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9、夏日葬礼

　　既然已经准备提前毕业，那么原来准备的训练计划就显得松散了，自来也大叔，或者说自来也老师为我们重新制定了一套训练计划，嘱咐我们按计划练习后，就和父亲一起又出任务去了。按照他的说法，这是“为了攒出到时候带你们的休假”，任务单一封叠着一封，厚厚的一沓。

　　妈妈没有说什么，一如既往地微笑着送别父亲，离别的时候没有言语，只有尽在不言中的相守。仿佛只要妈妈还留在家里，无论艰难险阻，父亲最后都能够平安归来。

　　出乎意料的是，玖辛奈也加入了我们的训练计划。至于原因嘛……

　　“我想要成为火影！”

　　红发的女孩眼神清澈坚定，朝气蓬勃，煜煜生辉，同样的话语在不同的时刻说出来，却已经不是当时在讲台上的惊人之言，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坚定下来的梦想与目标，“我考虑过了，我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以成为第一名女性火影为目标而奋斗！因为我是最后的漩涡，但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让漩涡一族的名号贯彻忍界！”

　　我问她：“哪怕是作为人柱力？”

　　她爽朗一笑，初来乍到的异乡疏离之感已不复存在，木叶已经真正成为了她的新的故乡：“有人规定过人柱力不能过成为火影吗？”等不及我接话，她就继续说道，“就算有，那有怎么样？弱者适应时间，强者改变一切，当年难道就没有人嘲笑过初代大人的天真与任性吗？但是初代大人足够强，所以他化可笑为奇迹，那么只要我足够强，我也可以改变一切——与初代大人创立‘一国一村’的制度相比，成为火影不过是区区一点难度罢了！”

　　我笑着问她：“那你要先足够强啊，先以忍者学校第一名为目标而努力怎么样？”

　　玖辛奈装作很不满的样子：“这个目标也太小了吧，好歹也已成为最强的人柱力为目标啊！”

　　说着，她揽过我的肩膀：“怎么样，等我将来成为了火影，优你来帮我吧？”

　　我还没答话，水门已经一把把我拖了回来：“喂喂喂玖辛奈作弊啊，优明明是我预定好的部下啊！”

　　玖辛奈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关系，等我成为火影，你们都是我的部下。”

　　我吐槽道：“这个建立后宫的语气是什么鬼啊？”

　　谁知道玖辛奈居然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啊！到时候我就找一堆的帅哥来当我的部下，给我端茶倒水处理文件，我说东不许往西，啊啊啊想想就好美！~~~”

　　于是，在无法反驳的前提下，我和水门就依次成为了玖辛奈的后宫一号和二号。

　　过了不久后听说纲手大人无意中听说了玖辛奈的梦想，这位战场上威名赫赫的女忍者对此大力赏识，十分支持。本来漩涡一族和千手一族的关系便天生亲近，玖辛奈的梦想更是让这位千手姬眼前一亮，据说要不是玖辛奈身份特殊，再加上在医疗忍术上实在是缺乏天赋，恐怕纲手大人收徒的心思都要动了。

　　尽管如此，私下里她还是传授了玖辛奈许多秘技，包括她那招牌般的怪力之术，一次对练的时玖辛奈出其不意地用了出来，要不是我反应得快，一个半空停滞躲过了那一拳，恐怕下场就会变得像那一片被砸裂的训练场一样吧。

　　本来千手与漩涡一族便同样以查克拉的无穷无尽而闻名，玖辛奈的体质更是据说原来在漩涡一族中也是最顶尖的，不然也不会被送到木叶作为下一任人柱力。因此她与千手的许多秘技都十分相合，再加上漩涡一族独有的封印术。可以说，玖辛奈目前是同龄人中除了水门以外第二个给了我压力的人了。

　　忍者学校的课程还是要继续的，但是由于计划好了要跳级，我们的学习节奏便快了许多，也和学校的老师说好了，对于我们这种天才学生，学校也很支持我们的提前毕业，毕竟天才的学生就是一个学校最好的金字招牌，因此开了很多绿灯，比如调整我们的课表，给我们开放了学校教师练习的训练场，甚至本来据说连伙食都有小灶，但是因为我们习惯自己带便当，倒是没有享受到这个福利。

　　至于课后的训练，我家的训练场正式成了我们三个人的秘密基地，我和水门还好，玖辛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成功说服了那位卧病在床的漩涡水户大人，居然也允许她在这种关键时刻经常出来和我们一起训练，虽然要带着至少两队暗部保护。

　　“因为这也是作为人柱力的必要训练啊，”玖辛奈是这么解释的，她的头发被她剪过了一次为了方便训练，扎成了长短合适的马尾，看起来十分清爽，“当初她告诉我，我们作为尾兽的‘容器’，在装进尾兽之前，要先用爱来填满自己；而我跟她说‘我想要成为火影’时，她虽然十分惊讶，但是后来却为我高兴，非常支持我，说我已经用梦想和爱填满了自己，还用初代大人的事迹来鼓励我呢！”

