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149、暗潮汹涌

　　水门回到木叶后，看着一脸严肃的鹿久，有些尴尬的笑笑，但是还不等他解释，鹿久就沉重道：“四代，村子里出事了！”
　　水门顿时收起嬉笑，一边走向火影楼一边问道：“说清楚，什么事。”
　　鹿久叹了一口气道：“大蛇丸叛逃了。”
　　水门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不过片刻，他就了悟道：“原来如此……与雾忍勾结的原来是你吗？这是吃定了我一定会离开吗？”
　　如果拥有飞雷神之术的水门不离开木叶，那么任何人都别想有半丝机会逃跑，方圆百里之内，水门几乎都拥有一瞬间赶到的能力。
　　鹿久问道：“您说什么，还有，您这次出去到底是……”
　　“雾忍意图操控三尾袭击木叶的边境，他们把我们木叶的忍者做成了伪人柱力，意图在他入境后引爆，不得已之下，只能让我出面了。”
　　“引爆尾兽？！亏他们想得出来，也确实只能让您出面了……”鹿久苦笑道，“不过这样好歹长老团的一个刁难可以过去了。”
　　鹿久解释道：“这次本来久信是不会暴露的，但是大蛇丸的叛逃引得暗部来向火影求援，不得已之下，久信才暴露了。”
　　“那玖辛奈那里——”水门头疼道。一个三尾就已经几乎牵扯了三个影级战力，如果九尾那里再出一点事情，就真的是后果难以想象了。
　　“漩涡大人那里还好，她这段时间都在暗部的严密保护下。但是四代大人，您现在恐怕需要赶紧派出人手去追杀大蛇丸，不然的话如果让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叛逃的话，木叶的脸面恐怕就不用要了。”
　　水门皱眉，发现了不对：“等等，三代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大蛇丸还是他的弟子，难道他就一点都不管事？就算自来也老师和优出去了，纲手和玖辛奈有孕在身，那三代——”
　　“三代大人要处理另外一件事，虽然不像大蛇丸叛逃那么紧急，但是如果一个不小心，对木叶的影响搞不好比上一件还要大。”
　　鹿久补充道：“事实上，这件事才是一开始的混乱起因。”
　　水门有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鹿久疲惫道：“日向，是日向一族。”
　　“精英上忍，日向一族族长的亲生弟弟，日向日差，他被人发现擅自解除了笼中鸟，日向一族以此为理由要以叛族罪杀死他和他的妻儿，但是他逃到了暗部寻求庇护。然后在追查他的笼中鸟是被谁解决后，我们才发现大蛇丸的叛逃。”
　　水门沉默不语。
　　鹿久艰难道：“四代目……”
　　水门轻轻挥手，阻止了鹿久，坚定道：“我们不能让日向家杀人。你做得对。”
　　鹿久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得出，顶住木叶两大豪门之一的压力，哪怕只有短短两天，都给了这个尚且年轻辅佐官极大的压力。

　　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先后总算大致理清楚了：大蛇丸为了能够成功叛逃，首先调开的是最了解他的自来也老师，这个问题不大，毕竟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任务，没有任何人起疑心。
　　然后是感知最不讲理的优，这里其实已经有些让人感觉不对劲了，但是当时更多的思考方向是雷之国和土之国的矛盾，调查方向的错误导致了毫无进展。
　　接着，是追杀能力最可怕的四代，暂时还无法确定雾忍三尾的一系列事件中到底有多少方的人插手了，更是确定木叶的内鬼绝对不止大蛇丸一个，但是水门可以确定，其他人绝对没有料到这一波。
　　毕竟，叛徒的罪名，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去担的啊！
　　至于最后这一招，则一口气把剩下村子里所有有能力追杀他的人全部都给牵扯了进去，才是最狠、最绝、也最毒辣的一手！
　　正是因为日差的这一闹，久信和玖辛奈才不得不袖手旁观，三代也不得不疲于应付，因为它暴露了木叶村里一个久久没有得到解决的矛盾——
　　忍者，到底是家族的忍者，还是木叶的忍者？

