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78、不足为惧

　　久信在心中叹息一声，却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玖辛奈没有错，她只是无法理解他作为一个宇智波的心态罢了。
　　创立木叶的两族之一？忍界最强血迹？木叶第一家族？
　　在这些光荣后面，还有一个忍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却不会点明的事实——宇智波，是败者；宇智波家族，是作为败者参与到了木叶的建立中的。
　　自从宇智波斑败给了千手柱间，最后又出走，再返回袭击木叶，最终死在千手柱间的手下后，宇智波家族在木叶的地位就越发的尴尬。
　　他们一方面是高贵强大的创村一族，另一方面却又是耻辱的败者，甚至还是罪人的族人，虽然他们很早就已经抛弃了那个族长，这种两面性在平时没有影响，但是在某些关键时刻却又不容忽视。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很难理解家族的意义，木叶建立之前，家法就是最高的原则，族长和长老某种程度上可以随意私自处置族人。但同时，也意味着任何一个族人犯下的错误都要全族一起承担。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这个说法，一人犯罪祸及全家才是战国的常态。
　　所以后来二代对宇智波家族的提防，说实在的，久信自己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自己人知自己事，话是难听了点，但是却没有说错：二代并没有歧视宇智波，他只是作为火影要盯着会搞事的人，而这些人……大部分是宇智波。
　　这逻辑，没问题。
　　嗯，作为一个宇智波，久信承认自己的族人大部分都热爱搞事，但他并不以会搞事为耻。
　　不会搞事的忍者，成不了大器！
　　至于他们自己族人的性格，久信也知道，实力弱的还好，实力强的……逻辑都比较难以理解，写轮眼进化的源泉就是痛苦与刺激。
　　因为越爱，所以爱被伤害的时候才会越痛苦，呼唤力量的渴望才会越强烈，血脉给予的回应终会越激进。
　　这种换取力量的方式决定了宇智波在不断变强的同时，性格会越来越走向偏激和固执。这样的人可以是无敌的强者，但是却很难是合格的领袖。

　　最终的结果就是，哪怕宇智波家尽力无视，但是火影一系或者说是千手一系，从初代二代的千手兄弟，到二代的弟子三代，甚至再到他自己这一代年青人，都赢过了宇智波家的后裔。
　　宇智波，已经败了几十年了啊。
　　这其实不值得奇怪，不是吗？
　　在宇智波家还在坚持着只用自己的族人，以血脉血迹传承的时候，千手一系却已经变化成了火影的一系，猿飞、志村、旗木、漩涡……甚至还有更多从平民中不断踊跃而出的天才，比起闭门自封的宇智波，他们为什么不去选择火影？
　　火影，这个名号是千手柱间创立的，千手扉间则把它从属于千手的变成了属于全木叶，而猿飞日斩，现在则准备将他交到一个真真正正的平民忍者手里。
　　这就是千手的爱，他们的爱太庞大了，无视了界限与陈规，仿佛可以包容下整个木叶，整个忍界，他们想要的和平是要全世界都一起欢呼的未来。生死、荣辱、家族的延续？在他们的梦想之前，都可以让步。
　　但宇智波却做不到，他们在不断失去中变强，最后只能死死地抓住仅有的微小的爱，绝不放手。并不是不理解他人的痛苦与挣扎，只是已经不在乎了，家族也好，村子也好，甚至整个忍界也好，他们与世界的唯一联系只剩下那小小的温暖，那么的小，所以哪怕失去了任何一点，都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只要他们所在意的人还能微笑，还能快乐，那就已经足够了。
　　久信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这两族会成为宿敌又成为盟友，因为他们是多么相反又相像的两族啊：自私到了极致就会变得伟大；伟大到了极致就会变得自私。

　　额头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久信回过神来，就看见玖辛奈气鼓鼓地看着他：“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
　　“每次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去神逻辑了，需要爱的铁拳来修正你的脑子。”
　　“我都说了没什么了！而且你那是拳头吗？！”

　　玖辛奈突然站起来，纤细的双腿轻轻踩在栏杆上，长发和衣袂随着大风肆意飞扬，整个人似乎都在摇摇欲坠，直欲乘风归去。她毫不在意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危险，只是望着远方的蓝天、白云和黑压压的战场，放声大笑：“阿信，你在害怕什么呢？”
　　“忍者只是工具，就连火影也不过是高级的工具，唯有我们想要达成的梦想才是不会改变不会放手的珍宝！甚至就算是没有了工具，难道我们就要放弃梦想吗？”
　　“我才不要！有些事，或许由火影来做是最好的，可是谁又说只能有火影来做呢？火影只有一个，难道当不上的人就全部要去自暴自弃吗？”
　　“不！我要那未来，真正的和平会降临，家族与家族之间的隔阂被打破，相爱的人不用去考虑世仇或其他就能堂堂正正地走在一起，九喇嘛不会被困在任何人的身体之内作为武器与自己的兄弟厮杀！孩子们可以随意地打闹和玩耍，哪怕幼稚也只会遭到责骂而不是带来死亡！”
　　“不要再去回忆过往那些难言而痛苦的黑暗了，战国延续而来的冷漠与歧视，他们早该随着先辈的死被埋葬到了黄泉，未来是被我们扼在手中的！”
　　红发的少女神采夺目，热情洋溢，她坚定地在虚空中握住了拳头：“如果我们说，未来木叶要与宇智波不分你我，融洽相爱，”
　　“那么未来，就一定会是那样！”

