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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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墨，不要！”
“绯墨，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恨不得杀了那个两个混蛋……那你就别……他被那个女人迷惑了……你何必苦苦追求……绯墨……别……”
“怎么可以……你疯了么……绯墨……不要啊……”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还有你未出世的孩儿……”
……
一张张痛心的表情挽留神将绯墨的去意，却撼不动已经无心的人儿。
看着一旁心爱的人不留半分情意和那被人疼爱得意万分的女人，本以为心死的人，却止不住的又一次心痛。
自问是否不该爱人，可是心已来不及收回。
母神说过不该逃避，可是好累，太累了。原来不死之身是那么的讨厌，怎么才能毁掉元神呢……
母神，绯墨知道你又要生气了。绯墨真的想休息了。对不起，母神……绯墨不是个好孩子……让您失望了……
苍时，能为你做的绯墨都做到了，绯墨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了。今生不可能得到你的爱，亦不指望来世。这样你该满意了吧……绯墨不会再来烦你了……
魅姬，你赢了……你说得对，无关身份，即使是万人瞻仰的四神将又如何……
紫焰，路是我自己选的……你若执意杀死苍时，我先锁了你……
凤燨……你们……是我对不住你们……去找寻自己的幸福吧…..
宝宝，对不起……
……
赤红的火月，冰冷的月光，血染的大地，有不舍的哭声，也有得意的笑声，美丽的神将却闭上了眼。不再看，不再听，不再想……火色缠身，肉身如破碎的镜子，缓缓碎裂、消逝，撕裂的哭喊声已换不回世间最强大、最美丽的神将，终至点滴消逝，留下的是颗美丽的魂珠。
得意的女人笑得更加猖狂，飞身欲夺那颗充满强大灵力的、神将绯墨的魂珠。
银将嘶声骤喊，神将绯墨麾下那失了心的众彩将这才回神欲护魂珠，玄将更是惊雷直往女人劈去，可是女人身边的男人绝不会任人伤害他心爱的人。一个威力强大的龙啸斩不但破了玄将惊雷之力，更是直直劈向玄将。众人都以为玄将必死之时，凤神魂珠却急速回护。
本就因为主人的多番受伤而大损的魂珠，脱离肉身的情况下又承受了龙神为护爱人全力打出的龙啸斩，清脆的破碎声响起，也碎了爱着凤神的众神们的心。魂珠豁然碎裂。
天地间仿佛一下子静了，就连嗤笑的女人亦楞了。那个永远冰冷毫无表情的龙神看着破碎的魂珠，睁大了双眼，右手颤抖。玄将更是无声痛哭，流出血泪，咬破了唇瓣，哭瞎了双眼。
一声虎啸悲鸣打破了诡异的安静，天地间顿时悲鸣四起。心碎的众神将心知不可久留，迅速带走了尽可能搜集的魂珠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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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墨，不用担心，慢慢地闭上眼，一切交给我们。”温柔的嗓音带给人安心的催眠。
已经被众位神将倾尽灵力弥补的魂珠，虽还有碎裂的地方，但较之当年已好上千百倍。当年唯有紫焰被锁而未亲眼所见，此刻依旧可以看着依旧能辨别当年破碎程度的魂珠心痛万分。调整思绪，缓缓捧起魂珠，除却霁月，在场众神齐发力，霎时间橙、金、碧、青、蓝、紫、玄、银八束灵力缓缓将魂珠托起送入绯墨胸口，直至完全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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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占满了绯墨整个心思，唯一的感观。甚至外界众人焦急忧心的喊声都未能入耳，小小的霁月更是抱着绯墨痛哭流涕。绯墨很想大骂，骂雨瑾的那句“不用担心”。绯墨也很想摸摸宝贝霁月的小脑袋，安慰这个哭得让人心碎的娃娃。可是疼，疼到心坎里的痛，全身每一个部分都疼得撕心裂肺。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包括内脏都叫嚣着疯狂地疼痛。刚开始还能喊痛的嘴根本不能张开，舌头也好似被无数针扎过，逐渐只能发出单音节的悲音，渐渐地眼睛的疼痛让视力消失，连众人焦急的神情和宝贝的哭泣都已看不到了。痛得绯墨甚至有了自杀的念头，但是可悲的是不说手无法移动分毫，便是想抬起头向地面撞去都是做不到的事儿。整个身体无法移动分毫。其实确切的说不像被石膏定住，而是哪怕移动一毫米都能让疼痛剧增，根本做不到小幅度的移动。这样的绯墨又怎么能做到自杀。
众神将本以为将魂珠融入再世凤神的肉身就能马上恢复凤神的记忆和灵力，那样自己千年来的守护也终告圆满完成。因为魂珠本就是绯墨的，即使过了千万年也不会排斥主人。更不会由于魂珠入体而让主人如此痛苦。那么现下又如何解释，难道认错人了。虽然凤神绯墨的力量几乎感觉不到，但是银将紫焰是和绯墨定了契约的圣兽，它又怎么会认错，那当年绯墨亲手落的锁又如何会错认主人。惊疑间众人各个满头大汗，看着绯墨微张的嘴却只能发出单音节的低鸣，看着那瑰丽的瞳孔渐渐失焦，看着柔软的皮肤上密布冷汗，终于还留半分冷静的凤燨猛然才忆起梧桐木对凤神来说是最好的疗伤之处，那么应该也能缓解绯墨的痛苦。话音刚落，梦夕就轻柔抱着绯墨上了梧桐又轻轻地放下，旋身下了树，和众人一样静静等待绯墨疼痛的减缓。
