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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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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地下室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墙角的监控摄像转了个角度，捕捉到一支步履匆匆的队伍，为首的男人一身煞气、两脚生风。
“有几辆车能用？”乾榆问身旁同样健步如飞的男人。
“十二辆。”Connector第十区特殊分队刑侦部总负责冯翼答道。
四十分钟前乾榆的队伍终于降落第十区中央城机场，又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往联合政府警视厅第十区总部，结果终于风尘仆仆到达警视厅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喝杯茶就收到消息说无人机又出现了，这次有整整十台，盘旋在中央城中心最大的商业街上空，目前还没有任何动作，但是现场治安警队发现每台无人机下面和一天前一样挂着一大包什么东西，估计就是毒品无误。
乾榆听到冯翼的回答“啧”了一声，露出明显的不满。
宋寒飞提着带来的借来的各种器材小跑着跟在两个凶神恶煞般的警官后面，明明紧张得不行却还在心想武警队一共才几个人啊十二辆车都不够装，结果还没吐槽完就一头撞在乾榆身上，同时听到铁门慢慢开启的声音。
他探出头一看，面前的车库里整整齐齐地排着十几辆全黑的机车。
虽说两轮的车总是比不上四轮的高档，但这一排机车的风头明显盖过了旁边出任务用的警车，甚至让宅男宋寒飞都不经吹了声口哨。
“A组B组跟我走，D组E组跟着冯翼，C组带技术组上箱车。Jamie！”乾榆一边安排一边已经招呼着人上车了。
“在！”James喊道。
“你去开！”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宋寒飞头都没来得及回就感觉面前十几道影子嗖嗖嗖地飞过，等他转过身乾榆已经带着十名队员冲出了地下室，等他再转过身，James也已开着箱车到他面前停下，他只觉面前的车门被拉开，然后连人带器材被七手八脚地拎上了车。
时间是第十区晚上七点半，正是中央城最大商业中心克劳德广场人满为患的点。
先头部队到达现场的时候，治安警队已经疏散了一部分人群，但依旧熙熙攘攘的广场使得骑着机车的武警队寸步难行。乾榆190的个子让他的视野比一般人开阔，抬头环顾四周上空就看见好几台底部挂着超大包裹的无人机盘旋着。
“队长，要打下来吗？”有队员通过队内传讯耳机问道。
“不，先散开一人盯一台，到位之后坐标发给我，检查有没有出现芥子路径。”
“了解！”
两分钟后，乾榆开始陆续收到队员们发来的坐标，广场各处的无人机上一个个都打上了白色的光。
乾榆戴上眼镜，夜空下的紫色芥子团并没有白天那么明显，在地面商业街灯光的照明下显出一丝诡异。
“把下面挂着的那包东西打……cao！”
乾榆刚想说先把下面的毒品包打下来处理掉，他眼之所及的几台无人机突然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开始上升，两秒就已经超过武警队随身配枪的射程，随后宛若魔术师揭晓谜底时掀开那块红布一样，无人机停顿了一下，随即猛得向前一冲同时放开一大半底部挂住的包裹，真的做了一个“撒”的动作，就见一片银色闪着光亮落了下来。
场面霎时间混乱，治安警队已经不知道是该继续疏散人群，还是先收集撒落满地的小药片。
“把人都赶走！让他们别乱捡！”说罢乾榆扫了一眼地上，铝膜包装着的是或粉红、或浅绿、或浅蓝的片剂，并不是烟草状的白麻，他捡起之后发现药上还写了一个数字10，心下疑惑便改了传讯耳机的信号问道：
“冯翼，这次不是白麻，是一种药片，彩色的，上面有个数字10。”
“糟了！是MDMA，比白麻厉害！你赶快控制住现场千万别让普通人拿走，我们马上就到！”
晚高峰当中就算是警车也开不快，一贯冷静的冯翼也不免语气焦急。乾榆听言按了按太阳穴，正思考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阵不阴不阳的笑声，笑得整个广场毛骨悚然。
那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从上方笼罩住每个人，乾榆虽不至于被这怪异的笑声吓到，却也花了三秒反应过来声音是从散布广场各处的无人机传出来的。
当所有人都陆陆续续明白过来、纷纷仰起头惊恐地看向浮在空中的无人机，笑声戛然而止，然后那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缓缓说道：
“第十区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浪白。”
听见似是幕后黑手的自我介绍，乾榆一下子重新想起他们的秘密武器，对着耳机大吼道：“染色装置！快！”
紧接着十束白光从地面打到空中通体深蓝色的无人机上，为夜幕下略带阴森的语气营造了一个恰如其分的背景。
“不知道大家还喜欢我的礼物吗，刚刚送给大家的彩色的小药片，叫忘我，不过已经不是两百年前那种劣质的糖果了，我的这个版本是能让你脱离一切痛苦的好东西。”
“不要听他乱说！”
“觉得生活在第十区很和平很开心吗？呵呵，我想大家根本不知道，联合政府撒了一个多大的谎。可怜啊，还有好多孩子梦想着要去伏亥大陆吧。”
