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102、黑暗番外（捉虫）

　　“旗木优是木叶的‘眼睛’，他最麻烦的从来不是实力，而是脑子和那份不讲理的感知能力，只要他还活着，你的伪装就毫无意义，甚至连白绝都不敢跑进他的感知范围内。”
　　“所以，为了我们的计划，你必须先杀了他。”黑暗中，老人的笑容让人心惊胆战，“他好像正是你那个小队友最后的亲人了吧？正好可以借此与过去一刀两断呢，带土。”
　　少年睁着仅剩的一只眼睛，沉默不语。

　　“队长！——”葵痛苦地看着那个断后的身影。
　　旗木优背对她，看不见他的面容：“走，忍者就不要惺惺作态，活下去，在后面会和。”
　　“这是队长的命令！”
　　看着前方望不到尽头的敌人，旗木优冷笑道：“就凭这些杂鱼就想拿我的命？下辈子吧。”
　　他会活下去的，无论如何！他可不是那种话本故事里说着断后就真的准备慷慨赴死的老鬼，他说他去去就来那就是去去就来！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在无边尸骨上斩出一条归家路来！
　　“铮！——”刀出鞘，恶鬼临尘！

　　“你为什么还不死！——”追杀者反而发出惨烈的呼嚎，“你为什么还不死！——”
　　旗木优靠在山岩后，在心中默默掐着秒数平复喘息，草草包扎身上的伤口，用临时找到的草药止血的同时消除气味，至于疼痛反而是件好事，可以刺激神经保持清醒。
　　微微休息回复体力，抓紧机会思索所有逃生的道路。听着对方气急败坏而惶恐地命令：“继续搜，出动百倍的人手反而被木叶反杀成这样，你们难道准备让全忍界都看我们云忍的笑话吗？！”
　　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压榨着所剩不多的精力和查克拉，旗木优努力分辨四周的动静，不动声色地将疑惑埋在心底……还不是时候，时机还不合适，再等等、再等等。
　　即使在生死关头，也要保持冷静的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活下去的几率。
　　爸爸，即使是这个时候，我也记着你的教导呢。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因为，把爱着的人丢下，对他们实在是太残忍了啊……卡卡西、水门、玖辛奈、鹿野……旗木优闭上眼睛，三秒后睁开，片刻的软弱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灼灼燃烧的火焰。
　　剥离掉次身的一切光环和荣耀，生死之间，我能握住的只有这把刀罢了！

　　当追杀被拖入了对方的节奏后，追击者反而变得痛苦了起来，对方强大的实力不是忍者退缩的借口，但是那种可怕到极致的求生意志，才是令双方都疲惫着被压榨到极致的原因。
　　幸好，在这样的包围中，那个人一定死定了。
　　可是为什么想到他的死亡，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快感，只是深深的疲惫？对着那个将死的人，连憎恶与敬佩都已无法产生，只剩下空虚与困惑：你为什么，还不死呢？到底是什么支持着你坚持到现在？

　　二尾人柱力死了，死在那个重伤的青年手里，临死前面容上还凝固着不敢置信的神色，失去了人柱力而暴走的二尾打乱了追击者们的步伐，在一片混乱中，旗木优咽下喉咙中的鲜血，悄然离开了战场。
　　但他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看着面前带着古怪的漩涡面具的男人，旗木优皱眉道：“宇智波带土。”
　　带土笑了出来，摘下面具随手丢到一边：“果然啊，瞒不住您的，毕竟您一直那么敏锐不是——”
　　未说完的话语被含光的刀锋打断，却穿过了他的身影，少年放声大笑：“一旦确定是敌人就丝毫不会留情吗？果然是暗部最出色的忍者啊！就是不知道您对老师是否也能这般狠心？”
　　旗木优并不打算和他斗嘴，一刀斩出，就毫不犹豫地远去！
　　这下就连带土都愣了一下：“这就逃了？”
　　太果断了吧？果然一瞬都不能放松，这种骄傲但又完全没有强者包袱的人最可怕了！
　　不过，他逃不掉的。毕竟，前方可是那个人啊。

　　“写轮眼？”旗木优看着桀骜的青年，右手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废掉，拿着刀的左手横在身前，遮住了对方打量的视线，出乎他的预料，几秒钟后，青年毫不犹豫地开口，“……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难得赞叹地看着这个后辈：“你很好。”
　　能得到这样一句称赞，对于所有的忍者而言，都是荣幸。
　　得到了最糟糕的答案，旗木优面上却不见丝毫灰败，只是幅度极小地摇头，便放下了所有杂念。
　　在宇智波带土面前他可以逃，因为那个孩子再怎么天赋异禀，总是缺乏经验；但在这个同样身经百战的强敌面前，退让只会让他死的更快罢了。
　　此生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了大概最恐怖的敌人，心里却一片平静，念头一下空空荡荡，纯净通透，他心想或许这就是生死间大恐怖的顿悟，大智慧。但无论如何，至少有了这份顿悟，和这位战国神话的战斗也不会打的太过难看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阴谋，太多的疑问没有着落，但是至少，他知道，他应该战斗了。
　　他从来不畏惧死亡，他只是对这个世界太过热爱，所以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会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哪怕是战国的神话，也无法让他放弃对生的渴望！
　　“多么美丽的执念啊，孩子！”宇智波斑欣赏地看着那双眼中对生的热爱，“不知道当他彻底熄灭后，是否还是一样的漂亮！”

