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别样缘》飞絮

32、任务（五）

　　终于到达目的地纽约了。考察团一行人在领队的带领下，无惊无险地出了关，拿上行李上了等候在那里的大巴。中年男子也早赶在永男他们前面出关，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到了华尔道夫酒店，领队将住宿手续办好，把钥匙一一派发下去。永男和童谣住501，汤大队长和邢爱国则住在506。汤大队长将自己的钥匙一并交给永男，并嘱咐他们要彻底将两个房间检查一下，然后和邢爱国一起从酒店后门进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店。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正是人少的时候，里面零星坐着几个人，大都是白皮肤蓝眼睛，只有靠窗的角落里面坐着一个黄皮肤的华人，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还冒着热气。汤大队长让邢爱国等在门口，自己推门进去，直接走到他的面前坐下，从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根夹杂手上，礼貌地问：“不介意吧？”华人看了看他，淡淡地说：“你不是这里的人吧？这烟瞧着挺特别的。”“您眼力真好，我刚从中国过来开个会，这是我们自己出产的《太行山》”
　　“太行山？是山的名字吗？”男子接着问。
　　“是的，这山在中国的东部，也叫五行山。”汤大队长回到。男子站起来，“我要走了，很高兴认识你。”说完径直出了门，上了门前停着的一部绿色的雪弗兰走了。过了一会汤大队长也出来了，邢爱国跟了上去，两人沿着马路往前走到路口，往左手一拐，钻进了一部灰色的福特车，司机回过头，赫然是刚才那位咖啡店中的华人男子。男子低声说：“我是邓光，我负责你们这次行动协调。我先送你们去领事馆取枪，再送你们回酒店。”
　　领事馆在曼哈顿49街区，离华尔道夫酒店隔了5个街区，不算很远。驱车十多分钟就到了。邓光带着他们进了领事馆，将准备好的装备箱子打开，里面是四把□□17手枪和一支毛瑟M96狙击步枪。邓光递给他们四份持枪证，说：“据可靠消息，台湾那边的特务也到了，一旦杨德茗和你们接上头，马上送他们回国。”
　　“是，不过杨德茗为什么不直接和你们联系呢？”汤大队长和邢爱国把持枪证放进装备箱，关上箱子。邓光接着又说；“阮章心狠手辣，又睚眦必报，杨德茗他们不仅叛逃，而且还坏了他几次好事，一直想杀了他们。要不是杨德茗小心，恐怕阮章早就如愿了。领事馆一直都在监视中，杨德茗是不敢冒这个风险的。”邢爱国快直地说：“到底是特务出身，习惯了地下活动。”
　　邓光笑了，又嘱咐说：“你们多加小心，尽量不要和特务发生冲突，一旦惊动了当地的警察，就很麻烦了。”汤大队长点头答应道：“明白。”