　　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久信突然想起了这样的一句哈。
　　斑大人，您当初，是否也在初代大人的眼里看到了这样深藏的狂傲与霸道呢？
　　是啊，您一定看到了，而既然已经看到了，我们又怎么可能拒绝那样的邀请呢？
　　毕竟万花筒眼里所看到的世界，总是如此的冰凉又黑暗，唯有人心中的火焰会熊熊燃烧，照亮一切。
　　那么，我也想要去试一试啊，虽然明知世事总是无常的，人心总是善变的，没有谁可以承诺自己永远不去改变，但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啊。
　　不去畏惧您与初代大人的悲剧，不去害怕家族的阴影，也不去在意别人的冷言碎语，勇敢地站起来，尝试去开辟出不同于你们任何先人的新的道路。
　　只要我还能握住这只手，我就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只要还能映出这张笑脸，我的眼睛就永远不会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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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木叶。
　　“卡卡西！——我奶奶喊你来我们家吃饭！————”
　　旗木家的大宅前，带土毫不在意地站在门口大喊。
　　果然，三秒后，那熟悉的稻草头和死鱼眼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卡卡西皱着眉问道：“你就不能好好按门铃吗？”
　　“这样快嘛，喂喂喂，我可是听说了叔叔阿姨都出去旅游了把你一个人留在家才特意邀请你去我们家吃饭啊，还不快谢谢你带土哥哥？”带土笑嘻嘻地凑过去和卡卡西勾肩搭背，“知道你吃不惯甜，今天还特意和奶奶说了要做咸口秋刀鱼呢！”
　　卡卡西皱了皱眉，还是没有推开，只是嘲讽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生活吗？我可已经毕业两年了，而且爸爸妈妈走之前已经帮我说好了让我去纲手大人家吃饭好吗！”
　　“什么啊你不要得意！我今年也一定会毕业的！你不就是早了两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带土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了的！等我开了写轮眼以后卡卡西小弟弟就给我等着带土哥哥保护吧！”
　　“呵，吊车尾！”
　　“死鱼眼！”
　　“根本没开写轮眼还一天带着防风镜的笨蛋！”
　　“都这么大了还穿哥哥缝的小狗睡衣的幼稚鬼！”
　　“咚！”一拳打在带土的头上，卡卡西愤怒道，“才没有穿！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没想到这一拳可能是打重了，带土的眼睛一下子就红圈了，泪汪汪地控诉道：“混蛋卡卡西！就知道动手动脚，一点都不尊敬哥哥！”
　　“谁要叫你这种人哥哥啊！”迟疑一下，还是轻轻伸手揉了揉，“痛吗？”
　　“痛死了呜呜呜，笨卡卡！”
　　“啧，你不是说都要当忍者了吗，怎么还这么爱哭啊。”白发少年无奈地叉腰叹气，“好啦好啦，别装了，我今天去你们家吃饭了行不行？”
　　“真的？”
　　“真的，比红豆糕还真！”
　　带土一把扑上来抱住卡卡西欢呼道：“耶！~就知道笨卡卡最乖了！”
　　“给我下来啊吊车尾！”

　　“奶奶好，今天给您添麻烦了。”晚上，卡卡西带上果篮去带土家吃饭。
　　而带土的奶奶推了推老花镜，打量了卡卡西一会，恍然道：“诶呀，这不是小兔子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就听到奶奶继续说道：“带土总算带孙媳妇回来了吗？真是可爱的孩子啊，奶奶我好欣慰呢。”
　　卡卡西一下子僵住了，而带土难得没有跳脚，只是无奈地大声反驳道：“奶奶，卡卡西是男孩子啊，还有，我今年才八岁。”
　　“哎呀呀，不要害羞啊带土，好女孩可是要早点下手才不会被抢啊。”
　　带土有气无力地应付道：“嗯嗯嗯，您放心吧，我一定会让您抱上曾孙子的。”
　　等老人家进了厨房，带土解释道：“我奶奶说话有点糊涂了，你别在意，她可能是把你和谁弄混了。”
　　卡卡西却沉思道：“不，被你奶奶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记得有谁交过我小兔子呢？到底是谁呢……”
　　“啊，怎么可能啊，那样叫的人肯定会被优哥给狠狠地给揍了吧，不过小兔子笨卡卡哈哈哈！”
　　“闭嘴！吊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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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小兔子的故事可以去看之前的养崽日常。
下一章就是水门班啦~
赶紧写完水门班我要去写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