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别样缘》飞絮

63、宴请

　　雷虎，周远和冯强失望地离开了队长办公室。他们自己也很迷茫，自己到底要什么呢？把刘永男从特训队赶出去，可症结并不在于他，而是杨德茗他们。以往每次的集训，早早就把计划制定好了，可谓运筹帷幄，尽在掌握之中。可现在呢？雷虎三人相视苦笑。
　　张广利因为心虚，歇了折腾永男的年头，两人相安无事过了一天。张广利还特意叫上刘永男和自己一起去食堂吃饭。
　　第二天一早，永男按照自己的习惯，天没亮，就起床去了训练场打坐练功。天微微亮，雷虎他们也起来去训练场活动。冯强眼尖，看到下面远处操场有人在打拳，透着薄薄的雾气，看得不分明，但是一招一式之间，行云流水，刚劲有力。
　　“这是刘永男吧？”冯强拉住雷虎问。
　　雷虎仔细分辨了一下，点了点头，赞赏地说：“打得还不错，不是花架子。”
　　“咱们去试试他。”周远来了兴趣了。
　　雷虎三人直奔了训练场，永男看到他们，就停了下来，和他们问早。雷虎給了冯强一个眼色，冯强点点头，一言不发，一拳就直接上去了。永男侧头躲过，知道他是考究自己身手，也就绷紧了身体，屏气凝神，和冯强对打起来。
　　一来一往十几个回合下来，冯强有些吃力，而永男仍旧气定神闲。冯强向周远投了个求助的眼色。周远二话不说，也加了进来，和冯强一起和永男斗了起来。
　　周远见自己的加入，并没有給永男带来压力，向冯强眨了个眼睛，两人低喝一声，一个攻永男的上盘，一人攻永男的下盘，配合十分默契，攻势陡然增强了几分。永男不慌不忙，沉着拆解应对。永男几次将周远或者冯强击倒，奈何两人中的另外一个必定竭力上前救护，一时间倒让永男束手无策。
　　周远和冯强的格斗虽然比不上自己，但也是名声在外的，两人合击也没能让刘永男显出颓势，而简历上刘永男的搏击科目，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记录，雷虎很想知道，这刘永男的水平到底在哪里，又为什么蓄意隐藏自己的水平。
　　雷虎趁着永男不备，对着他的后背就踢了过去，永男不防，听到雷虎脚带起的风声时，只得身子往下，双掌外翻和冯强的双拳对击，借力向外翻滚了出去，这才堪堪躲过了雷虎。
　　雷虎的加入，立刻改变了格局。雷虎招式快，拳拳见肉，脚脚生风，角度刁钻，一点也不給永男喘息的机会。而周远和冯强则配合雷虎，见缝插针，查缺补漏，将攻势发挥到极致。
　　永男在三人的夹攻下，终于处了下风，不时地还会挨了一拳半脚的，可脸上无半点躁色，一招一式间愈发沉稳凝重，慢慢地，永男熟悉了雷虎三人的格斗风格和技巧，尽力避开他们的长处，催发内力与他们相搏，渐渐地到也能不落下风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大白，终于雷虎叫了停，问“如果不是我说停，你是不是一直和我们打下去？”
　　“是，我若叫停，那就是不敌求饶，身为军人，我不屑为也不敢为。”永男的话很硬气。
　　雷虎不再说什么，和周远，冯强走了。永男跃起，拿起单杠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回寝室梳洗。
　　雷虎很久没有这样长时间的格斗了，汗都湿透了衣服。三人干脆去浴室冲澡。周远一边冲一边佩服地说：“这小子还真不赖，我们三联手，也没能收拾他。”
　　“关键是他心里素质好，不骄不躁，是块材料。”雷虎认同地说。
　　冯强纳闷了：“我们把所有队员的单科成绩都做了排名，格斗一项中，别说前三了，就是前十也没有这小子啊？”
　　“说明他藏拙了。”雷虎玩味地说：“这小子很沉得住气啊，还不知道还藏了什么呢。”
　　“嘿嘿，既然落到我们哥几个手里，有的是时间把他剥个精光，不怕他不露出第底来。”周远阴恻恻地笑了。
　　冯强瞪了周远一眼，同情地说：“你又起坏心思了，刘永男得你青睐，也算是倒霉了。”
　　三人洗好了出来，去食堂吃早饭。张广利和永男已经在食堂里吃上了，冯强走到他们桌子边。永男把筷子放下，站了起来，正要立正行军礼，冯强笑嘻嘻地把手放在他肩头，把他按了下去，凑到他耳边，悠悠地说：“我们几个都是粗人，你文化人的那套我们不会玩，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藏了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你能回答我吗？”
　　永男不解地看向冯强，说：“请原谅我听不懂教官的话，可否请您说得清楚些。”冯强听了，伸出大拇指，说：“不懂没关系，等训练正式开始了，你就会明白了。到时候你会来找我，告诉我答案的。”
