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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原来是唐天成,这人竟是逃奴? ”久意心中难平,这个人的名在京中今年可算得响亮,因他之故不少人削了官爵,判了流放,就连掉了脑袋也有。

      今年科场出现了一件案子,是说放榜那日有名落孙山者于榜单前大呼“不公”,又有人指着榜单一处,言:“伎子也可做官,置天下读书人于何地,简直有辱斯人。”然后得众书生响应,在榜单前闹了多日,后来京城府尹派人将众人驱散,又以“无故聚众闹事”之罪将闹事者大打二十大板后了平息了此事。没想到,两日后,御史台便有人上书,言京兆伊犯不职之罪,今年科考有作弊之事,言之灼灼。皇帝便责令刑部查实此案。他也看过刑部递上来的折子,据查,那被指称是伎子的考生并非真的是伎子,乃是遭人污陷。将入围考生的墨卷与考官所抄的朱卷两两相较,并无相异之处;大多合乎朝庭取仕的要求,看不出有私弊之事。然后,不知是谁却在刑部投了密文,上书一事。
      经查,考生渚州唐天成为秋围得中,使考官之子程如山收受关节条子,其中书有许诺的字据和字眼,虽程被其父暗斥后未果,又将关节条子转送副主考田望行,田望行又将条子递给了主考的家奴,田望行乃主考的学生与主考关系甚密。主考听从属下求情,于是着意提了唐天成的卷子入围。
      这场案中,考官以教子不严,知情不报之罪,流放北疆;程如山,田望行以及主考的家奴以通关之罪判斩立决;而主考官辩言并未收任何条子,且此家奴乃非是家生奴才,不得其信任,不可能让他经手此事,并且又寻不出证据证明他是着意提了唐天成的卷子,于是主考只以不严之罪,降职一等。其它的几位主考官则以包庇不职之罪纷纷降职一等。

      唐天成的卷子,久意也看过,观其内容,笔墨虽非上等,也算得文理通顺,勉强可中,但是也不知他为何要行私弊之事,若是不中,待来年更是一番。何必急于一时,久意当初奉旨监理此事时也曾不解,只觉这人急功近利,害人害已。若他是逃奴,这一切倒是说得通了。

      久意后来又奉旨去核实户部 之事,但将之事移交他人,想是刑部的折子这几日就会到了。
      以为尘埃落定没想又生波澜,他只想这考生最多不过判得十年不得参考,然后打了板子了事,没意料到竟是死罪。
      就算是两罪并罚,他也罪不致死。
      东郢国内,买断的奴才便是主人的私产,若非是犯下十恶不赦之罪,朝庭不会取他们性命,只消主人交够罚金便可赎回,当然,如果主人不顾那就是另当别论了。在东郢,奴隶主权力极大,奴隶是主人的私产,只要不是无故恶意杀人,朝庭并没有过问主人如何处理奴隶的权力。像这种私逃的奴隶,一般被主人捉住都是就地处死的,何况还是犯了事的,要主人花几百上千两银子去赎人,还不如重新买个人,最多不过五十两。
      “这事我会想办法,你且不必担心,他本就罪不当诛,其中必有转圜的余地。你既肯为他求请,说明你也不是跋扈之主,我却不明白他为何私逃了。”
      男子听了久意的问话,眼中也是茫然之色,喃喃道:“我也不明白,我家中人气不旺,人丁稀少,见着他的时候,我便想着买了他作伴,也从来没想过当他是奴才。他为什么要逃呢?我要好好问个清楚,难道是我哪里错了么?”

      男子神色凄凄,久意看了心中不忍,却想不明白这个为何如此心伤,只是逃奴而已,就算待他如家人,他也不必如此迁就求全。但这是他们主奴间的事,外人不好干涉,于是便没再问。又想起那个叫甄云霏的犯人,他在听审时见过他,生得柔弱白净,手无缚鸡之力,行止有度,不象奴才,倒似豪门大户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

      “甄云霏,有人来看你了。”牢头麻利地解开了五十多斤的巨锁,心里不住地嘀咕这人的来头甚大,居然能进得死牢探视犯人。
      那睡在枯草堆里的人,听到牢头的喝身,缓缓转过头。灯影幽幽,他欲起身,看清来人是谁。谁会在这个时候来看他。
      “你慢起来,身上有伤。我只是心中有些疑问,想请你坦白相告。”听到这声音温和声音,甄云霏停下动作,干涩地问来人:“有什么好问的,不是都查清了么?”
      “该说的我都说了。”

      “那我问你,你主人的姓名是什么?你若告知于我,我或可寻他来救你。”久意轻问。听者默然无语半晌,才言:“这与案情无关。我既已背他而去,就不会想着再回去。 ”
      久意听后只觉这甄云霏行事倒是绝决。
      “那你本名又是什么?”久意问。甄云霏倒是爽快的回答了,出乎久意的预料,本以为这人不会回答。久意接着再问:“为何你在堂上不说?现在又告知我这一陌生人。”
      甄云霏的脸被枯草半遮半掩着,灯光黯淡,久意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久意上前,披开几根乱草,让他看得清来人。只听那人幽幽地吐口长气便说:“小人在堂上不言,只是因为小人自知必死。不肯让家人知了我的死讯而伤心,也不想主人家难过,我已伤他一次,便不想让他再难过。毕竟他待我也算是好,未曾欺我辱我。”
      说到此,他的声声微微一顿,似在叹息,一会又接着言:“我今日肯说,只因来的人是大殿下。”
      久意一愣,也不知自己是何处露了行迹,听审之时,也是隐在堂后,他并未真的见过他。“你我未曾见过,你怎知道我是何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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