原来一样。“八八的感觉不准哦,我可是长高了不少。”
      胤禩点点头,“是长高了一点,可重量还是没有增长。”转而轻叹,“你还是轻得让我心疼!”
      我搂着胤禩脖子,贴近他耳边也轻叹道,“八八,我这两年来好想你哦!”
      胤禩紧揽着我,“我也一直在想你,老九也是,还有······”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向着门外道,“来人!”黄已立马从门后面出来,“八贝勒有何吩咐?”
      “派人去通知琉儿的阿玛和九阿哥,还是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告诉他们琉儿已经回到府里了。”胤禩吩咐道。
      黄已领命而去。胤禩摇摇头失笑,“差点忘了通知他们你回来的消息。”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也同样忘了吗?雪越下越大,快成鹅毛大雪了。不少雪片飞溅到我手上,冰冰的,虽然很快又掉落,但还是挺冷的。我搂紧胤禩,“八八,我们进房好不好?”
      胤禩看出我的冷意,疼惜地点点头,抱着我走进我们的卧室。近入两年多没到过的卧室,我因眼前的情景而呆住了,那一串串纯白色的千纸鹤,分散地挂在屋里。“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折的吗?”
      胤禩轻轻地把我放到床上坐下,仍拥着我,温柔地搓搓我冰凉的小脸蛋,“我许愿能够再见到你,今天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眼里满是喜悦之情。
      我隐隐看到了他眼眸深处往日的伤痛和忧思,抱着胤禩语含歉意,“让你等我这么久,让你为我担忧了!”
      “琉儿!我的琉儿!”胤禩紧紧地搂着我,“我再也不会让你历险,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了!”声音里有着压抑的心痛和动情。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深深地看着胤禩,“我不舍得你,我要一直陪着你。”
      胤禩笑得温暖而自信,“我会尽我的能力守护着我的琉儿。”
      他的笑容感染了我,伤怀退去,唯有全然的欢悦,“八八还记得我们成亲当日许下的誓言吗?”
      “不背不负,不离不弃。”胤禩微笑接口,“我当然记得,我一直都在为你信守承诺。”
      我的微笑中有着叹息,“我也做到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暂时离开你身边也是不得已。”
      “琉儿!”胤禩关切又疑惑,“这些年你都到那里了?”
      我对他的忧虑安慰地笑笑,“我没受什么苦,一直悠闲地住在苏州城里。”
      “一直都在苏州?”胤禩一愣,皱起了眉头,“去年三月份的时候也在?”
      三月份?那不是我在街上见到胤禩的时间吗?他问我在不在,当时,胤禩感觉到我的存在了?这不是传说中的心电感应吗!“说来也巧,我在第一次上街就碰到南巡的车驾。”自嘲地笑笑,“还和街上的百姓一起跪道迎接。”
      “你真的在街上?”胤禩大为震惊,“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相认?”顿了顿,又问道,“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子是谁?”
      他的语气只是疑惑,并没有怀疑的意思,我想了想,事情那么复杂,牵连甚广,我要怎么说清楚?想了好一会儿才在胤禩询问的目光下回答,“他是洪门中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胤禩简直是震撼了,“你怎么会和洪门的人在一起?”思虑片刻又道,“你遇刺当日带走你的人,莫非就是洪门的人,就是这个人?”
      “是洪门的人带我走的,但不是这个人。说来话长,你知道当日来刺杀我的人是谁吗?是······”我正要讲,外面传来声音。
      “八哥,表妹,你们不出来?我就要进你们睡房了。”胤禟站在门口朗声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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