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107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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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摇车结束，宴席也正式开始了，热菜不断被端上来。康熙看起来还是很高兴的，我可以猜想得到面对自己的失败，他心理肯定很复杂。可在这个年代子嗣是极为重要的，特别是对皇族来说，传承后代，子孙兴旺是维护爱新觉罗家族势力极为重要的方式，不管怎么说百度和天涯毕竟都是他的儿孙，在没有罪过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去想对付他们的吧？我想。宜妃的喜悦之情毫不掩饰地溢于言表，不时地询问我身体恢复的情况和俩孩子的情况。佟国维和马齐都是满面笑容地向胤禩贺喜，顺便也向我道了喜。
宴席的中间不断地有人来向我们敬酒，大阿哥向康熙敬过酒后，又走到胤禩旁，胤禩再次起身迎接。“老八，恭喜你终于喜获麟儿，大哥敬你一杯。”大阿哥举着酒杯不无喜意地诚挚道。
胤禩双手捧杯微笑道，“谢谢大哥！”酒杯相碰，干了杯中剩下的酒。
我就坐在胤禩旁边，大阿哥微转身就面对上我，他看我的眼神还是泛着蔑视的冷光，只不过多了些不明的复杂情绪。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我笑吟吟道，“直郡王不恭喜我吗？生孩子的最大功臣可是我哦！”
“你不是不喝酒吗？”大阿哥眼里的蔑视之意更浓，厌恶之情也从表情上流露了出来，“老八想要孩子不是非你不可，要找个能生孩子的女人还不容易。”
这个大阿哥！我暗暗咬牙，说话连疑问也不带的。但我才不会跟他生气，我要那么容易被他激怒，早就被怒火烧焦了。我微微一笑道，“以茶代酒也未尝不可。既然找个能生孩子的女人很容易，敢问直郡王可为胤禩找到一个了？”
大阿哥只是鲁莽，并不笨，闻言脸有怒色，看样子是听出了我的挑衅，“你就那么笃定老八不会接受别的女人？”
我得意地扬眉，“那就让事实来证明，你可以继续自由地努力，做你拉皮条的副职，不过我敢说不会很有前途。”我不甚正经地开玩笑道，渐说渐严肃，声调也冷了几分，“只是请不要在我面前，给你自己保留几分风度吧。”哼！你以为就你会冷言冷语地来装威严，我就不会啊？康熙的威严都压不了我，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
大阿哥瞪着我，却是无法反驳。“记琉你很好啊！”突然传来康熙的听似平淡，实际上很危险的音调，“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我怎么就不记着康熙就在我们旁边？说好了不生气的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我低头斜瞪一眼大阿哥，低声道，“记琉错了，记琉不该这样和直郡王开玩笑。”
我低头等待着康熙的反应，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闻康熙说话，也没人帮我说话，桌上保持着沉默。虽然不能抬头看康熙的表情，但从胤禩也不出声来分析，康熙此刻脸上的表情应该不是很生气的那种，不然胤禩肯定会为我说话的。果然等康熙的话再次响起的时候，虽还是听得出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疑惑，“你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变呢！”
我刚想辩说我不是一点都没变，然后来段自我剖析，顺便为自己开脱，突然意识到康熙这句话是感叹句而不是疑问句，是不需回答的，于是继续低头听候斥责。“记琉就是任性冲动了点，没什么不好的，何需要改变。”没想到首先替我说话的竟是太子。
我惊得恭顺都忘了装，惊讶地抬头看向正笑看着我的太子。我努力睁大眼想从太子脸上读出他的心思，结果却是什么也看不出，似乎那句话确实只是出自真心，并没有包含什么祸心。唉！我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太子了。