　　“他真的死了吗？”带土心有余悸地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尸体：银发已经被削断，短短地散落在肩头，凝聚着血渍，整个人像是从血肉泥中捞出来的一般灰暗而狰狞，唯有一双眼睛至死都没有闭上，而是毫无畏惧地看着自己的死亡，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了光彩。
　　明明是狼狈的、丑陋的、毫无生气的，但是宇智波带土却有一种错觉，只要他稍有松懈，这个人就会跳起来，继续战斗，斩断一切束缚，回到他承诺了的人身边。
　　即使是死亡前的最后一秒，他都没有丝毫地畏惧和放弃。
　　这样的挣扎明明应该是丑陋的，不堪的，贪生者的徒劳让人厌恶；但是这个人却那样耀眼而坚定，和他相比，曾经的自己便仿佛是轻生的懦夫。
　　对方刚刚给他留下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黑色的查克拉在不断地阻挠着他的自愈能力，但是失去了主人的它明显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看着渐渐消失的伤口，宇智波带土终于有了一种这个人已经死去的真实感。
　　“死了。”宇智波斑无悲无喜地陈述着，失去了临时支撑的面容飞快地老化，即使是对此丝毫不了解的带土也知道，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在临死之前拼掉了宇智波斑最后的元气，无论如何，这位他曾经仰望的前辈，优秀得令人折服。
　　但是，他终究还是死了啊。
　　不管活着的时候是怎样的鲜活又美丽，死去后的尸体都是那样的毫无意义。
　　无论是琳，还是旗木优，甚至是即将的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心想：至少，死亡总是公平的。
　　宇智波带土冷酷地开口：“那么，就把他的尸体送回木叶吧，我很好奇，波风水门在失去了挚友后，真的还能够和云忍顺利和谈吗？”
　　老师，作为火影的你，会如何选择呢？
　　是为挚友复仇，还是咽下这份仇恨选择和谈？我期待着。
　　而无论你如何选择，都只不过是在这个虚假错误的世界中无用的挣扎而已。
　　只有战争才能够孕育光明前的黑暗，同时削弱整个忍界，才是最符合他利益的结果。

　　人能有多快呢？作为飞雷神之术的拥有者，挚友曾经和他打趣道你就像光一样快，难怪是木叶的“金色闪光”。
　　但此时此刻，波风水门却觉得自己已经用不出飞雷神之术了。因为他在害怕，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作为忍者未尝一败的，阳光的，强大的，开朗的，被所有人所信任着的完美的火影，是用一种比下忍还不如的劣质步伐走进暗部的停尸房。
　　三代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老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一种历经沧桑地关怀、托付与……同情。
　　“去看看他吧，他走得……不太平静。至于那孩子……暂时交给我吧。”
　　波风水门没有回应。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停尸房的门，铺面而来的恶臭让他恍然生出一种虚假的感觉：他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最爱干净的，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等他呢？
　　他该生气地走过来，没好气地抱怨部下看他好欺负把工作都推给他，然后跟他说你给我好好休息，要是把那头金发养出了白发我就不养你了！
　　他是内敛的，不爱说话的，但从来不是死气沉沉的，他的眼睛从来都有着郁郁生机，不会被任何困难和挫折磨去，无论是伯母的难产、伯父的自杀，还是其他的一切。
　　他是所有人的火影和希望，但那个人却是他的光。

　　“请安静些，别说话好吗？”一个声音打断了黑暗的沉默，黑发的少女摘下了眼镜，露出清秀而毫无特色的面容，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枕在她膝上的青年：脸上的伤痕和血迹被擦去后，是一张好看的脸，哪怕闭着眼睛，毫无表情，也可以看出清俊而不女气的脸。若是肯多笑笑，一定可以迷倒无数单纯的少年少女。
　　波风水门的手指无意识地颤抖了起来——那是他闭着眼睛都可以描绘出来的轮廓。
　　鹿野温柔地为同伴整理着仪容，纤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帮他清理着头发，她的眼睛好像两谭深深的黑泉，望不见底：“水门，安静一点。”
　　“让优……好、好睡一觉。”最后一个字，已经带出了泣音。
　　忍者，无论何时都要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决不能露出软弱。
　　在汩汩流下的泪水中，奈良鹿野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在这里没关系的，这是在同伴面前啊，哪怕我再软弱，再不成器，他也不会笑话我的，从来不会。
　　所以让我尽情地发泄吧，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少年，一个乖巧地躺在我怀中，一个崩溃地僵在我面前；一个再也不会回来，一个失去了笑容……鹿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道，声音断断续续，凄惨地让人无法直视：
　　“两百一十七处伤口，废掉的右手，粉碎的脚腕，枯竭的查克拉，腹部的空洞……”鹿野亲手给队友换上的衣服，缝补的身体。
　　“水门，别怪他，他真的已经非常、非常努力地想要兑现承诺了……”每一处伤痕、每一丝血迹。
　　“……活着回到我们身边的承诺。”都在告诉我这个人是多么坚强地想要活下来。
　　“……大笨蛋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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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有空更新了，开心吗小天使们！~
满足你们的要求虐水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