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别样缘》飞絮

68、拟定

　　永男洗了澡出来，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准备去洗，张广利一把抢了过来，说：“我也有一堆衣服要洗，不多你这一件。”
　　永男不答应，坚持要自己去洗，张广利气极了，把衣服扔到自己的两盆中，二话不说走了。永男苦笑了一下，坐回书桌，拿出元书纸，打开计划书，低头誊写起来。写着写着，永男被雷虎他们的特训项目吸引了，虽然只是个大纲，可凝聚了我军这么多年在特种兵培养的经验。永男越抄越爱不释手，有时候停下笔还细细琢磨，饥渴都忘在了脑后。
　　张广利洗完衣服回来，看永男奋笔疾书。他把脸盆一放，走过去想看看永男写的是什么。永男拦着他，不好意思地说：“这是雷教官他们写的特训计划，我师父们看不懂简写，所以让我今天用繁体誊写出来。欧大大队长关照了，我只是誊写，不能过心，也不能让其他人看。对不住了。”
　　“知道了，我不看也不问，行了吧”张广利怂了怂肩，退回自己的床前，躺了下来，从枕头下拽出一本《兵器知识》，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张广利打了哈欠，困意袭来，他把书放下，关了床边的小灯，问永男：“不早了，你抄完了吗？早点睡了。”
　　“还要一会呢，你先睡吧。”永男站起来，把大灯关了，拧亮了书桌上的灯，继续奋战。张广利几次迷糊睁开眼，都看到永男还在书桌前。一直到三点多，永男才全部誊写完，他把东西都整理好，关了灯上床睡觉。
　　等天亮，张广利起来的时候，永男早就去杨德茗那里，交上誊写的计划。杨德茗翻开计划，见字迹刚劲有力，布局严谨，很满意。又抬眼看了看永男的嘴唇，已经有些起皮干裂，知道他必定老老实实守了罚，更是欣慰。杨德茗将刚沏好的茶，倒了一杯出来递给永男，说：“一会和你二师父练好，就去吃早饭。早上你就不用过来了，我们几个正好看看这份计划，下午你再过来。”
　　“是”永男回答完，将茶一饮而尽，随着张师醒出去练功。
　　师徒二人到了训练场，活动开了手脚，永男跳上了桩子，游走起来。张师醒的鞭子依然是呼呼有声，如蛇咬着他不放。永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挨鞭子不说，却还是躲不过掉下来。
　　等张师醒叫停的时候，永男掉下来了五六次。张师醒面色沉如水，永男也有点发虚走到师父跟前。
　　“练了几次了，你到愈发不如从前了。”张师醒冷着脸，挥起鞭子，对着永男抽了过去。永男哪里敢躲，生生挨了十几鞭后，张师醒才停了手，训斥道：“习武之道，没有捷径，唯有苦练，你再走上100个来回。”
　　“是”永男低着头回答。
　　张师醒收起鞭子，抄着手走了。永男暗暗自嘲，多亏了最近挨了不少打，对疼痛习惯了，不然师父的这一顿鞭子下来，自己还真受不住。永男抽了抽嘴角，在脑海中默默走了一遍脚法，跳上柱子，练了起来。
　　100回合走下来，衣服已经湿透了，汗水熬着鞭伤，疼痛又加了几分。永男看了看手表，早饭时间也过了，食堂也收摊了。永男干脆回了寝室，却不了桌子上放着两个搪瓷盆子，一个里面是白花花的两个肉包子，一个里面是仍然冒着热气的白米粥。永男知道是张广利給自己留的，洗了手，吃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兑了水，脱下上衣，擦拭起来。
　　张广利推开门，大声说：“刘永男，包子吃了吗？”
　　“吃了，多谢你。”永男转头谢他，张光利开心得正要在说什么，突然瞥见了永男身上红紫的鞭痕，双眉一立，愤怒地说：“你师父打你了？”
　　永男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张光利嚷道：“这不是法西斯吗？我要去找领导。”永男穿上干净的衣服，说：“我小时候练武的时候，没少挨我父亲的打，这是难免的。”
　　张光利一想也是，自己练格斗术的时候，没少挨战友和教官的摔打，浑身青一块，紫一块，那真是常事。也就不好意思笑笑，转移话题说：“明天就是报道的最后一天了，基地的人都到的七七八八了，对你和你师父们的这点事，可来劲了。就我这里，来打听的就不下五六个了。”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和师父们行得端，随他们去说。”永男摇了摇头。
　　“别拽文，我听不懂。我听报到处的小孙说了，袁中夜也在这次的名单里面。这小子可是我的死对头了，两次全军大比中，我都输給了他。这次我们冤家路窄，我定要一雪前耻不可。”张广利狠狠地说。
　　“这个人我也知道，全军通报上有过他的名字，三次蝉联军事比拼的冠军，不过我到是没有注意到第二名就是你。”永男悠悠地说。
　　张广利急了：“你什么意思啊？这么挤兑我。”
　　永男突地一笑，调侃道：“就是冲着你的包子和稀饭，我也不敢出言挤兑。”张广利白了一眼永男，一拳打在他肩头。
