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101、豪门矛盾

　　第二天下班以后，我换下暗部的衣服提着便当和煲好的骨头汤去医院看水门，看着我心不在焉却依然准确地给他盛好晚饭，水门关心地问我道：“怎么了？”
　　我深思片刻，严肃地告诉他：“我觉得，我好像遇到了传说中所谓的刺头部下？”
　　“诶？”谁家的小孩不要命了？

　　事情要从今天早上开始。
　　作为一个喜欢以身作则的好上司，我提前二十分钟到达了暗部，但出乎我意料，当我走进集合的房间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站了一个人。
　　感受着那熟悉又浓郁的阴属性查克拉——活脱脱一个典型的宇智波——我想这就是三代交给我的新部下：宇智波花火？听说怀着他的时候他那强大的母亲一心想要个女儿，可惜最后却是个儿子，郁闷之下也没心情重新取名，就直接用着这个原本备给女儿的名字。
　　不过，我倒觉得这种说法肯定只是笑话罢了，怎么会有这样玩笑取名的父母？他们一定只不过是悄悄把对孩子的祝福藏了起来而已。
　　我刚刚想对部下的积极表示一下肯定，就见他对我嘲讽——是的，那个弧度不屑的笑容，我很确定那就是嘲讽——的笑容：“哟？这不是我们最新空降的上司吗？不知道您在水之国边境那边待久了，还习不习惯木叶这边温暖？”
　　作为一个从地方升职到本部的暗部，确实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但那也要分情况，像我这种踩着大功上来的，就怎么也不能归类到前面那张情况去。而就算再有不满，作为一个部下却给自己上司下马威，他真的以后还打算在我手下讨生活吗？
　　哦，都忘了，他们家不靠这点死工资生活，果然是大少爷啊。
　　我面不改色道：“你来早了，不错。认识一下，我叫旗木优，初次见面，以后我就是你的队长了，刚来暗部有什么不熟悉的可以来问我”
　　……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感觉对面那个大少爷情绪激动之下查克拉不稳，写轮眼都要跑出来了？
　　（水门插嘴问道：“也许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呢？毕竟优你不记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怎么可能，我要是见过这种麻烦的家伙肯定记得——至少会注意离远点。”
　　水门：“不我觉得你真的很有可能那有么迟钝。”）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道：“初次见面，宇智波花火，以后还请多·多·指……”
　　看起来，后面的场面话他气得已经说不下去了。

　　所以，我说我不擅长和宇智波打交道，就是因为虽然他们家大部分都还属于凡、不、正常人序列，比如说和玖辛奈关系挺好的美琴小姐，但是偶尔总会出那么几个画风清奇的：你和他谈正事，他和你谈感情。
　　简直就像严肃历史剧中突然蹿出一个言情剧男主一样违和，怎么可能能够好好交流？！
　　之前我只见识过宇智波久信这么一个有了女朋友管家族去死的，现在貌似又见了一个。唉，就不能来个庸俗点的，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部下吗？我不怕谈名谈利谈阴谋，就怕自己的部下太有追求——一心想要精神上的满足。
　　后者实在是……脑电波对不上啊！

　　还好，小葵的到来打破了我们两人的尴尬，她知道我的习惯，简短地介绍完毕就安静地站在一旁，而最后一名队员的到来，却令前面两人都吃了一惊：“日向？”
　　面容清俊，神色老成的青年沉稳地任他们打量，宇智波花火看着他，突然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终于有了几分三代说的“城府颇深、进退有度”的模样：“倒是不傻啊，日向。”
　　“日向日差。”白眼青年对于宇智波花火似是而非的挑衅不予理会，只是礼貌地朝我施礼，举止间可见大家族的教养。但是不知怎么的，我却从中读出了几分对宇智波花火的懒得理会。
　　宇智波花火不屑道：“也是，我和一个身不由己的分家计较些什么呢，日向一族就算难得不傻一回，也聪明得有限，自以为传承稳妥，却从一开始就放弃了登上巅峰的资格。”
　　日向日差捏紧了拳头，但仍然不动声色，不反应，不回击。于是宇智波花火无趣地撑在墙边。
　　看着一脸懵逼的小葵，我无奈地扶额，暗中叹气：三代真的是把我往死里用啊，这组部下的复杂程度，简直和水门的学生们有的一拼。