“请市民们尽快离开！如果捡到药片请马上交给警察！”
四周警方的提示叫喊此起彼伏，和浪白悠闲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乾榆心里已经想象了二十八遍把这个疯子抓起来胖揍一顿的情景，目光死死盯着一台无人机周围渐渐显现出来的紫气，直到一根不明显的紫线终于出现。
“紫线方向发给我！”说完乾榆投影出广场地图和十台无人机的坐标，不断有箭头从坐标处延伸出，他将地图比例尺缩小到整个中央城，十支箭头最终汇聚到同一点。
“罗姆街101号！快！”发出指令的同时乾榆已经骑到机车上转动油门，左闪右让地从疏散人群中呼啸穿过。
而此时此刻的宋寒飞正紧抓着自己的座位强行稳住身形，却仍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James平时看上去是多么正直可靠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开起车来这么漂呢！
他们这一队人出发时没有跟着冯翼的大部队走正常路线，而是在James神乎其技的车技下穿越了各种小巷、近路，在经历了无数急刹车和瞬间加速之后，预计能比大部队快六、七分钟到达现场，只是这硬把箱车当跑车的开法宋组长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表示肯定的，他现在只庆幸自己那些器材还被若无其事端坐着的武警队员们好好抱在手里。
就在宋寒飞维持平衡的手快脱力的时候，耳机里传来刺耳的风声，接着就听见乾榆吼道：
“计划变更！D组E组跟冯翼到克劳德广场维持秩序，盯着无人机的信号方向有没有变，其他人现在马上去罗姆街101号！”
“收到！”
宋寒飞一下就想到先发组可能是用芥子染色装置找到发信源了，觉得幸运的话也许今晚就可以抓到幕后黑手，心里一高兴就感觉头都不是那么晕了。但他始终还是太天真，因为他听见James大声道：
“都抓紧了！我提个速！”
于是在Jamie小伙开挂一般的横冲直撞下，宋寒飞组竟比乾榆组还早一些到了罗姆街街口，待他晃悠悠地下车，就看到远处一片车灯越来越近，在相对商业区空旷不少的街上显得特别扎眼。远处是全黑的机车加上一身黑的人，飞驰在最前面的那个连安全帽都没戴，用真能赶上跑车的车速彪着，后面还跟着一群“小弟”，活像一帮暴走族，就差震耳欲聋的马达轰鸣声了。
政府真有钱搞这种高级货，消音做的真不错，宋寒飞晕头转向地想。
“暴走族”们终于停下了车，他们的头领指示道：
“A组技术组留原地，周围有可疑人员出现马上逮捕。”
然后乾榆打开传讯耳机问道：“广场怎么样？”
“还在继续疏散人群，无人机发言已经停止，但是紫线一直没消失，方向没变。”
乾榆思索了一下，对宋寒飞说：
“寒飞你先把杜宾放进去。”
宋寒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拿出电脑开始噼噼啪啪操作。
乾榆招了招手，两组半的人随即跟着他们的队长消失在街道深处。
罗姆街上主要都是居民楼，现正值晚饭后一天最悠闲的时刻，大部分人都在家里休息，街上行人很少，有三五个饭后出来散步或者遛狗的居民，瞥到一群黑衣人风一般地跑过，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武警队到达了101号楼下。这是一幢老式居民楼，门禁用的还是指纹识别，乾榆抬头就看到有几楼的楼梯间的窗是开着的。
“寒飞。”乾榆按住耳机小声道。
“201室。”那头宋寒飞的声音传来。
“C组在这里，其他人跟我上两楼。”
话音刚落武警队的小伙子们就看到他们队长没有任何准备动作、蹭地一跳扒住了两楼楼梯间的窗沿，又腾出左手轻轻把窗开大之后，右手一使劲就踩着窗框跳进了楼里，并向外作了一个OK的手势。
于是队员们助跑的助跑、深蹲的深蹲，一个个学着乾榆的样子潜入了两楼。
楼道里安安静静的，他们面前是201室和202室，但两扇门的门口连双鞋子都没有，就好像根本没人住。乾榆右手握着枪，靠在201室的门边，左手扣了扣门，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
没有任何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寒飞，开下门，声纹式的。”
“五秒。”
乾榆把左手轻轻搭到门把上，全身肌肉紧绷着，看到指示灯由红变绿后向队员们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猛地一开门。
“警察！”
七名武警鱼贯而入，端着激光枪环视整间屋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房间最中央地上一台荧荧亮着光的手提电脑，正放着滚滚白浪的屏保。
乾榆正准备去看看那台电脑是什么情况，耳机里突然传来宋寒飞慌张的声音：
“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倒计时程序，还连着广场那边的十台无人机！还有七秒！”
六。
“撤！”乾榆怒喊。
五。
武警队从房间里冲出。
四。
乾榆把传讯耳机调到所有人可以听到的信号模式。
三。
“广场的人都趴下！！！”乾榆对着耳机大喊。
二。
乾榆以外最后一名武警着地。
一。
乾榆飞出两楼窗口。
零。
轰——巨大的声响震碎了楼梯间的窗，整栋楼仿佛都抖动起来。火舌从二楼窗口钻出，照亮乾榆惊怒交加的脸。
居民楼里渐渐传来嘈杂的声音，在看到二楼起火之后好多人都吓坏了。
武警队反应迅速，有的开始叫支援，有的冲上两楼查看情况，有的在大声安抚高层的住户。
乾榆站在101号大门口，一拳把铁门砸出了一个坑。
“cao——！！！！！！！！”
