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的记忆又坏了》流离不冻港

17、记忆坏掉的第十七天

　　爱丽丝从未见过美丽的、如此美丽的人。

　　一个人的身上满是伤疤、头发灰白，但是他的背影令人如此安心，好像只要有他站在身前，战火将永不侵袭。
　　一个人苍白的诡异，那份苍白混着拉丁裔的皮肤显得有些诡异，但他蹲下轻拍自己的头时，你知道他将永远保护你。
　　一个人的全身上下包裹着金属，他的声音十分年轻、像是尚未完全长大的少年，但你知道他的剑，所向披糜。

　　——爱丽丝，你真的很美。
　　——就像我的幻境，我不愿醒来。

　　还带着点机械音质的声音回荡在爱丽丝的耳朵旁边，银质的金属面甲被爱丽丝伸出的手轻轻地取下。
　　面甲底下是一张伤疤遍布的脸。

　　爱丽丝试图喊出那个名字，然而却徒劳无功，她不记得他的名字。
　　这让女孩比以往都更加愤怒，对于自己记忆的无力感加倍的涌上心头。
　　她试图挣脱牢牢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重重铁链，在她拿下那个面甲之前还没有这些。
　　然后那个人，他又开口了。

　　——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那样，爱丽丝。
　　——我爱你，胜过世上万物。
　　——你必须醒来。
　　——Beloved.

　　醒来，她为什么需要醒来
　　牢牢捆在身上的铁链如同它的出现一般令人迷惘的消失无踪，爱丽丝半张的左手轻轻地握起，却没有实感。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必须醒来的原因
　　她现在，并非活着。

　　衡量心率的仪器在偌大的室内里疯狂的尖叫了起来，不到十秒的时间所有留守复仇者大厦的超级英雄们都赶到了爱丽丝的房间里。
　　当然，还有从没离开过房间的金发女人。
　　她已经在查看着各种数据以及异常的生理反应，然而测试出来却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唯一奇特的点只有爱丽丝的情绪起伏实在太大。

　　才从重伤之中平静下来，并被迅速修复好细胞的爱丽丝双眼依旧紧闭着，然而却像是在说梦话一般喃喃自语着什么。
　　金发的女人微微的朝前凑了凑，在没听见任何声音之后仔细观察起爱丽丝的唇型。
　　然后她手中的数据报告掉落在地，她出神的盯住了爱丽丝的脸颊，过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地握住爱丽丝的双手。

　　“他还活着，他当然还活着!”
　　围在他们身边的人敏锐的察觉到金发女人口中指的男性，蝙蝠侠眉头紧皱，却没有打断她。
　　“他在等你…爱丽丝，他在等你。”

　　原先昏迷的爱丽丝放松的手忽然紧紧地握住了金发女人的手，她的双眼猛地睁开，一点都不像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有着迷茫的表情，而是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金发女人。
　　她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般嘶哑难听。
　　“安吉拉…”
　　“他在哪。”

　　不是疑问的语气，爱丽丝陌生的令金发女人…安吉拉·齐格勒感到心疼。
　　她的爱丽丝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爱丽丝会笑的像正午的阳光灿烂逼人，她的爱丽丝会沉静的像午夜的月光美丽迷人。
　　而不是现在这种如同活死人一般、面无表情。
　　她已经不知道带来这种消息到底是不是对的了。
　　毕竟那个人自从离开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他们，没有电话、没有邮件，然后爱丽丝就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喜怒无常。

　　安吉拉沉默了好一会儿，在爱丽丝丝毫没有移开的盯视之下叹了一口气。

　　“索科维亚。”

　　X

　　托尼在做一件大事，自从他拿到那个摇篮之后就在做的。
　　这是布鲁斯对她说的，他并不反对，复仇者联盟需要更加强劲的力量，虽然正义联盟可以伸出援手，但是他们必须承认，在洛基进攻地球之后，盯上这里的外星势力已经越来越多了，而宇宙法庭对地球也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正义联盟派出越来越多的成员来维系宇宙间的和平，相对的地球的防卫就空虚了许多。
　　多一个盟友百利而无害，如果这个新造的人造人同奥创一样不可理喻…超人已经在回地球的路上了。

　　“基因编码已经完成百分之九十七，你必须在三分钟之内将那个程序上传。”
　　班纳博士调整了几下数据之后，对着托尼说道。
　　然而有人再次打断了他们。

　　“我只会再说一次…”
　　史蒂夫走进了实验室，话还没说完就被托尼打断。
　　“别说怎么样”
　　史蒂夫没有理会他，他对着班纳博士说道。
　　“把它关掉。”

　　“不，想都别想。”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托尼跟史蒂夫开始了每次都会有的吵架模式，然而这次通常会旁观的班纳博士加了进来。
　　“那你就知道了吗”
　　“那个女孩没有控制你吗”

　　旺达·马克西莫夫瑟缩了一下，她试图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很生气…”
　　“噢，我远远不止生气这么简单而已。”
　　“我可以活生生的把你掐死然后面不改色。”

　　一句又一句的争吵在几个人之间爆发，一边站着的皮特罗·马克西莫夫翻了个白眼，然后再眨眼间将所有的仪器连接线路的地方拔了个干净。
　　“不不，没事的，你想说什么”
　　他挑衅的看向托尼，然后下一秒钟，一把长剑狠狠地刺进大腿，同时另一把枪直直的指在他的太阳穴上。
　　已经摘下头罩的杰森痞痞的笑着。
　　“你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脑袋打成浆糊。”
　　“相信我，你没有闪电侠那么快的，而我跟他打过。”

