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39、言传身教

　　我在第二天下午的家门口等到了归来的父亲，他的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疲惫和虚弱，拜太过敏锐的感知所赐，我甚至还能“读”出他内心的愧疚与自责。尽管如此，他还是对我努力露出了一个和以往一般无二的笑容：“优，我回来了。”
　　我的心瞬间酸的可怕：“嗯，欢迎回来。”
　　然后，我对着两个悄悄跟在父亲身后的暗部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已经从自来也老师那里知道了，虽然迫于压力将父亲收监，可是暗部的忍者们始终顶着顾问们的压力拒绝对父亲用刑，甚至替父亲挡下了外面那些恶意的探究，为父亲回到木叶后争取了最宝贵的修整时间。
　　谢谢你们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我的父亲，哪怕你们的举动无法影响木叶上层的决定，可是你们让我知道，更让父亲知道，他的选择不是没有意义，更不是没有人认同的。这样，已经足够了。
　　父亲诧异地看着我，知子莫若父，他很快理解了我的意思，终于放松地笑了出来，转过身来，陪着我一起鞠了一躬。
　　眼看那两个暗部就要激动地现出身形，父亲拉着我回了家。
　　妈妈站在屋内，朝着父亲轻轻柔柔地一笑，像从天边剪下一抹淡淡的云霞：“欢迎回家，朔茂。”
　　父亲看着妈妈，温柔地像是怕吓到她：“嗯，我回来了，桂月。”

　　妈妈为父亲做了他最爱吃的秋刀鱼，接风洗尘。少了卡卡西，我们这顿饭吃的有些安静。饭后，妈妈一个人收拾碗碟，拒绝了我的帮助，给我和父亲留下单独谈话的空间。
　　同样的回廊，同样的院子，甚至清风吹响风铃的模样也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我们已经没有了几个月前放松的心态。
　　父亲还是在笑着，但是那不是他发自内心的愉快，而是为了安慰关心他的人。
　　我对父亲说：“卡卡西跟着水门去妙木山修行了，自来也说卡卡西那么好的天赋不学忍术可惜了，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说要教导他……不过我倒觉得相对而言水门还更有资格做卡卡西的老师呢。”
　　父亲愣了一下，点头道：“是吗？难怪呢……卡卡西交给自来也挺好的，自来也一定会把他教成一个了不起的忍者吧。”
　　我嫌弃道：“我可不觉得老师有多了不起啊，交给他的话卡卡西将来搞不好会因为过早接触□□，而变成毫无干劲的大叔啊。所以我和卡卡西说自己在那边也要认真复习体术，回来父亲还要教他刀法呢。”
　　父亲应答地很缓慢：“啊，是吗。”
　　“那当然啊，我们可是木叶‘白牙’的儿子啊，怎么能不会父亲的刀法呢？父亲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当年亲自手把手教的我，到时候也要一样教卡卡西啊。”我说道。
　　父亲轻笑，摇头道：“没那个必要，优你已经很好了，等到时候就是你来代替我吧。我啊，大概不适合教人吧。”
　　我拒绝道：“那怎么能一样呢？父亲，卡卡西可是一直在期待啊，从父亲那里得到承认，接过属于他自己的刀的那一天。您要厚此薄彼吗？”
　　我几乎是咬着牙对父亲说：“父亲，我们一直都在憧憬着你啊。”
　　你怎么能够，就这样轻易地否认被我们所憧憬着的你？
　　是的，我也一样憧憬着英雄的父亲：恃强而不凌弱，傲上而不辱下，用最柔软的手握住最锋利的刀，即使在黑暗的忍者的世界里，也要发出独属于自身的光，坦然而温柔。他或许不懂政治，就算实力再强也无法成为上层的领导，可是却扎根在最黑暗的地方，年复一年，用他对同伴的珍惜，对希望的坚持，传承着忍者的意志。

　　父亲笑了出来：“干什么这幅表情啊？”笑完又叹气道：“知道多少了？”
　　我老实道：“全知道了。”
　　父亲扶额：“自来也这不靠谱的家伙。”明明刚刚还说人家适合当老师。
　　我问道：“三代大人怎么说？”
　　父亲说道：“还能怎么说，按照流程先走一套下来，罚钱，禁足，停职，未来起码一年内我是不要想接到任何任务了，至于后续的处置，还在吵呢。唉。”
　　“没事！我可以养您的！”
　　父亲哭笑不得：“你以为爸爸这么多年攒的酬金都花光了吗？真是的，好歹旗木家也流传了近百年了，不会饿死你们的。”
　　“不过，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啊。”我感慨道。
　　父亲也不知道是什么语气道：“是啊，毕竟我没有任何做叛徒的理由，一起参加行动的队友们也作证了我确实是因为折返救人才无法完成任务，不存在任何背叛的成分，只是一起单纯的……事故。”
　　我听到，父亲用“事故”去形容他的这次任务。