　　众所周知，木叶的建村是在千手柱间的倡导下，以千手家族和宇智波家族的联盟为基础，吸引聚集了大部分战国时代的忍者家族的精英而成立的。
　　其他种种问题不谈，随着时间的流逝，以莫大威望压下一切矛盾和隐患的创立者一一逝去，原本只能算是建村后的受益者的三代和团藏等人都足以登上了“前辈”的位置，原先被埋在制度下的灰色矛盾渐渐浮出水面。
　　第一个，就是家族忍者与平民忍者的矛盾，这里暂且不提，而且随着水门这位平民火影的上位，缓解也罢，镇压也罢，服软也罢，现在还没有家族忍者敢对着战功赫赫的火影掀桌子。
　　而第二个，更隐蔽也更尖锐——木叶与建村的忍者家族之间的矛盾。
　　这些说出来或许会让人迷惑：木叶不就是这些家族建立的吗？哪里来的矛盾呢？
　　会问这样问题的人，一定都还是孩子。
　　忍者百族是木叶，木叶，却绝不止是忍者百族。而随着木叶的逐渐强大，村子的权益就逐渐高过了家族的权益。
　　为了获得最大的战斗力，火影应该、也必须去不断试探各个家族的底线，挣脱家族们设立在木叶之上的枷锁。
　　原理也很简单：为了确保忍者对自己家族的忠诚，从战国时代开始，各个家族就都有自己控制忍者的手段，温和一点的是感情或者洗脑，普遍存在的是禁制，而更严苛一点的……则是像笼中鸟一样掌握了生杀大权的特权。
　　忍者，不仅是这些家族最重要的力量，更是他们最大的财富，而为了保护自己财富，家族首领和长老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
　　但是随着忍村时代的到来，忍者已经不仅仅只是家族的财富了，他们更是忍村的财富，忍村在培养这些忍者的过程中付出了大量的投资，他自然需要收获更大的回报。
　　家族对忍者的控制，就越来越让火影，或者说木叶无法忍受。
　　我培养的忍者，他为我办事，为我出任务，自然该守我的纪律，听我的命令，可是你手里却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这让我……如何能忍？！
　　如果说忠诚问题暂时都还可以归于内部矛盾，用政治手段解决，那么，执法权力到底应该被谁掌控，就更是碰都不能碰的禁区了。

　　假如，一个忍者，犯了家族的法规，该当死罪，但是却没有违反木叶的纪律，那么，他到底该不该死呢？
　　或者，他的家族，到底有没有资格，对他处以死刑？
　　这个问题太敏感，也太直接了，他死死地戳中了木叶的软肋——火影是木叶的老大不假，但是这个老大到底有什么程度的权利，以及，家族有没有资格凌驾于木叶之上。
　　正是因为如此，久信等一干大家族的忍者此时都只能保持沉默，他们的任何所作所为，都可能会被自己的家族视为背叛。哪怕他们背叛的对象是木叶，对于家族而言，也是背叛！

　　不得不说，大蛇丸不愧是曾经的三忍，他看问题的角度，某种程度上，还真是贴近了火影。
　　这个问题是必须迟早要解决的，木叶建立之时他们都是开创者，可是木叶的权威，未来必须要凌驾于他们之上。
　　但是，不应该是现在。
　　水门无奈道：“太早了啊。”
　　鹿久也暗自生气：“五年、不，哪怕再给我们三年也好啊！我们都有自信去压住那些家族的抵抗！”
　　水门幽默道：“然后腾出手来去吧大蛇丸抓回来大卸八块？”
　　鹿久“嘁”了一声。
　　“行了，他既然决定叛逃，以他的心机和手段，自然会尽最大力气削弱木叶，制造混乱，以减少我们对他的追杀力量，生气有什么用？”水门冷静到，“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着眼解决吧，战场上敌人又何曾等我们都准备好了才会进攻？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
　　“目前日向一族的态度十分坚定，必须处死日向日差！这一点没有商量，大蛇丸手中解除笼中鸟的秘术也必须追回销毁，至于日差的妻儿——”鹿久停顿了一下，“废除查克拉经脉，驱逐出木叶，永世不得回来。”
　　水门都快气笑了：“这到底是是我是火影，还是他们是火影，这发号施令做的可真熟练啊。”
　　鹿久说道：“四代目，您严肃一点好吗？”
　　“严肃一点啊……嗯，日向族长不是日差的亲哥哥吗？他什么都不做？”
　　“这种大家族，长老都还活着的前提下，哪有年轻的族长发话的地方。”鹿久皱眉，“亲情是指望不上的。”
　　“明明都是一家人，却指望不上亲情？”水门微笑中带着嘲讽，“不要着急，我们设想一下最差的结果。”
　　“最差的结果？”
　　“如果我坚持不杀日差，日向一族会集体叛村吗？”
　　“……不会。”
　　在一堆杀星的眼皮子底下叛乱，怕不是傻了。
　　“嗯，他们会发动政变，把我弄下台吗？比如刺杀火影什么的，就跟水之国那边的传统一样？”
　　“……求求您了，照顾一下我的心脏吧。”
　　你大爷的就是趁着自己暗部司令官不在才敢这么乱说话，要是优还在怕不是能先揍你一顿。
　　同理，先不说日向全力以赴杀不杀的死您，杀不死旗木优的前提下对你动手，日向一族怕是找死。
　　水门总结道：“那不就成了？”
　　金发的年轻火影看着木叶一角日向的老宅，微笑如阳光灿烂，眼睛却深沉而幽静，语气轻松，话中却自带一片杀气腾腾：“他想和我们讲战国时代的道理，我就和他们讲讲战国最大的道理。”
　　“只是一盘菜而已，早上晚上都是要上桌的，多费点功夫，早点吃菜就罢了。”
　　“又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战国时代最大的道理是什么呢？
　　力量，决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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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水门（微笑）：一个连影级强者都没有的家族，朝谁凶呢？
日向：……
鹿久：……
三代：……
各个忍者家族：……
玖辛奈：呵，你就趁着优不在尽情黑化，不装你的小白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