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69、原谅与爱

　　“既然这只眼睛不是小师弟的，那么，它是谁的眼睛？”
　　“眼睛总是成双成对的，既然一只在这里，那么，另一只眼睛在哪里？”
　　水门看了一眼傻住的两个师徒，接着问道：“而且，珍贵如斯的血迹，我可不相信那个幕后之人会如此轻易地放在这里不加看管，但是我刚刚检查过了，暂时还没有发现监视者，那么其中一定出现了问题。”
　　自来也看着两个弟子盯过来的眼神，试探着指着自己道：“额，你是说……我吗？”
　　水门点头，好笑道：“我觉得，大概就连幕后之人都没有想过，堂堂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居然会这就么莫名其妙地遇上了三个无依无靠的雨隐村小孩，遇到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跟他们如此亲近，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甚至还成为了师徒。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幕后者都不应该希望见到这种意外。”
　　“虽然有时候老师确实是不太靠谱，但是实力还是没有话说的，那么为了避开您，他们肯定不得不暂停对小师弟的监视，也就是说，您啊，不知不觉中已经为我们破局走出了第一步呢。”
　　“就你们的相遇而言，我倒是真的觉得有几分‘命运’的意味。”水门感慨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真是奇妙而不可言啊。”
　　长门看着自来也的傻笑，想起他对他们三人的无私照顾，呢喃道：“老师……”
　　自来也揉了揉长门的头发，笑着说：“就是啊，怕什么呢，你们可是我的弟子呢，不管将来有什么事，我都会看着你们啊！就算我不行，也还有你的师兄师姐们呢！”
　　水门：不，师兄就算了，师姐很可能先宰了你再让三个小的陪葬。

　　“老师，我还有些话要和小师弟聊，你先出去看看小南他们好吗？”
　　“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血迹进化与退化在查克拉起伏曲线下的随机……”
　　“我现在就去准备晚饭你不要说了啊！”
　　把自来也赶出去后，水门不动声色地和长门聊了几句日常，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门，看着依次倒在地上的三个人，水门微笑道：“老师！~”
　　自来也一手一个小孩直接跑走了，背影狼狈无比。
　　水门摇头，关门，设下封印阵，然后微笑着和长门说道：“老师就是这样，虽然看起来总是很荒唐，但是可靠的时候又比谁都可靠，不是吗？”
　　长门抿着嘴，紫色的轮回眼无声地看着这个深不可测的师兄。
　　“我呢，不谦虚地说一句也算得上是天才，然后运气不错，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和同学中，也有不少令人惊艳的天才，所以我对天才的性格也有一点了解：他们可以被打压、可以被欺骗、甚至可以被杀死，但是……绝对，不可以被轻视。”水门淡淡道，“所有轻视天才的人，最后都付出了代价，英雄欺老，莫欺少。”
　　“所以我不打算轻视你，有些话还是一开始说清楚比较好。”
　　水门毫无畏惧地与传说中仙人的眼睛对视：“你的眼睛背后的水，太深了，不管是我还是老师，其实都没有打包票可以护住你的能力，就算有，那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外国的弟子，我是不会允许的。”
　　“更何况，还是一个对木叶有着仇视的外国弟子。”

　　“不要紧张，也不要这样一副样子，我说过，我不会轻视你，但是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我还不至于对一个作为老师弟子的孩子下手。至于我为什么会看出来？”水门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如果你也有一个感知型忍者的爱人，那么一些小技巧你也会懂的。”
　　他敲了敲头上的护额：“你对这个，有着敌视呢。你不像是情绪激动之人，那么，是有家人死在木叶忍者的手上吗？”
　　从对方的反应中，水门得到了答案：“猜对了啊。”
　　“……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来问吗？”水门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微笑，冰冷，漠然，带着威严与审视，长门觉得这才更符合他心目中这位师兄的真面目，“明明敌视着木叶，却还是成为了老师的弟子，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老师是木叶的忍者，那么，你们接近老师，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作为弟子，我才是那一个无法容忍意外发生的人吧？”