“早已为人妇，都做额娘的人了还那么任性冲动，你却认为没什么？”康熙看来很不满意太子的态度，音调也冷了几分。
我很无奈，怎么又变成对我的批判了！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祸水东引，将矛盾转移到太子身上，正好康熙对太子也不满意。不过想想还是不要了，毕竟太子刚为我说话，这样也太不厚道了，我就坐观其变好了。“本来就没什么，双方说话都不客气，只责备记琉一人并不公平。”太子这句话是明显地在为我说话了，害我差点呛到，我忙低头捂住嘴巴掩住咳声。
“琉儿其实并不能说讨厌大哥，不然也不会和大哥开玩笑，只是这玩笑话的确有点过了。”胤禩终于也出声了，一开口就说中了我的心理，平淡的音调维持着一贯的温文，“冒犯之处还请大哥原谅。”
我抬头看去，果不其然，正对大阿哥说话的胤禩的脸上是挂着的是温和的微笑，不能说这种笑容假，但不似温柔微笑时亲切倒是真的。胤禩的面子大阿哥还是给的，如果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必然会讽刺一番，大阿哥却是扶起胤禩的手道，“这不关老八你的事，既是玩笑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她的任性老八你以后可真的不能再纵容了。”
我暗地里靠之，一个个说得好像是我犯错了一样，却也不想想是大阿哥首先出言贬低我的，可恨的是我还不能反驳。康熙幽暗的目光锁住太子，若有所思道，“你什么时候想起要做一个好哥哥了？”
这么明显的讽刺毫不给太子留面子了，而向来高傲的太子竟然丝毫没有不悦的神情，仿佛已不将之放在心上，微微一笑反问道，“这不是皇阿玛你一直教导的要我做的吗？”
康熙面无表情地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维持着同样的表情看向我，一瞬间我竟有不寒而栗的感觉，可是略微抬头望去，看到的只是康熙如常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漆黑眼眸，并无不同。“记琉你都当额娘的人了，还是改改你的脾性吧！”康熙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已接近一个语重心长的长辈。
尽管还在心里疑惑刚才的感觉是不是错觉，听到康熙有结束讨伐的意思，我忙点头应是。除了一点言语上的冲突，宴席在很和谐，很平静的气氛中顺利结束，至于事实上是不是真的那么和谐就难说了。同我们亲近的人还是同我们亲近，而一向关系冷淡的人也还是客套，似乎并没有因为我和胤禩拥有了子嗣而改变什么。
刚过了孩子的满月，胤禩就被康熙叫回去上班，重新被繁忙的公务缠身，不难看出康熙对胤禩的看重。我身子已恢复得差不多，终于又可以开始练武了，重拾荒废已久的武艺。时间越接近第一次废太子事件我越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的靠近，恢复乃至提高自身的武艺是我应对这种危险预感能做的最好准备。照看孩子的事虽说有谢嬷嬷和白歌帮忙，我还是要尽自己母亲的责任的，然后重新接手生意上的事务，时不时还要关心一下府里准备过年的事，我倒显得比胤禩还忙。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很快我就瘦下来了，回复了以前的身材，我可是很满意，胤禩反而颇有微词，但看我武艺恢复的情况也就无话可说了。
又是一年的大年三十，宫中聚会，请安是免不了的。最后给请安的一个人依然是德妃，请过安后，听说十四在后院，我不由得又有些手痒了。告知了德妃我正待向后院走去，胤禩拉住我，低声道，“要找老十四可以，不许打架。”
我举手做发誓状，“我保证不打架，只是找十四聊天，ok？”
“你跟老十四有什么好聊的？”胤禩好笑道，“你们那次见面不是斗嘴就是为了打架，还能有别的事？”
我嘿嘿一笑，“不能动手，口头上交流一下武艺的技巧也是可以的嘛。”
胤禩看似无奈摇头，眼里却是笑意连连，“那好，我也想看看你要如何口头交流武艺。”
来到后院的时候，十四正跟十五阿哥胤偶和十六阿哥胤禄过招，而年纪还小的十八阿哥则在一旁观看。看到我们来十四就停下了，打过招呼后，十四打量着我道，“怎么？记琉你又想和我比武了？你的武艺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了吗？”
