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109、真真假假 师玉替身

　　伏骞转而对宋师玉朗声喝道：“宋大公子，你今日横里插入截去了我的头啖汤，这口气伏蹇难以咽下，你说该怎么办？” 言中却带着清晰可闻的笑意。

　　如果没有前面那句，伏蹇对宋师玉这一喝多半会为众人所不齿：人家帮你解决了全族死敌，你还在这里怪人家抢了你风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真有杀死曲傲的本事。

　　但他先说了那句话，却是代宋师玉接过了铁勒人的报复，比对他说什么感激大恩大德的话都更来得诚恳实在，干脆利落地领了他这个人情，言下之意，已是交定了宋阀少主这个朋友。

　　宋师玉立在场中听得明白，这个伏蹇的确是个人物，短短时间便掂清轻重，做出了与己最有利的决定。

　　吐谷浑的敌人不止铁勒，还有突厥。曲傲跟李密沆瀣一气，突厥则选择了李阀，吐谷浑想要在中原有个足够实力的盟友，除去宋阀别无它选。

　　他心念动处，当下收功朗声笑道：“是小弟一时气盛抢了伏兄的风头，便让我自罚三杯向你赔罪如何？”

　　“三杯怎够？”伏蹇大笑回答道，“今日你我要不醉不归！”

　　果然被他说中，宋师玉欣然应伏蹇之邀，入其厢房与其畅饮，最后当真是不胜酒力大醉而返，乃是被人搀扶着回的宋阀厢房。

　　宋师玉横插一杠与曲傲的精彩一战，抢去了曼清院当晚所有风头，甚至连稍晚些时候天下第一名伎尚秀芳大家的绝妙表演，都未能令在场观者完全忘却之前的武事，如往常一般彻底陶醉其中。

　　只因在秀芳大家献艺中途，宋阀来人就分批提前退场，静悄悄离开了曼清院，惹得其他好些个厢房都因之有了些不动声色的异动。

　　宋师玉击毙曲傲让所有人对其忌惮到了顶峰：他的武功修为，难道竟已直追其父天刀宋缺，甚至已臻三大宗师的境界了么？难怪能得静斋仙子如此另眼相看。

　　直到他自伏蹇房中“大醉而返”，众人心中才有了些分数：宋师玉定是受了伤，而且绝对不轻。否则哪有这么快就喝到不省人事的？说是醉酒，实则多半伤势已压制不住。

　　宋阀所在厢房异动一起，各家暗探便被派了出去看个究竟：什么事情如此紧要，竟让宋阀中人连难得一见的尚大家表演都不惜错过？莫非他们的少主当真有些大不妥么？

　　孰料来报的结果令各家首领惊疑不已。

　　时已入夜，洛阳四门紧闭。可寇仲却仗着从王世充那里得来的令牌叫开了城门，将宋鲁一行人送出城去，连宋师玉那匹神骏无双的白马“追日”也被同时带走，一行人趁夜直接出了洛阳。

　　甫一出城，追日便被套上一辆幕帘深重的马车，宋鲁与寇仲亲自带人守卫在侧，一路狂奔而去。

　　可宋师玉本人却还留在曼清院内，听留阁里，北厢房中。

　　进出房中为其侍候酒菜的下人们看得分明，宋大公子瞧来酒意甚浓，连秀芳大家的精彩歌舞也无法令他将伏在席间的头稍稍抬起片刻。

　　可当一个俏婢不小心失手打翻托盘之时，他却像能看见似的，一挥手便轻轻松松将即将落地的托盘稳稳捞起，碗碟中汁水一丝不曾倾漏。

　　宋师玉这才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向身前神色大惶连声请罪的俏婢，面上露出有些邪气的微笑，眼里更射出色迷迷的神色道：“好一个美人儿，过来陪本公子聊聊天。”手一伸，已将俏婢揽入怀中。

　　“都下去吧。”宋师玉懒懒挥手，遣去还在房中伺候的其他所有人。

　　到得厢房内只剩二人，宋师玉这才笑吟吟看向怀中佳人，传音道：“落雁怎地换了这样一张脸，比你原来样貌可差远了。”

　　扮作侍婢的俏军师却远没他轻松，面上露出忧虑之色：“你当真受伤了？严重么？”

　　“曲傲怎么说也是域外第二高手，受些内伤当然在所难免。”宋师玉微微一笑道，“只是我跟小仲的真气比什么疗伤灵药都管用，眼下就已经好了大半，再过两天便会彻底没事了。”

　　“原来大公子是在装神弄鬼，害得李天凡心神不定，才令落雁为他来走这一趟探你虚实。”沈落雁神色终于放轻松下来，嫣然一笑道，“如今可人人都在心中惊疑，只不知留在这里的大公子究竟是真是假？”

　　宋师玉微笑道：“那么便请落雁好好看看吧，看你面前这个大公子是真是假。”

　　“自然是……”沈落雁一句话没说完便怔住了，不由自主伸手去触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庞。宋师玉任她轻抚，也不避闪阻拦，只是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看着她愣神。

　　好半晌，俏军师终于回过神来，眼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自然是假的。”她娇笑道，“这个大公子是个女扮男装的西贝货，真的大公子多半已被宋七爷护送离开洛阳了吧？只不知他究竟是因为重伤难愈，还是无福消受静斋仙子的青睐才借伤遁形？”

　　“俏军师果然不愧是俏军师。”宋师玉咋舌而叹，“这样都被你看出端倪。”

　　“大公子果然不愧是大公子。”沈落雁美目横他一眼，叹道，“这种招数都能想得出来。”

　　这片刻间，她已大半想到宋师玉用意何在，实在是对他真真假假故弄玄虚的本事佩服到五体投地。

　　静斋仙子请宋阀少主护送和氏璧的消息一日之间传遍洛阳全城。沈落雁最初得知此事，只为他高兴了一会儿便转而为他忧虑起来：护送和氏璧跟得到和氏璧完全是两回事。

　　以洛阳目前人事之杂，师妃暄这是在把宋师玉架到火上烤。

　　可宋师玉却好像甘之如饴，一回城便主动挑衅曲傲，生怕自己风头还不够劲不够令人嫉恨似的。
　　现在倒好，曲傲是被他杀了，但他自己却也伤得一塌糊涂，不得不连夜撤出洛阳。

　　托师妃暄的福，这块是非之地上，如今有太多想找宋大公子麻烦的人。既然他与曲傲一战不可能毫发无伤，那么怎能不趁此大好机会灭掉一个对和氏璧最有竞争力的对手？

　　旁人不知道宋师玉究竟伤重到何等程度，却知道他武功以外的手段之强。他隐身于暗处的威慑力，比之留在东都作众矢之的，毫无疑问要强得太多。

　　故此他连撤走都要故布疑兵之计，留下一个替身在听留阁吸引众人注意力。等到被人发现不妥时，他本人早已离开洛阳。

　　只是，这个“替身”的本事么，可绝不比宋师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