　　永男肩头往上一顶，一手拨开他的拳头，张广利跟着一脚踢出去，永男又是一个侧身躲开。张广利待要再出拳，永男架住他的双手，好言道：“好了，是我说错了，我道歉。不过冠军也好，亚军也罢了，不过就是一个虚名，本事才是实在的。这次的特训，雷教官他们的能力，相信你了解得很清楚，我师父他们呢，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所以你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好好学点压箱的东西才是关键。别为了和不想干的人制气，得不偿失。”
　　张广利仍不平地说：“这个我知道。不过袁中夜这小子，等你看到了，你就知道他有多气人了。反正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练，打败他。你必须站在我这边，帮助我。”
　　永男看他耍上了性子，只能点头保证安抚他。
　　这边，欧侠和白庆阳也等来了军训部的答复。欧侠让人叫来了雷虎他们，还有杨德茗他们一起来到会议室开会。欧侠向他们通报了军需部的决定：考虑到一旦被敌军俘获，也必定会遇到刑讯的可能，那么如何应对和熬过去是不可避免的课题，所以同意将刑讯纳入特训的科目，而且军训不还特意聘请了一位苏联刑讯方面的专家一起加入进来。同时为了保护好特训队员的安全，将派一个医务小组进驻。
　　白庆阳心细，发现王一山皱了皱眉，就问：“王老可是有什么想法？”王一山直接问：“我想知道，我是辅助这个专家还是这个专家給我当助手？”
　　“这个专家主要负责药物注射这一块，只有到这一块的时候要麻烦你们两个人配合一下，其他的都是按照您的来。”白庆阳解释。
　　王一山点了点头。欧侠说：“明天就是最后的报道日了，现在我们就抓紧时间把训练方案定下来吧。杨老，对雷教官他们的计划，你们这边有什么意见？”
　　杨德茗把雷虎的计划书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一份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们根据雷教官他们的，重新拟定的我们四个老家伙能做的，你们看看，哪些你们需要纳入进去的，就摘出来，然后再看看我们怎么配合。”
　　欧侠接过杨德茗的补充计划，爽朗地说：“就按杨老说的办，我们先一起把大纲制定下来，然后再讨论细节。”
　　几个人一起埋头研究讨论起来，杨德茗他们也是认真的人，一时间会议室是热火朝天。好不容易把计划都定下来，分配好各自的职责和时间，饭点也过了。欧侠吩咐小食堂开火加餐，然后大家一起去填了肚子，又回会议室把细节过了一遍，才算彻底放了心，万事具备，就等队员到期了。
　　永男到了师父那里，木花花告诉他师父们都去开会了，让他坐一会，等一下。永男怕万一那里又惹木花花不开心，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谢绝了木花花的好意，告辞出来了。
　　想到几天没有家里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母亲的情况如何，就去了值班室想打个电话问问。永男和值班室的战士说了情况，登记了一下，接通了电话。这个时候，永胜和永丽还在学校，家里只有庆妈。
　　庆妈接了电话，向永男回报了永胜和永丽的情况。永男又向她问起母亲的情况。庆妈回答说：“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听永胜小少爷说，夫人一切都稳定。”
　　永男知道母亲的真是情形，舅舅他们定是瞒着永胜和永丽的，就是问他们也问不出什么，还是直接打电话问大舅或者大表哥。
　　永男关照了庆妈几句，挂了电话。他不敢打电话到苏家，怕外祖母恼怒，于是将电话拨到了公司，苏齐修接了电话，把苏秀婕的情况告诉了他后，清冷地问：“你外祖母不在家吗？”
　　永男愣了一下，回到：“我不知道。”
　　“就是说，你并没有打电话回家，而是直接打給了我。”苏齐修的声音中含着一丝怒意。
　　永男不敢说话。苏齐修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对你外祖母心生不忿了？”
　　永男忙说不敢。苏齐修又告诫道：“你外祖母教训你，是为什么，你自己清楚。若是你敢因此对她不敬，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永男喉咙一紧：“永男谨记大舅的话，绝无半点对外祖母不敬之心。”
　　苏齐修冷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大舅的观于细微，查于无形，真是越来越厉害。永男抹去头上微微渗出的冷汗，谢过值班的战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