晕！我的渴望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连十四都看出来了。我很郁闷，十四犹自说自话，“跟我比武可不同于你跟八哥之间的比划，是要真正地当对手来实战，可容不得你耍赖。”
“八嫂武艺不是很好吗？怎么会耍赖？”胤偶好奇而怀疑地看着十四道。
十四笑道，“不要被她的道貌岸然骗了，你还别不信，我可是亲眼见过她是怎么和八哥比试的。”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仗着八哥不会伤她丝毫不掩护自己的弱处，打累了就抱住八哥，黏在八哥身上，死不认输。而八哥也不可能甩掉她，反而会顺着她，那里能够真正增加近似实战的经验，只是玩闹而已。”
“看来你是印象深刻啊？”我微眯眼道，这个臭十四，竟在后辈面前揭我的底。
“当然是了。”十四毫不在意道，“我都没见过这么可笑的比武方式，当然印象深刻。”
“八哥的武功也很好吗？不然八嫂怎么不用防御也赢不了？可我怎么没见过八哥出手？”胤偶又是一串问题。
十四想了想道，“八哥也许赢不了我，可我也没有把握能够赢得了八哥。至于八哥跟记琉的比试，你以为他们两个会有一人输吗？八哥不会赢记琉，记琉同样也没有赢八哥的。”哦了一声，胤偶似有所悟，十四又对胤偶笑笑道，“八哥轻易不出手，不过你想看也不是不可以，让记琉提出跟你八哥过招不就行了吗？”
面对十四的调侃，胤禩没有生气，反而真诚微笑道，“十四你根本就无须自谦，你的武艺一直都在进步，我却是有所荒弃，已是比不过你了。”
“跟八八比不能真正获得经验，所以我喜欢和十四你比试武艺啊！”我笑眯眯道，“你的意思是建议我和你打吗？”
十四没有受到我的威胁，老神在在地看看胤禩，“我是不介意，但你敢肯定八哥会同意？”
我瞪眼十四，“改日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十四笑嘻嘻道，“我时刻恭候着你来挑战，只是希望到时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要知道我是不会再犯于去年同样的错误。”
胤禩没有出言反对我们，似是默认了我们的约定，胤禩怎么看起来越来越纵容我的作为了？我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放在心上，反正他从来就没真正约束过我，意识到这一点我不由想到如果被大阿哥知道恐怕要失望了。
天黑之后渐渐地下起了雪，家宴也开始了，宴会的座位安排就跟后来国家领导人出镜的排名一样，反映着个人的地位，不同的是现在座位离康熙的远近反映是此人在康熙心中的地位。这么些年来，能跟康熙同桌的不变只有皇太后、宜妃和德妃。今年除了这三人，还有惠妃和密妃。太子夫妇也坐到了同一桌，加上我和胤禩刚好十个人。胤禩只是排行第八，却能被赐和康熙同桌，在别人看来这是大大的恩宠，我却暗呼倒霉，又要吃不饱了。我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小心谨慎地应对康熙有可能的发难，他也不是第一次当众提出让胤禩纳妾了。没想到直到宴席结束，康熙都没有提起过此类话题，害我白准备了。同时在心里疑惑，难道他也厌恶了这种无意义的争论，还是看在我刚生了孩子不久的份上放我一码？整个宴会过程中太子的态度也友善得不像他的为人，那个傲慢的太子爷仿佛成为了过去，结果我是没有受到责难，却在疑虑重重中食不知味。胤禩一直都很淡定，面对这一切可以说反常的情况脸上始终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似乎世上没有任何事能困惑到他。
晚宴结束又是老一套的看大戏，我仍然没有兴趣，拉过胤禩跑到外面看雪。无月的夜本很昏暗，天空是黑压压一片，可飘于眼前的白雪由于有宫灯的照耀，映成了橘黄色，地上的积雪反射着白色混着橘黄色的光，越发衬出大理石铺就的地板石阶，红墙绿瓦的高台楼阁梦幻般的视觉效果，漫步于其间如同置身于梦幻之境。于是我也浪漫矫情了一把，和胤禩一起雪中漫步。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107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