　　日向和宇智波，虽然不如千手和宇智波一般的孽缘与宿怨纠缠，世□□爱恨齐飞，但是同为瞳术巅峰的血继家族，两家互相看不顺眼也很久了。
　　宇智波嘲笑日向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宗家分家的奴隶制度不放，分家都是一群不会反抗的懦夫，宗家都是一事无成的废物；日向则讽刺宇智波家族残酷至血腥的训练制度，为了尽早开启写轮眼，也不管年纪是否合适就对年幼的忍者强行刺激……
　　总而言之，流传到现在的忍者家族，尤其是大家族，哪个没有几笔烂帐，每次吵架最后都会沦为互相伤害。
　　不过，至少在最近百年内，日向一族是输给宇智波一族的，因为宇智波家出了个宇智波斑。基本上，吵到最后都会变成……
　　“我们日向白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回天最强防御！”
　　“我们有宇智波斑！”
　　“我们日向传承古老，历史悠久！”
　　“我们有宇智波斑！”
　　“我们日向族人相亲相爱，从来没有叛忍产生！”
　　“我们……我们……”哦宇智波斑最后叛变了，这就很尴尬了。
　　于是，最后就会变成大打出手的全武行，然而悲催的是，一般这种情况，赢得还是宇智波。

　　总而言之，我对新部下们的第一映像，挺差劲的。这种不服从纪律的家伙，换到一个星期前，我能直接拉去先揍一顿再说其他的，不过毕竟这里是木叶本部，不是我威望更重的水之国前线，所以只能先放着。
　　“真是辛苦了啊。”我懒散地趴在水门床边，由着他给我顺毛，“你们明天就要出任务了吗？”
　　我答道：“嗯，毕竟雷之国和土之国那边还在打仗呢。你又因为那种事受伤了，我只能加把劲把你的活一起干了啊。”
　　“对了，上次记得你说过你和日差的兄长日足一起共事过，感觉怎么样？那种保守又扭曲的大家族制度出来的人？”
　　水门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说话别这么不客气，日向的宗家与分家制度延续这么多年，还是有道理的。”
　　“时代在变迁，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抱着过去的陋习不变？忍者这种存在，怎么可能满足于出生就被定下的命运？”
　　天地间，最桀骜而心高气傲的人，不就是我们吗？
　　水门还是微笑，但我知道他是赞同的。
　　但他岔开了话题，回忆道：“日足啊，怎么说呢，感觉确实是个保守的人呢，不管是作风也好作战计划也好，但是极为稳妥，交给他的事都可以放心，是个可靠的战友。”
　　“器量呢？”
　　水门沉默了一会，笑笑：“还是足够的。”
　　嗯，我懂了，足够将日向传承下去，但是却不足以打破那千年传统的桎梏。也是啊，毕竟是作为受益人的宗家，无论如何，本身的利益总是要维护的，但是既然如此的话：“那你要注意了。”
　　看着水门疑惑的模样，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面色深沉如海的青年，我眯着眼睛道：“他的弟弟的器量，我暂时还看不透，可是我在他弟弟身上，看到了变革的种子啊。”
　　双胞胎的兄弟，只因几分钟的差距，从此不仅己身，后代的命运也会截然不同，这真的公平吗？就算自己暂时忍得下这口气，可是将来呢？看到自己的孩子、孙子也被迫承受这种不公，为人父为人母，真的还能忍受吗？面对不公，有人会怪罪于命运的玩笑，有人却会暗暗积蓄不满，直到一朝时机成熟，改天换地。
　　水门云淡风轻道：“那又如何呢？现在已经不是原来各族各自为政的时代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木叶的忍者。”
　　我轻笑道：“也是，是我想的太远，可是……”
　　“……我啊，真的很喜欢看到有人对这个世界上大部分觉得理所应当的错误发出抗议呢。”
　　水门问道：“那万一他们闹到我头上呢？”
　　我斩钉截铁道：“那就砍死！”

　　我摇头，说道：“算了，不说我的部下了，反正就实力而言我还压得下去，倒是你知道玖辛奈为什么回来吗？”
　　水门从便当里抬起头来，问道：“为什么？”
　　“风之国那边有点不稳，作为同盟国，利益上却要不断对木叶让步，已经有砂忍发出抗议了，三代的意思是派出使者团去拜访一下风影，加强两家的联系。”我一边剥着橙子一边解释道，“本来最好的人选就是你，谁知道你居然出了这种事，然后剩下的顾问和长老们年纪大了，不适合这样奔波；我的话，就凭‘旗木’这个姓氏，如果哪天三代想和风之国撕破脸，倒是很合适把我丢过去送战书；大蛇丸先生最近因为火影的事和他闹得有点僵，自来也老师……算了吧，他还是好好给你在土之国压阵就好。
　　“于是只能调换了。”
　　我把橙子剥好，递给他：“我去雷之国，和久信会和，玖辛奈作为使节去风之国与风影谈谈。”
　　水门啃着橙子担忧道：“玖辛奈真的没问题吗？不会一气之下就把风影给揍了吧？”
　　“……你对名门漩涡家的家主到底有什么误会啊？”虽然，我也挺担心的，不过看着这几年玖辛奈干得还不错的样子，应该没问题……吧？
　　我拍拍水门：“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你就好好养伤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可是你刚刚还说遇到了刺头下属？”
　　“啊，没事，不就是宇智波吗，玖辛奈有经验。”我云淡风轻道，“真的跟我闹，打一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