可惜事与愿违，当梦夕把绯墨放上梧桐木起，绯墨就感到浑身如浴火海，皮肤如被烈火煎熬，皮下血管中的血液忽地沸腾起来，脑中原有的疼痛感顷刻间被火燎感覆盖。绯墨很想悲鸣，但是却喊不出声。泪水止不住的向外流淌，绯墨不喜欢在人前痛苦，会让他鄙视自己的懦弱，但是沸腾的血液似乎欲身体中的水分彻底排出。冷汗阵阵未停，泪珠又滚滚落下。
绯墨好恨那把自己抱上梧桐木的人，却也奈何无法言语，无法移动，只好苦苦承受。心中暗暗希望能昏死过去，哪知那精神却没有片刻放松。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火烧感渐渐退去，刚想松口气，蓦然骨骼剧痛裂响，骨骼错位移动，又拉长又收缩，疼得绯墨叫爹娘都不及，空洞杏眼圆睁，当真哭诉无门。
又半个时辰过去，忽然绯墨身子剧震，赤金碧橙青蓝玄紫银……无数彩光从肉身中飞射从出，彩光交织化作凤凰冲向蓝天，凤鸣之后，又火速当头冲入绯墨胸口。
绯墨陡然感到胸口巨大撞击，呼吸窒堵，却能“啊”的一声大叫出声，随后热流游走全身，树下揪心的众人便看到绯墨全身被红光包围，寒铮听闻那声大叫，心痛万分，但没跑两步就被绯墨周身的红光气罩拦于梧桐木下，寸步不能前行。
却说绯墨此刻仿若身陷幻境，无数幻影从他身边盘绕穿梭，笑语、哭诉、嗤笑、悲鸣、呐喊、私语、冷言……万千声音此起彼伏，声声入耳，下一刻又闪过无数张脸，有笑、有哭……还有能意识到是张没有表情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五官，迷雾环绕。待得大雾离散，又有无数画面片段纷纷涌入脑海，画面如箭般射入脑门，让绯墨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无以名状。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好似全数吸入脑海，蓦然眩光闪现，迷了双眼，震了心神。再度恢复意识时，已经能清楚地感受身体的机能，两手握了握又松开，静静地感受身体内缓缓灵力细流如清水流淌的温柔舒惬，沁心恬静。全身充满了历劫新生的力量。
试着缓缓睁开双眼，刺眼阳光虽有梧桐叶遮挡，却也不耐。阖眼后又缓缓睁眼，才看清树下焦躁的众人，微微一笑，想起刚刚忆起的往事，收了守护灵力，跳下梧桐，慢慢看过一张张曾经为自己悲痛的脸儿，心中澎湃万千，盈盈泪光中，红唇微启，道了声，“对不起。”听闻那熟悉的音调，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千年来头一次如释重负，堂堂男儿各个泪流满面，凰焰更是激动地扑向绯墨，紧紧拥住，绯墨抬手轻轻抚慰，又笑了笑，“还有，辛苦了。”
轻笑间灵力拂过众人，让千年来身心俱疲的七个人儿们恢复灵力，也温柔的治好寒铮的双眼，捧起寒铮微红的脸颊，在其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对他也是对在场所有人说道，“别伤心了，我回来了，你们的绯墨回来了。不用担心，前世绯墨为自己而活，今生却是你们给的，所以我不会再任性的离开了。”
“我们都听到了，希望你履行自己的诺言。绯墨，欢迎你回来。”银发紫眸的男人从绯墨身后紧搂着他，然后强制地抬起绯墨下颌，语气却异常温柔。
面对如此强悍精壮的男人，瘦小的绯墨转身搂着他的脖子，甜笑道，“当然，我亲爱的紫焰。”
原来紫焰由于和绯墨定下契约，可谓真正的“同甘共苦”，绯墨灵力全无之时，紫焰即便有浑身灵力也似被封印一般，只有一小部分可以控制，此刻绯墨魂珠入体，前世大部分的灵力重归己身，紫焰的封印亦已解开，自然即刻恢复人身，好好地抱抱失去多年的宝贝主人。
紫焰抱得开心，可小不点霁月是大大吃醋，撇嘴“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忘喊着“爹爹抱”，绯墨听着心酸，虽知这小人是存心化作娃娃身，可自己但年确是最对不住的就是霁月了，眼见哭泣，立时跳下紫焰怀抱，搂着霁月又是拍又是哄，喃喃念着，“宝宝不哭”。
好不容易哄得小祖宗破涕为笑。绯墨这才问起众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凤燨、凰焰为寻绯墨转世，亦投胎转世，世世寻觅，虽现下在世间还有身份，但也本打算和绯墨一起离去。哪知绯墨是对学院生活突然起了兴趣，打算继续未完成的求学计划。寒铮、雨瑾等人不放心未完全恢复灵力的绯墨，主动提出陪伴左右。其实倒也不是雨瑾等人过份关心，而是经过千年，绯墨又不如当初灵力强大，那个对头龙神苍时和魅姬倒是功力俱増。当年魅姬不及绯墨一小指，可龙神虽不及绯墨却也不差，如今更说不好孰强孰弱。况且那个魅姬也是个不定因素，此女虽灵力不如绯墨，心计慎密又极其歹毒，加上当年那个……
无论绯墨说啥寒铮等人都不会离去自顾自的事儿。绯墨转念觉得也该好好叙叙旧，就没有强求众人找寻自己的幸福，笑着同众人回焰、燨的宅院，准备接下来的入学武试。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