　　刺在皮特罗大腿上的长剑出自达米安之手，难得跟杰森一起合作让他的表情显得异常暴躁。
　　他的左手已经扼住了皮特罗的喉咙。
　　这时候史蒂夫跟旺达才注意到隐藏在房间角落的蝙蝠一家。
　　爱丽丝静悄悄的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握住迪克跟蒂姆的手，两个哥哥好脾气的拍拍女孩的脑袋。
　　爱丽丝在旺达抬起手之前就开口了。
　　“你再对他们动一次手，我就让你脑瘫。”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然而所有人之中，就只有旺达发现…或者是说，看见了。
　　“就像在船舱里那次一样。”

　　“蝙蝠侠!”
　　史蒂夫试图让几个孩子放下手里的武器，然而似乎徒劳无功。
　　“他们没有恶意。”

　　“他们差点毁了整个镇，以及上面几十万人口。”
　　然而布鲁斯不吃他那一套。
　　“我认为他们的恶意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队长，我相信你把这两个孩子带回来有很好的理由。”
　　“否则马克西莫夫兄妹此时应该呆在变种人监狱里才对。”
　　“如果这是失误，我会确保有人来接收他们的。”
　　爱丽丝愉快的看向了布鲁斯，然后艰难的站了起来。

　　“托尼，我相信你此时已经再上传那个程序了，对吗”
　　托尼将所有线路都已经完好的安装好了，然后点下了传输。
　　“当然了，小乖。”

　　“爱丽丝，你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们知道。”
　　“队长，我们知道的比你多得多了。”
　　爱丽丝适应了一下身体无力的感觉之后，拒绝了迪克伸过来的手。
　　她艰难地走到了史蒂夫以及旺达身边，路过皮特罗的时候瞥了他一眼，湛蓝色的眼珠子像是夹着西伯利亚冷气团一样，冰冻三尺。
　　“还有你，马克西莫夫小姐。”

　　“事到如今，为什么你跟马克西莫夫先生能够一脸纯良的站在这里呢”
　　“将愤怒的浩克丢到几十万人之中，不正是你们做的事情吗”
　　“这会造成多大的——我没有怪罪的意思，博士——危害我不相信你们不晓得。”
　　她停顿了一下，给足了旺达反驳的时间。

　　“我们那时候是为了打击你们…打击他!”
　　旺达的手激动的指向了托尼，她愤怒的双眼瞪视着这个铁人。
　　“复仇者联盟必须她线，而民众必须恨你们!”
　　“托尼·斯塔克设计的武器杀了我的父母，杀了无数的人!”
　　托尼沉默着，他不想反驳，他以前设计的武器在黑市中流到了太多的国家之中，而这是他的错。

　　然而爱丽丝却笑了，她满脸嘲讽的看着旺达，眼中流露出浓浓的鄙视。
　　“所以我甚至不想和你说话，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显得降了我的格调。”
　　在旺达开口之前，她又接着说了下去。
　　“托尼设计的武器杀了无数的人”
　　“这句话简直太可笑了。”
　　“托尼设计过多少武器，那你知道，他设计的武器只会卖给美国，当时是美国政府在跟你们开战吗”
　　“不是，是中东国家、是东欧国家。”
　　“这些被盗卖者高价卖入黑市的武器，你们不去怪罪使用那些武器的人、你们不去怪罪盗卖那些武器的人，却来怪罪一个铁匠”

　　他们从未见到爱丽丝如此愤怒过。
　　“不要以为世界上的人，你最悲惨。”
　　“我出生不到十二个月，我的亲生母亲将我卖给了地下人/体实/验组织，我每天要被注入好几十支试剂，只有撑过那些痛苦才能活下来。”
　　“我这样活到了八岁，才脱离了那个该死的组织。”
　　“然后现在的我毫无记忆，只有跟一个该死的变态玩该死的寻宝游戏，才能找回一点点、那么一点点的记忆。”
　　“我连我爱过的人都不记得叫什么名字!”
　　爱丽丝怒吼出声之后，旺达跟皮特罗显然被吓傻了。
　　整个室内一片寂静，史蒂夫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爱丽丝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又开口。
　　“你们的父母被无辜的杀死了，被战争杀死了。”
　　“你们失去了父母。”

　　“如果浩克没有被安抚下来呢”
　　“你们会杀害多少人的父母兄弟姐妹儿女”
　　“不要告诉我那是浩克杀的。”
　　爱丽丝伸出手推开了史蒂夫，跟史蒂夫身后的旺达面对面。
　　旺达的瞳孔已经恐惧的微微缩紧，她从没想过这些事。
　　她想要报仇太久、太久了。
　　她撇开头不跟爱丽丝对上视线，整个室内只有粘稠的死寂正在缓慢的流动。
　　皮特罗原先正愤怒的瞪着架住自己的杰森跟达米安，一直到听见爱丽丝的话之后才猛地震了一下。

　　爱丽丝撩起旺达落在颊边的长发，凑近僵直的女孩耳边，却用着全实验室里的人都会听到的音量说着话。

　　“如果浩克真的杀了人，你们才是侩子手。”
　　“他手上粘的鲜血，你们也会一滴不剩的背负在身上。”
　　“别自欺欺人了。”
　　“——谋杀者。”

　　她清淡的话语却像一柄尖刀直直的刺进了旺达以及皮特罗的心脏。
　　旺达原先通红的双眼率先溢出泪滴来，缓慢的从她的颊边滑落。
　　爱丽丝直起身，像是不屑再跟旺达有所交谈一样，转过身小步的走向布鲁斯。
　　然后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身影。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