　　水门感兴趣地问道：“水户大人说了初代的什么事迹？”

　　玖辛奈回答：“啊，水户大人说；‘当初柱间也不过是一个动不动爱消沉装蘑菇、嗜赌如命还从来不赢、完全不会说话所有事情都推给扉间，脑子还一根筋的笨蛋，我都不记得和扉间一起给他收拾了多少次烂摊子了。他都能够成为火影，玖辛奈也一定没有问题的！’”

　　玖辛奈的脸上扬起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毕竟我可是漩涡一族的公主呢！”

　　水门：“……”

　　我：“……”

　　当今世界大概也只有这么仅存的、可敬的老人家能够用这样毫不客气的话来评价初代大人了，参考现在的玖辛奈，似乎可以遥想当年水户大人的性格和风采啊。但是怎么说呢……感觉她口中的初代大人和我们预想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样啊。

　　我和水门对视一眼：当初水户大人一定真的揍过初代大人！一定！

　　至于自来也老师给的训练计划，我们和玖辛奈倒是一起分享了。不过其中有一些部分却被我毫不犹豫地删除了。例如这个“去偷窥女子汤泉被发现后的逃亡训练——可以有效锻炼设为忍者的隐藏能力、获取情报能力、侦查能力和逃跑能力！非常重要的训练！”

　　让他见鬼去吧！

　　过了不久后，玖辛奈突然在学校请假了，我从中闻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两个月后，我们跟随着父亲去参加了一场葬礼——初代火影夫人，漩涡水户的葬礼。在葬礼上，我们看到了伏在墓碑前痛哭流涕的玖辛奈。此刻她的气息在我的感知中已经完全变了样，如果说先前的她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那么此刻她便已经是让人无法直视的太阳，散发着近乎无穷无尽的光与热。

　　我朝着水门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一半。至少玖辛奈顺利渡过了最危险的尾□□接，没有了生命危险。

　　葬礼上，大家的心情都十分低落。

　　漩涡水户大人，无论是以漩涡一族族长的身份，还是以九尾人柱力宝贵的战力的身份，亦或是初代火影的妻子的身份，都对木叶做出了无可取代的贡献，她用她女性特有的坚韧、强大、温柔与宽容，给予了木叶在最弱小的时期所需要的庇护。

　　纵观她的一生，完整地经历了战国时代、第一次忍界大战和第二次忍界大战，她曾见过战国时代忍者们最残酷的厮杀，也曾追随过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开创划时代的传奇，也曾悲痛万分地送走自己的丈夫、亲人、家族与故国，最后用剩余的一生安详地守护着木叶。

　　即使是三代大人在她的面前也只是晚辈的弟子身份。她的一生可谓是传奇，她的逝去意味着木叶失去了最后一位自初代起守护木叶到现在的长者，他的死亡，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与落幕。

　　葬礼结束后，我们找到了仍然守在墓碑前的玖辛奈。她的眼睛虽然依旧红肿，但是神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她看到我们的到来，嘴角终于扬起了一个熟悉的笑容：“你们来了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蹲下来，抱住了她。她在我的怀里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水门站在我们身旁，一言不发，默默地将我们守护在他的身影里。

　　玖辛奈哽咽地对我说：“优，你、你知道吗，我们漩涡一族的体质特殊，即使被抽出了尾兽也不会立刻死亡。水户大人她、她在将尾□□付给我后，依旧硬撑着陪伴了我一个星期。”

　　“她对我说、她对我说……”

　　“……‘虽然我快要死了，但是请不要害怕，玖辛奈，我依旧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你，无论你将来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会支持你。火影也好，人柱力也罢，威震忍界很好，什么都不做安心嫁人也可以，无论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都请你记住……’”

　　“‘我们给予你的，永远都只有爱，和祝福。你是我们永远的骄傲，漩涡一族所有人都爱着的公主啊，’”

　　断断续续地说到这里，玖辛奈终于痛哭失声。她哭起来没有丝毫美感，只有沉痛、沉痛、更沉痛的悲伤，像山岳倾塌、像国破家亡、像硬生生地砸破一切，带着要老天爷也必须落泪的悲伤，放肆到了极致，收到这份悲伤的影响，在我无知觉的时候，眼泪已经无声地趟过脸颊。

　　水门也蹲了下来，抱住我们，他的眼圈也红了，但是声音却还冷静：“没事的，你还有我们。我们会陪着你的，所以哭出来吧，没事的。”

　　我们像三只无家可归的幼崽，只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靠着彼此的体温取暖，用对方的温暖默默舔舐自己流离的伤口。

　　那个葬礼上，我们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