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40、不察之语

　　恶意比我想象的来的要快。
　　父亲回来后的第二天，我去火影楼接任务，在院子外被人拦下了：不认识的中忍带着厌恶的眼光看着我，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懦夫的儿子难道也想当忍者吗，还是回去陪着你那个懦夫的父亲老老实实窝着算了，不要来这里侮辱火影的……”
　　我面无表情地，一拳挥了上去。
　　连带着附和他的几个人，最后全部被我当成了倒栽的庄稼插在了路上。
　　真当老子用刀久了不会空手打人了是不是？！我拎着人正手打反手抽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旗木家让迈特戴先生都赞不绝口的空手体术啊！
　　最后，任务没接到，反而被三代大人罚站了。
　　三代大人那个撸胡子的动作看起来被气得不轻：“你们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好意思去欺负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忍者的尊严都被你们丢了吗！”
　　那个拦路的人不服气道：“是那个小子先动手的！”
　　三代大人更气了，直接拍桌子怒吼道：“谁给你的胆子去侮辱木叶的精英上忍！旗木上忍的事是你们有资格去评价的吗？甚至还不敢去招惹本人而是去欺负一个孩子？现在发现连孩子都欺负不了了你们就来找我告状？你们才是丢尽了木叶的脸！”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把那几个人骂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呆在火影的办公室。
　　三代大人坐回了座位，抽起了烟，看着我不说话。我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他才无奈道：“尽给我添麻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还嫌现在事情不够乱的？”
　　我答道：“我错了。”
　　三代大人气笑了：“但是不打算改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跟自来也被抓偷窥一个德性？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我低下头默认了。
　　“啧，我倒宁愿你是去偷窥了。”三代大人敲烟杆道。最终，看着也算自己徒孙的孩子倔强的表情，他无可奈何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父亲的事，我们已经吵翻天了？”
　　我捏紧拳头。
　　“别添乱了，优，你和朔茂这段时间都低调一点吧，好了好了，念你第一次犯我也不关你禁闭了，快去接任务吧。”三代大人丢给我几个卷轴，“看你现在这个心情也做不了什么复杂任务，干脆去干点简单的任务吧。”
　　我抱着卷轴快要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三代大人道：“三代大人，您也觉得父亲做错了吗？”
　　帽子遮住了三代大人的眼睛，他思考了很久，几乎当我以为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时，他终于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作为火影，无法以一个普通忍者的立场来思考这个问题，我需要对更多的人负责。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
　　“旗木朔茂，是一个勇敢的忍者。”
　　我不自觉地笑了笑道：“……谢谢你，师公。”

　　走出火影楼，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鹿野推了推眼镜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你的队友？”
　　她自顾自地抱怨道：“我到底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才被分到这个班，老师是个不靠谱的好色中年光棍，队友智商在线情商一个不如一个，还眼里只盯着彼此弄得我存在感爆低，明明只想低调却被他们的爱慕者弄得烦的要死，现在居然连我还是他们的队友都不记得了！！”
　　深深的怨气令我无可奈何：“我错了，但是这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实在是没空。自来也老师不是帮你和大蛇丸先生打了招呼吗出发前。”
　　指导上忍不一定是最适合每个忍者的老师，在忍者们实力进步最重要的黄金时期，往往都会根据自身发展需求找第二个真正的师傅，注意是师傅不是老师，要么由指导上忍介绍，要么本来就是家传指导。像我就是属于后者，而鹿野则属于前者，像水门那样由指导老师发展成师傅的例子比较少，太看缘分。
　　她冷笑了一声道：“哦，忘了补充，不靠谱的老师离开前还把自己最柔弱的学生扔给了一个阴沉沉的家伙，自己愉快地去和最喜欢的弟子相亲相爱去了，哦耶，万岁！”
　　……这话怎么说的这么怪。
　　她看了我一眼，叹气道：“算了，拿你们没办法。走吧，今天的任务是什么，我可一点都没指望师傅带我做任务，就他那个死也要死在实验室的性格。”
　　我犹豫道：“要不你还是自己去吧，我最近不太……”
　　她突然贴近了过来，手指曲起在我头上一敲：“笨蛋！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吗？”
　　我愣了。
　　“我们可是队友知道吗！别把我当成那些弱不禁风只会哭的普通女生，我也是正儿八经通过了忍者考试，甚至险些和你们一起刷新中忍年纪的忍者！别想自顾自把我抛开自己去面对知不知道！”
　　“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她反问道，“不管知道什么，我们都是队友。老师第一节课教了我们什么，难道你忘了吗，天才？”
　　火影楼外的阳光下，少女平日里冷淡而疏离的脸突然鲜活了起来，不耐烦是她的掩护，懒散是她的习惯，低调是她的天性，但是当你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却是最敏感而细心的一个。她对我伸出手，整个人好像在发出微弱而温柔的光：“走吧，我们可是一个团队呢。”
　　仿佛突然有点明白了父亲那种希望保护伙伴的心情，因为伙伴，就是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就会出现在你面前的人啊。

