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怀》铭昕

7、甜 美

　　“他这样有多久了？”
　　“什么有多久了”布母一愣
　　“他的尿那么黄有多久了”布凡从卫生间出来
　　“你说你爸爸？”
　　“我在他之后进去的，那便池上液体，当然是他留下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他尿黄会怎么样”
　　“是茶色，去做过化验吗”
　　“没有，我没注意过，他也从没提起过，会是什么”布母紧张起来
　　“还需要做尿常规、肝功才能证明，不过看到这样的颜色的尿，也能想到结果了”
　　“还需要做肝功，是肝脏的事吗”布母有焦虑起来
　　“告诉他赶紧去做化验吧”
　　“好，很严重吗”
　　“嗯，这样的颜色的尿应该是代谢系统疾病，具体还要看化验结果，才能知道是肝脏代谢问题还是胆道梗阻或是……总之，早点做检查吧”布凡边说边整理旅行袋。
　　“不能再呆一天吗”布妈妈看着儿子打理行囊
　　“不，票都买好了，11点半的火车，我现在要去汽车站，不然就晚了”
　　“每次都这么匆忙，好吧，不留你了，回去又要辛苦了”
　　“不会，医院那边都很好，妈，那我走了”
　　“好，哎布——”
　　“怎么了”布凡回头
　　“我是说，你爸他，那个……如果是……怎么办”
　　“……做完再打电话……给我。”
　　“儿子，妈知道，你和你爸他……但是妈希望你……”
　　“妈，我该走了”
　　“走吧”
　　布母知道，这个结是永远都打不开了。
　　医生办公室里
　　“知道吗，这次咱们科出去学习，主任居然让布凡那小子去了。”
　　“让他去了？哎呀，我的佟大医生，这样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去争了，也得给新人些机会是吧”
　　“我可没有你靳医生高风亮节，我还指着这手艺混饭呢。”
　　“说来也是啊，那小子，刚来的时候会什么，一看见他我就来气，居然还是什么名牌大学出来的，也不知道攀的那门个关系居然和主任搞明白了，现在才会那么嚣张”
　　“靳医生”佟学民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了，并起身
　　“主任！”
　　“啊，主、主任”靳冒松连忙站起来还暗自为刚才的话感到心虚。
　　“布凡，回来了吗”
　　“还没，主任”
　　“那好，你们忙吧，回来叫他来我的办公室”
　　“是”
　　“好险”靳冒松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和你说过什么，这种地方，说话要小心，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佟学民小声的说着
　　“快写吧，你”靳指指桌上的病例
　　本来昨天就已经结束学习了，今天就应该回去的了，但是还是觉得这里离家很近，想回去看看，但是每次回去了又反而更后悔，布凡拿出手机，准备给宇辰发个短信，告诉他，自己要明天能到，以免担心。
　　现在，布凡私下都会欣然地叫他宇辰了，而且悄悄地把他当成哥哥一样尊敬了，但是依然还是那么怕他，甚至是更怕了，那还是在几个月前刚得到宇辰的谅解，他自己也觉得要重新开始找回自信的时候。
　　“给你机会不是用来浪费的，如果还不能进入状态，别逼我用它对付你”宇辰瞥一眼桌上的藤条。布凡看的得很清楚，看到那一瞬间，身体骤然一紧，心怦怦地跳。有一中被揭穿的紧张又有些不可思议，深藏在自己心底那么久得感觉，突然间找到了，就是这种被约束，源于关爱的教训。但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是……”
　　就在那次谈话没多久，藤条就上身了，也是在宇辰的办公室里
　　布凡穿着白服垂首站着
　　“把白服给我脱了”宇辰低声喝道“还有脸穿着它”
　　布凡也觉得自己太大意了，犹豫了一下，脱掉了白大衣
　　“不是保证过会谨慎小心的吗，这么快就懈怠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对不起，我错了。”脱掉白大衣的布凡觉得自己要想被拨光了一样尴尬、不知所措，不敢抬头，死死的盯着地面
　　“我说过什么！”宇辰平静地说
　　“……”
　　“这么快就想不起来了，怪不得，连这么低级的错误都会犯！
　　“对不起”
　　“还是省省去跟患者说吧”
　　还居然给糖尿病的患者下什么葡萄糖静点处方，你脑袋你装的是什么”
　　“……”
　　“叫我提醒你吗”宇辰突然提高声音
　　“不、不用，想起来了。您说如果还是心不在焉就会……”
　　“就会怎样？”宇辰突然缓和下来
　　“会被藤条教训！”布凡红着脸吐出这几个字
　　“终于记起来了”宇辰话间抽出藤条
　　“是，对不起”
　　“那就站好了，会很疼，如果想让别人也知道就尽管大声地喊”宇辰拿着藤条一脸严肃的站在布凡身后。
　　“……”
　　“啊！恩——”毫无准备的一鞭让布凡叫了出来，这要比自己的惩罚时重的多，外科医生的手还会如此力气。但为了不被别人发现，而后下来的几鞭全都默默地接下来了，犹豫毫无遮拦的站在地中央，被抽打身体直晃，不禁觉得更羞愧，仅仅五下，但臀部的肌肉已经收缩了很紧了。小心地动一下腿，都会牵扯的疼，无语。
　　“穿上白服！出去！”宇辰将藤条仍在桌子上
　　“是”
　　……
　　下班十分，在布凡推着单车的时候，被宇辰看到了，叫他上车带他回住的地方，那也是宇辰第一次去布凡住处，一切整洁、干净。宇辰又帮他看了伤口，还一同买了吃的东西，布凡感觉得好温暖，感动得改口叫了宇辰。
　　哈！想到当时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被打了还感觉暖暖的，布凡编辑好的短信，轻按了发射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