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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任务(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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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风驰电掣一般将车子开回了别墅,邢爱国扶着永男下了车,进到屋内。客厅里杨德茗等人都在客厅里焦急地等着他们。见到他们进来,永男还带着伤,身上都是血,都惊地站了起来,童谣冲上去,帮着邢爱国将永男扶着在沙发伤坐下;等看到随之其后进来的江徳绥、木花花和汤大队长、小丁,所有人的一颗心才定了下来。
小张匆匆拿过来医药箱,邢爱国将他的衣服解开,脱了下来。虽然子弹没有打中要害部位,但是却留在了体内。童谣担心地说:“这要去医院把子弹拿出来才行。”
“不用,去医院一定会惊动警察。”永男不同意。
“那也要把子弹拿出来啊!”童谣很坚持:“汤队,麻烦邓光给我们找个医生过来吧。”
杨德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江徳绥和木花花,厉声地说:“花花,现在你满意了?刚脱了魔抓,你又要自投罗网,什么时候你的眼皮子这么浅了?到底是钱财重要还是命重要?还有老四,自温柔乡是英雄冢,那管东师入沈阳。你真是昏了头,我都不想说你了!都滚回楼上去。”
江徳绥拉着还想辩解的花花灰溜溜地上楼了。杨德茗又对汤大队长愧疚地说:“是我没有管好兄弟,让刘小子受苦了。若你相信我,老三以前是医科学校出来的,让他帮刘小子把子弹取出来。”
汤大队长理解地说:“保护好你们将你们安全送回国是我们的责任。刘永男为了自己的职责受点伤也是他应尽的,您不用太过自责。”
“那好,老三,你去把刘小子的子弹给取出来。”杨德茗对王一山说。
王一山点了点头,翻检了一下医药箱,别说还算齐全,止血钳、齿镊、组织剪都有,甚至是皮针、丝线、敷料、方纱也有,可唯独放麻醉剂的小盒子空空的。
“刘小子,没麻醉剂了,你吃得了疼吗?”王一山问。
永男点了点头。王一山看他答的爽快,怕他没听清楚,又提醒道:“我可要硬生生从你肉里面把子弹挖出来,这疼可不一般。你可想清楚了,要是受不住,我先帮你把血止住了,让邓先生给你找个医生过来吧。”
“我可以,麻烦您了。”紧要关头,永男不想因为自己多处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肯定地说。
童谣擦干净永男身上的血,王一山将毛巾从她手里拿了过来,左右对折,再对折递给永男:“咬着。”
永男也不逞能,老实接过来,咬在嘴里。王一山将自己的手先用酒精消了毒,带上手套,拿起持针器夹起一把小号的刀片装在刀柄上,手握刀柄,将子弹处伤口的皮肤用刀片划开,切开浅筋膜,用镊子伸进去,捏住子弹头,用力拔了出来。然后穿针引线缝合好伤口,再消了毒,敷上敷料,用纱布盖住贴上胶布条固定好。
整个过程,永男牙关紧咬,肌肉紧绷,双拳牢牢握着,脸色惨白,大颗的汗珠子顺着鬓角滴下来,却没有发出半点呼痛声。直到王一山开始收拾器械,永男才拿出嘴里的毛巾,右手握拳在内,左手在外微微上抬,虚弱地向他道谢。
王一山侧了侧身子,并不受他的礼:“你救了老四,该是我向你道谢才是。”接着又拿一版抗生素拆开递了两粒给他:“把这个吃了。”
永男接过药,就着童谣端过来的水吃了。童谣将邢爱国拿过来的干净的衬衣帮永男穿,突然她停了手,吃惊地问:“你背上怎么那么多伤痕?”