　　似乎是考虑到村子里最近流传的飞快的言论，三代给我的几个任务都是去村外围的，一些简单的小任务很快就完成了，最后剩下一个帮村东头的山田奶奶摘苹果的任务。
　　看着满山的果树，山田奶奶有些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啊，今年太郎要去风之国和人谈生意，所以只能拜托忍者大人们了。因为时间有些急，所以希望今天就能摘完。”
　　这么点时间，难怪明明是个没有什么难度的任务还要出动中忍。我和鹿野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的无奈。最后还是鹿野上前说道：“没事，请您放心交给我们吧。”
　　山田奶奶却继续说道：“啊呀，其实待会还有个孩子想过来帮忙，明明已经说过请了忍者了，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硬说自己有空一定要过来帮我看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老人家再三和我们保证道：“不过小带土很乖的，我和他说好了，他就在一边帮我收拾就好了，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完成任务的！”
　　……难道真的和卡卡西说的一样，宇智波带土是被木叶的老奶奶们诅咒了吗？！
　　人是不能念的，下一秒我就听到远远的有人在喊：“山田奶奶！我来啦！！”转身，就看见了那副熟悉的橙色护目镜，宇智波带土兴冲冲地跑过来：“山田奶奶，我来帮忙啦！”
　　说完，才看到了我们，傻笑道：“鹿野姐姐！优哥！你们好啊！原来是你们接了山田奶奶的任务吗，真是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看到你还这么傻，我也对木叶的未来放心了……个鬼啊。我揉了揉这小子的头发，真是扎手，和卡卡西软软的白发没得比：“你今天不用上课？”
　　“下午实战训练，提早下课了呀。”他笑嘻嘻道，“讷讷讷，让我来帮忙吧！我可是很能干的哦！对吧鹿野姐姐！”
　　“是啊是啊，”鹿野逗弄他道，“就只比卡卡西差一点点而已。”
　　他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争辩道：“我只是还没有开眼而已，等我开眼了一定会比笨卡、卡卡西厉害多了的！”
　　“可是久信已经是三勾玉了还是被优压着打哦。”
　　“诶！！”他看起来惊呆了，“怎么会……”
　　反而是我安慰他道：“别想那么多，宇智波……也分很多种的。没有人天生是什么都会的，但是只要定下了目标矢志不移地努力，早晚有一天会达成目标的。”
　　他哭唧唧地说懂了，我就当他被安慰到了吧。
　　欺负完小孩神清气爽的鹿野做任务格外有劲，加上影分|身之术，我们两个人干出了四个人的气势，顺利完成了任务，山田奶奶特意选了一篮最好的苹果送给我们，还给了带土几块红豆味的奶糖，三个人皆大欢喜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又出事了，宛如场景回放一样：还是不认识的几个忍者拦在面前，面带讥讽，一看就是没看到早上被我栽成禾苗的人的下场的：“呵哈，白牙那个懦夫的儿子，就让我们来……”
　　想到师公的不容易，我叹了一口气，不等他们继续说，一个手势把他们定在了原地。
　　鹿野饶有兴趣地问我：“这是幻术？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连这个都会了。”
　　“简单的基础而已，没什么意义。也就欺负一下这些混日子的了。”我无所谓道。
　　带土抱着苹果篮问我：“优哥，他们为什么会说朔茂叔叔是懦夫？”
　　“你不知道？”
　　他摸摸头，苦恼道：“上次那个人走了以后，好多本来觉得应该记得很清楚的东西渐渐都忘了。”
　　鹿野分析道：“这应该是历史的自我保护修正性，为了避免你们太过改变未来，所以会自动慢慢消除影响。”
　　带土有些惊慌道：“那岂不是未来一定无法改变？”
　　鹿野推了推眼镜：“你确定你想听我给你完整解释一遍？那可是连精英上忍都不一定能读懂的理论知识哦。”
　　这就是为什么自来也老师会把她推荐给大蛇丸先生，而对方也爽快收下了的缘故，对于他们那种聪明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教笨蛋真的是一种折磨，沟通的基础起码是精英级别的理论知识储备。不过我觉得她这还是欺负带土不爱读书，夸张难度，至少我和水门小学的时候就能看懂了。
　　小孩恐惧地纠结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鹿野笑着戳了戳他的护目镜，虽然嘴上说着很喜欢欺负带土，实际上鹿野搞不好是我们中最喜欢带土的那个：“算了，直接告诉你答案好了：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虽然很艰难。不过，我相信带土只要努力，一定就可以做到呢。”
　　她温柔地看着带土，那种女性特有的信任与安抚如同潺潺的流水滋润过带土的心田，委婉亲切。
　　带土似乎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相信而又鼓励，他激动道：“嗯！我一定会努力的，非常非常的努力！我一定要改变大家的命运！我一定一定要让所有人都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定不会让朔茂叔叔自杀……”
　　他卡住了，惊恐地捂住嘴看着我。
　　鹿野措手不及地将他护在身后。
　　我沙哑地开口，声音冰冷地令我自己不敢相信，仿佛久远时血色的噩梦再一次不期而至：“带土，你刚刚说了什么？”
　　“谁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