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142、当年风云

　　事后回忆，这件事并不是完全没有征兆的，但是问题就出在这并不是一拨人的行动。
　　给雾忍通风报信和提供体检资料的是一拨人，而且这个范围可以缩小到木叶的高层；调动暗部的分配的另一拨人，这又是一个小的可怜的范围，至于岩忍突如其来的请求，说没问题连带土都不会信吧，所以这算是什么啊，碰上了木叶敌对背叛分子的精诚合作吗？
　　卡卡西保持着半苏醒半昏迷的潜意识状态思考着。
　　这种特殊的状态是经过特殊训练后才能进入的，除了能够帮助他更清晰地思考以外，最大的用处就是迷惑住看守的人。对于老练的忍者而言，装睡与昏迷的区别就像黑夜中的烛火一样明显。
　　不过很快，卡卡西就发现自己大概是白费功夫了，这些人压根就没有瞒着他的打算，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在他身旁讨论着待会要做的实验计划。
　　卡卡西的手指悄然无声地抽搐了一下——这些人，压根就没打算让他活着，甚至没准备留他全尸，所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泄露情报。
　　这种全然不被人放在眼里，偏偏又确实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不，也不一定，这些人都是积年的忍者了，按理来说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但是偏偏却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来，恐吓大概更加准确。
　　那么，私自行动而不是任务的可能性更大了。卡卡西暗暗送了一口气，这就说明这次他要面对的仅仅是一部分激进的忍者，而不是周密思虑的雾忍村。
　　卡卡西开始思考到底是装出害怕的样子麻痹对方的神经，还是干脆冷漠应对。结果，还来不及思考清楚，就感觉脖颈间一痛，然后就不知人事了。

　　待卡卡西昏迷后，负责看守他的两个人闲聊道：“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还特意弄昏迷过去。”
　　另一个人回答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他们这种名门弟子身上有什么后手，万一呢，怎么，舍不得这点麻药啊。”
　　“我当然舍不得啊，”那人叹气一般轻描淡写道，“我听说强行植入尾兽的时候会有浑身骨头被打断一般的痛苦，怎么就这么让他轻松躲过了呢？”
　　“……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别坏了计划。我们付出一切跟着队长出来，不是为了简单的出一口气就罢了的。”
　　“放心，我是不会出错的，倒是你，三尾没问题吧？我可不想到时候又把三尾交给那些低贱的杂种们。真不知道水影大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越是关键时刻，越是应该依靠我们建村以来尊贵的忍者百族啊，那些既没有血迹更没有传承的贱民居然也想染指三尾！”
　　“还不是拿那个新上任的火影来当借口，说什么要从平民中选拔人才，充实忍村，可笑，也不想想，那些人哪里能出的了人才。至于木叶，呵，放着旗木、漩涡和宇智波这等优秀人才不要选择一个平民，我看……”
　　“慎言！毕竟那可是‘金色闪光’！”
　　“我知道……”

　　两人一边说，一边把昏迷的卡卡西抬到了实验室，早早等候在里面的人没有半分的不耐烦，而是用一种混合着期待、晦涩和阴冷的目光看着卡卡西，他迫不及待地抽了一管血。化验结果出来后，他又是欢喜又是遗憾道：“适应性出乎意料的好，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排斥反应，就是查克拉还是少了一点，不过没关系，可以用药物短时间激发。”
　　“那么，还需要多久时间？我们不可能一直瞒着木叶，毕竟三尾的动静太大了，而且我们这个计划最重要的核心就是时间差。”
　　“放心，不会太久的，只需要一点点调试就好，我们的盟友给了我们非常详细的资料和试验计划，不得不说，这真是天才一般……”
　　“我没有心情关心你们实验人员的互相吹捧，我只问时间限制！”
　　“三天！最短三天！我知道你们不会顾及试验品的身体，但是就算是最基本的处理，保证你们在‘运输’过程中的稳定也需要三天！”
　　“好，请你完成你的任务！”
　　“呵，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水准，倒是听说你们原来埋在火之国的暗桩最近被人挖了个底朝天，可别被人砍了笑话才对。”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负责人冷漠而强硬的回应道。而实验员则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转而以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盯着躺在实验台的卡卡西。
　　负责人转身离开实验室，他并不懂相关的那些复杂的相关实验，待会自会有队友过来接替他的监督任务。只是在离开实验室之前，他突然发现，那个躺在实验台上的少年被卸下了护额，垂下的白发看起来有几分柔弱，一瞬间似乎比原来就很夸张的年纪要更小了几分。
　　原来，他还只是一个处在最好年华的少年啊。可惜，在那些实验疯子眼中，他大概只是一个十分珍贵的试验品，恨不得把他从头发道骨髓都彻底利用干净吧？负责人满不在乎地想到。
　　这真是件好事，越是美好的事物，他被摧毁的时候，珍惜他的人才会越发痛苦。
　　每一个从雾忍的绞肉机中出来的幸存者，最后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扭曲，所以唯一一个依旧活得坦坦荡荡的罪魁祸首，就会显得格外的碍眼，就像一根卡在喉咙上，带着倒刺的刀子，让人不停地流血。