　　长时间的沉默在两人间发酵，直到长门开口。
　　“我也不知道。”长门的脸上带着困惑，“其实，我们并没有刻意想要接近老师。”
　　“一开始，只是意外，老师看到了小南，送给了她一些食物。小南和弥彦都不知道我的事，弥彦很崇拜忍者，即使知道老师是来自大国的忍者，也主动上前去搭话。然后，我们都没有意料到的是，老师居然抛下队友为我们留了下来。”
　　“我一开始并不信任老师，毕竟他是木叶的忍者，但是弥彦和小南都很喜欢他，而且跟在他身边的话，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被人随便杀死或者挨饿。”
　　“弥彦和小南很开心，所以我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长门低着头说道。
　　水门不禁挑了挑眉毛：这孩子，完全把自己放在了另外两个人之下啊。
　　“我并没有准备亲近他，可是我……他很喜欢我，说我是个天才，他为我们做饭、教我们忍术和知识，还有一些道理，哪怕被弥彦嘲笑，哪怕我并不会讨好他，他也还是毫无保留地对我们好，关心我们，视我们为弟子。甚至最后发现了我的眼睛的秘密，他也愿意为我保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也不明白他口中的道理，但是……我喜欢他。”
　　“他是我的老师，”说道这里，长门坚决道，“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他就是我的老师！”
　　“我不会凭借这个身份去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
　　红发的孩子倔强地和水门说道：“不管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水门在心底叹气：何等的偏激啊？虽然看起来有些阴郁，但是骨子里果然还是漩涡一族那认定目标就不会回头的执着吗？
　　我这是完全成了反面角色了啊。明明……
　　“我又能做什么呢？”水门叹气，温暖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睛中，甚至还有几分的惭愧，他真挚地看着长门，“在你的这份宽容面前，我又能做什么呢？我为我的恶意揣度而感到愧疚，必须向你道歉。”
　　水门一字一句道 ：“是我们木叶的忍者先杀死了你的家人，使你成为了孤儿，然而尽管如此，你却依然愿意接受自来也老师的亲近，视他为你真正的老师。”
　　“作为受害者，你却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前提下，原谅了作为加害者的木叶。”
　　“在你这份超越了生死的宽容面前，我感到的是，深深的惭愧。”
　　这个聪慧，强大而通透的天才忍者，在长门面前低下了他的头：“我为你的这份宽容与善良，感到庆幸与歉意。”
　　“对不起，长门，我不应该带着恶意去防范你。”

　　“自来也老师，给我们说说嘛，你在木叶的那几个弟子都是什么样的人啊？是他们厉害一点还是我们更厉害？一定是我们更厉害吧？”吵吵嚷嚷的弥彦某天好奇地问自来也。
　　“唔，这个嘛，”自来也思考了一下，组织语言道，“不是我打击你啊，我的那三个弟子，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如果只看资质的话，你们也就是长门未来可能比得上他们吧。”
　　小南也好奇道：“他们真的那么厉害吗？”
　　自来也自豪道：“一个呢，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小姑娘，虽然嘴巴又毒又没干劲，遇事情总想靠脑子解决，但是实际上温柔又坚强，年纪小小就已经很有主见；另外一个呢，是个刀术上百年不遇的天才，而且脑子也很聪明，心思细腻又重感情，就是偶尔太正经了，开不得玩笑。”
　　自豪完，却又摆出一个嫌弃的态度：“不过两个都是不孝徒！”
　　“只有最后一个才是我的好学生，虽然他也拥有很多优点，但是我觉得啊，他最厉害的才能，果然还是胸怀与眼光。”
　　“我坚信着，那个孩子未来一定会成为火影，带给这个世界新的风景和明天，就像太阳一样闪闪发光。”
　　自来也老师，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呢，这个人就像你一样，他和那些忍者是不一样的。
　　“我原谅你了，水门……师兄。”

　　“既然都说开了，那我也直说了，你原来不知道还好，但是现在如果让那个人知道你知道了轮回眼的事，那么已经不仅仅是你可能有危险的事了，如果你们的相遇真的不是他故意安排的话，小南和弥彦甚至都会有危险。”
　　“什么？！”长门一下子连轮回眼都瞪了出来，脑子却飞快思考道，“ 没错，不管怎么说，他对我不闻不问的前提都是我不知道移植的事，那么接下来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是合适的容器，而如果要继续控制我的话，小南和弥彦就是最好的手段！”
　　水门补充道：“其实我还有一个猜测，关于为什么一定要用活体储存这种手段，轮回眼既然威力在写轮眼之上，那么他的消耗和代价肯定也在这之上，这样的话，”
　　长门斩钉截铁：“他想让我去替他支付代价使用轮回眼去做某件事！”
　　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呢喃道：“那么这只眼睛，不，不一定，也可能是在我的身体中，一定还有他留下的后手，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控制我的言行，对我这样重要的工具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甚至……他会操纵我伤害弥彦和小南！”
　　少年的表情瞬间凶狠如同野兽：“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他成功的！哪怕我死！”
　　如果得到这只眼睛的代价是让小南和弥彦陷入危险之中，那么他不要也罢！
　　他郑重地拜托水门道：“师兄，请你帮我！”

　　水门：这孩子，好像想的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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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长门真的是个善良的人，理由我已经写在文里了。
弥彦的死某种意义上毁了他，他不知道他自己对长门有多重要，他以为他死了长门和小南依旧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却不知道长门的一辈子都将背负上亲手杀死最重要的亲人之一的痛苦，他已经没法好好活下去了。
死亡真的是一件很不负责的事，对于那些爱你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