　　这边永男和童谣把两间房间上上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监视设备，一切都很安全。二人把行李箱中的衣服拿出来挂在橱内，童谣把一堆的化妆品护肤品堆放在浴室的台子上，然后就静等杨德茗的电话。
　　半个小时候，电话响了，一个机械有点滞后的声音传来：“麻烦您帮忙带的哈德门香烟带来了吗？”永男身体下意识挺直了，把耳朵贴近话筒，朝童谣做了手势，童谣冲过去将电视机的声音关到最小。
　　“不好意思，哈德门香烟是大英烟草公司的，新中国成立后就没有了。”永男按照当初留下的暗语逐字逐句地回答。
　　“人年纪大了，就老是想起过去。哈德门是那个年代我最忠实的朋友，陪我渡过了多少个残酷的日夜，可惜不能如愿了！”那个声音继续说。
　　“我给您带了条太行山，是河南一家卷烟厂生产的，不错的，要不您试试？”永男接着说。
　　“好啊，怎么说是从家乡带来的，我也想试试，谢谢你。你看，什么时候方便，让我尽地主之谊，请你吃个饭吧。”
　　“怎么能让您请呢，我们是小辈，应该我们请您才是。可是我们这次是跟旅行团过来的，需要集体行动，只有今天是自由活动，所以如果您不介意，我们现在见个面行吗？”永男尝试着问。
　　那个声音半天没有应答，不是电话里有微弱的呼吸声，永男都以为电话挂断了。“你们第一次来纽约，不熟悉这里，还是我过来找你们吧。”声音终于再次传了出来。永男提到喉咙口的心放了回去：“我们等您。”
　　“嘟…..”，电话挂上了。永男也放下了电话，长吁了一口气。“杨德茗？”童谣再次求证。永男点了点头，说：“是他们，不过具体是哪一个不知道。声音经过了处理。”
　　“这也是他们惯用的，不足为奇。我只是希望汤大队长他们早点回来，能和杨德茗他们碰上。”童谣说道。永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打足精神等候着杨德茗等的到来。
　　过了一阵，门铃响了，童谣走到门边，永男闪身进了浴室。童谣通过猫眼看了看，原来是领队。童谣向永男示做了个手势，开了门。领队笑吟吟地问：“都安顿好了吧？”
　　“嗯，房间还过得去。”童谣担心杨德茗他们随时会过来，不想给领队和自己多说话的机会，于是故做高傲，轻描淡写地说。
　　果然领队一边心里不爽：好像你住过多少酒店似的，臭显摆什么；一边笑容僵硬地通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晚饭就给大家安排在酒店就餐，拿上您的房卡去二楼餐厅就行了。对了，明天的早饭也是在二楼，九点我会在大厅等大家出发去参观纽约市区。”
　　“知道了，谢谢。”童谣客气地说完，不等领队客套，关上了门。领队撇了撇嘴，气呼呼地走了。童谣刚和永男走到沙发椅上坐下，又响起了敲门声，三长两端。童谣高兴地站起来，跑过去开了门。门口是汤大队长和邢爱国，二人进了房间。童谣急冲冲地说：“来过电话了，是刘永男接的。”
　　邢爱国乐了，笑着说：“刚接到消息，台湾特务已经到了纽约，汤队和我正担心特务已经开始行动，杨德茗他们会不会有危险，能不能和我们联系上。”
　　汤大队长也松了口气，严肃地说：“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等杨德茗他们过来，我们马上安排他们转移。爱国你和童谣两个出去给邓光打电话，通知他准备一套安全住所给杨德茗他们居住。”
　　“是”邢爱国和童谣齐齐答应。邢爱国拉上窗帘，将箱子打开，四人各取了一把□□，将子弹上了膛，随身放好，剩下的狙击枪依然放在箱子里锁好，永男将橱柜上面的备用的被子拿下来，将箱子贴着橱柜放好，再把被子放回去。
　　汤大队长重新拉开窗帘，邢爱国和童谣开门出去，永男坐回电话边守着。门口突然再次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永男初时以为是邢爱国他们发现什么不妥折了回来，后来发现这敲门声并不是约好的敲法，猛得站了起来，看向汤大队长。汤大队长也意识到了，跟着站了起来，二人来到门口，永男凑到猫眼处，像是知道里面的人真查看自己，门外的人将头转向了猫眼，赫然就是杨德茗。永男忙把门打开，请他进来，自己又将头探出门外，两边看了看，再运神定心听了一下，确认无人跟着，将门仔细关好。
　　汤大队长伸手向内一扬，说：“请里面坐。”杨德茗微微点了点头。三人来到里面，汤大队长和杨德茗在茶几两边对面坐下，永男拉上窗帘，打开橱柜拿出一条太行山交给汤大队长。汤队结过后放在茶几上，说：“虽然这烟的名声比不上哈德门，但总有家乡的味道。”
　　杨德茗这才摘下帽子，拱了拱手，感激地说：“我是杨德茗，有劳各位这次前来相助。”
　　“杨老客气了，这也是我们份内的。我们党这么多年来一直希望通过像您四位这些各位爱国之士的回归，能加速和平□□的大业。”汤大队长诚恳地说。
　　杨德茗又是一拱手，说；“好，那我也就不客套了。有朋友传消息给我，台湾那边派人过来拿我们，说是生死不论。不知道阁下是如何安排的？”
　　汤大队长不由对杨德茗消息灵通心生佩服，也就坦白地说：“是的，他们已经到了，所以你们住的地方不一定安全了。请您马上通知另外几位先生，我们先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送你们回祖国。”
　　“好，就听你们安排，我们昨天就入住了这家酒店，随时可以动身。”杨德茗不紧不慢地说。
　　汤大队长和永男暗暗竖拇指，不愧是特务培训处的教官精英，心思细密，防范严密。“杨老住在哪间？我们这边安排一下，马上就走。”汤大队长说。
　　“1202”杨德茗也不隐藏。
　　“好，这位是刘永男，让他先陪您回去，我这里安排妥帖了，就去找您。”汤大队长指了指永男，说道。
　　永男上前拱手高举，恭敬地说：“晚辈刘永男见过杨老先生。”杨德茗进门时便对永男的小心沉稳入了眼，现在见他行礼，更加有了兴趣，笑着赞叹道：“难为你年纪轻轻，还知道旧礼。”
　　“家里长辈守旧，我们小辈都跟着循点旧礼。杨老您请。”永男客气地说。杨德茗站起身，永男紧随在后。到了门口，永男轻声说了句：“失礼了。”越到了杨德茗的前面，开了门四下瞄了瞄后，出了门侯在了门边，等杨德茗和汤大队长道别出来后，跟随其后去了他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