　　世上的鬼神之说，大抵都是胡言乱语，不然，当最亲近的人处于险境之中时，又怎还能毫无所知？
　　土之国，刚刚结束了第一天会议的火之国使节团在旅馆内进行短暂的交流后各自休息，只剩下旗木优和宇智波花火准备明天的计划。
　　旗木优顺便翻开木叶传来的情报：“看来留守在村子里的人也不轻松啊，战后的重建不仅仅包括笺注，还有一大批‘战场综合征’。”
　　“战后综合症？”宇智波花火问道。
　　旗木优点点头：“没错，就是指一部分人在脱离战场以后会出现的种种后遗症，轻微地会让人无法融入正常生活，严重的，甚至还会让人犯下不理智的错误，实在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宇智波花火纳闷道：“以前怎么没听过这种事？”
　　“因为以前哪有人回去关心这种事，能活下来不就好了，再说了，大部分恐怕根本还来不及发现这个问题，就已经战死在下一场战斗中了吧。”旗木优感叹道，“反正比起以前人死太多直接整个家族的灭门，现在这些通通都能算幸福的烦恼了吧。”
　　出身于历史悠久的忍界名门，宇智波花火更是心有戚戚然：“确实，如果还是战国时代的话，哪还会有人去管那些人的死活。”
　　旗木优道：“不过，比起雾忍村来说，我们木叶的情况真是好了不是一点半点，不对，应该说，比起雾忍村而言，所有忍村都要好得多。”
　　看着部下一脸好奇的样子，旗木优解释道：“你还没详细了解过雾忍村对吧？”
　　宇智波花火无奈道：“我之前都是在大名府执行的任务比较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跟你比，木叶也没几个人敢说自己了解雾忍村吧。”
　　“行，虽然学校应该也讲过，但是我还是给你从头说起吧，雾忍村是五大忍村中最后建立的一个，不过与其说他们是自己成立的，不如说他们是模仿其他忍村仓促建成的。”