　　“不过，至少三代大人和顾问们还是很信任我的，那就够了。”父亲笑着安慰我道，“只要没有其他敌人掺手的痕迹，一时冲动和失误三代大人都还能够接受，至于剩下的那些风言风语，我又怎么会怕？”
　　“既然做了，我就不后悔，我旗木朔茂还做不到抛弃同伴去完成任务。”
　　我低头道：“可是这样会对木叶的声誉造成影响。我不在意，但是他们会拿这个来指责您的。”
　　“木叶不仅仅是委托人眼里的木叶，更加是木叶忍者的木叶，如果连自己的伙伴都无法保护，轻易地让他们牺牲，那木叶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父亲看着远处高耸的颜山，肃穆道，“我想，初代目建立木叶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让忍者的性命，变得鲜活起来，不要再轻易地变为可以被衡量价值的数字吗？”
　　“可是，有时候必要的牺牲总是无法避免的？”我迷惑道，“如果只在意同伴的性命，那么忍村的信誉就会被轻易地践踏啊？”
　　如何评判一个将军的优劣，我想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能打胜仗，而不是能更多的保全部下的那一个。
　　“那就只有赌博了，胜利的话可以把伙伴救回，任务也完成；平局的话伙伴救回，任务失败；输掉的话就两者都失去了。而变强的动力就是要增大胜算，但是更重要的是，一开始绝对不能够连去尝试都不敢尝试。如果不试试看的话，怎么会知道自己可能两者都能做到你？”父亲试图和我开玩笑道。
　　显然，我并不觉得这个玩笑有什么好笑的。
　　良久，父亲坚定道：“优，忍者不该是这样的。可是这不是他们的错，只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他们的性命也是宝贵的，甚至比任务要重要。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无法用语言传达给他们的话，那么赌上我的名誉也想让他们知道，伙伴不应该被抛弃。就算将来或许会被当作笑话一样讲给后来的人听，也至少要让未来的孩子们知道，还有那么一个选择。我们总要做一些会让未来变好的事，然后一代一代薪火相传，才会变成我们希望的未来。”

　　我无言以对，吹着风沉默了很久，过了半天，才说道：“我要去考上忍了。”
　　“太早了，再等两年吧，”父亲沉默了片刻，说道，“上忍和中忍不一样，他们的任务可是很重的。“
　　中忍还可以在后方做些辅助任务，但是上忍，可是肯定要上前线的啊。”
　　“可是中忍什么都做不了。”也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的，与老师和父亲他们相比，我还是太弱小了，那些旁人的风言风语我可以不在乎，他们说的厉害了我还可以直接动手，所有只敢在父亲背后诋毁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是除了这些以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就如同这次的事件一样，自来也老师和纲手大姐可以在三代大人和顾问面前为父亲争取，暗部的前辈们可以为父亲抵住外界的压力，就连父亲本身，如果不是因为过往的功绩，这次恐怕也不会这么轻轻放过。
　　我还是太弱小了，不仅是实力上的弱小，更是势力上的。年龄是我目前最大的优势和劣势，太小了，即使表现地再天才，在上位者那里也只会受到窥伺而不是正视。木叶很好，师长们的羽翼下也很好，但是这却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能够站出来，保护他们，让他们平安喜乐。
　　父亲道：“不要这么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过是刚刚考上中忍，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我摇头：“没有那么快，起码要等您这次的事情了结以后。我已经计划好了，等我通过后，我会申请去水之国那边驻守。”
　　“那里倒是很合适。但是我还是觉得对你而言太早了，毕竟雾忍的残酷跟木叶不一样，同样的实力下，他们的攻击确实要更加凶猛。”父亲说道。
　　“嗯，我明白的。”
　　风之国肯定是不用去了，在我实力不够前我还没有心情去那里挑衅他们的容忍极限，而水之国的忍者们最擅长的隐蔽和辅助的忍术都被我的感知能力克制，水属性的忍术也被雷遁克制，最重要的是，只有水之国的忍者们最重视体术或者说是刀术，十分适合我去磨练自己的刀。
　　刀是杀人术，不是掌中玩物。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那就去吧。”温暖的手摸过我的头发，耳边是父亲轻，但自豪的笑声：“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去吧！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的话，总要放手让你去成长的。走出村子去见识，去了解，去领悟新的道理和知识，不管是失败还是胜利都会淬炼你的刀，不管是相遇还是离别都会磨练你的心，成长起来，然后担当起一切。”
　　“我会在你的身后一直看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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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ing，写的真的好纠结，想要评论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