　　“是。”永男不想和冯强纠结这个问题。冯强也不想再最问下去，转身回了雷虎那桌，端起周远帮他打的白粥，大口喝了起来。
　　“你怎么冯教官了？”张广利八卦的因子都泛滥了，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永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冯教官怎么说这个话？”张广利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样子。
　　“你这么想知道，要不你过去帮我问清楚？”永男忍不住，撇了他一眼。这一撇，落在张广利眼中，让张广利觉得原来永男也是和自己一样，食人间烟火，有脾气的。
　　“拉倒吧，我不去找那个不痛快。”张广利努了努嘴。
　　永男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抢白了一句：“你那是没胆子。”
　　张广利噎着了，对永男翻了白眼，没好气地说：“不带这么挤兑人的，你们读书人不是处处以文明礼貌自称吗？！”
　　永男心中一惊，忙收了脸上的愠色，诚恳地和张广利道歉：“对不起，是我妄言了。”
　　张广利没想到永男会和自己赔礼，摸了摸脑袋，傻乎乎地说：“那我们就平了，你也别再计较我换房间，让我们做朋友吧。”
　　“好！”永男看着生怕被自己拒绝的张广利，清楚地回答。
　　两人相视一笑，泯了恩仇，友谊的火花在彼此的视线中悄然擦亮了起来。
　　下午吃过中饭，永男接到通知，师父们来了。永男跟着勤务兵去了师父们的住所。师父们还在整理东西。永男給师父们见了礼，帮着一起收拾。
　　等都收拾妥帖了，夕阳西下了，欧侠过来了，邀请杨德茗他们一起去小食堂，給他们接风。于是永男想和师父们辞别，不料欧侠叫他跟着一起去。
　　小食堂是专门为了迎来送往设置的，里面的菜色和品质自然也高于大食堂，环境也比较好。欧侠带头走进了小食堂，白庆阳和雷虎等人也到了。雷虎看到永男，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不认为这个场合是刘永男可以参加进来的，可刘永男出现在了这里，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刘永男不识相，一个是刘永男喜欢投机专营。根据自己对刘永男的认识，只能是第二个答案了。
　　欧侠向杨德茗等人和雷虎三人做了相互介绍，然后谦让了一番，大家落了坐。雷虎冷眼看着永男，看他会坐在哪里。不料永男垂手站在了杨德茗的后面，并没有坐下，而杨德茗等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白庆阳开口招呼永男坐下，永男摇了摇头，说：“您几位和师父在，永男不敢坐。”
　　白庆阳不以为然，想命令他坐下。杨德茗挥了挥手，说：“让他在边上伺候着吧，这原本就是他的本份。”
　　白庆阳想着杨德茗这么必定有他的深意，也就不多说什么。桌子上放着打开了茅台酒，欧侠正要拿起来倒酒。永男上前接过，給众人一一斟酒后，又退回杨德茗的身后。
　　欧侠端起酒杯：“首先我和庆阳欢迎几位教官的加入，希望我们同心协力，将这次的特训任务圆满完成。”
　　大家站起来，端起酒杯，一干而尽。然后便是广筹交错，推杯换盏，倒也热闹的紧。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道为什么，吃饭是加速彼此熟络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能让大家在短短的一顿饭内，因为酒精的催化，彼此之间从素不相识，到恨不得引以为知己，也许这就是中国人的一种特色吧。
　　永男一直候在一旁給众人添酒，給师父夹菜，不多一句话，也不多行一步路。杨德茗等愈发对他心生欢喜，欧侠和白庆阳也觉得他恪守本份，是个好下属。但是在雷虎他们眼里，却是对永男的惊讶和不理解。他们不懂永男，一个在红旗下长大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自如地执着旧社会的那套封建礼教。
　　酒席终于结束了，不论是欧侠等人还是杨德茗等人，对今天的的欢谈还是颇为满意的。欧侠，白庆阳带着雷虎等人在小食堂门口和杨德茗等拱手告了辞，永男也辞别了欧侠等跟着杨德茗等人后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