　　雾忍村的情况很特殊，这一点从他的创立开始就已经埋下了隐患。
　　首先是内因，既可以简单说为“得国不正”，虽然忍村和国家还是有区别的。
　　当年木叶的建立，是千手与宇智波的结盟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带着木叶的忍者们或是谈判，或是降服，更多的干脆就是直接用拳头说话打下来的地盘和部下——不要说什么千手柱间爱好和平，他爱好的和平可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和平，而是干脆统一，从根子上结束一切战乱的和平。
　　木叶火影的权威，靠的可不是什么名望或者威严，而是实力；木叶的建立和发展，更不是火之国大名的施舍或者支持，而是硬生生从大名手下撕下来的肉——木叶在火之国内的自治权可不是说着玩的，只要火影不同意，大名别说想处置木叶的忍者了，他连一个忍者都别想调动。
　　至于强行指认火影人选？嗯，大概只有等木叶老一辈强者死光，连火影都出了意外才有那么一丢丢可能吧，搞不好还随时可能反噬自身。
　　至于风□□三国忍村的建立，其实是在木叶的压迫下而强行进行的，毕竟木叶已经证明了，在忍村的模式下，战国时代的旧家族模式是多么的落后而弱小，要么最终被木叶一一打败吞并，要么就自己联合起来，他们别无选择。
　　别看事后其他三影胸有成足的样子，他们从第一步慢了开始，后面就是几十年只能跟在木叶后面吃灰，作为最早成立的忍村，木叶几乎将战国时代忍者百族的精华吸收了一大半！这才是木叶在忍界霸主地位的最初基石！
　　从这里来看，千手柱间，真的不愧是一代伟人。他不仅仅是强者，也是战略家，政治家！
　　“等等，那为什么后来还要把尾兽分出去，这不是损己利人吗？”
　　旗木优无奈摇头：“所以，这就是眼界的限制了，也是宇智波斑最大的遗憾。”
　　“你们的眼界，只放在了忍界，可是对于千手柱间而言，他的敌人，从来就不仅仅是忍界啊！”
　　宇智波花火脸色一变：“等等，难道你是说……”
　　“没错，在千手柱间看来，确保忍村制度顺利取代家族制度，才是最重要的事！”
　　谁都知道忍村比起家族对忍者而言要好，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稳定的联盟？忍族之间的仇恨和信任是一个原因，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贵族阶级绝对不允许忍者们联合起来吧？
　　只要不联合起来，他们就只能不断依附贵族，作为他们的家忍、仆人，一把暗处见不得光的刀，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只有最强大的忍族才能战战兢兢地保持着相对的独立，然而实际上仍然被贵族们摆布。
　　就算你能打败尾兽又怎么样？难道能打就可以不用吃饭，不用穿衣了吗？难道能打就能凭空变出生存必须的药物、粮食和其他资源吗？难道能打就可以懂得如何去管理人民、如何去收税、如何去运作一座城市吗？难道能打……就能养活自己的家人了吗？
　　在忍村出现之前，忍者是做不到的。
　　因为忍者是被贵族们从先天上驯养地畸形的职业，他们被剥夺了独立生存的技能，必须依附他人而生，所以就算再强也只是工具。
　　和贵族们默无声息驯养了忍者的千年的残忍比起来，忍族之间血腥的厮杀，简直温柔得幼稚。
　　“千手柱间不在乎尾兽，也不在乎其他忍村是否强大，对他而言，他们只要能够坚持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只要不被疯狂反扑的贵族们掀翻，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所以他甚至要反过来帮助他们。”
　　“他要打碎的，是忍者被贵族捏在手心里的旧时代，要粉碎的，是大多数忍者一辈子都无法觉醒的旧制度。所以只要支持忍村的新制度的，不管是反对他，还是支持他的，都是他的盟友，都是他的助力。只要新的忍村能够坚持下来，他自己就会淘汰掉古老的家族制度。历史潮流一旦向前，想要退后就千难万难了。”
　　“与一个属于忍者的新时代相比，区区尾兽，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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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原著作者有没有想这么多，以上都是我流火影。
我看来，柱斑最大的悲剧就是，柱间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了，而斑却还是一个忍族的族长。曾经他们一起奋斗，同甘共苦，但是合格的政治家就意味着，柱间会一直坚定不移地维护自身阶级的利益，不管对手是谁，原本的敌人也好，曾经的同伴也好。
不要觉得柱间错了，因为阶级和利益本身其实都是中性的词，也不要觉得政治就是黑暗，他是人类活动一种必然的产物。好的政治是会带来好的结果的。
作为火影，柱间最大的责任就是要保护村子，也不要说什么“木叶是情敌”，那种话开开玩笑就算了。
如果说柱间真的有什么错，那他就错在他和斑一起建立了新时代，但是他却没有想过斑在新时代却被他落下了，他其实各种意义上思维都是超越时代的，虽然表达的言语看似幼稚，但是里面的思想非常了不起。
而斑的思维和眼界其实还是在旧时代，他从一开始其实就没有真正理解的柱间的理想，他也不如柱间坚定，因为对于柱间而言，我觉得就怕扉间死了，他也还是会想要建立木叶。
柱间忘了把他的同伴拉过来，是他最大的错误。但是政治家之所以合格，就意味着他不能感情用事，他们感情用事就是对其他人最大的不负责。就像纲手，她不顾自己身体治疗到昏迷，看似伟大，实际上这就是火影失格。团藏上位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大名开始插手忍村的事务，而之前纲手上位，就算是我们印象中大部分时间担当反面角色的长老团，搭理过大名吗？
改天再详细聊啦，柱斑这一对我不是很迷，但是他们确实最值得深挖的，因为他们的命运不仅仅是个人的命运，还要与那个时代联系在一起，可以说的东西太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