大家纷纷向永男望去,果然是新伤旧伤交叉错杂,让人心惊。王一山等人都是老手,只一眼,就知道大多都是鞭伤。难道大陆军队兴体罚?不是说爱兵如子吗?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疑窦重重。
“我可以不回答吗?”永男语调有些高,对童谣叫破了自己的隐私,有几分恼怒。
童谣在叫出来的时候,就知到自己犯了忌讳,做好了永男生气的准备,可永男这么不留情面反问,还是让她觉得很尴尬,眼圈也有点红了。
邢爱国不忍心,打圆场说:“永男,童谣关心则乱,你别和她生气。就是我们大家伙猛一看到,也是诧异得不行。”
隐私一旦被发现,就不是隐私了。遮遮掩掩只有令人反感和讨厌,坦坦荡荡才是上策。想到此永男诚恳地说“我家里管教严,但凡犯了错长辈便会体罚。我是家中比较顽劣的,自然罚的也最多。这原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童谣说的时候,我有些难堪,迁怒于她,是我的不是。我为自己的失态向她道歉。对不起,童谣。”
童谣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是我不好意思,有什么也应该先问过你,而不是吓嚷嚷。”
“好了,永男刚取了子弹,爱国你扶他去休息。”汤大队长发了话,邢爱国答应了一声,扶永男进房间去了。
杨德茗三人对着汤大队长他们,想到江徳绥做的事,脸上就发烧,索性也上了楼。张师醒和王一山跟着杨德茗进了他的房间,王一山不爽地说:“老四越来越不像话,让人看笑话,大哥就这么绕过他了?”
“那你想怎么样?老四的脾气历来吃软不吃硬,现在又有花花在一边吹风,我们要是一顿棒喝,只怕这几十年的兄弟情份就此淡了。明天就出发了,要是再弄出事来,老四真落到阮章手里,那就一个死,那是你想看到的?”
张师醒也说:“大哥说的对,老三,忍忍,等到了大陆,一切都安全了再和老四说道。”
王一山点了点头,又说:“大哥,你觉得刘永男这小子怎么样?”
“不错,是块好料。你说话历来都有指向,想必是有了什么想法?”杨德茗笑嘻嘻看着王一山。
王一山也乐了,摸了摸鼻子,说:“我们兄弟几个奔波一生,也没有个后人。即便是回了大陆,出来这么多年,家里还留下什么人,也不知道。我瞧刘永男这小子和我眼缘,咱们要不收他做个徒弟,日后坟头也有人点枝香,烧个纸钱。”
“还是老三你脑子活,那小子功夫有点底子,我这点本事他还能接的上。”张师醒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大哥,你怎么说?”
杨德茗捋了捋胡子,说:“这事先不急。这小子家教不错,进退得宜,不骄不躁,有勇有谋。这样的人,你们觉得会因为顽劣被罚吗?他的话不实,定有其它原因。等这个原因弄明白了再说。”
“还是大哥仔细,我到是没想到这一层。和人品相比,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王一山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收徒继承衣钵本来就该是慎之又慎的事情。
三人按下此事不谈。
李凯亮将开枪前后经过和赵鹏一说,赵鹏明白自己记下的车牌号码就是李凯亮说那辆前来接应的江徳绥的车。几人回到了独立联盟,和欧阳雷、傅彪一起向组长做了汇报。组长气得拍着桌子怒声骂道:“你们可真是能耐,接二连三地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次又一次,还把警察都惊动了。你们就等着回去接受军法制裁吧。”
欧阳雷等人被骂得灰头土脸,不敢分辨。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半饷组长阴测测地说:“找个人把车牌号码报告给警察,让他们去帮我们把这辆车找出来。”
“高啊!组长,生姜还是老的辣啊!”傅彪对组长的这个主意,一是真心佩服,二是乘机拍他马屁:“我们只要派人监视警察局就好了,哈哈。”
“这回你到是乖觉了。凡事都要周全,机场那里也要派人盯着,说不定就能瞎猫撞到死耗子。”组长消了消气,提点他。
“可三个机场,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啊,是不是啊,欧阳?要不您再给增派点?”傅彪嬉皮笑脸地说。
“是啊,组长,就我们这六个人真是分身乏术啊!”欧阳雷附和着傅彪。
“你们没人和我哭诉,我没人找谁去啊!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叽歪了,我从独立联盟下的青年军给你借调了10个人,你们看着分配吧。成功与否也就在这最后一锤子了,祝你们好运了。”组长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